《骗人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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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的爱情-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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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恩手持的鱼杆微微一动,他漾起了欢愉的笑容,他推推身边的小男孩,小男孩呆呆的坐起来,看看他,又看看起钓的大鱼。



唐恩不知道在小男孩的耳边说了什么,小男孩怔怔的伸出手,在摸到鱼的身体时,滑腻的感觉让他吓了一跳,不敢丢开却又不敢继续握着欢蹦乱跳的鱼身,手足无措的样子可爱极了。



唐恩笑出声音。



余叔也掩着嘴巴笑着。



“看,少爷,恩少爷在逗小男孩呢!”上次见到恩少爷,他的眉头还深锁着,看似平和却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这一次看到恩少爷能从丧母阴霾的云雾里走出来,真好啊!



江承宇静静的看着,看着他笑,看着他欢欣。



够了,这样真的够了,只要他不再露出决裂那一日那种痛到麻木的表情。Qī。shū。ωǎng。



唐恩取走小男孩手里的鱼,放入一旁的塑料水桶中,他的双臂一展开,被戏弄的小男孩闷闷的重新窝回他的怀里。



他卷起裤脚,抱着小男孩,小心翼翼的赤足淌入溪水中,他让小男孩自己伸出手,去感受大自然,和那清清的溪水,以及浅浅游动的那一尾尾小鱼。



小男孩一直僵硬着,但那目不转睛的样子,显然已经不太害怕那会动会游的东西。



“如果不是恩少爷还没结婚,还真会以为那个小男孩是他的亲生儿子。”余叔笑盈盈的说。



即使远远的看着,也能看到那个小男孩长得相当漂亮,长大了一定俊到不行。



江承宇没有回话,但是,看着那一幕,他复杂的神情一直在闪动。



小时候,他们也是这样一起,唐恩的耐心比他好,坐在一处能老僧定定的,钓鱼最适合他。而他呢,早就双脚踏进溪水里赤手去抓鱼。



恩恩还会喊,“承宇,手劲不要那么大,小心别捏死小鱼!”



而他,有时候故意拿脚去踩死那些来不及逃亡的小尾巴,惹得他生气。



如果可以,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再惹他生气。



“余叔,我们走吧。”淡淡的开口,淡淡的转身。



余叔吃了一惊,“少爷,不和恩少爷打个招呼?”



他摇摇头。



不需要Y  O  o。



“少爷,少爷!已经三年了,也想恩少爷心里已经没有疙瘩了,你还是见他一面吧……”余叔急急跟上。



他用力再摇摇头。



他赌不起。



急急走着的脚步,倏地突然收住了。



江承宇的目光定定的看向从乡间小道一路走来的那个女人。



怎么可能……



那个女人,笑盈盈的在唐恩的身旁坐下。



“恩少爷又去相亲了?”余叔也看到了,恩少爷的身边出现了一个脸生的女人。他还看得那个女人很温柔的将自己的脸埋在恩少爷的肩膀上。



恩少爷侧过脸,微微看她一眼,眸底的笑容,深了,也柔了。



一种五笔亲密的氛围,飘散在空中。



让江承宇的拳心,一点一点握紧,僵得再也移不开脚步。



还是她……千帆过尽,最后居然还是她!



他重新被一种怏然、乖戾的情绪扰乱的快喘不过气。



“原来那个小男孩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啊!”看得两张格外相似的脸,余叔懂了。



恩少爷和一位单身妈妈在一起了。



“少爷!”余叔回过神来,急忙环住已经痛得整个人往下蹲的少爷。



江承宇整个人痛得浑身冒出冷汗。



他身体的每一段骨髓都在张嚣的疼痛着,从发现唐恩背叛他的那一天开始发病,他的这个病由浅转深,常常发作,一痛起来就全身绞痛难忍。



他病了三年,却还是没有痊愈。



起初,所有人都惊慌失色的依偎他得了骨癌,但是经过精细的检查,他的身体每一个部位都还算健康。



这种痛,医学上根本无法解释。



心理医生认为,莫名的躯体疼痛,是长期的焦虑、压抑、痛苦引发的。



痛得摔跪在麦田里,他的面色苍白,脉动极速收缩,冷汗不断滴落,整个人呼吸困难。



“少爷,你等等……你撑住!”余叔急忙从随身携带的医药包里取出杜冷丁,颤抖着上药,然后在少爷的皮下注射一针。



每个月,少爷都会旧病复发好几次。



江家的所有人,都为之心力交瘁。



他的肌肉依然挛缩着,整个人还在痛到颤抖。



注射过太多太多次,他对杜冷丁的中枢抑制作用耐受度越来越差。



他死死咬着下唇,咬出血痕,但是他忍耐着,要强到绝不发出一点点求救声。



“对不起,少爷。”余叔不忍再见,取出另一支针管,再次注射在少爷的手臂里。



几分钟后,那个痛得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瘫软下来。



注射了大量镇定剂的少爷,终于晕睡了过去。



余叔使出全身的力气,吃力的拖起那个削瘦得到骨骼的高大身体。拖着,喘息着,余叔抬眸,望向不远处,阳光灿烂下,那对紧靠在一起浓情蜜意的背影,苦苦一笑。



夫人说的没错,恩少爷毁掉了少爷。



这里,山连着山,岭连着岭,云雾宁静,只飘散着香浓的茶叶味。



只有,偶有几只不甘寂寞的虫儿,发出簌簌的啼声。



江承宇醒过来,已经入夜。



五月的潮湿,让民宿的屋子,散发着淡淡的霉味,让人有一种被沉沦的寂寞逼得快要发疯的感觉。



他一睁开紧闭的眼睑,就警惕的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会是谁?



明知不可能,倏地,心跳却还是失律。



“醒了?”见他睁开眼睛,刻意冷淡的一道声音响起。



那道声音很年轻,很熟悉,并不是余叔。



情绪沉淀,他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



“为什么又跟着我?”江承宇看似平静,脸色却比对方更阴鸷。



不用转过脸,他也知道是谁。



“来看看你又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对方也不怒,皮笑肉不笑的坐在他面前。



冷冷的,江承宇坐直身体,强悍的姿态,仿佛白日里身体的那股脆弱,都只是他人眼里的幻觉而已。



只是,他依然不愿意和任何人多说一句话。



“什么时候你才能摆脱自己的心魔。”vincene继续好整以待的问。



曾经他很恨,恨江承宇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但是现在他同情,同情这个外强中干的男人。



江承宇还是紧抿着唇,眼神很是阴鸷,那个神情分明在不耐写着“滚出去”!



“这几年,你的事业前有虎、后有狼,走得分外辛苦,为什么不干脆放弃?”



vincene微微一笑。



那个女人就是那只老虎,而他,就是后面的那只狼。



其实再多的虎狼都抵不过江承宇自己内心的无心无趣。



他会工作,因为想解脱痛苦,但是他很失败,越趋越下的事业,只因为每每所有的关键时刻,他都在自我惩罚一样置之不理。



对待工作,他就象对待自己的身体一样,视若无睹。



“我们家族会议通过,准备并吞你的公司。”vincene先通知他。



江承宇的公司原本就以贸易为生,一年复一年,在各项政策打压下,他的公司没有前进,反而越来越空泛。



这世界,弱肉强食啊,如果江承宇再不振作起来,那么由他来接手他的事业,是最好的选择。



vincene拒绝承认,执意要江承宇的公司,只是因为报复因为不甘。



江承宇的面色倏地一沉,眸光泛冷。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在哪里,只是,他无心去斗。



如今的他,是—只病了的老虎,即使有人要来抢地盘,也激不起他的斗志。



曾经他壮志凌云,但是原来到头才发现,所有的成就,都抵不过能握在掌心的那只手。



“我没什么能帮你,除了这个。”不是不帮,是不想帮。



Vicene将一管黑洞洞冰冷的物品,搁在他的掌心。



江承宇冷眸微眯,看清楚了,那是一把枪。



“我教你一个不再痛苦的方法,那就是——把痛苦的源头给死死掐断!”Vincene英俊的脸发出狠厉之色。



他承认,他还在嫉妒,嫉妒了好几年,嫉妒到很想亲眼看见那两个人自相残杀。



江承宇冷眯着眼,打量着掌心那把黑洞洞的枪支。



“只要唐恩死了,就不会有背叛,他就能永远属于你了。”Vincene残忍的笑。



他要唐恩死!他一定要亲眼见着江承宇杀死唐恩,这样,被拒绝、被厌恶带来的屈辱,才能洗刷。



江承宇依然没有什么情绪。



只有他利用人,而他一向不是能轻易被人利用的男人,Vincene和他玩这种手段、道行还太浅。



Vincene凑近他,缓慢的一字一句说着,“他为了照顾那个女人,卖掉你们的‘回忆’,搬到她的身边。他把那个女人的孩子视为己出,他们每日每夜都在一起生活、纠缠,他真是爱得情深似海啊……”



他真是爱得情深似海啊……



江承宇身体一震,一股偏执、求之不得的火焰,冒上他的心房,焚烧着他。



“他们很幸福,只有你一个人,在痛苦里煎熬、折磨。”Vincene眼神很冷。



痛苦的人,其实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他!



这一切,都是唐恩赐予的!



江承宇冷垂着眸。



他会用枪,大院子的龙子们,基本都学过用枪。



“你们这一生都不可能在一起了!”Vincene按住他的肩膀,微笑着说,“从你企图‘杀死’他的母亲开始,你们就不可能了。”



他没有!



他请最好的医生,他用最好、最贵的药去医治唐恩的母亲!



江承宇冷冷的拂开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双手。



他什么都清楚,是谁满含嫉恨联合唐母,在背后动手脚,设计让那些专家在那天暂时离开。



他只是,百口莫辨。



总有一天,他会让Vincene付出惨痛的代价!



“杀了他!你就能永远拥有他!”Vincene不断在他耳边怂恿。



杀了唐恩!杀了唐恩!杀了唐恩……他就永远是他的……



讧承宇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来帮你……”Vincene将他的五指合拢,帮他紧紧拽紧那把枪。



承宇!



他从恶梦中惊恐醒来,只觉汗如雨下。



他告诉自己,是梦,是梦。



但是,这个梦为什么会这么清晰与真实?



梦中一切,仿佛历历在目,恍似仍在眼前,而他仍身在其中。



“你为什么不能爱我?为什么不爱我?”承宇的眸,连着无尽的绝望。



他的心肺,开始也跟着疼痛。



明明已经走出去,但是竟然又有了一种快要挣脱不出的感觉。



梦里,承宇对他举枪。



而他,竟然也有一种所有纠缠快要解脱的快感。



他听到枪声,清晰看到子弹射中自己的心脏。



黑暗中,一人坐了起来,伸手环抱住全身冰冷的他。



“做恶梦?”



那个拥抱,暖而热。



“摁,是啊,不过已经没事了。”不想让她担心,他的嗓音勉强坚定,反身拥抱住她。



汗,涔涔,只会渗透滑落在枕间。



一切,都过去了 。



他寻到她的唇,仿佛急急想证实什么一样失控的重吻她,热烫的气息,微凉的唇,仿佛想将她吸进自己的心肺血脉,更是差点咬伤她的唇。这种失控,让他忘了,此时床的最内侧,还有一个小布点。



他的手抚向贲起的那片温盈丰挺。



掌间暖热的感觉,让他真实回到了现实。



她在暗夜里,贴着他的心口,给他热,给他暖,给他安慰,给他自己能给的所有。



渐渐的,他的心跳缓慢平稳下来,他温柔地舔吻着她,一次,又一次,以舌温暖描绘着她的唇。



谢谢,你。



她还在攀紧住他的肩颈,热情、温暖、不遗余力。



在某种热度蓦然快要升温到沸腾时,床内侧熟睡的小男孩翻了一个身,带来的响动,如一桶冷水泼醒急切的需要结合的两个人。



他轻轻推开她,“提醒我,以后我们有孩子时,别让他跟我们一起睡。”气息还在急喘。



他可以纵容让从小没有安全感的小仇仇睡在一旁,但是有自己的孩子,他会让他从小就学着独立。



那种独特的纯棉T恤混合着清爽的肥皂味,离她稍远了,她才渐渐呼吸平稳。



对他的话,她没有回答,但是黑暗里,她的手,情不自禁的微抚在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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