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吴邪的私家笔记
作者:一粒螃蟹
文案:
蛇沼回来之后,我指天对地说再也不要下地了。
胖子响应油斗的号召,把闷油瓶丢给了我,我看著那个天字一号面瘫脸,抚额。
本文有肉,肉很多,请慎入。
☆、有关闷油瓶“性趣”的观察分析.01
虽然我觉得这件事不应该被记录下来,因为实在有损我的面子,不过这件事的稀奇程度却让我拼著丢面子也要记录下来,主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到後来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并且至今还影响著我。
毕竟谁也不能预料未来发生的事情。
从蛇沼回来之後,我指天对地斩钉截铁地发誓以後再也不下斗了,胖子看我一脸的怂样,唾弃道,“得了吧小天真,每次都说不下斗,每次都屁颠屁颠跟在小哥後面跑,忽悠谁呢。”
我被堵得哑口无言,有点心虚的(为毛心虚﹁_﹁)瞅瞅一旁的闷油瓶,他还是一言不发神游天外的样子,似乎听进去了,又似乎没听进去。
这家夥从陨玉中出来之後脑袋被格式化了,估计坐他一边的这俩人是谁他都不一定能分清。
能够活著从那鬼地方出来,我感到生命真是美好,於是做东请胖子和闷油瓶在楼外楼海吃了一顿。
刚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胖子这厮也不含糊,照著菜单上吓死人的菜色一通狂点,服务生小姐笑的跟朵花似的,我的心在滴血。
“胖子你也太凶残了!我倒拓本那点老底快被你给烧光了!”我欲哭无泪。
“胖爷这叫懂得享受生活,对吧小哥?”说著朝闷油瓶挤了挤眼睛,结果闷油瓶的目光从盯著天花板移到了盯著眼前的茶杯。
胖子无语。
“看来小哥虽然格式化了,寡言的性格还是没变化啊。”
“废话!你他娘的失了忆就能从抑郁症小孩变成活泼少年?”
上菜的小姐一听,噗的笑出了声。
胖子挠挠头,“我这不觉得机会难得嘛,你想啊,要是小哥啥都不记得了,我们可以灌输一些……嘿嘿……的东西,仗著他这张脸,肯定有不少好处捞。”
我被他那两声“嘿嘿”吓得头皮一麻,心说小哥想起来之後,一定是先提著刀把我俩砍了,眼都不带眨一下的,更别提给我收尸,那多不合算。
胖子一手鸡腿,一手酒杯,难得正色起来,“天真,小哥,这次我们真得喝一杯,老实说我没想到能活著出来,我们三个也算出生入死好几次了,说心里话胖子我早把你们当过命的兄弟了,话不多说,都在酒里,我先干了。”
被胖子严肃的态度吓了一跳,我忙端起杯子附和,“说什麽呢胖子,我们三个还用客气吗?感情深,一口闷。”
胖子看了看小哥,这货还是面不改色地狂夹菜,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我眼角抽搐地用手臂捣了捣他,示意他别这麽破坏气氛,给点表示。
不过闷油瓶如果会看气氛也就不叫闷油瓶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继续淡定地夹菜。
我瞬间想把酒淋他头上。
不过这也就心里想想,实际行动上哪敢啊。
就在我和胖子都放弃了劝他酒准备两个人喝的时候,他忽然放下筷子,轻飘飘地夹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干,你们随意。”
然後一仰而尽。
我下巴脱臼,胖子眼睛脱窗。
卧槽,感情这货是个酒场老手啊!
闷油瓶果然不是个能用常理来判断的人。
饭桌上的话题永远就那麽几样。
“胖子,你今後打算怎麽办?”
“我定了下午的车票,今天就回北京,这次我也想通了,老老实实折腾我那小铺子,下斗这事儿就算了。兴许还能拐个漂亮姑娘回去给我生个小胖子,嘿嘿……”
“你就这出息,不过说真的,我也累了,也许真的需要缓缓。不过人家哪姑娘跟了你,真是委屈了。”
“屁,你懂什麽,胖爷我能文能武温柔体贴善解人衣……”
“善解人意!你一上来把人姑娘衣服解了那是流氓。”我各种嫌弃地看著他。
“不和你这小媳妇嘴脸一般见识,小哥呢?你准备怎麽办?”
我小媳妇??!!刚要吐槽胖子,看到闷油瓶抬起眼睛茫然地看著我们。
“……看来指望小哥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了,要不让他先去我那?”
“行啊,有什麽需要给我打电话。”
如果放闷油瓶不管,他隔天就能给你横尸街头,这种生活能力九级残废的典型代表,我想想就头疼。
临行前,闷油瓶在不远处拎著行李看人群,我和胖子窃窃私语。
“你悠著点,小哥以前都是直接失踪,这次是头一回和人一起住,他这会儿失忆了,保不准哪天忽然开窍又玩失踪,你可要看牢了,最好是能经常观察著他,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就告诉我。”
“得了得了,你这跟嘱咐外出打仗的相好儿似的,胖爷我还能照顾不了一个大男人?您安心成吗?”
我心说就是你看著我才不安心。
看著两人走进车站的身影,我终於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有关闷油瓶“性趣”的观察分析.02
过了不到两周,我给胖子打电话,问小哥有没有什麽问题。
胖子说哪有啊,他正常的跟个人似的,我都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我笑骂,“他本来就是个人好不好。”
忽然听到胖子在那边咦了一声,“要说不正常的地方……”
“什麽啊神神秘秘的。”
胖子压低了声音,小小声地说:“来了都这麽多天了,从来没见他打过手枪啊。”
我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我要你观察他,不是观察这些,谁会天天打手枪啊!你靠点谱行吗?”
“不是,嘿嘿……主要是胖爷我回来之後找了几次妹子来服务,有次还特意问了他要不要也来一次,他就摇头。我那屋子又小,声音根本遮不住,但是完事之後看到小哥还是那副死人脸,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应该吧,他是不是把罪证消灭了啊。”
忽然反应过来我也跟著研究这种事,真想抽我自己。
“没有,真的什麽都没有,垃圾桶里我都瞧了。”
“靠,垃圾桶里你都找,你也是朵奇葩。”
“我就琢磨著……你说小哥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啊?”
“我哪知道!该不是你叫的姑娘长相太残念,小哥不好那一口?”
“瞎说,我叫的那可都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神仙才不动心。”
“……”
这就费解了。
虽然这不是啥重点,重点是他失忆的问题。
那我还自己胡思乱想个什麽劲。
又过了没几天。
门外淅淅沥沥地下雨,这雨已经下了一天了,下得人都没了精神,我躺在我的太师椅上打瞌睡,忽然听到王盟边叫边从楼下跑上来。
我懒洋洋地睁开眼问,“什麽事啊?”
“老板……有个……有个……”那小子上气不接下气。
“把气喘匀了,好好说话。”难不成还有个粽子蹦出来了。
“有个人……”
“……这不废话吗?什麽人啊?”我随手把拓本甩他头上。
“一个男人,高个子,穿著帽衫,背了个大包,他说找吴邪。”
这特征怎麽那麽像闷油瓶啊?不过不应该啊,他现在应该在胖子那里才对。
我还是自己出去看看好了。
走下楼,就看到门口站著个高瘦的背影,被雨水淋得湿透,看起来更单薄了。
不过那背影被一个巨大的背包压得有些可怜,那人正在翻看我铺子里的拓本和古卷,听到声响,回过头来。
“闷……不是,小哥?”
“吴邪。”
“你怎麽来了?不是在胖子那?”
“他下斗去了。”
……卧槽不是吧,胖子你这厮也太不讲道义了,倒斗跑路就算了,小哥要来也不和我说一声,这可怎麽办?
“你……”我该怎麽问啊,你要住这里吗?
他掏出个手机,递给我。
我不解地接过来,发现屏幕上有一句话:天真无邪小同志,胖爷我算了一挂,最近有鸿运,正好有人夹我喇嘛,还是个油斗,我已经预见了票子在朝我招手。小哥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党的教育把他照顾好的!
我满脸黑线青筋纠结,忍住摔手机的冲动。
“这货不是说再也不下斗了吗?!”
骂归骂,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我赶紧把闷油瓶拉上楼,塞进卫生间,“你浑身湿透了,先洗洗澡吧。”
我把他的背包卸下来,那里面也不知道都装了些什麽,死沈死沈,又翻箱倒柜找了套我以前的旧睡衣放在衣物篮,这才来得及喘口气。
二十分锺左右之後,卫生间的门打开,我回头问,“小哥,你吃什……麽……”
卧槽卧槽,这货为什麽不穿衣服就跑出来了??!是没有看到我放在篮子里的睡衣吗?
我扫过他比例完美的身材,又无意间看到那个部位,瞬间想起了胖子和我的那通电话,脸一阵红一阵白。
只见他走向我这里,我不由得喉咙发干,结结巴巴道,“小、小哥,你要干嘛?”
闷油瓶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越过我,走到我旁边他那个背包跟前,弯下腰翻找东西。
片刻,他抖开一件四角短裤淡定地穿上。
整个过程我的眼睛都处於脱窗状态,直到看到他短裤上那个可笑的图案。
“噗……”还是没忍住,“小鸡……”
听到我憋屈的笑声,他回过头,询问似的看著我。
我指指他的短裤,已经快要内伤了。
“胖子买的。”语气没什麽起伏的样子。
我认命地跑去卫生间将那套旧睡衣拿出来给他。
看到他套上小一号的衣服,实在是很喜感的事情。他个子比我高,虽然看起来没几两肉,但睡衣穿在他身上,明显上下都短了一截,看来明天的任务是买些生活用品回来。
这时,我看到他的头发还是沥沥地往下滴水,只好拿过一旁的干净毛巾盖在他头上,轻轻给他擦起来。
“吹风机坏了,我头发短用不著也就一直没买新的,你先将就一下,我明天就去买。”
他没有吭声,默默顺从地低著头。
闷油瓶的头发很柔软,刚刚洗过澡的身体,总算是散发出了些微的温度,不再像以前一样冰冷。
我不由感叹,这个样子的闷油瓶多可爱,像只猫一样乖巧。
仔仔细细地把他的头发擦到半干,确定没有发梢滴水,我刚想开口问他晚上吃什麽,却发现他已经眯著眼发出了轻缓的呼吸。
……就这麽睡著了!这是有多久没睡啊,他不是天天都在睡觉麽……
我只好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把他靠在沙发上,找了条毯子给他盖上,然後走出门,给王盟打了个电话,要他捎点快餐回来。
王盟在电话另一头大呼小叫,“老板我都已经下班了啊啊……”
“少罗嗦,快点。”
“老板,刚才来店里的那个小哥是谁啊,你熟人吗?”
“啊……嗯。问这麽多干嘛,快点去买吃的。”我低声骂道。
☆、有关闷油瓶“性趣”的观察分析.03
转身的时候,忽然发现闷油瓶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後。
我吓得手机差点没丢出去,惊魂未定地看著他,“小哥……你、你不是睡著了吗……”
“……”他没有讲话,我却仿佛从那淡如止水的眼里看出了‘你是不是也离开了’这种微小的惊慌。
想著就眼睛一酸,他一定是以为我和胖子一样,把他丢下不管了。
这个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寻找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而已,像他这样的人,我无法置之不理,如果我再不管他,就真的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存在了。
“不会的,只要你不推开我,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闷油瓶忽然一愣,眼神复杂地看著我,仿佛觉得有多不值得。
我笑了笑,心说值不值得,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王盟拎著小炒上楼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小时,闷油瓶缩在沙发里正全神贯注地看动画片。
看著他那副样子,我又想笑了。
不过王盟先笑出声了,“哈哈老板,这小哥真有意思,在看虹猫蓝兔呢!”
闷油瓶转过头,幽深的双眼直直看向王盟,我顿时後颈发凉冷汗直冒,庆幸自己还好没笑话他。
王盟灰溜溜地跑路了。
“小哥趁热吃吧,我也不会炒菜,只好吃这些了。”我把小炒倒进盘子里,招呼他。
闷油瓶没说什麽,老老实实走到饭桌前坐下。
吃饭时没人说话,我开始怀念调节气氛的胖子,心说这可太尴尬了。
“小哥,你今後有什麽想法吗?”
闷油瓶放下筷子,眼底一片茫然,“我不知道。”
“你就先住我这里吧,虽然地方不大,倒也勉强挤得下,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说。”
“你叫吴邪。”他忽然冒出这一句。
“什麽?”我一呆。
“你叫吴邪?”他又问了一次。
“是啊,我知道你失忆了,没关系,总会慢慢想起来的。”我开始安慰他。
原本他失忆前也没有什麽朋友,总是自己一个人,所以现在忘记了一切,倒也是件好事,虽然我很想知道陨玉里到底有什麽,不过经历了这些之後我终於知道自己的好奇心将身边的人逼迫到了什麽地步,所以有些真相,还是让它随著时间慢慢消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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