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否则他有的是手段在阿清察觉不到的情况下让她付出代价。
“府主,沈老板来了。”上官清刚起床就听见千日的禀告。
“沈涵?”
上官清点了点头,看向东方不败,“我昨日让人传了消息给他们。”
东方不败沉默片刻,敛了眼睑道:“当日我险些走火入魔,在黑木崖上大开杀戒,我知你平日与沈涵交好,生怕自己迁怒之下取了他二人的性命,将来你回来时会心生愧疚,只好将他们逐出日月神教……”
听着他淡淡的嗓音向自己解释当年的事,上官清抚上他的脸颊,“他们必定知晓你的苦心,不然也不会找上我,说起来我当初能去黑木崖找你也是他们二人的功劳。”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知道他话里未尽的意思,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袖,悠然道:“本座当然要去见见曾经的属下,只是不知道上官公子如何解释你的问题。”
看着对方扔下一个挑衅般的眼神后翩然离去,上官清好笑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花厅内,沈涵焦灼的视线不断的看向门口,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茶水。他昨日接到千机府传来的消息,教主和上官清已经到了杭州,翻来覆去了一整夜也没能睡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横了一眼身后的人,明知道自己今日要见教主和上官,竟然还不知收敛,害得他现在仍然腰酸腿软。
冷默面不改色的接受了身边人源源不断的怨气,线条凌厉的脸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紧握的双手才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和激动。
他从小便作为暗卫来培养,忠心的思想已经深入骨髓,当年那样的结果未尝不是因为他的失职,当年他想以死谢罪,只是主子将他逐出暗部时曾说过,自己这条命是他留下的,自己便无权结束,主子当年的话他仍记得很清楚。
“你若丢了这条命,本座就让沈涵给你陪葬!”
他知道主子是因为上官公子才会留下自己,他知道主子不相信公子已经死了,既然主子仍然相信他还活着,那自己当然要竭尽全力帮主子达成心愿。这七年来他们想了无数个方法打听消息却不得其果,千机府的情报遍布天下,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没想到……
沉浸在思绪里的冷默转头看向门口,两个高手在靠近。待到眼前出现那熟悉的红衣时,饶是之前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冷默也不禁喉咙酸涩热泪盈眶。
“属下参见教主!”不约而同的两道声音让刚进门的东方不败有些唏嘘。
“起来吧!”挥袖坐上主座,底下二人深知东方不败说一不二的秉性,尽管心中有愧不愿起身,仍是不敢耽搁片刻站了起来。
场面一时寂静下来,被忽略的上官清摸了摸鼻子,看着戏谑的看着自己的东方不败,自觉地出声招呼,“沈涵!”
正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沈涵这才发现他的存在,尴尬的笑了笑,忽略掉他称呼自己时心里的那一丝怪异,拱手道:“萧府主,刚才是在下失礼了。百味楼的契约在下已经带来了,只是不知……”话语未尽时往主座上看了一眼不再说话,只是眼中的急切不减半分。
“咳……”上官清避开前方那人的视线,干咳了一声道:“沈涵,我就是上官清。”
此话一出,沈涵呆住,勉强维持住笑容,“萧府主……说笑了……”
叹了一口气,上官清道:“当年在下助你二人成就好事,一别七年,莫非沈兄今日想做那‘新人入洞房,媒人扔过墙’之事?”
“你…你…”沈涵瞪圆了双眼,指着上官清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当年上官清设计他的事只有四人知晓,其中的三个人都在这里,那……
上官清但笑不语,沈涵求助的目光看向东方不败又转回来,教主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即便他无法相信却也不得不信。
谁能想到名震江湖的千机府府主就是失踪了七年的上官清?
上官清见他面色复杂,知道他心中没有转过弯来,只是自己一番际遇太过诡异他并不想多言,心中暗叹一声抱歉,开口道:“当年我伤重之下得遇高人,机缘巧合换了个样貌学了身功夫才得以生还,只是失去了记忆。当日我受你所托前去黑木崖,不曾想竟恢复了记忆,这才得知原来你们要找的人就是我。当年因我之故累你们二人受过,我代东方向你们致歉。”
听到他的一番解释,沈涵这才缓过劲来,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慌忙道:“不关你的事,当年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想到那时的情景,沈涵仍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总之,上官你要打要罚,我都悉听尊便。”
“我们多年未见,今日相逢是喜事,当年之事日后都莫要再提了。”阻止了沈涵开口,接着道:“我当你是兄弟,你若也是如此就不要再和我见外。”
沈涵欲言又止,见他神色坚定,终是释然一笑,“上官!”
四人之间心结方解,正在花厅内叙话时,千日从外面禀告后进来。
“什么事?”
千日听府主问话,已明白府主的意思,不再顾及外人在场,当即开口道:“千星方才传话于属下,府主这几年要找的人找到了。”
上官清乍一听,面色凝重道:“是谁?”
“是曲先生。”
此次事件还得从曲非烟说起,现在的曲非烟已经不是那个在曲洋身边长大的曲非烟,她虽在不久前得了本尊的记忆,然而那些武功招式却不是有记忆就可以解决的。当日曲非烟从华山上和林平之逃命之时就已经感受到武功的重要性,因此在来了杭州后花了不少时间在习武上。
她虽知道金庸笔下有不少高深武学,然而在笑傲江湖里最高深的武学除了《葵花宝典》就是《辟邪剑谱》,想到那让人蛋疼的八个字,她就知道自己没戏了。至于其他的,难不成让她千里迢迢的去昆仑山找不知埋在那个旮旯里而且还需要跳崖才能得到的九阳神功吗?或者是跑去终南山漫山遍野的找那个可以进入古墓的小湖?能不能找到这不是问题,关键是——她不会游泳!
这才是问题!!!
由此可见,穿越者也不是都有金手指的,特别是在还有另一个穿越者的情况下。
曲非烟和千星玩得不错,从千星的口中她已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上官清才是带着光环的主角。
凌波微步,北冥神功,小无相功……
听到这些武功路数,她要是再猜不出上官清师承何方她就枉为一个穿越到金爷爷笔下的穿越者。
郁闷之下,曲非烟不得不求助于自己这个身体的爷爷和爷爷的好基友刘爷爷。当不了主角,也不能做炮灰啊!
今日一大早,曲非烟按照惯例去找两个爷爷练剑,千星知道府主今日有客不会出去,无聊之下就来看曲非烟习武。刘正风和曲洋演练招式时一时兴起,用起了自己的成名绝技回风落雁剑法,不慎将曲洋左袖划破,那左臂上的梅花胎记骤然落在了千星的眼里。
前尘
曲洋从昨天起心头就隐隐有种莫名的压迫感;扰得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自从当日从衡山来到这里,他一直都过着以前梦寐以求的归隐生活。这种危险来临的预感他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出现;昨夜辗转反侧没能睡安稳,一直到非烟来找他时,他的心绪也未能平静下来,反而更让他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刺啦’一声,曲洋的衣袖被划破。
“爷爷……”曲非烟跑上前去,刘正风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连忙收招;竟是先曲非烟一步抓着曲洋的衣袖;“曲兄……”
“我没事。”曲洋干咳了一声;抽回衣袖,对着曲非烟促狭的目光,脸上有些发热,板着脸道:“非烟,刚才的招式可会了?”
“爷……爷,”曲非烟拉长了声音撒娇,顾左右而言他的暧昧道:“你的袖、子断、了。”
“咳咳咳……”刘正风和曲洋尴尬不已,一时间便没有注意到四周已经没有了千星的踪影。
“曲先生,刘先生,府主有请。”片刻的功夫,他们二人心态刚恢复正常就听到演武场外仆役的通报。
“哦?萧府主回来了!”曲洋的声音充满了惊喜,当日在衡山派是萧遥将他们救出,又将他们送至这里躲避江湖中人的追杀。他二人心中一直感激不尽,只是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人,他们虽不愿多留此处打扰,却也不好就此离去,谁曾想没过多久一直让他挂念于心的非烟也被护送至此,如此大恩是在是让曲洋感念不已。如今数月过去,再一次听到萧遥的消息,怎能不让他二人惊喜。
“非烟,还不快走,和爷爷一起去见萧府主,感谢他的救命大恩。”看到曲非烟还在磨蹭,他催促道。
曲非烟撇撇嘴,她现在正对两人的差距怨念不已呢,再看见那人不是火上浇油吗?“爷爷,我昨天和他们一起回来的,今天就不去了,我还得练功呢。”
“你这丫头,萧府主昨日已经回来,你为何不告诉我……”
“好啦好啦,爷爷,你再不去就让他等得更久了,反正我不想去,他不会在意这个的,爷爷你快去吧!”曲非烟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她现在一想到上官清就上火,一时间也顾不得尊老了。
“非烟是不想见到我吗?”带着笑意的清朗声音传来,话音刚落,人已出现在演武场内。
一袭白衣,飘然若仙缓步而来,曲洋已经挂起的笑脸猛然僵住,顷刻间脸色煞白,颤抖的身子不自觉的跪倒在地。
“东方教主。”
刘正风恍然,惊疑不定的看向对面的两人,戒备的目光在这二人之间游移。
上官清侧身避开曲洋的跪礼,只对着浑身紧绷的刘正风笑道:“在下千机府主,上一次见面用了些行走江湖的把戏,还请刘先生见谅。”
上官清口中所指自然是上次在衡山时所用的易容术了。见他如此以礼相待,刘正风自然还礼,只是神色间更加凝神戒备,尽管上官清对他们有救命之恩,然而此刻魔教的教主东方不败却是和他一起前来,看起来他们之间也是交情匪浅的样子,不得不让他心生怀疑。
东方不败淡漠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并不言语,曲洋的心不断下沉,片刻间已是汗湿了脊背。
“曲洋,”东方不败终于开口,“你可知罪?”
清澈的嗓音没有杀气,似乎还带着一丝柔和,却让曲洋心头一颤,“属下知罪。”
“是么?”语气中没有丝毫疑问,东方不败不置可否,转而道:“只要你杀了他,本座既往不咎,你依然是我日月神教的曲右使。”
他虽未指名是谁,然而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个‘他’就是刘正风。
演武场上一片静默,时不时的有微风拂过,和煦的阳光照耀在身上,曲洋却感觉到彻骨的寒意,半晌才艰涩的开口道:“教主……”
“曲右使可要想清楚了,本座耐心有限,不介意亲自动手。”
曲洋双拳紧握,低垂着的头掩盖了眼中的决绝之色,他俯身磕了个头才起身道:“属下求教主成全!”
言语未尽,右手成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曲洋!”
刘正风全副心神之前全放在另外两人身上,这一切蓦然发生,他的反应已是慢了片刻,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周围的一切已全然消失,漫天光影里只余下那只时常用来为他抚琴的手接近对方的天灵。
斜空里蓦然伸出一只手堪堪在最后关头拦住了他的动作。
“萧府主……”曲洋神色一怔。
刘正风这才发觉自己竟是已经紧闭了呼吸,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在曲洋惊愕的视线下紧紧的抓住那只方才让自己心神俱裂的手,平静一笑,道:“你这样做可曾想过我是否愿意?”摇头阻止他开口,又道:“而且我也不会用我的死换你一条生路,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他看向曲洋,见他眼中一如既往的信任,伸手抚上他已不再年轻的面容,释然一笑道:“以前的我太过懦弱,白白蹉跎了这么些年。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是生是死,我都想有你陪着我,你可会怨我?”
曲洋强忍下心头苦涩,摇了摇头,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怨过他。年少时的相遇,青年时的相知,及至后来互生心意后对方的逃避,匆匆二十载的光阴里他将二人的回忆压在心底,时不时的翻出来独自咀嚼,却从来没有心生怨恨,他甚至感激上苍让他拥有这么一场刻苦铭心的回忆,让他不至于在之后的数十载里寂寥一生。
如今能够黄泉路上能够相伴,已经比当初他所以为的陌路一生好了太多,他又怎会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