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头却又如此心痛?
眼见东方不败形容惨淡,就知他必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胡思乱想到了岔路。不禁收紧手臂,缓缓说道:“若说我的感觉,我只觉得这人值得敬佩。”
东方不败正觉心伤难以自抑时听到上官清这样一句话,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上官清重复道:“我只觉得敬佩。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这样的人若不是身负血海深仇就是痴迷于武学之道,无论如何,能对自己如此狠心的人,都值得我去敬佩,因为我无法做到。”
东方不败只觉得今天如此一波三折的冲击仿佛身在梦中,一直压在心头无法言喻的伤痛羞耻竟被这人三言两语的轻描淡写而过,怎么会?怎么会呢?揪紧上官清的衣襟,“你……你莫要骗我?”声音颤抖着已略带哭腔。
上官清看着已经红了眼眶却仍瞪着自己只等自己的回答的东方不败,苍白的脸上脆弱的神情触动着上官清的心神,这一刻的东方不败如此脆弱仿佛自己一句话就可以将他打落地狱,可是这一刻的他也美的惊心动魄。
上官清怜惜而充满爱意的吻上那双流光溢彩的双眸,舔舐着里面的泪水:“我不骗你……永远不会骗你……乖……相信我……”
东方不败紧紧搂着上官清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如果这是个梦,那他宁愿再也不醒,就让时光永远停留这一刻,他的世界已然春暖花开。
上官清感受到有水渍一滴滴顺着脖颈滑进内衫,他静静的环抱着东方不败不说话,他知道这一刻,东方不败已经不需要他说什么,只要他陪着他就好。
静默良久,才听到东方不败仍然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
“阿清,我喜欢你。”
上官清笑开,清俊的脸上充满了惑人的魅力。
“嗯……”
“我也是……”
……
下药
“东方,我真的已经好了。”无奈的声音传来,上官清眼见着东方不败从追月手中接过药碗放在自己面前,胃里瞬时就翻腾着苦涩的味道。
东方不败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轻点桌面示意,淡淡的眼神轻飘飘的瞥过来,上官清立刻住嘴端起药碗深吸一口气就往嘴里灌去。
眼里闪过笑意,拈了块点心在他放下药碗时就伸手放到了嘴边。上官清张嘴咬住,伸手搂住东方不败,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两人的脸颊:“再来一块。”
追月追星敛目垂首,俨然已经十分熟悉这样的场景。
“教主,几位长老在书房等候。”待上官清停止食用点心时,追月在旁禀报。东方不败皱眉,神色之间隐隐不耐。
上官清笑道:“临近年关,事务比较多,东方去忙吧,我也要把这几个月来的账务整理一下。”
“我会早点回来。”东方不败起身。
上官清失笑,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即将出门的丈夫对妻子说的话啊!等到东方不败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上官清想了下,也出门了。
慢慢的走在道上,冬季的黑木崖没什么风景可看,山上的气温也比较低,不过上官清身上披着的雪狐裘的披风倒也不觉得冷。
他们从福州回黑木崖已经有半月了,当初就在他们拿到《辟邪剑谱》的第二日,上官清胸闷气短,行了半日路竟吐出血来,吓得东方不败方寸大失,把脉之后竟是受了内伤。
上官清才想着应该是头天晚上东方不败失态之下自己又毫无内力才受了些波及,路上在东方不败的帮助下已经好了,无奈他家教主大人不放心,回到黑木崖又急召平一指为他疗伤,可怜他这半月来不知被灌下多少汤药。
“你还敢来见我?”刚一进屋,就见沈涵气势汹汹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为什么不敢来见你?”上官清挑眉。
“你……你……”沈涵俨然被上官清若无其事的语气惊到,声音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你难道忘了下山之前对我做了什么?”
“我能对你做什么?要做也是冷默对你做什么吧?”上官清无辜的望着沈涵。
沈涵:“……”
上官清心里暗笑,就沈涵这点小道行,比起子墨差远了。说起来,他俩的性格还是很像的,这大概也是自己很快能把沈涵当做朋友的原因吧。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沈涵脸色渐红,结结巴巴的说不下去。
上官清微笑:“我只是说可以给你个方法知道冷默到底行不行,可没说过程和你想的一样,是你太心急没注意到而已。”
沈涵差点呛着:“我心急?”
上官清无辜道:“不是你心急,难道是我心急?”
沈涵气得头顶冒烟,口不择言道:“哼!你等着,有你心急的时候,东方教主后院还有七位夫人呢?”
上官清脸色严肃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涵自知失言,但也知此事不该隐瞒,遂答道:“你们下山后没多久,就有流言传出,说……说你和东方教主……,不过事后童堂主和桑长老把此事压了下去,暂时还只是笑部分私下议论。”
上官清沉默,虽说这事他早有准备,也不在乎,不过江湖中人多这种事多为不耻,不知会不会对东方产生影响,他才上位一年,底下众人的心思恐怕不怎么简单。不过,这事东方当初已经在院内严禁下人传出,会是谁发现或者说传出的呢?
沈涵担忧的看着上官清,犹犹豫豫的问道:“你和东方教主……?”
上官清喝口茶水,淡然道:“放心,我和东方之间,与你和冷默之间是一样的。”
沈涵略微松了口气,半晌又开口道:“那那里……?”说着手里指了指西面,那里是东方不败的七位夫人居住的地方。沈涵不认为上官清能忍受与人共事一夫,但是,那位可是东方教主,谁知道会不会?
上官清明白沈涵的意有所指,心下有些感动,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着想,怕自己委屈求全,“无事,她们不足为惧,东方不会再见她们;”眼中划过一道冷芒,“如果她们够安分的话。”
……
从沈涵哪里出来天色已经临近傍晚,上官清不禁加快了脚步,晚饭时间快到了,东方也不知完事没有。转过林荫小道,东院近在眼前,上官清却停下了脚步。
路边立着的女子看起来有些熟悉,那女子见到上官清眼睛一亮,急忙上前,被追星拦住后才想起来行礼,“香主……哦,不是,公子,红袖见过公子。”
红袖?上官清终于想起来,这女子是自己来这里的第一天伺候的婢女,后来事发突然他住进了东方的院子,不想和身子主人的原来有过多瓜葛就拒绝了东方让她们过来服侍的建议,日后,看来也不需要了。
“红袖,有什么事吗?”既然是来这里等人想来是要找自己的。
“公子,你许久没有回院,眼见天气渐冷,奴婢和红衣姐姐为公子准备了些冬衣,还请公子移步……”许是见上官清面无表情,红袖讷讷的声音渐低终不可闻。
上官清皱眉,他确实是不想回去,在他看来,他已经不是上官云,上官云以前事情他不想理会,准备衣服自然知识个借口,他住在东方不败的院子里已经不是秘密,无论如何也不会缺衣服穿的。
上官清刚想拒绝,红袖的声音又响起来:“香……公子,你多日未曾回去,院中无人管理,我与姐姐实在是……实在是……”说着已带着哭腔。
上官清了然,想着这两个婢女一直跟在上官云身边,现在自己一直不在,两个女子,身份又尴尬,大约日子不太好过。也罢!左右这事遇上了,直接解决了也好。
“我这就随你回去一趟,”上官清转身,“追星,你回去禀报教主一声,我去去就来。”
“公子……这……”追星一脸为难。
上官清一笑:“无碍,这是我以前院中的,我随她去看看,你回去告诉东方一声就行。”
“是。”
“你带路吧!”待追星下去,上官清点点头,举步就走。
不多时就来到南院,这院子当初自己初来乍到心里惶然也没仔细看,也是感觉陌生的紧了,在红袖带领下进了屋子。屋内已点上了烛火,正中央八仙桌上已摆上了酒菜,那日所见的红衣正立在桌旁,见到自己欣喜的迎上来。
上官清皱眉,他并未准备在这用饭,东方此时恐怕还未用饭,这样想着也未坐下,转身坐在一旁的椅上,红袖又端着茶水进来奉上。上官清看着立在屋中满脸惊慌担忧的两姐妹,垂下眼道:“我日后要侍奉在教主院内,这里想是不会回了。你们可有想要的去处,我可以在教主面前给你们求个恩典。”
“香主,你不要我们了吗?”一向稳重的红衣也不禁焦急起来,又道,“红衣哪里做的不好,香……公子说出来,红衣必然改,求公子不要赶我们姐妹二人走……”说着已是落下泪来,泪水涟涟好不可怜。
“是啊!公子,红袖和姐姐伺候公子惯了,公子日后即使在教主那也是要人伺候的,不能让红袖和姐姐过去吗?”红袖在旁也是忍不住拭泪。
“胡闹,”上官清抿了口茶水,“教主院内岂是随意可入的,教主院内规矩大,若是你们出了事,我也保不住你们。你们寻个好去处,脱离奴籍嫁人生子,平平淡淡过日子不比这伺候人的活计强?”
等了一等,上官清有些不耐,本是想要早点解决这些事省得日后麻烦,谁知这两个丫鬟只知在底下哭泣。上官清为人冷淡,再温和的表面也掩盖不了他淡漠的心,他决不会留着这两个对上官云很熟悉的侍婢在身边,也不想东方误会,追星是东方的人,自然是比这两位懂的审时度势。
他冷眼看着这两人哭哭啼啼的,就是不知是真心还是想要博取他的恻隐之心。他不耐与这两人周旋,喝尽一盏茶的功夫就起身向外走去:“你们好好想想去哪,想好了派人告诉我,我自会安排。”
“公子……公子……”身后传来两声声响,迈步向前的上官清衣摆被人拉住脱身不得,回身去看,却是红衣红袖跪在地上齐齐拉住他,上官清皱眉,这是打算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么?女人真是麻烦。
“放手!”上官清一声厉喝,他平日虽说总是温文待人,那是别人没犯到他头上,他前生也惯是个身居高位发号施令的,因此这般肃目冷脸,登时吓得红衣红袖松了手,呐呐的放低了哭声仅余抽泣。
“看在你二人往日的情分上,我不多做计较。你们好好想想,别平白弄得没脸。”说罢转身就走。
尚未行至门口,上官清陡然感觉体内一股燥热升起,浑身热流都向身下涌去,一时口干舌燥腿脚发软几欲摔倒,连忙扶住门框稳住身子,山感情感觉到了不对劲,这种感觉?
想到刚才喝的那杯茶水,上官清心里一惊,回过身去看红衣红袖,见到她二人脸上闪过的欣喜之色,登时大怒,
“放肆!你们竟敢下药!”
……
不要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是重新修改
跌跌撞撞走在路上,天色已经黑了,幸而这个时辰大家已经回屋待着,路上只有偶尔巡逻的侍卫经过,否则上官清如今狼狈的模样不知是否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支撑得住。
眼见前方已经可以看到东方院内的灯火,上官清气喘吁吁的靠着山石,冬季的寒冷并不能让他感到有任何纾解,想到那院中的人体内的燥热几乎把他灼伤,该死!
追星站在门外不住眺望,公子已去了大半个时辰,怎么还没回来?正想着是否要遣人去看一看,却见大门外一个人影正往这边踉跄行来,白衣身影,可不正是上官清吗?追星欣喜上前迎去正要招呼却惊叫起来:“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清此时衣衫凌乱,气喘吁吁,脸色嫣红,脸上也不复往日斯文俊秀的模样,端的是异常狼狈,最重要的是,吹在身侧的左手满是鲜血,好好的一个人回来成了这副模样,这人还是教主放在心上的人,登时吓得追星花容失色。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上官清挥开追星上前要扶住她的手,此时他体内的药性已不知还能压得住几时,无法多做解释,也不管不顾平日的形象,直直的就往东方不败的房里冲去。
东方不败正躺在榻上看书,心生却已不知落在何处。他处理完教务回来,才得知山关情去了沈涵处,他也知道上官清与沈涵之间的关系,没多想便去休息了片刻,谁知吃饭时他竟还未归,正想出去寻找时追星回来禀报说是上官公子被从前院落中的婢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