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炎云沉吟着,突然提出一个要求。
“黑崎先生,我的一位朋友,从明天开始将会借住府上。希望你将他安排在距离川上小姐最远的地方。我确信他们无法相处愉快的。”
“张先生的朋友?”
“是个年轻人,脑子不是很好,但是做事靠得住。我最近遇上了麻烦,带他在身边,也是为了安全。”
含糊地说着,张炎云再次行了礼,退出。
这一次,腿都快直了的我可不顾什么礼貌,匆匆告别便快步追出。
炎云似乎知道我在后面,他走的速度不紧不慢,到了走廊转弯处,甚至停了下来。
他转身:“有什么事情吗,大嫂?”
为什么叫我大嫂?
是故意和我拉开距离吗?
我委屈地看着他。
“炎云,我……这几天我都好想你!”
压制不住的感情涌上来,我冲上去,抱住了他,嚎啕大哭。
他还是一贯地温柔,等我哭完以后,这才抱着我的头,用软人心扉的轻柔,说出冰冷的话语。
“放弃吧。这样的感情是不可能有出路的。道德的压力姑且不谈,欧阳的面子也暂时不算,你觉得我们在一起,能生出什么结局?什么也没有。我们只会堕落,堕入地狱。”
“但是我……喜欢你!是你让我在冰冷的婚姻里感到一丝的暖意!我将你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你可以鄙视我,无视我,甚至利用我,我却依旧喜欢你,不需要征得你同意!”
我偏执的说着,抱住他,主动吻上去,强求着。
这一次,他轻柔而坚决地推开了我。
“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的未来。我不是你转移压力的安慰品,更不想和你承担风险。你可以笑我懦弱,但我必须告诉你,我和你的丈夫一样,都是商人,在做任何决定以前都会权衡利益,我清楚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无法接受你的感情,这是不切实际而且伤人太深的东西。大嫂!”
大嫂!
这是一记重锤!
我的身心都因此跌入冰窟,踉跄地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再最开始的时候拒绝我!为什么要让我有了期待!”
“因为我是个温柔的男人。”
他毫无愧疚地说着,这让我不由地想到,曾有人说过,温柔,善良,纯洁,这些所谓的正面情感,往往是比邪恶更可怕的邪恶。
“你真虚伪!”
我怨毒的说着,他是个虚伪的人,虚伪而残忍,明知道我想要的什么,却偏要折辱我,我也明白了,黑崎主动和我谈话,是他在背后主使。
“是你让黑崎向我挑明和你交往的不合理的,对吗?”
“你认为是,那就是。我不会为自己争辩。”
他不置可否的敷衍着,同时取出手机。
“欧阳的电话,应该是工作的事情。抱歉,我不能再陪你说话了。”
“你走吧!”
我赌气地说着,他却真的走了,好像我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我真的很过分吗?
他们是做大事的男人,我是个不懂事的小女人!
可是小女人有什么不好?小女人要的东西从来都不多,她不要万里江山不要世代繁华,她只要个疼她爱她的男人!
为什么这么小的心愿,也成了奢侈?
我浑浑噩噩地走着,走在秋花烂漫的长廊上,绚烂的花也变成了黑白,我沉浸在我的悲伤中,直到——
撞到了人。
“对不起!”
我反射性地道歉,抬头一看。
竟然是川上慎绘!
但她什么也没说,笑了笑,和我擦肩而过。
不知为何,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神,我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个女人,只怕真的不简单!
我要快点告诉炎云,要他小心这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NND,我快被我的上司气得吐血了,有这么做事情的脑残族吗!!!!、
快到年底了,又要被迫写年终总结了,杯具呀一个接着一个,呜呜~~~~~~~~~~~~~
期盼来年没有和谐人人都有大螃蟹吃~~~~~~~~~~~~~~
26
26、奇怪的男孩 。。。
和适才的明枪暗箭不同,此刻的张炎云、黑崎、川上慎绘三人娴雅地坐在茶室里,竟是相谈甚欢。
因为已经和仆人们特别注意过,不会有人擅自进入茶室,于是,这三人说话的时候毫无顾忌,不时有黑崎父母听见以后会气得心脏病发作的话语飘出。
但在发泄完强制相亲的不满意后,黑崎到底不忘低头感谢川上慎绘。
“慎绘,真的非常感谢你,昨天才知道今天必须相亲的时候,我原本以为今天是死定了。我也一直都知道,他们希望我能早点找一个妻子,安定下来,可是……他们找到的相亲对象是你,对我而言确实是最大的幸运。”
“知道公爵大人竟接受了黑崎先生的邀请,希望我和你相亲的时候,我也是一身冷汗。我是不婚主义者,这一点你也早就知道,我不想像我的母亲一样,成为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的软弱女人。甚至可以说,经过我母亲的教训,我对男人对婚姻都没有信心。”
虽然言辞依旧尖锐,但比起刚才的冰冷无情,川上已经是温柔许多了。
觉察到慎绘的尖锐的黑崎于是换了话题。
“但我还是觉得可惜,慎绘原本是最有可能成为剑道大赛的全国冠军的,你的能力以及资质,不输给任何人。为什么拒绝代表高中参加全国联赛?你一直都爱着手中的剑,为什么在机会到来的时候,突然选择了放弃?”
“因为母亲不同意。那一次,我哭着求她也没用,不管我怎么求,她都不愿让我参加比赛。最后,她甚至说出‘我宁可你辍学去做陪酒女,也不想看见你的手再摸一次剑’这样的话,我还能怎么做?因此,警察告诉我她因为酗酒摔死的时候,我反而松了口气。”
川上微笑着,喝了一口茶。
“但是优秀的人永远都是优秀的,即使一直都处于被动的局面,你还是优秀的,命运到底垂青着你。看见你的成功,身为你的学长的我,也难得有了羞愧的感情。”
黑崎认真而严肃的说着,此刻的他,丝毫不见轻浮。
“确实,如果只看了刚才的表演,想必也没用人相信川上小姐居然是黑崎的学妹。”
“所以说这也是缘分。”
慎绘微笑着,将茶杯放下,看了眼张炎云。
“对了,我还不知道这位先生应该怎么称呼。请恕我无礼,只顾着和黑崎学长叙旧。真是抱歉。”
“本人姓张,名炎云。职业是不入流的码字商人。”
圆滑地说着,张炎云和川上慎绘交换了名片。
而后,认真地看着她的名片,一边读出她的名字。
“川上小姐是……公爵的秘书?那可真是大有所为的前途。”
“您过分夸奖了。公爵身边一共有五十名秘书,名为秘书,其实是公爵的私人派遣员。公爵的事务一向繁多,加上华族确实已经不能再站在政治舞台上了,所以对外,我们统一称为秘书。我们这五十人有各自不同的工作方向。例如我,因为是女人,很少有跨国境的任务,主要负责国内的琐事处理。目前正在休假中。”
有条不紊却又明显有所隐瞒地说着,似乎坦白一切,其实最关键的部分却不着痕迹地跳过,川上慎绘显然不是个普通的秘书,或者说,这个秘书负责的“琐事”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琐事。
“难得的一个休假居然被派来处理学长的家庭琐事,川上小姐不论是作为秘书还是作为学妹,都是值得信赖并且被倚重的。或者说……能者多劳?”
看似褒奖其实暗藏讽刺地说着,张炎云正试探川上慎绘。
“谢谢夸奖,我只是不忍心看着学长在爱情和家庭的双重夹缝里面痛苦罢了。只可惜家庭的压力,我可以帮他暂时缓和,但是感情上的困惑,若是学长不能得到回报或是寻得解脱,我却怎么也不能帮到他。慎绘有一点无法想清楚,张先生既然从不打算给他答复,又为何不将一切挑明,反而有意无意地撩拨他,利用他?”
“川上小姐这番话,是怨恨我?”
张炎云皮笑肉不笑地敷衍着。
“不敢。性取向的问题是人力不能勉强的,同样,爱情的问题也是不能强求。你不爱他,再怎么勉强也不能从‘不爱’变成了‘爱’。慎绘的质问只为一个答案,既然不能爱他,为什么不拒绝,反而这样将断未断,若即若离?”
看似文雅其实犀利,川上慎绘看着张炎云,等他回答。
张炎云沉默了,这确实有些难以解释。
黑崎动了一下,他想站起,但张炎云的手按在他的膝盖处,眼神制止了他的过激行为。
“川上小姐,正如你所说,感情的问题不能勉强,‘不爱’,怎么强求也不能从‘不爱’变成‘爱’,同样,他爱我,不管怎么拒绝,他都不会放弃他的执着。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是付出多少,便可收获多少的。惟独感情不是这样。你爱他爱得痛彻心扉,他也只是将你当做匆匆过客。但只要深陷其中的那个人不觉得苦,旁观的人,为何一定要跳出来为他争辩?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鱼之不乐?”
“果然口舌凌厉,不愧是文字商人。”
不置可否地笑着,川上慎绘站起身。
“但是再这样玩弄感情,总有一天会惹火烧身的。我知道你的背后还有一股力量,所以即使真的出了事情也不怕,有人会给你收拾局面。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女人的疯狂,不是男人的力量能够阻止。我希望你明白:不要再玩弄感情了,你玩得起,但你赔不起。”
“听起来,似乎你是要站在黑崎家长的立场教育我了?”
张炎云也站起身,冰冷直视着。
慎绘哼了一声。
“你可以这样想,我不能左右你的想法。但我还是想提一下。刚才,我在走廊上遇到了一个女人,她看上去很痛苦。我是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价值,让你对她时而热情时而冷淡,我只知道,她很爱你,爱你快发狂了!你若是再不回应她的爱情,或是彻底地斩断关系,你会吃到苦果的。”
张炎云却丝毫没有悔意,甚至硬邦邦地顶回去。
“我们之间的事情,是她、我和欧阳三个人的事情,你没有插足的资格。”
“好吧,请你继续你的一意孤行,我累了,要休息了!当然临走之前,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款待,这杯茶确实美味。”
用狠毒的口气说出所谓的告别,慎绘确实真的生气了。
对此,黑崎长叹一口气。
“老师,我还需要她帮我摆脱我家的老头和老太婆的逼婚呢。为什么要这么不客气地顶回去!我这一下就惨了!”
张炎云却看着她的背影,流出赞叹。
“果然是个美丽而强势的女人,从她入手,也许能摸到意想不到的大鱼。”
“大鱼?什么意思?”
“好奇宝宝”黑崎天真地追问着,但张炎云却不想给他解释,只是低声吩咐:“我改主意了。等小狼到了以后,你想个办法把小狼的房间安排在她的隔壁,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老师,你确定不是看上她了?让狼孩住在她隔壁,这不是把羊羔送到狼窝吗?以小狼那个色性包天的性格,一定会出事的。”
然而,即使如此争辩,张炎云也只是看着黑崎,意味深长的笑着。
“照我的话去做吧。谁是披着羊皮的狼,还不一定呢。”
“可是老师已经向老头、老太婆要求让小狼的住处远离慎绘了,现在突然改口——”
嘟囔着,黑崎抱怨的样子,像极了脑子不好使的大笨狗。
张炎云宠溺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这就是你展现能力的时候了,我相信这种小事是难不倒你的。”
“是吗?”
张炎云点点头。
于是,得到主人的鼓励的牧羊犬,瞬间变得精神百倍,只差“汪汪”地叫唤了。
“我马上就去想办法!”
只是给了个骨头就如此满足,看他无知而天真的模样,想到身边很快就会有一只更加纯粹而本能的生物,张炎云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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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分别后,我没有找到炎云,他不知去了哪里。
我想他或许只是累了,需要休息,而且他对我说的话也不是真的虚伪,他有他的立场,我毕竟是别人的妻子,他又是个在乎朋友的男人,我这样□裸的表白,他即使心中有了触动,也无法给予回应。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是我太只顾着自己,没有站在他的立场想一下。
他有他的苦楚,这种感情,这种注定会被全世界指责的感情,不是我不怕后果,不顾一切地追上去,他就真能抛开一切给予回应。
所以,还是等他的事情忙完以后,再找个时间表白吧。
他最近都很忙,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去打扰他。
傍晚,天边拂过一阵红云,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我留恋这注定转瞬即逝的美景,站在庭院里,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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