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是少爷,就算他心里没有阶级差别,但还是会注意点的。
只有孔慈,虽然三位少爷对她很好,她仍然只当自己是个婢女。
一个婢女,一个杂役,天作之合啊有木有?
成凉最讨厌这种腻腻的感动了,随意找了个话题道:“要是你云少爷知道为了我你还受了凉,不知道怎么欺压我了!”
孔慈一张小脸微微有些不自然。
“怎么会呢?倒是你,大清晨不在,昨夜是在风少爷那儿住的吧?看到你手上,风少爷该是心疼坏了吧?”
成凉:“。。。。。。”
虽然说聂风是对他很好,但是他提及步惊云,孔慈就说起聂风这种诡异的违和感是肿么回事?
孔慈没注意他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我该回去了,奥,对了,过几天无双城城主就要到了,小心点,别出岔子。”
无双城?
那个聂风的初恋埋藏点?成凉纠结了。
天下会,雄霸密室。
三大堂主依次而立,丰神俊朗,风流潇洒,各有千秋。
雄霸满意地看着这三人,缓缓道:“这些年天下会日益做大,独孤一方恐怕是把我们当做眼中钉了,此人必须除去。”
秦霜上前一步:“只是独孤一方的武功深不可测。”
“所以我一直派人在无双城卧底。此次他前来,定是有所图谋,不过我们也可以打探虚实。霜儿,此事就交与你了。”
秦霜抱拳领命。
“还有一事,前几日断浪发现的刺客可能是霍家庄霍步天的弟弟,各分会已派人寻找,至于天下会内部,需要加强防守,断不可再发生此事。”
三人领命。
聂风踌躇了片刻,上前道:“师父,过几日便是我爹的忌日,我想去凌云窟祭拜。”
雄霸点头:“这是自然。”
“断浪的父亲也是多年前命丧于凌云窟,风儿希望师父能让断浪同去!”
雄霸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快得让人无法捕捉,说话时已恢复了良师神情。
“也好,断浪前几日抓刺客受了伤,本座也还未褒奖他,就让他与你同去。”
聂风面上露出几分喜色,连忙称是。
“没事你们就退下吧,云儿,你的排云掌仍有瑕疵,少且留下。”
“是。”
密室只余二人。
雄霸目光如箭,紧紧盯着步惊云。
饶是步惊云身经多次重大危险时刻,也不觉后背生出冷汗。
半分也放松不得。
“云儿,你可知我留下你是为何事?”
步惊云颈部下俯,恭恭敬敬回道:“徒儿不知,任凭师父吩咐。”
雄霸收回目光,反身朝着里墙:“断浪多年不得我重用,心中必有积怨,堂主之位又被你所得,恐怕更是不满,本座担心他有心背叛天下会。”
步惊云心下一骇。
“本座要你盯着风儿和断浪,有何情况,快速禀告于我。”
步惊云单膝跪地,沉声道:“徒儿领命。”
密室中最终之余一人。
高高的窗户透进金黄色光芒却只能在上方汇聚,地下,阴沉寂静。
雄霸静静地看着一处柱子,上面龙腾凤舞,大气磅礴。
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他嘴唇微微开阖,依稀可见大概是“风云”,“金麟”,“龙”等。
一排排马厩,臭气熏天。
俏儿郎握着刷子刷马身。
日复一日的工作,他已经麻木了。
马粪不是他挑,马厩不是他冲洗。单单洗马,他已经很知足了。
然而今日他却不如往常哼着歌儿唱着小曲高高兴兴。原因有二,一是聂风的喜讯,二十丑丑的悲讯。
他不明白,为什么独孤一方来天下会,要让他伺候?
雄霸疑心那么重,这不是故意给他找机会让他投靠无双城么?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除去他了?
成凉很郁闷,心情很忧伤。
一条绯色长裙从身前晃过。
成凉:“。。。。。。马厩这种地方,怎能让孔慈姑娘前来?这不是玷污姑娘了么!”
孔慈“噗”地一笑,故意冷着脸道:“你是看不起我么?”
成凉痛苦地捂住脸:“姑娘别学你家少爷,这张脸,简直戳中了我的死穴。”
孔慈假装不能。
“你呀,正经一点,明日独孤城主就要到了,你不是要照顾他这几日的饮食起居么?就你的衣服,恐怕会被他嫌弃呢。我做了几件衣裳,放在你房里了。”
成凉惊讶:“姑娘好手艺!你家少爷放你出来服务大众了么?”
孔慈笑容一顿,表情稍稍不太自然,笑容中带着勉强。
“你说什么呢?我是个婢女,少爷们的衣服都是上好的师傅做的,哪里轮的到我担心。”
成凉自知说错了话,讨好地笑道:“孔慈姐姐你真好,所以说男人是离不开女人的,否则我连穿的衣服都没有!”
孔慈幽幽看着他:“是啊,风少爷怎么会没想到呢?”
成凉:“。。。。。。”到底为毛总要扯到聂风呢?!
聂风鼻子一痒,“阿嚏”一声,腿风离开原本的轨道,院中,残花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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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无双城主事件 。。。
如果将天下会比作暴发户,无双城就是百年积淀的大户人家,书香门第。
然而新浪总是迫不及待势如破竹如洪水猛兽不容他人阻隔。
无双城主却不得不拦下这气势汹汹的大浪。
不能投降不能依附。
百年声誉,岂能为人之下?
所以,他注定是要悲屈的。
雄霸坐于主座,其下是他三位高徒。个个武功高强,英挺俊朗,少年俊杰,当时如此。
独孤一方也是老狐狸,面上滴水不漏,一虎一狐相顾而笑。
一个奴仆端水而上。
独孤一方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人,根基甚好,武功上乘,却只能做个端水奴仆。不知道雄霸是故意示威还是埋下陷阱等他跳。
下方,成凉的心情很忐忑,旁人看不到,他却知道自己的手在抖了。
两颗老姜同时看着,一个目光如X射线能透过身体看到内心,一个疑惑揣度从头看到脚从教看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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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凉深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然而忽然间身体却仿佛不听指挥般无法动弹。
脚下蓦然刺痛,一道冰凉的寒气倏忽间蔓延至心脏,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身体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倾倒。
每一个动作与表情,都慢动作地在心里浮现。
虽然,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咚”的一声,成凉跪倒在地,眼前,是顺着裤脚缓缓下流的茶水,流淌及地。
独孤一方的眼神,惊骇暴怒。
雄霸突地站起来,一脚踢开成凉,厉声道:
“你是怎么做事的?”
成凉倒在地上,张口无言。
在那一刻,他分明感受到了雄霸强烈的杀意。
聂风的身体在雄霸说话的一刻已经站了起来。
“师父,求师傅饶恕,断浪是无意冒犯您与城主的!”
雄霸冷冷地看着聂风,眼底决断如他的杀戮的欲望。
忽然,独孤一方淡淡开口阻止:“雄帮主,不过是一个奴才,不要坏了心情。”
雄霸阴鸷的目光在触及独孤一方的微笑时烟消云散,如方才发怒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既然如此,还不快滚。”
成凉扶着地,拾起碎片,慌张而去。
身后,是几束复杂的视线。
回到了小屋,成凉一下瘫软在了床上。
眼前,是阴沉沉的黑暗和五颜六色的星光。
很久以前,他贫血,剧烈运动或者好久不动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这一世,身体倍棒,好久没有这种晕眩的呕吐般的感受了。
想不到,今日又重新体会了一次。
是雄霸,是雄霸不知道怎么攻击了他。
在众人的目光都投给他是,他看到了雄霸眼中的笑意。
清晰深刻,此生难忘。
夜里,风正凉。
一个黑影快速地穿过几个警戒区,来到一个破落的小院。
成凉的眼睛蓦然睁开,于黑暗中竟然熠熠生辉。
那人自门后出来,怡然自得恍如这是他的地盘:“断浪。”
成凉冷声道:“不知独孤城主深夜到访是为何事?”
“本城主来问你可愿与我一同前往无双城。”
成凉冷笑一声,早知如此。
“多谢城主抬爱,断浪自知身无所长,还是在天下会当我的杂役吧。”
“你爹可是南麟剑首,你就不怕辱没了他的名声。”
断浪抬手:“我爹一代豪侠,想必不愿意落入世俗纷争,望城主勿为难断浪。”言辞神色间坚决果断。
独孤一方也是成名已久,见不得小辈这样不尊重他城主的称号,心底不悦,不再纠缠。
“既然你不愿,本城主也不想强人所难。至此,别过。”
断浪抱拳,面色肃然,如冰冻三尺。
回来之时,遥遥看见聂风慌慌张张等在大门之处。
那个模样,丢了钱似地。
“喂,聂。。。。。。”
聂风几步上前,不待他把话说话,猛然抱住了他。
成凉:“。。。。。。”算了,他习惯了。
“浪~~”聂风鼻子一耸,语气伤感:“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不会走的。”
聂风感动地几乎落泪,语气带上哭腔:“浪,别离开我。”
成凉:“。。。。。。”为毛他觉得这个对话充满了诡异?
为了防止事态变得不可收拾,成凉拍拍聂风的肩,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是想走。。。。。。”
聂风蓦地抬头,眼眶红红:“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但是我想到如果我走了,孔慈就归你们了,那我这十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嘛!”
聂风:“。。。。。。孔,孔慈?”
“对啊!”成凉眨着眼睛无辜道:“我觉得孔慈温柔善良又会操持家务,是媳妇的最佳人选!”
聂风只觉得从天下倒下了一盆水,透心凉。
“可是,可是,我们认识的时间长多了。。。。。。”
成凉的表情绝对比聂风更加无辜:“可是你是男人啊!”
聂风正欲辩解,成凉又道:“就算男人不算,你会做饭洗衣扫地做衣裳么?”
“。。。。。。”
“所以啊,我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媳妇呢!”成凉说完,犹不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作为结局。
事实上,在他听到独孤城话的时候,他的确心动了,然而很快就否决了。
原因,正是孔慈。
风云的命运是由他们决定的,他们太强太倔,为了亲人为了武林,最终还是会走上那条主角路,可是孔慈不同,孔慈死于雄霸的阴谋和三人的纷争。
只要稍微那么一把,也许就会活下去。
会活下去继续给他做衣裳送药。
所以,他不能走。
可是聂风不知道,他知道的是,断浪不走,为的却是孔慈。
他承认孔慈是个很好的女孩,可是,可是,断浪明明是他的好朋友啊!他最应该顾虑的是他才对啊!
好难过好伤心好纠结!
气愤之下,聂风不禁随着心情说道:“我不带你去凌云窟了!”
成凉:“。。。。。。”
“除非,你道歉。”
“。。。。。。”他有什么做错了么?
“好吧,我道歉。”
聂风:“。。。。。。道歉不够。”
“可是你说道歉。”成凉一脸“你竟然骗我,我再也不相信爱,友情”的痛苦表情。
聂风怒气过去极快,看他断浪这样,反而不好意思了,但是作为了一个男人,他必须坚持下去。
“恩,道歉要有诚意,这样吧,今晚,你给我洗脚。”
成凉眯着眼睛微笑:“洗脚?”
聂风:这感觉,很熟悉啊。
“洗脸,然后陪我睡觉。”说完便扭过脸,眼神偷偷后瞄,却死不松口。
成凉默默在心底说:俊秀少年如此傲娇为那般啊为那般!
“好吧,我答应。”
聂风一喜,又听成凉说:“但是你必须远离孔慈。”
“。。。。。。”
又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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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神探聂小风 。。。
大佛膝,凌云窟。
成凉紧紧抿着嘴唇看着聂风伤心的表情。他不是断浪,他不难过。只是看着聂风会觉得很惭愧。
他抢占了别人的身体,不会因为其他人是这具身体的亲人而难过,那种感觉,像是生生杀死了那个人。
聂风回头看到成凉低着头黯然神伤的样子,只当他是难过,不由握着他的手,郑重道:“浪,你放心,终有一日我们进去一探究竟,若我们的父亲尸骨犹存,我们定要将他们带出来。”
成凉知他思念父亲,却无法感同身受,只能抱着他安慰。
步惊云静默地站在一旁直到二人祭奠完父亲。
回到天下会,很快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