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却摇了摇头,面色坚决道:“不,凶手就是你池田先生。”
“哦?那么证据呢?”池田圭太仍旧云淡风轻。
新一顿了顿,他抬头直视男子,“证据就在你的手上。”
池田圭太一怔,随后眼中出现了了然与无奈。
新一续道:“固体氰化物,剧毒,极易潮解挥发,与皮肤接触会有溃烂、皮肤刺激及红斑。我想池田先生的这次计划应该是仓促筹备,那颗胶囊也是临时准备的。因为时间仓促加上要将氰化物粉末撞进小小的胶囊中也非易事,所以就沾在了手上。虽然池田先生手上的红斑已经暗淡,不过我想通过检验依旧……”
“不用了。”男子打断了新一的话,他的脸上带着干涩的笑意,“不愧是名侦探工藤新一,看来你早就知道我就是凶手。”
“在发现落在地上的胶囊后,我就已经知道,但是我想知道你的杀人动机。一个从表面上看来十分爱护妻子的男人杀死自己妻子的理由。或者说你想要告诉我们的理由!”新一淡淡道,语气中却暗含叹息。
池田圭太的身形猛的一怔。
“新一,到底是为什么?”目暮警官在一边憋不住气的再次发问。
“因为那个在十五年前意外失踪的人,杉山优香。我想池田先生应该是在这次归国后意外的发现了这座‘青岚之城’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坂本太太都这一脸横肉问道。
“‘青岚之城’有暗室的秘密。”新一道。
“暗室!?”人群中一阵议论纷纷。
“但,新一啊,发现暗室和他杀死杉山光希又有什么联系?”目暮警官问道。
“因为他在画室中发现了那个失踪了十五年的人——杉山优香的尸骨。”
新一此话一出,再次激起人群中一阵惊骇的吸气声。
“优香小姐……死了?”今井樱完全怔住了,接连的惊吓,憋了整晚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小兰忙走过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
“池田先生深爱着优香小姐吧!”新一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朵几近枯萎的紫蓝色桔梗花,“这朵花应该是池田先生放在尸骨旁的吧!桔梗花,话语,永恒而无望的爱。”
沉默良久的池田圭太在看到那多花时,眼睛忽然一亮,那眼神就仿佛深陷在美好的回忆中,他脸上的神情安恬,“工藤新一,你果然名不虚传。”他颇为感慨的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千叶这个名字。”
千叶,新一略一思忖,是十多年前名噪一时的工笔画画家,但是这个画家身份神秘,据说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只不过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千叶是优香十七年前的化名,那时候我的画廊刚有起色,她拿着她的画来到我的画廊。简单的马尾朴素的衣着,根本难以想象他会是知名画家杉山阳生的孙女。而她也只告诉我,她的名字叫千叶。她的画技在工笔画中并不算出挑,但是她的画给人的感觉却极好,无论是风景还是动物都给人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我几乎是在不由自主中便爱上了这个女孩。可惜……”池田圭太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她是个爱走南闯北的人,她说艺术家的生命就在于流浪,她就像一阵春日的风,带着明媚的芳香,却谁也留不住。”
说道此处池田圭太顿了顿,他环顾了一眼四周的人,“之后因为画廊的发展我去了美国,但我仍一直关注着她,关注着她的作品,但在十五年前千叶忽然销声匿迹,我赶回日本,想要找她,才发现我对她的了解根本太少。”
“我是在认识光希后才知道优香原来就是千叶,只是仍然没有她的消息。而那时光希开始追求我,面对着一张与优香相似的脸以及遥遥无期的等待,我答应了。但是在结婚后,我才发现,光希和优香是完全不同的,你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想象出生于艺术家家庭的光希是多么世俗。在优香失踪的第五年,她开始不断询问律师,是否能判定优香自动放弃遗产继承权,我隐隐感到不对劲,但是想到优香的性格,既然她能义无反顾的离开,定然不会在意这些遗产。直到有一次我偶然听到光希的电话,优香出的那次车祸,始作俑者就是身为姐姐的她,我想那个电话应该是她当年雇的凶手的讹诈电话。那时距离优香失踪已经到了第十年,遗产继承权也顺利让渡。”
“我找到了光希雇用的凶手,才知道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仅为了那一半的遗产就想撞死自己的妹妹。我不知道一个出生在那样家庭的女人对于钱为什么会有那样深的执念。但是到这里,我仍然不知道优香去了哪里?那时我甚至还天真的想着,优香的离开或许就是为了避祸。我曾逼问过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痛哭着告诉我,雇凶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她真的不知道优香去了哪里,而我竟然也在她的眼泪中相信了。”
“说起来我真的很愚蠢,四处找了优香这么多年,却从没有想过她就在自己的家中。那间画室在优香的爷爷去世后就一直是优香在用,我曾经也在里面翻找过,却并没有发现暗室。之后,或许是因为那里有着优香太多的痕迹,我便很少进去了。一直到五天前,基德发来预告函,我原本想要通知警方,但是那个女人却极力反对,我便开始起疑。说来真正让我发现画室有问题的,其实是今井小姐。”池田圭太淡笑着看着满脸泪痕的女孩。
今井小姐眨了眨眼,疑惑止住了眼泪。
“你不是有一天晚上偷偷进了画室吗?”池田圭太道。
“我,我只是想看看优香小姐的话。”今井樱带着浓重的鼻音解释。
“我想或许是因为那个女人做贼心虚吧,当时画室没有开灯,加上今井小姐的体型和当年的优香很像……那天晚上她睡着后不断的说胡话。之后我就又将整个画室都细细了查了一遍,也终于找到了……”说道此处,池田圭太静默了。
整个花厅都陷入静默。
良久,目暮警官掏出了手铐走到池田圭太面前,池田圭太的脸上依旧是风度翩翩的微笑,他坦然的伸出手。
“很抱歉,利用了你。”他诚挚的对今井樱道。
今井樱双眼红肿的看着他,埋头在小兰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名侦探,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说是我想告诉你的理由?”池田圭太问道。
新一看着面前的男子,眼中隐约带着几分遗憾,“你在讲述‘希望之钻’的时候曾说,这条项链是死者的祖父母、父母甚至妹妹的遗物。虽然前面说着失踪,但这一句说明你已经知道她不在人世。”
池田圭太看着少年良久,终是无奈的笑了起来。
“走吧!”目暮警官出声提醒。
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在场的宾客在惋惜池田圭太的同时却也感叹那名少年的高超推理。
露台上,伊尔迷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距离目标出现的时间还剩3分钟。
而就在一众警员与法医准备离开之际,双手环胸斜靠在墙上的新一却忽然站直了身形,“目暮警官,我想这里还有一个罪犯需要手铐。”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新一勾着嘴角,缓缓的走到一名法医身边,一把扣住了法医的手腕,“怪盗基德!”
四个字,掷地有声。
全场哗然。
☆、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短小君,但内涵丰富,昨天爆发五千什么的那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啊。
被抓着手腕的法医错愕的扭过头;“你;你在说什么?”眼中带着疑惑。
“啊,我差点就忘了;刚才池田先生说的收到怪盗基德的预告函却没有报警……”原本面带疑惑的目暮警官一拍额头;了然的说道。
他的声音洪亮,在场的人这才忆起池田圭太说到的在五天前收到怪盗基德预告函的这个细节,因为之前太过关注于案情;竟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极具爆炸性的讯息。
“宁静之夜,当醒世的钟声响起;我将前来取走厄运中的希望;月亮蓝色的眼泪——怪盗基德。”新一盯着眼前面容平凡的法医;缓缓的念着怪盗基德预告函上的内容,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一次,你还能逃得了吗?基德。”
“新一,你是说,他是……基德!?这,这不可能吧?”目暮警官一脸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法医,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基德假扮的。
而就在众人再次陷入议论纷纷之际,原本看起来一脸无辜木讷的法医却忽然咧开嘴,一抹极尽嚣张的笑意,那双呆滞无神的眼眨了眨,瞬间染上了灵动,明明脸还是那张脸,但感觉却已经完全不同。
站在近处的目暮警官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变化。而新一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露台上,一双沉黑的眼波澜不惊的看着花厅内的情形。
“怪盗基德……看来我的目标出现了。”凛冽的寒风将这低低的思忖之声吹散在雪夜中。
“呐,名侦探,你是怎么认出是我的?难道我身上有什么破绽?”法医的声音也从原本的低哑变为了清越,带着怪盗惯有的调侃意味。
“我只是猜测。不过怪盗基德,你还真是个老实的家伙,只是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上就立刻透漏出身为盗贼装腔作势的气息。”新一嘲讽道。
“哎?气息?难道你是属狗的吗,名侦探?”法医嗤笑一声,垂眼看着自己被越捏越紧的手腕。
“你要的东西还挂在死者的脖子上,一旦死者被抬上警车带回警视厅。我想,就算是怪盗基德也不可能在警视厅来去自如。所以我猜测你一定会在死者被抬上警车的这一段路上下手。而如果是我,在下手之前一定会待在距离尸体最近的地方。”新一直视面前的法医,眼中的锐利就仿若能将面前的人生生穿透。
此时回过神来的目暮警官立刻正色,轻咳了一声便道:“怪盗基德,我以东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警部的名义逮捕你。”他如此说着伸手便要去拿挂在腰上的手铐。
法医却忽然冲着新一嘿的笑了一声,新一一愣。也就在这一刻的愣神间,法医的另一只手中已然多了一颗银色的圆球。
“看来今天只能先到这里了,再见,名侦探。”法医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新一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正要出手阻止,却只听‘砰’的一声,白色烟雾瞬时将两人团团包围。新一只觉得手中的手腕就仿若游蛇,在白雾扬起的一刹那便已然脱出了他掌控。
跑出烟雾的法医脸上带着自得的笑意,他抬手对着站在一旁被烟雾波及不断咳嗽的几名警员摆了摆手,“拜拜!”随后,在众人失神间他已然朝着露台跑去。
“基德!”跟着跑出烟雾的新一,愤愤咬牙,几乎毫无停顿的便趋前追去。
跑至露台门边的基德扭头对着对追上来的名侦探咧嘴一笑,抬手推开露台门的同时一把扯掉了身上的伪装。
山顶凛冽的寒风瞬间灌入花厅。露台门口,白色的礼帽,单片眼镜,白色的西服以及随着寒风飒飒扬起的白色披风,加上那惯有的嚣张扬起的嘴角。
这,才是怪盗基德真正的样子。
“啊啊啊!~~~真的是基德大人,好帅。”
人群中忽来的一声爆炸般的尖叫,让才闪避开基德脱下的伪装物的新一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新一抽着嘴角干笑。喂喂,这家伙除了装腔作势以外有什么好帅的?
基德斜勾着嘴角,冲着人群一个飞吻,随后倏然转身,白色的披风在暗夜中划出一抹优雅的弧度,他纵身跃上露台的栏杆。
露台之外一片白雪皑皑,成了这位白衣夜行怪盗最好的伪装。
而正待基德跃下栏杆之际,露台上一股熟悉的气息让他灵活的动作一滞,他诧异的扭过头……
栏杆的一侧,露台的暗角,站着一个几乎隐没在夜色中的男子。如果不是男子指间三道森冷的银光,基德甚至无从辨别男子的方位。
这家伙竟然真的在这里!??
就这么站在栏杆上,基德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那处暗角。渐渐适应黑暗的眼,依稀能辨别男子笔直的身形。
“你……”怎么会在这里?险些出口的问话哽在了喉咙口,基德猛然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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