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太客气了……我也很喜欢这个小镇，所以才会在这里约见您，没想到您这样年轻，彭格列的十代首领 。”白蝴蝶夫人很满意纲吉的回答不再继续纠结时间问题。
“那是因为我还不够成熟吧……说到年轻，白蝴蝶夫人您才是真的年轻，本人比照片上更加美丽，如同阳光下飞舞的白蝴蝶，从容优雅的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确实，纲吉很难相信，眼前温和优雅，笑起来像个刚刚做了母亲的少妇会是黑手党家族的首领。
“谢谢夸奖，可惜我飞舞的地方不是花丛而是森林……充满着无数野兽呢。”白蝴蝶夫人笑了，眯着的眼睛里带着看透世事的清澈。
“不管森林里多少野兽，来了又走，但是蝴蝶始终不会消失，活在残酷的森林中，最重要的是有自己生存的智慧，不是么？”纲吉也笑了，黑手党内最原始的强权天下，弱肉强食，真的和森林很像，但是……即使是森林，也想云雀说过的那样，小动物有着小动物的智慧，因为生存了下来，更因为繁荣昌盛。
“您真是个有趣的孩子。”白蝴蝶夫人看着纲吉，饶有兴趣。
“我也想说些我们都感兴趣的事情。”真正的话题还没开始呢。
“呵呵，放心好了……这个小镇是我们秘密建立的基地之一，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的，全部都是相关者，你进来的时候，外面不是已经挂了停业的牌子了？”
纲吉扭头，周围人不多不少，闲散的坐着十来个人，有人低头尝着咖啡，有人举着报纸，有人干脆带着耳机一副假寐的样子……唯一的共同点是，没人说话，很安静，也很符合下午懒散安静的氛围……和这个小镇很配。
“白蝴蝶夫人准备的真是充分呢，不过，既然是我主动来找您的，当然应该拿出诚意。”纲吉也不慌张，人家摆明了做个样子，随时竖着耳朵听自己说话，也说明……潜在的合作者吧？
“还真是从容呢，万一我有准备的话，您现在的处境可是很危险的。”白蝴蝶夫人对于纲吉的反应多少有些意外，这些人里面，恐怕不少和自己有着相关的疑惑吧。
“那样的话，我来提几个意见吧……”纲吉低头，看见准备好的茶水微微一笑，也是有过调查的么，端起来喝了一口，“第一，真的要下手的话，进门的一刻是最好的时机，不管是做了多少准备，或者说准备做得越多心里负担反而会越重，在进门的那一刻非常容易打草惊蛇；第二，对于有所准备的人来说，最少，动手要准备好雾属性的结界吧，就算在外面不方便，在里面也要准备一下吧？最后……无限装置要记得屏蔽才对。”说完微笑的看着白蝴蝶夫人。
对方回以微笑，“你就那么确定我不会对你下手，万一在茶水里下毒也会很麻烦的吧？不需要致命，只要让你失去反抗的力量就行。”
“是啊，这里可能是我过度依赖彭格列的超直感了……另外，对于您这样美丽的小姐我向来喜欢温柔对待的。”
“哈哈……你家的雾守听到的话会生气的吧？”白蝴蝶被纲吉最后一句彻底打败了……彭格列的十代家族，私人问题可是曾经被人大做文章的，纲吉没回应，也没有否定，但是……云釉可是说了实情。
“骸啊，我一直这样，他知道的。”说起六道骸的时候，纲吉的表情微微变化，甜甜的回忆着什么一样。
“还真是有趣的人。”白蝴蝶只是总结了一句话，云釉，也这么说过。“那么，我们开始谈正题吧。”
“我也认为应该现在很合适。”斜斜的阳光透过窗帘，留着一条缝 ，藤制的窗帘很漂亮，可还是会有一道道的光线穿过，坐在窗帘下显得有些不真实。纲吉叹口气，将资料递过去，“彭格列十代的未婚妻哦。”
“嗯？”白蝴蝶挑眉，明显对于纲吉前后的做法有些疑问。
“虽然是名义上的，不过，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相信对于您来说也是一样的。”纲吉微微一笑，白蝴蝶夫人，变天了。
“果然……”白蝴蝶放下文件，语气依旧平静，却明显憔悴了。“没想到，就算过了六年，还是逃不过。”
“逃不过？恕我直言，据说，您是当年潘帕斯家族的第一批研究参与者，并且否定了这个计划，所以才会改头换面重新建立新的家族。”纲吉回答的很诚实，正是云釉说过，白蝴蝶夫人，是这些人体试验的坚决反对者，自己才会来找他，因为，自己，迫切需要第一手的资料。
“她是这样说的？”白蝴蝶夫人恢复了精神，笑着反问到。
“她说的很含糊，让我直接来向您请教。”毕竟，涉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云釉也不愿多加干涉，就是现在，如果白蝴蝶真的不愿意合作的话，自己也不会勉强。
“呵呵，果然。”白蝴蝶夫人笑了，然后就是长长的沉默，不是压抑，而是有股悲哀的情感蔓延开来。
阳光似乎转移了……白蝴蝶夫人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现在来说……应该是希望彭格列能够协助我们。”良久，白蝴蝶才幽幽开口，缓慢的语气，却带着坚定的决心。
“协助你们？”纲吉多少有些惊讶，本来只是希望从这里得到相关信息，或者帮助的，但是……为什么现在白蝴蝶夫人有种反客为主的感觉？
“没错，协助我们。”白蝴蝶语气忽然快了起来，明显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
“我知道，你想铲除潘帕斯家族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为了对付你们彭格列的宿敌，近年来势力开始压制到彭格列的卡拉默契家族……第二，是为了六道骸吧？不管怎么说，现在潘帕斯家族进行一切的实验的基础，都是基于当初艾斯托莱捏家族的实验资料。所以……你想去摧毁他吧？”白蝴蝶信心满满的看着纲吉，纲吉回以温柔一笑，让白蝴蝶继续讲下去。
“实际上，相比之下，你并不需要做出那么大牺牲，虽然潘帕斯家族是卡拉默契的同盟家族，也是在其授意下开始进行相关实验的，但是，这件事一旦被揭发，卡拉默契家族一定会立刻将潘帕斯抛弃，就像黑蝴蝶一样。”说到这里，白蝴蝶明显有些惋惜。
纲吉也轻轻叹口气，敢对云釉下手，不管什么理由，自己都一定不会不管，让她自杀已经足够宽容……那是自己第一次看就云釉流泪，以往，就算伤痕累累也在微笑，就算出了问题也会微笑，就算担心也会立刻恢复……那个时候，在自己面前哭了，无声无息，笑着哭泣……那样的眼泪，渗入血管，让心脏堵住，无法呼吸的痛。
“所以，依彭格列的地位只要明确的表态，什么事情都好办了，亲自参与的话，可是等于和卡拉默契家族撕破脸。”白蝴蝶看着纲吉，眼里有规劝的善意。
“非常感谢您的体贴，我只是比较奇怪，您又是为什么需要彭格列的协助，去铲除潘帕斯家族？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不方便么？”白蝴蝶回头，看了看咖啡馆的人，那些人只是保持原来的姿势，似乎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不如说，一直很想说一说，只不过，没有机会罢了。”白蝴蝶夫人按了什么开关，藤制的帘子后面又落下一层绒布帘，将阳光彻底隔绝，只有馆内几盏暗黄的小灯，在黑黑的屋子有些诡异，却也带着说不出的温暖。
“您是不是有些不适应呢？”
“没什么，请您继续。”听得出白蝴蝶的语气里带着丝丝颤抖，纲吉并不希望打断这场谈话。
“很久以前，这是我们最喜欢的环境……在逃出卡拉默契家族的实验室之前，这些灯光，对我们，这些试验品来说，等同于噩梦的结束。”
“我们……”纲吉轻声重复，白蝴蝶从一开始，说的就是我们……就像犬、千种和骸一样的关系么？
“没错，我们是潘帕斯家族之前，卡拉默契下属家族实验的第一批成品。”
纲吉瞪大了眼睛，久久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咱来更文了~~每天满满的课，但是大家愿意看的话，我会努力更的……
☆、彭格列的未婚妻（六）
“第一批……”纲吉记得；白蝴蝶的资料在黑手党内的崛起是五年前的事；缔造了精英家族的典范；开创了另一种家族崛起方式。
不同于普通黑手党的强取豪夺，而是渗入替代；再到整个家族的崛起……虽然说可能有些卑鄙；但是在黑手党林立的黑手党世界崛起，不得不说这种方法也是行而有效的。
“对……你该不会以为卡拉默契家族有耐心等到现在才刚刚开始进行试验吧？他们从拿到资料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当然，由于当时艾斯托拉涅的事情刚刚爆发，确实等了两年，但是，也仅仅是两年而已，即使是那两年，也只是试验暂停；而资料的研究分析，设备的准备一直没有停止过。”
纲吉没有说话，这些，恐怕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
“等到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已经着手挑选原材料，因为家族内部的反对，也因为不想被整个黑手党盯上，所以他们很小心，几乎没有用家族内部的小孩，而是去孤儿院寻找，甚至从国外买来合适的小孩，来进行火焰匹配……呵呵……这件事认真说起来和艾斯托拉涅一样的蠢，也是因为火焰适配的原则，我们才会聚到一起。”
“实验成功了？”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成功了，眼前的这些人便是成品，但是……并没有六道骸他们那样明显的异化能力，不成功又怎么说是第一批？
“你也奇怪我们为什么坐在这里吧？当年的实验，和艾斯托拉涅很像呢，他们制造了半成品，然后开始分析匹配成功的有没有可能直接移植，换句话说，有没有可能让人体试验的结果变得更加安全，可控……变成一个成熟的技术，然后运用到实战当中……六道骸只能说是一个意外，而我们则是纯粹的试验品……有待改进。”说到这里，白蝴蝶反而笑了，带着自嘲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格外残忍，对自己的残忍。
纲吉蠕动着嘴唇，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其实……都是过去的事了，明明都过了那么久，但是，听到云釉说的时候我们还是很吃惊……明明摧毁的那么彻底……明明准备了那么久……还是清理不干净么？”白蝴蝶眼光有些空洞的看着远方，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还是在回忆些什么。
“你不知道的吧？你也不可能知道。”白蝴蝶看着纲吉，眼里似有泪水，纲吉什么也没说，掏出手帕递了过去，自己的习惯有时候还是有些好处的吧？
“谢谢。当初，我们被选为材料的原因之一是无依无靠，没有亲人，就算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也没有谁会关心……连我自己也是，你不知道吧，我们是自愿的呢……因为去哪里至少有饭吃，至少可以不用再饿肚子，他们说，不会再挨打的，还有干净的衣服穿……对于我们，当时的我们来说，那样的日子只在梦里有，所以我们就去了……”
“后来才知道，没有哪里是天堂，也没有哪里是地狱，只不过在人间而已……比地狱还要恐怖的人间……”白蝴蝶深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一下才继续讲着，深怕破坏了自己的形象一样，低着头，看不清眼神，“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是要被抛弃的时候了……因为所有的数据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只能感谢他们给了我们三年的时间，足够我们了解他们的计划，足够了解我们的能力，才能摧毁他。”
“是当年的凯恩斯家族爆炸事件？”当年沸沸扬扬的事件……被不明家族袭击，造成包括家族首领在内的全部家族成员牺牲，并且总部被彻底夷为平地……但是，让纲吉真正注意到这件事的是，尽管当年发生了这么大的时间，卡拉默契家族却在极力遮掩着，并且整个卡拉默契的同盟对于犯下此等罪行的犯人都绝口不提，一直以来，连准确的死亡人数都没有……当人们前去调查这个家族之时，发现这个家族主要进行的交易居然是拐卖人口……那样的实力，如何干起这样的交易？卡拉默契家族为什么会一直支持着？无解。
“嗯，当年潘帕斯家族还老老实实待在南美，和卡拉默契家族还没什么交集……当年为他们进行试验的是凯恩斯家族，当时他们是把我们一部分秘密处理掉，一部分继续留在家族效力……要不是偶然间发现他们的意图，我们根本不会反抗……因为，我们都是被捡回来，好不容易能过上吃饱饭的日子，可以慢慢往上爬，为什么不继续呢？反抗的话，只有皮鞭和药物。”
“但是……我们发现自己想的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