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吃顿美味的饺子
白玉堂正准备享受着展昭的按摩,好好放松放松,把今天的糟心事忘个干净,突然听保姆说白锦堂来了,心底骤然一沉,用胳膊撑在床上探起身来,疑惑地说:“他来干什么?”
展昭捞过旁边的被子给他盖上,“你安心睡吧,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
“猫儿,”白玉堂一把抓住他,“让他走吧,别见了,想也没什么好事。”
展昭轻轻把他的手放回被窝里,扶他躺下,“事情来了,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睡你的,我去跟他谈谈,很快就回来。”
今天那样一场不愉快的会面之后,展昭实在想不出,白锦堂能有什么事非要在这个时候找过来。把保姆打发去做自己的事情,他露出一如往日的温和笑容,到客厅去接待不速之客,“不知白先生有什么事?”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白锦堂打量着面前这个温雅从容的青年,暗叹真是好涵养,明明气成那样,竟还能这般微笑着面对自己。想到今天那事,白锦堂心中也是一阵难过。原本他同意父母的做法,是为了让弟弟能少受些伤害,更顺利地回家。可十八年的分离,让他们这对血亲兄弟陌生如路人,彼此之间毫不了解。他爱弟弟,却不知该如何去疼他,可悲又可叹!“玉堂他还好吗?”
展昭稍稍一愣,没想到白锦堂特意跑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道歉,问玉堂好不好,这让严阵以待的他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是没有发现,在玉堂这件事上,白锦堂比白家夫妇要积极得多。但也正是如此,才让他更加觉得蹊跷,连白家礼夫妇都不在意,为什么白锦堂会这么积极地想要认回玉堂呢?他有什么目的?大脑飞速运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玉堂还好,白先生不必挂心。”
白锦堂心知,今天的闹剧一演,想奢望白玉堂和展昭的信任是不可能的事。只是别人的态度他可以不在乎,任由弟弟这样误会自己,他却做不到。“他没事就好。今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不过很容易看得出来,这件事你知道的比玉堂要多很多,可见你也没把实情全都告诉他。我想你的心情跟我一样,是想让他少受些伤害,才不把真相告诉他的。”
“我的确是不想让他知道,但绝不可能是你们这种方式。就白家编那故事,若主角是白先生你,只怕也不好接受吧。”展昭平静地说着,在心里又添了一句,换了是谁,只怕都无法接受。
“这件事是我们过分了。”白锦堂不想解释,编那个故事不是自己的意思。说出来又怎样呢,事情已经做了,是谁的主意还有什么重要?“不过我对玉堂的疼爱之心,还是希望你和玉堂能够相信。”
展昭闻言微微一笑,“我很愿意相信,不过玉堂他现在是我弟弟,我首先得保证他不再受伤害,所以还请白先生原谅,我不能轻易相信什么。”
“我能理解。若我是你,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你这样疼爱玉堂,我很为他高兴。”白锦堂的确是为弟弟高兴的,高兴他有人疼爱,高兴他这些年生活得幸福。可这高兴之中,却又藏不住的有一丝苦涩,他血脉相连的弟弟,成了别人的弟弟,与自己却是形同陌路,连个正眼都不给。一直都想,只要弟弟生活得开心,自己也就开心,却原来要这样想并不那么容易。
“白先生能理解就最好了。常言道,真金不怕火炼。若是真心,时间自然会证明一切的。”
“不错,时间定可以证明一切。”对展昭的说法表示完赞同,白锦堂客客气气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不知道我可以见见玉堂吗?”
“不好意思,玉堂在睡觉。不如等以后玉堂可以平静地面对白家人的时候再见吧。”展昭毫不迟疑地拒绝了,尽管他知道玉堂这会儿必然没在睡觉,而是在偷偷地听他们说话。但既然双方都知道是个理由,真与假又有什么关系?
“也好,兄弟感情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白锦堂也不再强求,此番前来见不到玉堂,原也是早就料到的,这会儿非要见,只怕玉堂也不会给什么好脸。“那麻烦你照顾他了。”
展昭又是温润有礼地微微一笑,“他是我弟弟,我自然会用心照顾。”只是暗藏其中的那一丝犀利,如其所愿的没有逃过白锦堂的眼睛。
“猫儿。”白锦堂一离开,白玉堂便从躲着的地方出来,走到窗前展昭的身边。
“我瞧他倒是真挺在乎你,挺想认你的。”展昭凝视着窗外开车离去的白锦堂,轻声说道。
“他想认就认啊,我才不想认呢。”说起认亲,白玉堂的口气立刻变得冷冽起来,全然没有方才唤“猫儿”时的感情,“你干嘛跟他说什么时间能证明啊,直接跟他说我不认他,让他死心不就行了。”
“你看他这样子,跟他说有用吗?你中午说了,这会儿他不还是来了?”展昭瞧瞧已经穿好衣服的白玉堂,“而且这话也没错,他到底什么意思,日子久了自然会明白。若他真跟自己说的那样疼你,你就会多一个好哥哥。”
“我才不稀罕呢!猫儿,等放假我们去拜祭爷爷吧,我想他了。”
听他说到爷爷的声音有些沉闷,展昭伸出右手绕到他的右肩上,轻轻把他往自己身边揽了揽,“还说想爷爷呢,爷爷看见你这样,该多心疼啊。爷爷在的时候,不是常跟你说,别理别人说什么做什么,自己好好生活。别老是这样气呼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又教训我?”白玉堂不满地瞪展昭一眼,“猫儿,你能不能别老教训我啊?我现在都长大了,你别老把我当小孩儿。”
“呵呵,你看你这气呼呼的样子,哪里像长大了?”展昭笑着捏捏他气鼓鼓的腮帮子,“快回屋睡会儿去吧,今天折腾了大半天,你也累了。”
“那你呢?你陪我睡吧,给我当大抱枕。”白玉堂也不理展昭捏着自己脸的手,笑嘻嘻地就伸胳膊去抱他,倒似真把他当成了舒服的大抱枕。
把玉堂从身边拉开,往卧室方向推了推,“我有事得上会儿网,你自己去睡,睡醒了咱们包饺子吃,你不是说挺想吃了。”
赵祯处理完这几天累积下来的公务,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一进门,就见白玉堂端着盘热腾腾的饺子往餐桌上放,紧接着便听见他快乐的声音:“祯大哥,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香喷喷的饺子刚出锅,是不是闻着香味回来的?”
赵祯一边惊叹着他恢复好心情的速度,一边乐呵呵地跑去洗手,“闻什么香味啊?我哪知道你俩这个点还不吃饭,我还想着忘了嘱咐你们给我留点儿剩饭,今晚得饿肚子呢。”
“哎哟,祯大哥,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好像我们鸠占鹊巢了还不给你饭吃一样。”
“你们一直占着我才高兴呢,回家有人等着,还有人做饭,多幸福。”赵祯说着,便在餐桌旁坐了下来,也不管那两个还在忙活的朋友。
白玉堂见赵祯不帮手,只好自己又跑去拿调料和筷子,“这要求还不简单,赶紧娶个女主人回来不就得了。你以前担心家里的压力,现在伯父不在了,正好可以选个喜欢的姑娘。”
“问题就是,喜欢的姑娘在哪儿呢?这月老也不知道忙什么,生生就把我给忘了。”赵祯把一个饺子塞到嘴里,烫得说话含糊不清的,“我说你俩到底为什么吃到这么晚,不怕吃了不消化啊。”
“祯大哥,白锦堂今下午来了。”白玉堂把蒜泥醋碟摆好,趴在餐桌上委屈地跟他告状,“等他走了我才去睡觉,结果就起来晚了,然后吃饭就也晚了。”
赵祯一听也顾不得烫了,赶紧咽下嘴里的饺子,“白锦堂?他来干什么?”
“说是担心我,来看看我好不好,我才不信呢。”白玉堂撇撇嘴,蘸着蒜泥把饺子填进嘴里。
赵祯询问地去看端着最后两盘饺子从厨房出来的展昭,却见他点了点头,“他是这样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感觉不像假的。”
无视白玉堂在一边嘀咕“怎么不像假的啊,我听着就像假的”,赵祯不解地叨叨着:“这白锦堂还真怪,难不成他还真想认回玉堂?”
展昭放下饺子,在白玉堂身边坐下,“反正今儿在茶室的时候,他的态度比他爸妈积极多了。我感觉要么他是真的在乎玉堂,要么就是有什么目的。现在搞不清,只能谨慎些。”
“谨慎点儿没错,他要是真关心玉堂,也不差这一两天的功夫。万一别有用心,那可就糟糕了。不过白锦堂跟家里人的关系那么淡漠,要说这么在乎玉堂,还真让人有点儿没法相信。而且照白家现在那形势,他该是最反对认回玉堂的才对啊,怎么会是最积极的呢?”
☆、第四十一章 展昭要走了
“最该反对?你是说怕玉堂分他家产?还是又打探到什么新消息了?”听了赵祯的分析,展昭满心好奇,玉堂虽说是白家人,可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根本不受重视,不说他根本无意于白氏,就算有意,也根本无法对白锦堂造成什么妨碍和威胁,有什么理由要强烈反对呢?
“什么新消息啊?”赵祯慢慢翻动着自己盘里的饺子,以免它们粘在一起,“咱们打探了这么久,什么消息还没搜刮干净啊?能打探到的,基本都打探到了;打探不到的,基本上也玄了。只是白家有个规矩,之前觉得没什么用,就没跟你们说。不过照今天这情况看来,他们家可能还挺在乎的。”
“什么规矩?”一听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消息,白玉堂的好奇心也被提了起来,暗叹白家的黑幕真是源源不断,滚滚而来啊,自己没被砸晕,还真是幸运之极。
“你不是不认他们,让白家别再找你了吗?还急着问什么?”赵祯笑呵呵地打趣他两句,见他张口就要反驳,连忙赶在他之前说起了正题,“其实很简单,你们知道白家礼和章若仪当年是联姻的,而白家的继承人呢,只能是白章二人的孩子。这算是当年联姻的后遗症,也是保持各种势力均衡的一种举措。只要看白家礼早早退休,白锦堂年纪轻轻上位,就知道其中的关窍了。”
“这么说,白家两口子今天编那故事,隐瞒那个说不出口的实情是一方面,但更主要的很可能是为了抹掉玉堂继承白家的资格?”展昭眉头紧皱,对这想法简直觉得难以置信。玉堂怎么说都是白家骨肉,他们怎么会无情到这个地步?只是为了消除掉一个可能性,为了自己的生活平静,就如此自私欺瞒。还是说当年玉堂被丢弃,也是与此有关?
赵祯点点头,“我也这样怀疑。白家礼私生子虽然不少,但一个个全都没戏唱,只有白锦堂是白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要是玉堂突然冒出来,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麻烦。现在把玉堂编成是私生子,没继承资格了,多省事。”
“谁稀罕继承白家啊?”白玉堂又是愤怒又是不屑,“送给我都不要!”
“他们不知道你不稀罕啊,再说你稀罕不稀罕的,这不是主要问题。”赵祯喝口热腾腾的饺子汤,缓缓说道,“你不稀罕,自然有稀罕的人心怀鬼胎来鼓动你,利用你。比如那些觊觎白氏的人、跟白锦堂不合的人,或者说想对付白锦堂却对付不了的人,现在没办法,只能白受气。可你是有继承权的,还被白家亏欠了这么多年,要能撺掇着以你的名义闹事,去挑战冲击白锦堂,岂不是就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师出有名了?”
“我呸!想利用我,做梦去吧!”白玉堂气得猛一拍桌子,醋碟都差点儿给震翻了。赵祯连忙伸手去护那醋碟,展昭则赶紧去拉他手,“恼什么,看拍得手疼。赵祯这不就是分析分析吗,又不是说真就如此,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白玉堂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自己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就成别人威胁了?白家他们稀罕,在自己眼里可什么都不是。“那他干嘛非认我啊?不会是故意说要认我,然后想整死我吧?”
赵祯这天下午把白家这事仔仔细细地思索了好几遍,见白玉堂问,便吸取早先瞒他而不成的经验教训,把自己的分析猜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这倒不至于。我觉得,对白锦堂来说,认你还是好处多。你一个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英俊小伙儿,别的不说,用来联个姻多好。你别瞪眼,其实和亲联姻这种事,虽然非议多多,但古往今来都是了不得的利器。以前有一个商界领袖,就是靠着自己的五个女儿与各方势力联姻,短时间窜出头来到那位置的。这要是靠自己奋斗,你说得多少年啊!而且白锦堂呢,还是个钻石王老五,万一白家有个什么要紧时候,把玉堂推出来联姻,不就能保住白锦堂自己的自由了吗?再说,白家再不愿承认,你也是纯正的白家血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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