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佐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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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佐 交易-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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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鼬不忍地移开视线。他知道他该为佐助的愤怒与寂寞负责,却无法阻止回忆无情倒流。
  剧烈撞击轰开整面旅馆墙壁,记忆里的宇智波鼬,单手抬起力劲一使,将佐助狠狠扣上墙壁。猛烈撞击的背部疼痛瞬间直冲脑门,撕裂般的痛楚就连鼬自己也有些惊愕,他没想到当初竟会如此狠绝,对自己唯一的弟弟。
  但是谎言堆叠太久,有时候就连鼬自己,也会猛然间忘记真假虚实的排列组合。
  痛楚减轻的瞬间,佐助猛一抬眼,却见勾玉回转成绚丽弧度,三刃飞旋划开梦境现实。血红溅满天际,月盈高挂天空之上、似笑非笑地笑看人间偶戏。
  月读,启动。
  “你的憎恨……还不够深。”憎恨?不,求求你,不要让我看,哥哥……不要。
  泪水盈满眼角,佐助绝望地在心底祈求,却发现自己只能无力地深陷那片绛红当中。
  然而在写轮眼静止至逐渐消失的瞬间,原本散亡的勾玉,忽然在佐助眼中快速旋转,勾勒成似曾相似的利刃。
  鼬张开血色万花筒血轮眼,侧头轻吟。既然是幻术,那就该由幻术造诣最深的人来掌控世界。
  原本是为了理解弟弟这几年的生活,所以才放任自己沈沦幻术之中。
  但既然已经走到月读这步,就让他自私的掌控控制记忆的权力。
  深吸一口气,转瞬间,手持长刃站在血泊中的人已经转变成二十一岁的宇智波鼬。
  站在父母尸首之前,他垂下眼眸,低声呢喃,“父亲母亲,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佐助。”
  话音未落,眼前木拉门被用力从外拉开。年幼的佐助喘息著跑进屋内,在看见满地鲜血後恐惧地倒退几分,“哥……哥哥,这是怎麽回事?”
  “母亲、父亲……哥哥!告诉我怎麽了,哥哥。”佐助颤抖地抱住自己,泪水从脸颊上不断滑落,滴滴晶莹似星光闪烁,洒满暗夜黑幕。
  瞧见佐助悲伤哭泣的模样,鼬心中惊讶,但更快的是被酸涩充斥的眼眶。
  他的弟弟。他放弃尊严、名誉、地位将之捧至最高的弟弟,为何,竟如此伤心哭泣。
  鼬悲哀凝视著自己的弟弟,逐渐举起的手竟缓缓颤抖。
  究竟是再一次手刃父母的伤较重,还是再一次伤害佐助的疼较深。长刃在天空翻出冰冷轨迹、直指天顶。
  佐助透过泪水迷蒙,绝望等待再一次伤疼降临,却不想,原本应是冷冽锋利的刀刃,竟在一丝些微颤抖後,『硄当──』声落,滚动在地板上头,反射寒冷幽光。
  佐助傻傻望著地上刀刃,反射性地抬头想看自己的哥哥。但脸未仰起,一个熟悉的怀抱已然将他紧紧包覆,温暖窜入四肢百骸,留在心底最珍惜的角落、再不失散。
  瞪大双眼,他有些弄不明白发生什麽事情。
  鼬半跪在佐助身前,收紧手臂,压近背部的手指微微颤抖。孩童温暖的体温在幻术中传递不到他身上,但鼬却能想像那股涌泉般蓬勃的温润触感。
  既然能够支配幻术,那是不是能让他在他所创造出来的世界,真真正正地向那个孩子,好好道歉?
  坚毅眼神在孩子看不见的地方染上一层水雾,鼬低下头将双眼埋进佐助肩膀,发颤的手臂显示满心煎熬,他尽力稳定语调,泪水却不自觉打湿佐助肩膀衣衫。
  “对不起,佐助,对不起……”哽咽的语调夹杂水气湿润,那个一直坚持自我道路,就算受尽风霜耻辱也不後悔不回头的男人,在这一刻在唯一亲人的幻觉前头,摊开心底脆弱一隅,放肆嘶吼曾被埋葬的声响。
  佐助睁大眼睛,有点迷茫、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即像是理解什麽似的,从美丽的黑色瞳眸迸发出明亮光彩,他弯起嘴角,期盼而美好的弧度扬起。低垂的双手缓慢抬高,他轻轻将掌心贴上哥哥背部,小声但清晰地开口,“哥哥,我们回家,好吗?”努力收紧手臂,佐助把脸贴在鼬面颊旁边轻声请求。
  拜托,这次请别再让我失望。
  佐助话语未止,却见对方身体微震。鼬快速起身,有些怀疑地看进佐助眼底,红色眼睛中的情绪从疑惑快速转为了然,记忆裂缝中蕴藏的不合理性顿时得到解答,他瞬间理清事情来龙去脉。
  语带无奈的一声叹息过後,他垂下眼眸轻喃,“佐助……”
  月读随著三钩刃形状消逝逐渐崩解,血红色天空撕裂幻境空间,黑暗席卷天地,阻隔佐助和鼬之间相握的体温。
  佐助看到鼬缓慢消散的眼神中蕴含复杂情酝,心知终究走到了这步。明明只要把最重要的心情说出口,掩盖在骗局下的仇恨终将散去,但这一步路,佐助觉得跨得特别艰难。
  
  作家的话:
  文好难发= =


☆、十五章§

  十五章§佐助并不傻,他知道鼬一而再再而三退步的理由是什麽,但他从不认为这些事情等於无解。
  晚霞降落在木叶村村里,橙红色光芒洒下平和与安详。微光顺著玻璃窗口斜射进温暖木屋里边,沉浸梦中已久的身体些微移动,左手扶住有些疼痛的额角,眼睛也随之张开,鼬撑住头,扶著床头慢慢坐起。
  他眨眨迷茫的眼神,以几乎停格的姿态转向右手边的人,神情复杂犹豫。
  封闭的情感,突然流泪的眼眸,超乎他意料外的月读。从那封大蛇丸寄来的信开始,到他沈沦的幻术结束,一条清明的线路正穿越时间、串起整个始末。
  鼬直视佐助柔软下来的脸色,眼底刷进一片淡然。
  他记得自己在月读中向佐助道歉,也难得正视隐瞒七年之久的脆弱,可惜那是建立在幻觉之上的放纵;回归现实,鼬再度成为那个固执安排佐助未来路途的男人。
  梦境既然已经毁灭,那就该让命运重新走回正途。
  佐助醒来时看到就是这麽个画面。黑夜沉寂著背景,鼬坐在床沿望著前方,神情冷然,似是沉思又恍如一无所视,屋内没有点灯,一片漆黑,但每一样物件却又清晰明了,就连那个知道自己醒来却不愿开口一语的男人,在佐助眼中也是明显到胆颤心惊。
  寂静不语的僵持,让佐助顿时理解鼬的想法,明了真相的心此刻真正沈入底层。他垂下眼帘,眼珠子在里头打转犹疑,最终带著迟疑开口,“哥哥。”多年未曾出口的词语咀嚼起来有些诡异,佐助停顿一会,看鼬没有反应,压下不安烦躁、再度开口。
  “哥哥,我……” 他宁愿对鼬保有一丝愿意与他交流的期待,也不愿在沉默中再一次走上憎恨杀戮的结局。
  但这次鼬没有让他接续下去的意思。回过身来,他直截了当打断佐助接下去的话语,“你跟大蛇丸做了交易?”他并非傻瓜,都走到这个地步难道还会看不出佐助和大蛇丸之间必然有索有求?
  鼬冷淡威重的目光压得佐助有些力不从心,舔过杀戮的眼神抹了寒光,杀伐冷冽,让人不由自主撇开相对的视线,“是,没错。”佐助无法猜透鼬的想法,那对双眼里根本不存留任何情绪,点点头,他只得低声承认。
  “所以,这并不是实验造成的情感封闭?”更进一步咄咄逼人,鼬扣住佐助下巴,让他正对自己。
  “是或不是,又如何!”拍开鼬的手,佐助顶著巨大压力之下的情绪也恼怒了起来。就算宇智波鼬是他唯一的兄长,但这种近乎威胁的举动依旧让他深感冒犯。
  “我跟他交易的内容是跟情感封闭没关系,那又如何?幻觉触发是大蛇丸私自设定的忍术,於我无关;陷入幻术中的是哥哥你自己,更於我无关。难道,你要为了大意踏入大蛇丸设的局而与我兴师问罪?”向鼬眼前倾身,佐助硬著颈子,语带愤恨、嘲讽地反问回去,他一面加重语气、一面用食指反指自己左胸。
  与鼬相互对视,佐助看得见鼬幽深无底的眼眸里夹杂不容置喙的意涵,相对而言,鼬也明了佐助眼中不愿退让的坚持。他们都明白对方心中最微妙的情绪变动,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打破这不愿退让的对峙。
  “我理解了。”首先退开视线,鼬转开身体改而直视窗外幽山暗林,“的确,与大蛇丸的交易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意外困於幻术也是我的失误,不怪你。” 止住话语,他闭上眼沉寂思索,一会後才淡漠开口,“我不知道你从幻术中找到什麽答案,但我的初衷不会改变,自从消灭宇智波一族那天起,能够连结我俩的结局只有一个,要不我死你活、要不你死我活。”鼬没有看佐助的意思,他眼底深得像是一潭湖水。
  平淡无波地说完他想说的话之後,鼬刹然闭眼,围绕身旁的压迫骤升。措手不及之下,佐助如同被从後重击般、瞬间弯下身子,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猛力抓紧手下的被单,他甚至体认到鼬正试图用幻术逼迫他接受自己的意念。
  “大蛇丸是什麽样的人这三年足够你了解清楚,既然知道跟错人就别愚蠢的不懂回头。”冷漠地留下这句话,鼬翻下床准备转身离去。佐助抵抗著外在的凝重氛围,咬紧下唇,犬齿刺破唇瓣、任鲜血刺痛神经,血液流淌瞬间佐助成功破除鼬的暗示,在对方转身那刻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胸口底下那块血红肌肉像破个大洞一样,冷风呜呜吹灌,冻却佐助亟欲修补延迟七年兄弟情谊的心愿。他不能理解,在鼬看透幻术背後的意涵後,为何再度选择将他狠狠推开?
  左右摆头试图甩掉满身无力,佐助紧紧抓住鼬的手腕,低下头颅的身体正细微却急速的起伏喘息,疲累感从四肢全身涌进脑中像他抗议,无名怒火在鼬试图再次忽略他心情的当口轰然烧起,“所以呢?你又要我回到那个由假象与骗局构筑而成的仇恨?”他无法理解,到了这种地步,鼬凭什麽要求他继续走上那条让两人都痛苦不堪的道路?
  “我不知道你从交易那里的来什麽讯息,但旁人的片面之词终究不等於现实。”鼬压低声线,语气冷凝威吓,他连头都懒得回,只待抽手离开。用力缩紧手指,佐助拦住鼬欲离开的身形,他侧头露出半只眼睛,赤红眼瞳直直望著那个男人,紧紧咬住、再难放开。
  明明知道两人间的气氛已经绷到极点,再一点刺激就会崩毁。但佐助了解,若现在不把真相摊开,等鼬离开这间屋子,他就再也失去和对方对质前因後果的机会。
  “你以为我的交易是回到我自己的记忆吗?呵呵,哥哥,没想到你也会有天真的一天。”佐助低下头,发丝散落眼前,在脸上打上一层暗色阴影。上弯的嘴角在影子里边悬挂诡异弧度。
  他觉得有点可悲,对鼬、对自己。七年的憎恨复仇、七年的坚忍负疚,到底是谁在折磨谁?还是他们两个都只是政治漩涡中不得不付出的牺牲品?“你不把大蛇丸当对手,我也不把他当一回事。但谁想得到,毒蛇反咬过後的伤口,竟会如此深刻痛楚。”
  “你一定想不到,大蛇丸给我的是你的记忆。你绝对不知道,当我看到你跪在火影面前答应灭族同时,我所有信仰在刹那间溃然崩解!”颤抖的指节在鼬手上留下条条红痕,但无论是伤害者还是受害者,都在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刻意遗忘身上的伤痕。佐助抬头,悲痛地看鼬突然停住抽手的力量,回头过来的动作缓慢而震撼,一直以来面无表情的神色间流露不可置信的讶异,那双墨黑色眼睛里哀恸倏地一闪而过。
  “已经走到这个地步,难道你还要我回到木叶装做一无所知,笑著对团藏、对木叶高层谄言媚笑吗?”佐助难堪地笑著,笑容凄惨难看。他能怎麽选择?他还有什麽选择?难道他乖乖听鼬的话回到木叶,木叶就会毫无芥蒂地接受已经宣布叛逃的忍者吗?难道回去了,他的父亲母亲他的族人,就会再一次回到他面前和他说:『你回来了啊?佐助。』这种话吗?
  他所能得到的,不过是失去他仅剩的亲人罢了。
  “所以现在你是想我带你离开是吗?”鼬半垂下眼帘,撇开视线。他没想过自己的记忆会被佐助翻出来,从头到尾循环过一遍,那段对他而言也不想再次回忆的过去。
  但就算佐助知道灭族的主使者是木叶又如何?动手的总归是他,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手染的鲜血一辈子也洗不乾净。既然如此,鼬宁愿让一切顺著早已铺陈的轨迹继续前进,也唯有这样,佐助才能得到最好的未来。
  况且,相差七年时光代表太遥远的生活淬鍊。
  晓的残酷不是暗部能够比拟的血腥,晓的强势,因为里面的任何一个叛忍,都很了解代价与利益之间的关联,并以最小的付出,打击敌人最深的伤痕。
  拥有看透人性弱点的洞察力,才是晓里面的忍者无可取代的武器。
  ──而这显然不是佐助愿意胜任的未来。
  “佐助,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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