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睿康:“今天不许再玩了!学习!”
今年过年过得早,2月1号就春节了,两人年廿五去逛花市,买对联和花回来,顺便买点小玩意,遥远蹙眉道:“广州的花市生意都这么差吗?”
谭睿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深圳的花市每年都很热闹。
路上还有不少人戴着口罩,谭睿康说:“是上次张震告诉你的那个流感吗?”
遥远不知道,感觉整个广州都有种压抑的气氛,天阴沉沉的,路上人不多。谭睿康每天下去买菜,遥远在家里贴对联,挂红包。
他看了很久手机,拇指停在发送键上,给赵国刚的短信还是没有发出去。
小时候过年都和赵国刚过,赵国刚怕遥远孤独,每年都把家里装饰得很温暖,之后谭睿康来了,家里就真正地热闹了起来。
现在和谭睿康一起过,家里也很温暖,只是不知道还能这么过几年,等他结婚了以后有自己的家庭,可能大家就要单过了吧。
遥远边贴对联边想,谭睿康肯定是要结婚的,他家就他一个,不像遥远,赵国刚那边还可以有小孩,说不定还是个男孩。
这样遥远就不用传宗接代,没那么多烦心事,也是好事情——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反正他是不想结婚了,根本就结不了婚。
等到谭睿康结婚以后,还像小时候约好的一样,跟着他过么?他会娶个怎样的老婆?
遥远知道谭睿康的老婆性质不一样,绝对不能像对舒妍那样对她,反而还要友善地迎接她的到来,并努力地接受她融入这个家庭。
唯一的希望是未来嫂子也不嫌弃他这个拖油瓶。
不,可能就算不嫌弃,自己也得走了,否则肯定会露馅。而且对别人家庭也不公平……遥远边想事情边贴,把对联贴得歪了。
遥远把对联贴好了,谭睿康歪着头说:“怎么有点歪。”
遥远漠然道:“哦,那撕下来重贴?”
谭睿康意识到对联都贴上去了,再说歪确实是多余的蠢话,忙纠正道:“不不,是哥的脑袋歪了,贴得很好看。”
遥远道:“外面怎么样?”
谭睿康说:“都戴着口罩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街上都没人了。”
遥远静了一会,觉得好像有点严重,他每天都会买份报纸,但报纸上始终什么也没说,谭睿康也买了两个卡通口罩上来以防万一,戴着给遥远看,嘴巴一挡住,俩耳朵更像猴子了。
遥远说:“该不会世界末日了吧,我总感觉整个城市都不对劲。”
谭睿康站在门口,低头看遥远,在口罩里嗡嗡嗡地说:“世界末日的话怎么办?”
遥远想了想,说:“世界末日的话……就一起等死呗,反正我也是和你一起过,你也是和我一起过,谁也跑不了。世界末日就别复习高数了,玩一天泡泡堂吧。”
谭睿康的眼睛眯了起来,在口罩里幸福地笑。
晚上睡觉时两人缩在一张被子里,谭睿康说:“对了,弟,跟你商量个事,我们班上有几个朋友,都在学校过节的,我才知道,叫过来一起吃年夜饭么?这事儿哥还没说,你想热闹我就去通知,不想就算了。”
遥远笑道:“可以啊,叫过来吧,男的女的?”
谭睿康说:“一男两女。”
遥远心想人多了正好,过来一起看春晚不错,谭睿康又道:“过春节给你放假吧,明天年三十,到年初三你可以尽情玩游戏,不用等到世界末日。”
遥远马上翻身,压着谭睿康蹭他,谭睿康忙抬手肘挡着,笑道:“别肉麻啊!!不吃你那一套!”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人问到真实时间的问题
大学城其实是04年9月才投入使用的
05年体育中心那边商铺才开始招商
因为取材和小说的情节原因,这里把所有时间点都朝前提了两年
35、Chapter34
除夕夜,遥远在家里上网,谭睿康买好菜,回来在旁边看他玩泡泡堂。
“再摆个心我看看?”遥远笑道:“怎么摆?”
谭睿康摇头晃脑地用水炸弹摆了个心,只能维持一秒,遥远果断按截屏,保存了下来。
敲门声响,谭睿康马上笑道:“来了来了!”
遥远依旧坐在电脑前,找出截图保存好,海盗房的柚木地板上,左边站着“牛奶仔”,右边站着“巧克力仔”,中间是一圈泡泡摆出来的爱心。
要拷到自己的电脑上,拿回去做桌面……
女孩的声音:“哎你们这里还挺温馨的啊!怎么可以这样!寒假都在过二人世界吗!啧啧啧,还有洗衣机啊!死马骝!看不出你这么奢侈,平时花钱那么抠门……”
谭睿康果断截住了那女孩:“吴锐呢?”
“那家伙不知道搞啥,今天又临时要回家,买了张站票就走了,我去他的,咱们吃吧,哎你弟呢?哇,你还穿睡衣,这么大个男的穿睡衣,丢不丢人啊!还是猴子的睡衣,呀还有香蕉……”
遥远一听就头疼,知道来玩的女孩肯定很呱噪,今天要不得安生了。
谭睿康叫遥远出来,给她们介绍,本来说好来玩的另一个男孩回家了,只来了俩女孩。
“赵遥远。”谭睿康说:“他很好玩的,我说得没错吧。弟,这个是顾小婷,这个是师思。”
遥远跟两个女孩打招呼,笑了笑,她们还带了一个混合礼品果篮,里面有红酒,水果和烟,曲奇饼。顾小婷小小个很可爱,别着个粉红色发夹,师思就很文静,白白净净的,几乎不说话,两人挽着在沙发上坐。
遥远聊了几句,怕了那呱噪女孩,说:“我去给高中同学他们拜年。”就直接把客人扔给谭睿康,跑进去玩了。
谭睿康笑着拉个小板凳过来,在茶几前切菜,说:“我们这边过年喜欢打边炉,也不知道够不够吃。”
顾小婷说:“没关系我们都吃很少的,哎马骝,你弟手艺怎么样?平时家里都是你做饭吗?”
谭睿康笑道:“对啊。”
三人在外面聊天,师思的声音很小,很温柔,说:“你们家布置得很温暖呢。我来帮你切菜吧?今天买菜是不是很贵?”
谭睿康和师思在外面准备吃火锅的材料,活虾还在一蹦一蹦的。要拿签子戳死穿起来,顾小婷看着怕,进了房间里坐着。
遥远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脑打游戏,当她是空气,拿谭睿康的号挂等级用。
顾小婷在床边坐下,说:“你们怎么不回家过年啊。”
遥远说:“因为我脚底长了一颗痣啊。”
顾小婷:“?”
遥远:“……”
顾小婷说:“我们是因为师思不想回家,我留下陪她,你和马骝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吗?”
遥远道:“嗯,算是吧,她为什么不回去?”
顾小婷说:“她爸妈各自结婚了,她外婆在她高考前去世啦,所以她就想留在学校过年。”
遥远盯着屏幕说:“哦,我家也是。我爸去结婚了。”
顾小婷嗯了声,遥远问:“那你呢?你也不回去?你爸妈也分开了吗?”
顾小婷说:“没有啊,我陪她,怕她一个人留在学校不安全。”
遥远道:“那你爸妈呢?”
顾小婷说:“我给爸妈说了,反正暑假还可以回去嘛,待会借你们这儿电话再打个呗。”
遥远心想这家伙还挺讲义气,给她手机,顾小婷说:“十二点再打,你泡泡堂玩得好烂。”
遥远:“我寒假才开始玩!”
顾小婷说:“马骝教你的吗,是我教马骝玩的呢。师思更厉害,能单挑四个,挑遍她们班没敌手啊,师思是我师父。”
遥远心想你们这群人都成精了,玩什么泡泡堂啊!连个文文静静的女孩都比他彪悍,估计这群人换玩传奇PK起来也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主。
遥远很想叫她别看了,自己那烂操作跑来跑去丢人,顾小婷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出去,遥远又不好叫她出去。
片刻后顾小婷想了想,又开启了个新话题,说:“对了,你为什么不理你哥。”
遥远说:“我哪有不理他,他自己要切菜的好吧,待会我再去帮他切。”
顾小婷说:“我是说前段时间,十二月的时候你怎么突然就不理你哥了啊。”
遥远:“哦,因为我脚底长了一颗痣啊。”
顾小婷:“???”
顾小婷听了两次这个回答,没法理解遥远的脑回路,疑惑道:“你脚底长了一颗痣和你不理你哥有什么关系啊?”
遥远一边打泡泡堂一边道:“对了哦,那我理不理我哥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顾小婷:“你……”
遥远哈哈笑,顾小婷道:“当然有关系了!他都郁闷死了,还给我说呢。”
遥远:“……”
“他对你说什么了?”遥远蹙眉转头,终于和她好好说话了。
顾小婷一下就紧张起来,结结巴巴道:“他说,哎马骝很傻,他就说……‘我弟怎么不要我了,都不找我了,是不是谈恋爱去了,不要我了’,然后还郁闷得要死,每天没精打采的,饭也不想吃,就一直叹气。”
遥远:“……”
顾小婷:“我想让他过去找你看看,想你可能在交女朋友,结果说好平安夜叫你出来一起玩的,你短信又不回,电话也不接,他想着想着,居然就自己跑了!你造孽不啊你。”
遥远哭笑不得。
顾小婷又问:“你之前不理他,是在谈恋爱吗?你这人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你哥,一谈恋爱就把人给扔了,看你这样子也是个重色轻友的……”
遥远忧伤地笑了笑,说:“没有谈恋爱。就是玩游戏沉迷了而已,挂了几门。”
顾小婷眼睛一亮,说:“你还挂科啊!你哥老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没的,说你聪明得要死,就这样还挂科。”
遥远炸毛道:“因为我脚上长了一颗痣,行了吗?!”
顾小婷:“……”
顾小婷又在旁边呱啦呱啦地说,遥远脑袋都要被她吵得炸了,最后只好说:“你吃东西吗?巧克力吃不吃?”
“呀!美思的酒心巧克力!”顾小婷道:“你们好奢侈啊!我靠你还不吃酒心的,你把这些酒心摆着喂狗吗?”
“我哥会吃。”遥远道:“我不吃酒心。”
顾小婷:“马骝都给你当垃圾桶了吧,我刚就想说,这房子租金多少啊,你哥看不出这么有钱的样子,平时还去当家教……”
遥远要哭了,说:“你吃东西就好好吃行吗,不要一边吃一边说话了,容易喷出来。”
顾小婷:“我不会啦!我吃东西从来不喷,不像我们寝室一个人……”
遥远:“……”
出去客厅,顾小婷的话就少了。
“我来吧。”遥远接过小刀,说:“鱼片我来弄好吃。”
谭睿康看着,遥远变魔术一样,把脆肉鲩鱼的鱼片一卷,片出波纹来,扔进冰水里,鱼肉马上卷成一朵花。
谭睿康:“哇,大厨!”
“大厨来了。”师思笑道。
遥远笑道说:“跟我爸学的,还有,这个虾别把虾头穿进竹签里,待会方便剥。”
除夕夜来了,外面黑了下来,广州虽有爆竹管制,每年却总能听见远处在零星放鞭炮,电磁炉上的火锅热气腾腾,四个人在客厅里席地而坐,坐在茶几前吃火锅,看春晚。
“春晚越来越雷人了。”遥远说:“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对啊。”顾小婷道:“我小时候看还觉得蛮好看的,现在都烂死了,今年的最烂……”
“没有最烂,只有更烂。”遥远道:“明年的春晚永远比今年烂……哦,国母出来唱歌了。”
宋祖英出场,数人先是一怔,继而笑得快岔气,谭睿康喝了点红酒,脸红红,笑着说:“是吧,我就说我弟好玩。”
遥远一边给谭睿康剥虾,一边和两个女孩开玩笑吐槽春晚,他一向思维古怪,经常能把很普通的东西引出不少笑点来,引得数人边看节目边笑了一晚上。
十一点,压轴的节目过了,外面鞭炮声越来越响,谭睿康收拾桌子洗碗,顾小婷进了房里,在里面打电话,遥远对着手机发呆。
师思说:“你想给家里打电话是么?”
遥远嗯了声,问她:“你打过了吗?我爸和我后妈在一起过春节呢,说不定那家的老人也在。”
师思温柔地笑了笑,说:“我来吃饭前都打过了,你打吧,你爸爸一定很想听到你的声音。”
遥远沉默了片刻,忽然发现师思这么文静,有点好奇,这些年里她都是怎么过来的?她虽然不健谈,但也挺有气质,说话比顾小婷更注意分寸,而且恰到好处,很善解人意、
他问道:“你喜欢我哥吗?不想说可以不回答。”
师思:“……”
师思笑了起来,不说话。
遥远叹了口气,编了条短信:爸,新年快乐,沉吟片刻后又把它删了,按了一行号码,下定决心后按了通话键。
然而拨号屏上没有显示:“爸”的名字。
遥远:“?”
他怀疑自己拨错了,翻出电话本,谭睿康在洗苹果,说:“弟,姑丈的电话换号了,我帮你改了电话本。”
遥远心里砰砰的跳,把电话放下,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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