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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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江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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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生死与共悲欢同,化蝶流恋花丛中。



女装



006章 相逢恋恋已无言



某镇,医馆。



婆罗欢笑着向自己的父亲跑去,“爹爹,爹爹,这是哪儿?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们的家呀,你忘啦。”父亲慈爱的声音。



婆罗定睛一看,噢,果然,是原来还没有形成规模的院落。



母亲也出现在石屋中,柔和的笑看向婆罗,“婆罗,你怎么才回来。”



婆罗欣喜的上前拉住母亲的手,撒娇地扑在母亲的怀中,“娘,你在家,太好了,我们又团聚了。”



父亲拉过婆罗,盯着她的眼睛,“孩子,你眼中怎么有这么多的忧伤?”



“忧伤?”婆罗愣住了,她怎么不知道她眼中的悲伤?



“婆罗,你爱上谁了么?”母亲柔细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婆罗低下了头,“爱,是呀,爱,可却生不如死。”



“他伤了你的心?”



婆罗慌乱的摇头,“没有,没有,我只知道,他也很伤心。”



“这样啊……”母亲笑看着婆罗,“那你就要唯愿他幸福。”



“幸福?”



“是呀,若你们彼此相爱,就要彼此祝福对方幸福。”



“可那很苦、很累,我不想爱了,我想和你们在一起。”语毕,拉着父母的手,似乎父母一时就会飞走似的,很害怕。



父亲严肃的看着自己,“你的事还没有完成,怎么能和我们在一起呢。”



“不,我谁都不要了,只想要和你们在一起,你们别丢下我。”婆罗哭叫着,望着母亲父亲和石屋在自己的面前消失,想抓却是抓不住。



“婆罗,婆罗,救我。”烈焰的声音在水中响起。



“啊,我该怎么样救你。”婆罗急忙跳下水想将烈焰救起来,可却怎么也游不到他的身边,只能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忘了我,忘了我,你不再痛苦,就是救我。”烈焰的声音越来越小,人影亦是越来越模糊。



“不,不,忘不了,忘不了。”婆罗哭叫着,往烈焰消失的方向奋力游去。



“……”



在不停的推搡中,“小姐,小姐,你终于醒啦。”小双喜极而泣。



三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逐渐清晰,那是三张焦急异常的脸,婆罗几疑自己在梦中了。



小双急忙将婆罗扶起靠在床头,拿来一碗药送到婆罗嘴边,“快,将这碗药喝掉,小姐就会好的。”



婆罗似还沉浸在梦中,父母和烈焰都离自己远去,都要怪这面前的人将自己拉了回来,一怒之下将药碗推翻,“你们走,你们都走,不要打扰我。”



话说完,已是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床榻上,她还要继续做梦,要将自己能追回来的再都追回来,她不甘心。



迷糊中,有人强行撬开了自己的嘴,将药强行喂到了自己的嘴中,出于下意识的,她极力的反抗着,将药都吐了出来,因为她知道,只要喝了这些药,自己活在这世上又该痛苦了,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再一次,自己的下额被人用力捏着,强迫自己打开了嘴,再次将药强行喂到自己的口中,自己再一次想将药吐出来,却是怎么的也吐不出来,原来,自己的嘴被封住了,想要挣扎,却是动弹不得,不得已只好将药吞下,不想一口口的接连灌来,直至自己觉得喝了好多好多方才罢口,耳畔依稀听得:



“当日江底你为我换气救我性命,如今我喂药救你性命,我们一报还一报,从此各不相欠,省却痛苦。”



“这是什么意思?这话是什么意思。”再次昏沉沉的睡去。



白天宽震惊的看着烈焰的所为,呆在当场,小双首先清醒过来,原来,小姐在水底为救烈焰与他已有肌肤之亲,难怪小姐从来不说。立马拉了白天宽出来,“白公子,你都看到啦。”



白天宽半晌才回神,“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意,天意弄人呀。”



“你也说这是天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讲给我听听。”白天宽更奇了,因为这天意二字才刚听婆罗也说过。



“知道刚才小姐为什么不肯吃药么?”



“为什么?”



小双叹了口气,“因为她活着就是一种痛苦,不如死去。”



“痛苦?”刚才烈焰不也说省却痛苦么?



“四年前,小姐在江中救了烈焰公子的命,依刚才烈焰讲来,自是在江中有了肌肤之亲才保住烈焰公子的命的。”



“哦。”白天宽亦清醒了,只因他听烈焰说过以嘴换气救命之说。



“小姐亦受风寒,再加上魔宫夏主子病了,要及时回山医治,就将烈焰公子送到王云那里医治,可是却阴差阳错的,烈焰公子以为是王云救了他,于是二人结成了夫妇。”



“原来如此。”终于明白烈焰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看婆罗了。



“直到事情过去两年,为救王云的命,小姐潜入天池采摘‘圣雪莲’,烈焰公子这才发现原来救自己的是小姐,原来他们在江底有了肌肤之亲后,已是一见钟情,惺惺相惜……”欲言又止。



“王云不知道么?”



小双摇了摇头,“小姐一直将这件事瞒着,若非她喝醉了,烈焰公子来啦,连我都不知这件事,我也是从他们二人的痛苦的神情中看出来的。”



“也就是说你们小姐还不知道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小双看了看房间,“烈焰公子说,知道了大家都痛苦,他已负了小姐,不愿再负王云,要我隐瞒了这件事,只当都不知道的。”



白天宽亦回首房中,看着蹲在床榻前的烈焰,“唉,感情的事是压抑不得的,一旦曝发,什么也挡不住的。”



“你说什么?”小双呆住了。



白天宽摇了摇头,“傻丫头,你看不出来么?婆罗将死的时候,烈焰有随她去之心,已是抛下一切责任了。”



小双闻言,惊得睁大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



“如果婆罗跨出一步,哪怕是小小的一步,烈焰……”欲言又止,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只因他知道,通过这一次婆罗差点逝去,他能清晰的感觉得到,即便婆罗不跨出那一小步,烈焰又如何忍得住不跨出那一小步。



数天后,某镇,医馆。



“小双,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婆罗恼怒地问着丫环小双,只因清楚的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



小双走上前,“小姐,有什么想不开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



婆罗轻叹一口气,“你不懂。”这么好的一次机会,走了多好。



“这世上,没有人如我般了解小姐的苦。”



“苦?”



“小姐,忘了他吧。”



婆罗诧异看着小双,“你知道?”



小双将药端到床前,“不要问我知不知道,来,把药喝了。”



看着药碗,婆罗皱了皱眉,“先放着罢,我出去走走。”



小双担心的看着婆罗,“小姐。”



“丫头,你放心,你好不容易将我救了回来,我不会寻死的,我只是很闷,想到园子里去散散心。”



“我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小双急忙将白狐披风替婆罗披上,看着她颤弱的身子进入园中的小亭中坐下,望着月空,似在沉思。



“你又不喝药了么?”烈焰端着药碗来到亭中,缓缓地问着对月沉思的婆罗。



婆罗惊愕的看着烈焰,“是你,你也在这里?”



烈焰苦笑一声,“原来,你都忘了。”



“忘?”



“不说了,不记得最好。”烈焰柔和的看向婆罗,“你现在的身子弱得紧,把这药喝了。”



婆罗笑了笑,“我呆会儿再喝。”



柔和地盯着佳人苍白的脸颊,“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作践自己。”



“作践?”



烈焰叹了口气,“不喝药不就是寻死么?寻死不就是作践自己么?”



抬头看着天上的孤月,半晌,“有时活着很累的。”



烈焰心痛了痛,“那就不要去想,忘记让你受累的事。”



“除非永远眼不见为净。”婆罗继续盯着明月,喃喃自语。



烈焰一听之下,心痛得蹩了蹩眉,是啊,永远不相见,这也是她为何一去大理就两年的原因吧。若真永不相见,自己的痛苦呢,自己的痛苦又有谁知道。



她的痛苦自己知道,自己心疼,而自己的痛苦,她不知道,也不会让她知道。



不见她,自己会想她,想起她,心会疼。见到她,看她痛苦的眼神,自己会更痛苦,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开导她,还要她忘了自己,相见争如不见呀!强压住心中的波澜,“这里风凉,少坐些好。”



“我知道,你去休息吧。”婆罗淡淡的说着,没有看烈焰一眼。



烈焰轻叹一口气,移步上前,不顾婆罗反对的以手探额,果然还在发热,却是这般倔强,带丝怒意,“好,将这药喝了,我不再打扰你,任你坐个够。”



婆罗将碗推开,“不要你管。”



她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让人心疼呢,“你还想要我喂你么?”



“喂?”婆罗诧异了。



在婆罗还未回神间,只见烈焰将手中的药一口喝在口中,将碗摔在地上,瞬即将自己抱住,用另一支手强迫自己将嘴打开,并将头俯下,一如既往的,将药灌入自己的口中。



原来,真的有人在给自己喂药,原来这不是梦,原来那一报还一报是真的,那么从此各不相欠呢,从此真的要各不相干了么?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流下。



药终于喂完,烈焰盯着怀中泪流满面的佳人,在月色朦胧中,佳人一如当年在江底给自己的幻觉般,若凌波仙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的柔声细语,她那温柔的笑,无一不在自己梦中出现过。



情难自控的低下头,吻上自己曾喂过的芳泽。烈焰只恨不能将这个一见即钟情,却阴差阳错的佳人吻进自己体内,从此融为一体。



即便梦中,也不曾敢有此奢求,只觉魂已飞走。二人不是没吻过,四年前不就吻过么?清醒后,泪再次流下,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又如何?



直到佳人不能呼吸,烈焰才一把将佳人揉进自己怀中,生怕她倾时不见。



“你为何不继续装下去,何至于来招惹我。”



烈焰抬起怀中佳人的头,“见不得你痛苦,那只会让我更痛苦。若你去了,我只愿随你而去。”轻声叹着,眼中有泪花浮现。



婆罗轻手抚去烈焰的眼泪,“你的眼睛很美,不是用来哭的。”



“怪我,都怪我,明明有那么多的疑点,却没有将事追查下去,而今,而今……”哽咽着竟是说不下去。



“从此不再相见。”



“不!”不自觉的,将抱着婆罗的手搂紧了三分。



“我们不能对不起云儿。”



“云儿?”烈焰猛然清醒,推开怀中的佳人,懊恼的转身。



婆罗眼中泪水再次滑落,转身缓步出亭,“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婆罗!”烈焰急步上前,重新将佳人拥进怀中。



“从此不再相见。”烈焰轻声低喃,不忍放弃。



远远看着亭中相拥而吻的二人,白天宽轻叹一口气,“不再相见,最笨的办法。”



翌日一早,烈焰就离开了医馆,他要去百草园将王云和风无痕接回天山,按照和婆罗的约定,从此不再踏足百草园,从此不再相见。



送走了烈焰,再来送白天宽,婆罗竟无语泪先流,心亦生不舍,毕竟这两年来,和白天宽同进同出的,莫说无男女之情,也有朋友之谊了,但不知这一别,又会到几时。



白天宽擦去婆罗的泪,“那忘情丹,原来你是准备给他吃的?”



婆罗惊异的盯着白天宽,诧异于他心思的敏捷。



白天宽叹了口气,“难怪你一直不服下,原来,你舍不得忘记他,更舍不得他一人承担痛苦,看来,你打算一个人来承担痛苦了。”



“你是好人。”



白天宽知道,从烈焰看婆罗的眼神,从烈焰惊叫着抱起婆罗的瞬间,从烈焰强行喂药给婆罗的一幕,他能清晰的感受得到烈焰不能承受失去婆罗之痛,他们二人是刻骨铭心的那一种,而婆罗的心中不再会驻下任何人,那自己又何必徒生烦扰。



白天宽再次轻叹一口气,挥手告别,不再留恋。



送别白天宽,婆罗与小双在医馆又住了一段时间,确信烈焰等人现下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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