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哥哥……”恩浓指着涯底,“当年师祖穆青服毒后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她为情如此执着,如今想来还是让人惋惜。”
“是么?过去的恩恩怨怨,我们不要再提了,现在我只知道,你又回到我身边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回过身,看着一脸柔情的恩轩,恩浓怔了怔,咳了咳,指了指天空,“你看,今天的月亮多美呀!”
恩轩可不想让小人儿打破如此甜美的气氛,走到恩浓身边,搂着她的腰,“是呀,月亮美,人更美,可谓人月两圆。”盯着佳人的美眸,“浓儿,再过一个月就是中秋,我们回青海湖,将喜事办了,好吗?”
恩浓娇羞低下头,呶了呶嘴,“我真的要当师母姐姐了,是吗?”
“嗯,只有你,浓儿的师母姐姐永远只有你一个。”
抬起头,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眼前无比俊美的脸,恩浓双手环上恩轩的脖颈,踮起脚尖,轻轻地将嘴唇凑到恩轩那好看性感的唇上。
恩轩震动了,这可是小人儿第一次主动地亲吻自己,也就是说她同意了,狂喜之下再难自禁地吻上了这个令她等待了十多年的人儿,用尽十年的相思,直吻到怀中人儿喘不过气方松开。
恩浓娇哼一声,靠在恩轩胸前,无限幸福的闭上了眼睛享受这份宁静。
望着远处相依相偎,无限幸福的两人,黑影眼中露出一股怨毒的眼神,“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自从再次和恩轩相见后,由于二人毕竟已成年,为避嫌,倒也从未同房而居。天还未亮,恩浓还躺在床上云里雾里,就听门外有丫环的声音传来,“小姐,醒醒,七主子说……在月亮峰等你,让你马上过去呢。”
恩浓意兴阑珊的翻了个身,“噢,这么早,他在那里干什么?”
“他说月亮峰月色虽美,但日出也别有一番景致,他说我这么说,小姐自当明白。”门外的声音继续传来。
恩浓心中一动,赏月之事只有她与恩轩知道,忆及此,脸上不觉又发热了,嘴角含笑,睡意全无,起身更衣,出门时看也未看丫环一眼,直往月亮峰而去。
丫环这时才抬起头,一抹冷笑涌上脸庞,“今日就是你的死祭。”
恩浓飞快地跑出狄家堡,看门的人还来不及问好,恩浓已是一闪而过,接着一丫环也跟随而出,“天冷了,我给小姐送披风。”
看门人疑惑这丫环好脸生呀,但想想近段时间来的人很多,也未细想,再回首,只见二人一前一后往山顶而去。
爬到月亮峰的恩浓兴奋的看向四周,“师傅哥哥,我来了!”
哪里有师傅哥哥的影子。向下望去,只是一望无底的深渊。
“蠢女人!”一阴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难怪说陷在情网中的女人都会变蠢。”
恩浓蹩目回头,“段韵兰,是你。”
“轩哥若要约你看日出,不会亲自去请你么?”亮了亮手中的匕首,“不要怨我,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今天……是你的祭日。”
“你还没有死心?”
“除非我死。”
恩浓叹了口气,“何必如此执着。”
段韵兰凄惨一笑,“执着之人也有得到人惋惜的时候,不是么?”
听段韵兰讲出她与恩轩在月亮峰的对话,恩浓猛在醒悟,“你一直跟着我们?”难怪会说出月亮峰月色美的一番话来。
“不错,我跟着轩哥好长时间了,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你,天可怜见,我终于要如愿了。”
恩浓冷冷的看着段韵兰,“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么?”
段韵兰仰天狂笑二声,“你的武功要在三个月后恢复,不是么?”
恩浓轻叹一口气,看来,她知道自己中蛊毒的事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唐门的人很熟,就算我不懂武功,一般的人还是近不得我身的,我劝你还是走吧。今天的事我不会和师傅哥哥讲的。”
“你休想哄我。”段韵兰拿匕首直刺,直到恩浓面前,霍然无力地跪了下来,睁着一双宁死也不信的眼睛。
“我说过,你不信。”
“我不服,不服。老天如此待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狂怒之下的段韵兰将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胸膛,恩浓发现之时已是不及阻止,但见鲜血自段韵兰胸口喷涌而出。
恩浓急忙蹲下了身子,掏出袖内的梅花绢,替段韵兰按住伤口,“你别激动,我马上带你下山医治。”
段韵兰推开恩浓的手,沾满鲜血的梅花绢飘落地上,“我不要你的虚情假意。”
“你,不识好人心。”恩浓焦急的看着鲜血直涌而出的段韵兰,苦于自己武功未恢复,不能点穴,“你等着,我去叫师傅哥哥来救你。”说话间站起身。
“不用了。”段韵兰歪歪斜斜站起来,立于恩浓面前。看着背靠悬崖的恩浓,眼底寒光一闪,忽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抱恩浓向悬崖倒去。
“为什么?”恩浓但觉两耳风声阵阵,寒风刺骨,心中大骇。
“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你得不到你的师傅哥哥了,你再也得不到你的师傅哥哥了。”段韵兰狰狞笑道,紧紧不松手。
两人一路向下飘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恩浓只觉胸口撕裂了般,不能呼吸,猛然间腰部生疼,原来撞到一棵崖壁树枝上,反弹力的作用下,将两人又重新抛起,两人在空中转了个身,段韵兰转到了下面,但她一双眼睛仍死死的盯着恩浓,两手死死的抱着不松开。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恩浓只听得一阵劈哩啪啦的声响,原来是两人掉到崖下的树上了,恩浓下意识的用手抓着,树枝不停的拉断,终于在落地的瞬间右手抓到了一根粗枝,但由于惯性力的作用,树枝断了,两人重重的摔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身下的段韵兰闷哼一声,恩浓细看之下,已然断气。只是一双大眼睛仍死死的盯着自己。
恩浓惊魂未定地欲支身站起,发觉段韵兰仍死死的抱着自己,用右手去拉,才发觉右手全然无力,原来是拉树枝时扯断了骨头,显然骨折了。
只好忍痛用左手将段韵兰的手拉开,颤抖之极的,“你若知道到死都是你的不放手救了我一命,不知会不会后悔。”
“怎么,又跳下一个情痴了么?”
一声阴冷的声音听在恩浓的耳中不觉毛骨悚然。
正是:是情是债分不清,是缘是孽理还乱。
笔记本
057章 劫后余生乱前世
崖底的阴沉恐怖,再加上声音出奇的惊悚,“谁?谁在说话。”由于过度的紧张,加上骨折的疼痛,恩浓说完这句话就晕倒了。
再次醒来,自己俨然已置身于一个山洞,微弱的柴火将火堆旁一具清瘦的人影照得如鬼魅般忽隐忽现,更显洞内诡异。
“这是什么地方?”
“你不怕我?”
“你救了我,我为什么要怕你?”恩浓反问。
“你是谁!”
恩浓轻叹了一口气,“我是可怜人。”自己要救人却被人推下悬崖,你说可不可怜。
“噢,你也是可怜人,好、好,你我有缘,同为可怜人。”人影狂笑。
听到这似鬼魅似的笑声,恩浓不觉打了一个寒颤,让她无形中想到了段韵兰那凄烈的笑。
这人虽鬼魅,但对恩浓无甚伤害,恩浓自当报救命之恩的尽情侍奉,每日采摘山果充饥,顺便察视一下地形,方便出去。
慢慢地发觉,救她的是一位极清瘦的老女人,那老女人缺了一条手,瘸了一条腿,脸上遍布伤痕,眼中总似有无尽的怨恨,有时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咒骂,有时又仰天狂笑,但对自己却总未有伤害之心,两人也就相安无事。
如此这般三月有余,恩浓骨折的手也好了,功力亦恢复了。
这一日,恩浓猛然发现一只野兔从山洞前跑过,立马展开‘凌空换影’身形疾驰而去,未发觉身后那老女人眼中闪现的一缕精光。
提前野兔进洞的恩浓将手中的战利品晃了晃,“老奶奶,你看,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加餐了。”
老女人看了恩浓一眼,眼神不再似原来般阴冷,“你是从月亮崖上掉下来的吧?”
“是呀,我不是您救的么?”
“从你刚才追野兔的身形来看,你该是唐古拉山魔宫的弟子。”老女人不顾恩浓震惊的眼神,“奈何来到了阴山,难道……正邪两派又开战了么?”
“天,您怎么知道我学的是魔宫的武功?难道您也懂武功?”恩浓奇了,近段时间没见她使什么武功呀。
“快告诉了,你到底是谁。”
恩浓大眼一转,心中暗思,这老女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使用的是魔宫武功,定然也是江湖的老前辈,从她说到正邪两派开战时发亮的眼神,定然是邪派中人,押宝也要押对才好,于是笑了起来,“我是魔宫弟子不错,只是老奶奶你怎么看出来的。”
“魔宫弟子,快告诉我,魔宫现在是谁当家?”
这番激动?恩浓尽数将老女人的神情落入眼中,“现在当家的叫夏恩轩。”
“夏恩轩?”老女人蹩了蹩眉,显见得出奇不意的神情,“他和孜……夏孜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父子。”
“噢,孜儿有后了。”老女人尽有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恩浓又感觉到了,她居然称夏伯伯为孜儿,难道她的辈份比夏伯伯还高,心中霍然灵光一闪,她刚才不是问自己是不是从月亮崖掉下来的,“难道、莫非她是……”
“现在的武林盟主是谁?”不待恩浓回答的,急急的问道,“和轩……夏恩轩比,谁厉害?”
“一样厉害。”恩浓小心回答,虽然师傅哥哥的武功在同辈人中算佼佼者,但老爹的武功不知高出师傅哥哥多少呢。只是这女人一劲偏袒魔宫中人,当然得说好听一点。
“哼,什么一样厉害。”老女人不屑的神情,“若魔宫门徒得‘魔心大法’之功,别说一个武林盟主,就是所有的中原武林群起而攻之也不是对手。拥有此功的人就相当于拥有了百年的功力,再加上有‘催心’之妙,谁人能敌?”
“魔心大法?”恩浓的眼睛都亮了,江湖楼中有记载的,那个跳崖的穆青就会的,看来,此人定是……“怎么我没听说过?老奶奶也是我魔宫中人?”
老女人似没有听到恩浓的话,自顾自的,“丫头,我将‘魔心大法’传授于你,你出去后为我魔宫一洗当年之耻,搅乱整个江湖。”
“搅乱整个江湖呀!”恩浓身体里的劣性根又开始沸腾了。
“怎么?不敢?”老女人厉声问道。
“不是!”恩浓转了转眼睛,“依老奶奶之言,这‘魔心大法’厉害之极,怎么没有见夏……主子们练过。”伯伯二字几近出口。
老女人冷哼一声,“他们?他们自认情痴,一个两个都被‘药仙子’和她的后人迷住了,有谁能担当魔宫大任?”
一句话说得恩浓不自在,自己不也是‘药仙子’的后人么?听了老女人的话,越来越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那夏孜的娘子是谁?”当初那个‘小妖精’应该毒发身亡了吧。
“噢,是大理皇室之后。如今,师……少主子还身兼大理世子的头衔呢。”师傅哥哥四字亦差点冲口而出。
“是吗?好、好。”老女人一阵狂笑,“一代胜过一代,没有那些娇娇弱弱的女人,我魔宫不也是很好么?”
恩浓轻抚胸口,好险,好险,好在押对了,否则以自己‘药仙子’的后人的身份,只怕这老女人断然不会放过自己。好在自己只练过师傅哥哥教的魔宫武学。
“你猜出我是谁了吗?”
恩浓知趣地跪下,“晚辈拜见穆师祖。”好险、好险,这江湖前事好在自己在江湖楼中已尽数阅历,否则今天难逃生天。
“你果然是我魔宫中人,不错,我就是穆青。”
“穆师祖,既然您老还活着,为什么不想法回去呢?”
“我年青的时候那般貌美,他都不要我,如今这个样子,还不遭他唾弃。”穆青黯然,缺胳膊、少腿、毁容的自己和鬼魅无异。
恩浓讨好的,“不会的,师祖为了您可是终身未于娶呢。”
穆青眼中亮光一闪而逝,“他没有娶那个叫何静的小贱人?”
“师祖怀念您得紧,已在唐古拉峰为您立碑,上书爱妻穆青之墓,这在我们魔宫中,是有目共睹的。”见老女人嘴角抽搐的,“当然,他认为您当初中毒之深,又跳下这万丈深渊,必不能活命,请穆师祖不要责怪的好。只是您这毒是怎么解的?”恩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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