芨芨亦是笑了起来,“原来,你很了解你的女儿嘛。”
“你怎么不把这件事情跟大家讲清楚,浓儿不就这样白白地被冤枉了么?”怀抱爱妻,飞扬不解之极,小家伙一回来就趴在自己身上哭到现在才睡着,自己的心到现在都还是疼的。
芨芨轻叹一口气,“平时都是你把她宠坏了,让她吃点亏长点记性也好,再说……”乜斜着看了飞扬一眼,“我当时若讲出实情,以浓儿母亲的身份大抵有偏袒的嫌疑。”
“也有道理!”
“你不觉得趁这几年的时间,正好可以让她学规矩一点,学一些该学的,不要再到外面惹事,这不正合你心意吗?”
“那不就白白便宜了那个大理郡主?”沈飞扬仍心有不甘的,女儿可是自己的掌中宝,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哭。
“作茧者,必自缚,只要轩儿忍得住她的‘美人计’,估计这五年她会比吃黄莲还苦,悔得肠子都要青了。”芨芨不屑的撇了撇嘴,“先让她痛苦个几年,到时我再去揭她的老底,她已是个老姑娘了,只等着被指婚的命运!”这是委屈爱女要负的代价。
“你觉得轩儿怎么样?”想到爱妻还是这般以整人为乐,飞扬觉得残忍了点,连忙岔开话题。
“办事成稳、老练,只是他似乎比你还宠浓儿一些。”
“噢?”
于是,芨芨将在大理的所见所闻包括恩轩为恩浓砸赌场、平歌舞坊、散青楼等事讲了,飞扬听得啧啧称赞,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未将芨芨的孽性根拔除,自己反倒有同化的现象了,“要不,我们再生一个女儿,如何?”
芨芨吃惊的看着沈飞扬,“一个浓儿还不够吗?”说句实在话,这个女儿,让她也感到头疼呢。
“她只是骨子里像你,长相却是我。”亲吻佳人的红唇,“当初我说的可是要生一个如你一般漂亮、一般聪明、一般调皮的女儿。”
“啊……”似乎听过,只是映像不深了。
飞扬看着芨芨的窘样,更是爱怜百生,“好让她再去‘祸害’江湖……”
“嗯?”似有所指、似有所指呀!
“你以为,这么些年,武林中的解毒灵丹大量失踪,江湖已成稀缺之资,我不知是谁干的么?”
“唔……”想说的话已被飞扬吞入口中,这个‘武林祸害’唯一的克星就是她的夫君。
“芨芨,再别离开我了,嗯。”一记长吻后,沈飞扬动情的声音在芨芨耳边低喃。
“好……”至少,现在的自己是走不了的,至于以后,自己还是想出去转转的。
好不容易稳住呼吸,小脸儿通红,分外妖娆,二十多年了,一如以往,多了的,只是妇人的一股韵味,她还是那么的美,还是那么羞涩,飞扬不觉心襟动摇,一把将芨芨抱起,“我们回房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正是:芙蓉帐里春宵短,伉俪情深有情人。
女装
053章 无尽相思明真相
云南大理世子府,‘浪穹亭’。
夏恩轩一袭白衣负手而立,皎洁的月光散在他那挺拔傲然的身躯上,俊逸出尘的脸庞眉头紧锁,一洗少年时的倜傥,更显成熟稳重。
轻叹一口气,坐了下来,双手抚琴,琴声时而婉转,时而低沉,时而跳跃,时而轻吟,似有无限心事。
“你们夏家从祖辈起就好像和我们‘药仙子’一派无缘,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当不了师母姐姐呀?”
五年前,小人儿在自己怀中的话时刻响彻耳边,五年前自己听到这句话时那猛然的心惊一如现在一样患得患失,难道小人儿当时也有预感么?
霍然嘴边扬起一抹轻笑,她已不是小人儿了,又过了五年,她已过及笄之年,她可有变化?当她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会不会认不出她了呢。
“主子。”一抹矫健的身影跃入亭中。
“你怎么回了?”琴声嘎然而止,“我不是要你在暗中保护她么?”
星辉嘻皮笑脸地上前,“主子,还有辰宿在那里呢,不用担心。再说我思念主子得紧,顺便带点消息回来。”
“她还好么?”
星辉摸了摸鼻子,“好,好得不得了。”
“是么?”
“好得在江湖楼一呆五年,未跨出过一步。”
“上次你回来也是这么说,现今她还是未出江湖楼一步么?”声音中透出些许无奈与担心,“以她的性子,不要憋坏了的好。”
“主子不放心,就亲自过去看看呐!”
“你以为我不想么?只是……”欲言又止。
“那位我见犹怜的郡主又寻死觅活的不让你离开?”见主子未做声,星辉挑了挑眉,“她有没有再使‘美人计’?”
接到主子掷过来的眼神,知趣的闭上了嘴。
“她终究是母亲的姨侄女,大理的郡主,我的妹妹,我不想她太难堪。”冷清的声音说道,语中未见一丝感情。
星辉眼睛一亮,“有眉目了?”
“日追和月华已查出些眉目了,这次她们到苗疆就是讨解药去了。”
“日久见人心。”星辉叹了口气,“主子是不是觉得那郡主越来越假,已不能自圆其说?”
恩轩点了点头,“从五年前,她暗示我,说出游期间曾看到浓儿从苗人手上买药我就怀疑她了,出游期间浓儿从未离开我身边半步,即便是和我爹出去,也有你和辰宿暗中保护,所以不论浓儿做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韵兰说谎就不言而喻了。”
“这么说……主子早就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那你还这么纵容这任性的郡主?”
“我说了,不想让她太难堪,更不想姨父和姨母难受,毕竟他们只有她一个女儿。”恩轩叹了口气,“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治好她,再离开她。”
“主子,当断则断啦。”
“噢?”
“主子不知,这几年那‘天地一劫’出落得,啧啧……”似乎故意吊味口的。
又接到一记威严的眼光,主子就是这样,不怒而威,星辉轻咳,“你们的那个老八……沈恩怀,如今已是武林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了,对你那小徒弟可追得紧。”
似乎话中有话,眸中第一次荡起水波,“浓儿呢?”
“她每天除了吃饭、看书就是练功,显然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就连前年沈恩伊和狄恩泽成亲,她也波澜不惊的。”
“练功?”
“是呀,现在沈盟主,冰河前辈看她那样子担心得紧,要传授武功与她她都不接受,一门心思练的还是我们魔宫的功夫。”
“师母姐姐……”口中轻呼而出,心中了然,一抹轻笑浮上俊逸的脸庞,增添无限光彩。
“什么?”星辉未听清楚,见主子笑得开心,不觉愣了。
“你不懂。”心胸舒畅了的恩轩拿扇轻点星辉脑门,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亭子。原来小人儿果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五年来越走越深,离自己却是越来越近了。
本已走远的恩轩回头,看着还在发愣的星辉,“她要么不出江湖楼,一出必惊人,你还是快些回去守着她,若她出了什么事,我定不轻饶你们。”
星辉呶了呶嘴,叹了口气,“真是命苦,该你守的你不守,该我守的这次我又见不到,我是什么命。”
河南,嵩山,少林寺。
沈恩烈、沈恩焰两兄弟才刚踏出少林寺的大门,就看到了那个可爱、啊不……可恨的母亲巧笑倩兮的站在他们面前,眼呀、鼻呀已不知咧在了何处。
两兄弟在少林学艺十五年间,这母亲简直是无不用其极,屡次混进少林寺,只差真的剃了头当和尚这一招了。
“儿子们!”芨芨笑着叫了一声,诡异百生。
‘非善类’,双生子心有灵犀互看了一眼。
这两个不屑子,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假正经,芨芨心中暗恼。
虽是双生,恩烈像极了飞扬,和恩浓说是双生还差不多,而恩焰则像极了自己死去的爹爹风无痕。
恩烈的性子一如飞扬,沉稳些,“娘,这大老远的跑来接我们……有事么?”
“为你妹妹报仇去。”芨芨似有意挑起事端。
“浓儿?”恩焰不信的,“报仇?”
恩浓还未出生,他们两兄弟已到少林寺学艺,一晃十五年过去了,对于这个在自己母亲亲自调教下的妹妹的所作所为,他们是早有耳闻的,如今从母亲口中说出报仇二字不免还是令两兄弟吃了一惊,难道这个还未谋面的妹妹出了什么事吗?不对,从母亲那轻飘的语气中怎么总觉着有点不对劲呀!
芨芨头也不回的,“我们去大理。”
两兄弟互看一眼,无奈地跟在了母亲的身后,谁叫父亲早已飞鸽传书要他们确保母亲的安全,不要生出事端呢。
云南大理,‘南诏宫’。
恩轩礼貌的在前,回头看向大理王爷和王妃,“姨父、姨母,这次侄儿请你们随同前往为韵兰治病,就是为抵人口实,免得以讹传讹的对韵兰妹妹的名声不好。”
“兰儿到底得的什么病,吃了五年的药了,怎么还不见好?”王爷担心之极的,“现在居然还需你的内力为她打通心脉?”这个兰儿,偏吵着要恩轩为她打通心脉,不允许别人,只怕……
恩轩笑了笑,“不用担心,快好了。”
三人方行至段韵兰寝房门口,夏恩轩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如鬼魅般飘忽,急忙出手反抗,但闻一阵清笑,是女的,一愣之下已着了道,被人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再看王爷和王妃亦是如他般不能动弹,瞬间那抹白影已飘进了段韵兰房中。
恩轩心中大骇来人轻功的神奇,却是叫唤不出。
猛地,又有两名面相俊美出尘、身材清秀挺拔的青年好笑的倚门而立,上下地打量着自己,只听里面传出了对话。
“你是谁?”显然是段韵兰惊慌失措的声音。
“忘了么?五年前,你见过的?”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恩轩不紧大觉奇怪,这声音,与刚才自己耳边的清笑相比显然是刻意沉着嗓子说的。
“是你,你来干什么?”段韵兰的声音没有低气。
烛光照映着段韵兰惨白的面容,却有一股病西子的韵味,啧啧,似有准备呀,白色身影暗笑摇头,“我说过,有事就来找你。现在我来了。”
“我不欠你什么,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噢,那我就将五年前你自己吞食苗疆毒药,又故意引诱那个小女孩误以为你要杀她而出手误伤你,从而成功嫁祸于人的事告诉你那个轩哥哥。”说罢提步欲走。
“等等,你要什么?”
“怎么,害怕了。”白影复转过身,好笑的看着段韵兰,“这几年,我查清楚了,你当初嫁祸的那个小女孩可是当今武林盟主沈飞扬的千金,我如果将这条内幕告诉他,说不定会得到更多的好。”
“好!”段韵兰咬了咬唇,“不论什么,只要你答应不要将这件事说出来,我都答应你。大理王宫的奇珍异宝任你挑。”
“如果我挑你呢?”白影轻挑的声音带着邪念。
“你……休想。”偏偏今天是恩轩第一次为自己疗伤,她为图‘方便’遣散了所有的侍从。
“啧啧,真是我见犹怜的病西子,五年了,你那位轩哥哥可被你感动过?”
“你还说,当年若不是那该死的丫头的母亲忽然造访,带来什么解毒的药,轩哥早就和我有了肌肤之亲,早就成婚了。”
“这么说这几年人家没有碰过你呀,你的心思不就白花了?”
段韵兰默不作声。
“唉,就算你们成婚又何妨,你这破身子,又不能为你的轩哥哥生下一男半女的……”似有话未尽。
段韵兰猛然惊醒,“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套我的话。”
“我呀,一个欣赏你的谋略,有意要帮你的人。”
段韵兰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蒙面人,“帮我?”
“不错!只是……”白影蒙面人阴阴的笑了起来,“我帮了你,不知有什么好处?再说,第一次帮你隐瞒的好处我还没有得到呢?”
听到这不怀好意的笑声,段韵兰紧了紧自己穿得可怜的衣物,“除了我,你要什么都可以。”
“啧啧,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守身如玉,值得么?”
“谁说不爱,不爱的话,他为何守了我五年,不去找那个小东西?”
白影冷哼一声,“谁知道有没有用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
“你……是魔鬼。”段韵兰终于感到一丝害怕,眼前这个魔鬼似乎能看穿人的心思。
“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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