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看着人儿,“小东西,知道么,十年后,你若还是这般霸念着我的床,可就下不来了。”
下得床来,重新穿好衣服,束好腰带,看来得找沈伯父好好谈谈了,为了不让这个小小人儿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席间沈伯父和自己密谈的‘清角’先生一职,只怕要接下了。嘴角扬起笑容,出得房间,带好房门。
站在门外守岗的星辉恭敬看着夏恩轩,“主子!”
“叫月华和日追进去守着浓儿,你们在外面看严一点,今夜各门派的人太多,人多则事杂。”轻冷的声音吩咐着。
“主子,放心。”
江湖楼,由七座古色古香的阁楼组成,主阁都楼高三层,木质结构,旁边都附有群楼,群楼不过二层,亦是木质结构,中间都以长廊相互连接,仔细看去,整体形似北斗七星的模样。
夏恩轩一路行来,但见宫音阁、商音阁、角音阁、徵音阁、羽音阁、清角阁、清宫阁等一一在自己的眼前晃过,而自己,终是在清角阁的门前,驻下了脚步。
一瞬间,清角阁的门却是开了,沈飞扬满脸含笑的出现在夏恩轩的面前。
夏恩轩急忙躬身,“沈伯父。”
“轩儿。”沈飞扬欣慰的看向夏恩轩,“你答应了么?”
夏恩轩轻点了一下头。
“好,好。”紧接着,清角阁中相继走出小凡、冰河、唐枫、江湖书生等人。
众人一致将夏恩轩迎至阁内。
沈飞扬欣喜的看着夏恩轩,“在你们九个兄弟姐妹间,我最欣赏的就是你,‘清角’先生是隐而不发的,对外只是一般先生,对内则是掌控大局的。”
“伯父,既然您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就要相信轩儿,定不辱命。”恩轩波澜不惊的答着。
“好,好。”看着年轻的恩轩有自己当年的沉稳,沈飞扬笑了起来,“对了,浓儿又混到你那里去了吧!”
恩轩笑着点了点头,“这一回,大哥他们做得过了些,不该对她用药的。”
唐枫闻言,‘噗哧’一笑,“心疼了?”看夏恩轩诧异的神情,唐枫从怀中掏出一张面具,“知道……这是什么?”
夏恩轩睁大了眼睛,这面具,真够碜人的,“呃……面具。”
“浓儿想尽办法淘得的。”唐枫扬了扬,“亏我长了个心眼,防着她。”看众人都闷笑和飞扬苦笑的神情,唐枫继续说道:“她打算今晚用这个面具去吓唬同儿、雅儿,按她的话说……”言及此,叹了口气,“恩同不该不再疼她了。”
夏恩轩挑了挑眉,“疼?”
“你不知道。”冰河看向夏恩轩,“同儿对浓儿一直关心有加,万事依着她,唯独成亲这事……浓儿说,同儿成亲后就会喜欢雅儿多一些,对她关心就不多了。”
“呃……吃醋?”夏恩轩明白了,心居然起了一丝味,无来由的。
“吃醋谈不上。”唐枫笑了起来,“只怪同儿,过于宠溺浓儿了,如今,想甩手都甩不了。”看夏恩轩若有所思的神情,“浓儿的袖火箭,就是同儿替她做的,备她防身的。”
江湖书生笑看向夏恩轩,“同儿也是唯一一个动手将浓儿吊起来打了一顿的人。”
“打?”夏恩轩蹩起了眉,有点心疼。
似乎想到往事,江湖书生哈哈大笑,“大冬天的,她要脱光了衣服,和同儿一起到冰湖中泅水,你说说……”笑意盈盈的看向恩轩,“同儿能许她么?”
恩轩摸了摸鼻子,若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是不允许的,只是吊起来打,过份了些。
“浓儿顽劣异常,其余的几个哥哥、姐姐拿她无法,同儿身为老大,当然得拿下面子,于是,将她吊起来打了一顿。”忆及往事,唐枫亦是笑意盈盈的,“从此,浓儿就记仇了。”扬了扬手中的面具,“所以,这次婚礼,对她,我们防得是有些过的,因为,不光是这面具,我还担心,她在谋划着其它的什么报仇呢。”
闻言,恩轩再次扬起嘴角,才刚小人儿梦话中都要报仇的话一一回放在自己的脑中。
“如今……”沈飞扬看向夏恩轩,“你也过于宠溺了她些,只怕以后,也脱不了身的。”
闻言,夏恩轩轻扬嘴角,脱不了身么?他还真不想脱身。
“有凤来仪的事我已知道了,你呀,什么事不好做,偏又教了她武功。”飞扬轻叹一口气,揉了揉额头,“你沈伯母已够让我头疼的了,你看,到今天她还没出现,十有八九又玩得乐不思蜀了。对付浓儿的那一套毕竟是她小,但对你沈伯母则完全不管用。我再也分不出一个身子来顾及浓儿了,你既然是她的师傅,以后就多担着些,毕竟她以后可是‘清宫’先生,这是她的命,‘清角’和‘清宫’本就要相互扶持。”
“轩儿知道了。”恩轩点着头,这意味着沈飞扬将浓儿交给自己了,只要交给自己,那就好办了,那个小人儿,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那么大理之行沈伯父可是答应了?”
闻言,沈飞扬笑了起来,“只要你不头疼,我倒还想清静两年呢,你尽管带她去吧,只是她若毁了你大理世子的府邸,你到时不要来找我索赔就是了。”
“那伯父就将浓儿身后的影子武士撤了吧!有我的人保护,但请伯父放心。”
沈飞扬看着气定神闲的恩轩,眼中露出赞扬的目光,点了点头,想着上一次恩浓误沾一口酒的一幕,飞扬仍心有戚戚的,“只是一路上的……千万不要让她沾酒。”
翌日一早,沈恩浓伸了伸懒腰,睁大一双眼睛,四处看着。
日追满脸含笑的,“小姐,醒了。”
终于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来,看着身边空空的床位,“师傅哥哥呢?”
“他和盟主谈事去了,叫我和月华留下来陪你,你可睡好了?”见恩浓点了点头,“那就起来吧,我帮你梳洗。”日追可是喜极了这个小精灵的。
说话间,月华已将梳洗用的水端了进来。
日追一边帮恩浓梳头,一边问道,“小姐就没有别的发饰吗?”
“我向来不喜欢那些东西,麻烦得很。”继而,恩浓拾起昨儿个恩轩替自己插上的玉簪,“但这个……我喜欢。”
日追拿了过来,轻轻替她插在发间。
身穿月牙白衫,腰系红梅锦带,头插红梅白玉簪,身披一件大红色披风,系上白狐围脖,衬着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月华和日追心中不禁连连赞叹造化弄人了,小小年纪已得如此美颜,长大后不知会如何倾国倾城呢。
看着长廊上走过的二名端着茶水的丫环,沈恩浓眼尖认出是恩同、恩怀的侍从,眼睛一亮,“你们过来。”同时在衣袖中摸索了一会。
一名丫环看着恩浓拿起茶杯,诚惶诚恐的,“九小姐,这是八少爷的。”
“怎么,他喝得我就喝不得。”恩浓赌气拿起茶杯,转过身,对日追眨眨眼睛,当着月华两人的面将一粒类似药丸的东西人不知、鬼不觉地放入茶杯,继而转过身,又假装心有不忍的,“唉呀!算了,免得难为你。”
接着,拿起恩同的丫环端的杯子,“大哥哥最疼我的,喝他的罢。”
那丫环有些为难的看着恩浓,“九小姐。”看恩浓懊恼的盯着自己,丫环小心翼翼的,“按规矩,这一杯茶,是给新郎和新娘子喝的,象征他们二人的一生好日子平静如水。”
闻言,恩浓呶了呶嘴,转过身,依旧当着日追和月华的面,将手中的药丸不着痕迹的放在了茶杯中,轻叹一口气,“算了,不为难你们了。”放下茶杯,“你们去罢,这是吉利活,顺便讨个红包。”
“谢谢九小姐。”二名丫环欣喜的道谢后,快步离去。
看着二个丫环远去的背影,恩浓得意的笑了起来,日追疑惑的看着她,“你放了什么?”
沈恩浓嘻嘻一笑,“谁叫他们昨天晚上合谋阻止我闹洞房,连最喜欢我的八哥哥都可以骗我,我要报仇。我要一箭双雕,要让大哥哥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我要将原来的仇都报了。”
一辆豪华的马车,奔驰在大道上,一路环佩叮当,悦耳动听,坐在夏恩轩为她准备的豪华马车内,沈恩浓高兴得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兴奋异常,“好大的车呀,师傅哥哥,难道我们晚上也睡车上么?”
夏恩轩瞟了兴奋的人儿一眼,“如果因为赶路而错过了住店,我们就睡车上,你还小,荒效野外露宿不适合。”
“你对我真好,原来跟着皇家世子走是这般享受呀,早知三年前我就该缠着你不放的。”沈恩浓蹦到恩轩身边坐下,将头靠在恩轩肩膀上,拉着他的手,把玩着那个泛绿的杰作。
“浓儿!”夏恩轩乜斜着眼睛,“你能不能告诉我,大哥、大嫂和老八为什么没有来送我们?”
“嘻嘻……”恩浓掩口而笑。
“浓儿!”
知道日追等人肯定对恩轩谈及此事,所以最好还是不要隐瞒的好,恩浓眉眼弯弯的,“他们喝了至少不下三天的泄药,连床都下不来,怎么会来送我们。”
“你呀!”恩轩懊恼的看着人儿,“以后我若得罪你,是不是连我也要下药啦?”
“不会,才不会呢。”恩浓举手发誓,“师傅哥哥对我是真心好,那八哥哥平时看着对我不知多好,大哥哥平时看着不知道有多疼我,却在关键时刻扯我的后腿,我当然要小以惩戒。”心中却有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豪情壮志。
听着恩浓的话,看着大眼睛转动的神情,恩轩蹩了蹩眉,扬起当年被恩浓咬伤的手,“这不是最好的证明?”
恩浓避重就轻,轻轻抚摸着齿痕,“师傅哥哥,这个伤疤怎么越来越开了。”
这举动、这神情,再也不想追究的,“你呀!再过几年还要开一些的。”
恩浓掩嘴,嘻嘻一笑,“要不,我再咬上一口,将这中间的空余地方补上?”
俊眸微蹩,乜斜着看向人儿。
“说着玩的,说着玩的。”恩浓急忙讨好,心中却懊恼万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偏生你是我师傅,否则,哪天你若得罪我,保不定比这十倍的下场还惨。
由于恩浓好热闹,沿途又管了不少闲事,恩轩奈着她的性子由着她玩,即使自己不由着她,星辉等人却是极‘支持’她的,变着戏法让她高兴,‘助纣为虐、同流河污’是近段时间日追、月华对星辉和辰宿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本一个月的路程,硬是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到大理。
“轩儿!”一年未见儿子的白彦花得知消息,早已在世子府门口迎候。
“娘!”
恩轩上前扣首,早被白彦花一把扶起。
“轩哥!”白彦花身后一位俏丽的女孩上前作揖,盈盈下拜间风情尽现。
“你是……韵兰!”恩轩依稀记起了小时候和段韵兰一起玩耍时的趣事,她是大理王爷的掌中宝,自己的表妹,大理郡主,“几年不见,长高了。”
闻言,段韵兰羞涩的低下了头。
白彦花半天也未见再有人从车中出来,“轩儿,浓儿呢?”明明收到书信,说浓儿同行的。
“她呀,什么都新鲜,在街上玩得高兴呢,我怕娘担心,先来报个平安。”觉察到娘责备的眼神,恩轩复又笑了笑,“有星辉和辰宿陪着她呢,放心。”
“也好,今天你第一天回来,你姨父已在‘南诏宫’摆下酒席为你接风,你呆会和我们一块进宫!”白彦花看了眼段韵兰,又看向恩轩,“兰儿就是来接你的。”
恩轩四处看了看,“爹爹呢!”
白彦花一手牵着儿子,一手牵着段韵兰,“他和你外公在苍山白门切磋武功呢,没有一、二个月是不会回的,我又不懂,正好你姨母要我教兰儿一些琴棋书画,我也就回这府里住下了,这里离‘南诏宫’近,方便大家照应。”
府内下人看到夏恩轩,一个个伫立地喊着“世子爷”,恩轩摆摆手,叫大家都下去了,自己好和母亲说会儿话。
大体上白彦花问了芨芨和飞扬他们这一帮老朋友怎么样了,恩同和恩雅的婚事是否顺利,这一路和浓儿同行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等等问题,恩轩一一作了回答。
“浓儿是谁?”久未作声的韵兰问道。
白彦花喜笑颜开的,“她是轩儿这些恩字辈中最小的一个,也是轩儿的小徒弟。”
正是:一别数年待相见,哪知图面却心惊。
女装
048章 郡主预结鸳鸯偶
南诏宫’,金碧辉煌。
大理王段氏,自祖上段思平开国以来,就称自己是汉人,所以历代以来推行的也是汉文化,如今的大理王段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