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小皇帝眼睛一亮,看向慕容玄恭,“是不是那个念伊。”
慕容玄恭一笑未答,只是同上前打招呼的各位大臣客套几句,就陪在耶律贤旁边座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有刺客!保护皇上。”
宫中侍卫的大叫声方落,大厅内顿时乱了,但见一白色人影已是如飞而入,速度之快令人诈舌。
慕容玄恭一见之下已是心惊,虽然那白影蒙着面纱,但他知道……她是王中原。
眼见王中原手中匕首已至小皇帝的面前,慕容玄恭毫不犹豫地拿起手中的酒杯,向王中原匕首掷去,力道之大,硬是将王中原手中匕首震开,匕首险险从小皇帝面颊滑过。
如此恍神功夫,慕容玄恭已是跃身至小皇帝身边,将小皇帝拉到一边。
王中原见一击不中,眼疾手快的第二招业已攻出,匕首回刺,直取将小皇帝救走的人的后心,见那人霍然转身,一见之下竟是慕容玄恭,眼中大惊,硬将那匕首活生生的抽回,一时呆住。
慕容玄恭见王中原竟活生生撤回一刀,不忍伤自己,心生感动,双眼不觉湿润,眼神复杂地盯着眼前的佳人。
两人凝神对望间,未发觉已有侍卫接近,待发觉时已是晚了,那侍卫的匕首硬生生的刺到王中原的后心,霎那间,王中原鲜血直涌。
“不!”慕容玄恭痛苦大叫。
在慕容玄恭的大叫中,疼痛中的王中原已然清醒,她的武功何其高,出手极快地将那侍卫毙命,复又杀死已是抢到身前的数人,干净利落。
王中原眼神复杂,难以置信地盯着保护着小皇帝的慕容玄恭,知道以现在的伤势,不是他的对手,霍然转身,如飞而出。早有侍卫如潮水般跟踪而出。
慕容玄恭痛苦的看着王中原消失的方向,“一定要抓活的。”
万不想这次宴会出现如此情形,小皇帝只好早早地结束了宴会。
耶律贤兄妹也未想到会出如此状况,好在已向小皇上请求多留两天,而那小皇上也已答应了,二人只好先回驿馆在说了。再说他们也相当好奇今天的事,想打听清楚之后再走。
耶律贤扶着妹妹的手,让她先上了停留在皇宫内的马车,而后自己也是随后而至的上去了,只是在挑开帘子的霎那,眼前的一幕让他心惊不已。
那个先前的刺客白衣人将匕首抵在妹妹的脖子处,“不要叫喊,否则,我要她的命。”
耶律贤镇定下心神,吩咐马夫回驿馆,复走入马车内,缓缓坐下,“你无非是要我们送你出皇宫,我们答应你,但请你不要伤她。”
“出了皇宫,我就放了你们,再说……”白衣人有气无力地,“我也不想连累你们。”
“那就好。”耶律贤星目如炬般看着白衣人,似曾相识的感觉。
马车内一片安静,平安顺利地出了几道宫门,一直行到大街上,那白影终是因流血过多,不支地倒在耶律玲珑的身上。
耶律玲珑吓得大叫一声,虽说血佞的场景自己见过,但这么血佞的,近在身前的终是让自己害怕,“哥哥,她晕倒了,怎么办,我们要送她去交官么?”毕竟是行刺皇上呀,死罪一条。
耶律贤止不住好奇地将白衣人的蒙面纱巾拉下。
“中原。”二人齐声低呼。
“想不到她说的事居然是……”耶律贤扰眉看着晕倒的佳人,“难怪不要我们帮忙。”
“哥哥,现在怎么办,行刺皇上是死罪呀!”
“不行,不能将她交出去,我要救她。”耶律贤将佳人抱入怀中,用手压住她的伤口,替她止血。
“不知那慕容大人认出她了没有?”
耶律贤听了妹妹的话,呆了呆,“我……想应该是认出来了,当时他们二人不都呆了一下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把她送给慕容大人么?”玲珑完全没有了主意。
“不行,那样她就更危险了,不要忘了,那慕容大人可是皇叔,就算他与中原有再多的感情,他能不替自己的小侄子清除障碍么?”
“那怎么办?驿馆有皇宫的人看守,请医的话太明显,而她这个样子又不能连夜赶路,这刀还得拔出来,她流了这么多的血,只怕活不成了。”耶律玲珑语到最后已带哭腔了。
耶律贤蹩起眉,半晌,“医馆是不能去的,现在肯定有禁军搜查。”
“那怎么办,难道看着她死掉么?”玲珑更伤心了。
“不,有办法。”耶律贤眼睛霍地一亮,看着妹妹不明白的神情,“你忘了我们在‘乌库尔客栈’和酒肆内碰到的,那个和中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听他们的谈话,是来保中原周全的,我敢打赌,他们和中原的关系匪浅,不如我们将中原先送到他们那里去再说。”
“可……万一他们不是中原的朋友呢。”
“我想,世界上不可能有长得那么想像的人,除非……他们是兄妹。”
乌库尔客栈,雅间。
店小二敲着唐麒的门,“唐客官,有两位朋友说,你们的一位朋友喝醉了,他们帮忙送来了。”
“噢!”唐家大少奇怪了,与房内沈寄枫、二弟对看一眼,这里应该没有他们的朋友才是。
“只因那人长得和唐客官一个模样,所以这么晚了我才来打扰的。”小二的声音继续传来。
“是她!”三人一齐站起来,不想王中原会主动来找他们。
三人一齐开门,旁边独孤菲听到动静也将房门打开,四人一起跑了下去。
但见那日在酒肆内遇到的兄妹二人中那叫耶律贤的将王中原抱在怀中,还用狐裘披风披着,而王中原似乎毫无知觉,脸无血色。
唐麒大惊,“中原,中原,你怎么了。”
耶律兄妹互看一眼,从唐麒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关系非同小可。
耶律贤使眼色,“她喝醉啦,不要动她,上去再说。”
众人一见之下自是明了,急忙让耶律贤抱着王中原上楼,行至雅间,那耶律贤却不将王中原平放床上,而是让王中原靠在自己身上,看着一众人,“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
唐麒关心的看着王中原,“她是我的妹妹。”
“我想也是,看来没有来错。”耶律贤边说边将盖着王中原的狐裘披风拉开,但见王中原浑身是血,触目心惊。
“中原!”四人一见之下心痛不已,上前想探究竟。
耶律贤摆手阻止,“小心,她后心上还有一把匕首。”
“什么?”四人齐惊。
“怎么办?我们快点请医生吧。”独孤菲何曾见过这等阵势,早已吓得六神无主。
“不能请医生,因为……”耶律贤看着众人,“现在全城在搜查她。”眼见众人被震惊得无以伦比,“她……行刺皇上未果。”
众人面面相觑,大惊失色。
“什么?那怎么办?她要死了么?”独孤菲哭了起来。
“胡说!”唐麒上前细看了中原一眼,头也不回的,“菲菲,你快去弄些干净衣服来,寄枫,你快去弄些热水来,阿麟,你去将我们随身携带的药拿来,若我唐门治不活她,这天下也不会有人能治活她。”
各人急忙去准备去了。
“谢谢两位对小妹的搭救,唐麒谢过。”
耶律贤有些不明白的,“你姓唐?”
“是的。”
“那她怎么姓王?”
“她自出生就与我们失散,三年前才找到。”唐麒简单回道。
“原来如此。”兄妹二人这才点了点头,
唐麒伸出手,“麻烦王子将她交给我吧,你们也该回去了,回晚了,自是有人怀疑,明天你们再来这里喝酒相谈吧。”
“嗯,也对。”耶律贤依依不舍地将王中原交到唐麒手上。
正好独孤菲将衣服拿了进来,唐麒命菲菲将依依不舍的耶律兄妹二人送下去了。
唐二少唐麟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大哥,东西都准备好了,再怎么办?”
“寄枫,你来抱着她。呆会儿拔刀的时候,她的血肯定会大量喷出,她肯定会疼痛难忍,但呆会还要点她的止血穴位,于哑穴是相违的,不能同时点,所以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止住不要让她高声痛叫,不让她咬伤了自己的舌头。”
“阿麟,你呆会儿在我拔刀之后,急速封住她的穴位,防止她再大出血。”
“还有菲菲,我拔刀后一时会来不及,你准备将这些止血药,金疮药快速压住她的伤口,我们要一气而成,不能出半点差错。知道么?”
三人着急的点了点头。
在唐麒的一声令下,四人合作无间,果是将王中原的血止住,最惨的是唐大少麒和沈寄枫,唐麒由于拔刀被鲜血喷了满身,而沈寄枫由于将手捂住王中原的嘴,被王中原无意识的狠狠的咬得血肉模糊。
唐麒抹了满脸的鲜血,睁开眼睛,急忙用剪刀将王中原的衣服剪开,用热水将伤口处清洗干净,涂上药,将事先准备好的纱布一圈圈缠在伤口处,确信再无血外渗了方罢,“好啦,菲菲,你将她的衣服换一下,注意,不要伤着她,我们也该出去换衣服啦,这些衣服都要不得啦,必须烧掉。”若非父亲的远见,这个妹妹只怕就真是没有啦。
“父王,父王!”王中原采满一捧鲜花高兴地向王涵奔去。
王涵正在远处向她招手,一袭白衣,满脸含笑,“王儿,你又不听我的话了么?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为我报仇么?我只要王儿快乐地活着。”
“谁伤父王,我就不饶谁。”
王涵慈爱地抚着王中原的头发,“你呀,看你如今这副模样,我怎能安心。”
“我又让父王难过了么?那好,我不报仇啦,我不报仇啦,我陪着父王。”
“傻孩子,父王不需要你陪。”
王中原害怕的拉着王涵的手,“我跟着父王,再也不放手啦,我要永远和父王呆在一起。”
“你还有你的事情,你的人生还长着呢,不要担心父王,父王很好。”
“不,我只有看到父王,天天陪着父王,才知道父王好不好,中原再也不调皮了,再也不出外游历了,我只陪着父王。”
“我住在世外桃林之中,日日享受,你操什么心,倒是你……”王涵懊恼的看着王中原,“还说不惹我生气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不得安宁么?”
“父王,父王,你别生气,我只是想陪着你嘛!”
“回去吧!”王涵慈爱地看着爱女,身影渐无。
“不,父王,不!”王中原大叫,父王又不见啦。
“大哥,怎么办,她不喝药。”独孤菲将药灌入王中原口中,却被她屡次吐出,还接连地喊着不。
“再不喝,她会死的。”唐麒摸着王中原发烫的额头,沉思,她这是抱必死之心呀,无心存活于世了。
“她想死么?”唐二少说出了唐麒的心理话。
“把药给我。”沈寄枫将药碗从独孤菲手中接过,转而看向三人,“你们出去吧!我来喂她。”
独孤菲站在门外疑惑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大哥,你说寄枫会用什么办法喂中原,真的行得通么?”
唐家兄弟相视一笑,这种方法,他们可是长期见识过,他们的老爹因老妈不喜喝药,这种方法可是屡试不爽。
“你们笑什么?”独孤菲更疑惑了。
唐麒拍了拍她的头,“傻丫头,赶明儿你……嗯,自是明白了。”
“你们说什么呀,我怎么还是不明白。”
唐二少唐麟指着下面熟悉的身影,“咦,是耶律兄妹。”
原来,一大早,耶律兄妹担心王中原的状况,就过来了。
“耶律兄,请上座。”唐大少招呼着二人上来。
进得房间,发觉沈寄枫早已将药喂完,独孤菲惊异不已,连声称奇,引得耶律兄妹不明所以。仔细看床上的佳人,似乎睡沉了很多,只是脸色似乎还是相当苍白。
耶律贤一双星目投注在佳人脸上,“现在城门盘查得紧,估计你们是出不了城的。”
唐大少点了点头,“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走动,怕引起伤口出血,只有等她好一些了再说。”
耶律贤看向一众人,“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行刺燕国的皇上。”
“耶律王子救下舍妹,我也不再隐瞒,实话说,她还有一个身份,是高句丽的长公主。”
“什么,她是高句丽的公主?”耶律兄妹二人齐惊。
“是啊,涵武王的女儿。”唐大少答道。
“王涵的女儿?”二人再惊。
“她出生时逢大难,我父母均以为她夭折了,不想那王涵竟是将她起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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