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夏诺儿进屋俏皮坐下,明知故问的,“为什么叹气呀!”
“唐大哥终于舍得让你出门了么?”沈南怀着一丝落寞,这可是自从夏诺儿苏醒后第一次出现在江湖楼。
“唉,没有参加你和小迪的婚礼,我也深感遗憾呢!”
沈南看她的脸色虽红润,但精神却不像原来那样意气风发,估计半年前的大难不死对她终究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你好些了么?”
“你唐大哥是什么人?大言不惭自称医仙,我能不好么?”语毕,止不住的笑意。
闻言,沈南‘噗哧’笑了一声,在夏诺儿的眼中,那与东瀛武林霸主柳生千文一战成名的唐逸总是那种大言不惭的人。
夏诺儿四处看了看,“新娘子呢?小迪呢?”
“不知道。”懊恼之极的语气。
“不知道?”夏诺儿故意惊叫。
“成亲第二天,她就走了。”
夏诺儿挑眉,“你惹她生气了?”
沈南呶了呶嘴,“一言难尽。”
夏诺儿倒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似乎还想听下去。沈南只好将这出假戏真做的亲事和盘托出,语气中有欣喜,有惊异,有期望,也有痛苦,五味杂陈。
“原来如此呀!”
“诺儿,你说怎么办?”在他心中,这夏诺儿可是没有办不成的事的。
“其实也好办呀!”
“你有办法?”
“这就要看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小迪了。”
沈南神情复杂地瞟了夏诺儿一眼,没有做声。
夏诺儿轻叹一口气,“阿南,你不觉得现在你把我当成了最好的朋友,而且在和这个最好的朋友讲述你所思念的人吗?”
沈南惊醒似的盯着夏诺儿。这种情形,何其相似,正如两年来,自己在对小迪倾诉对诺儿的思念一番,只是如今,却是与诺儿一起,倾诉自己对小迪的思念。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阿南,这江湖楼中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旦凡讲到小迪时会有一脸幸福的模样,也会有一脸担心的神情,你有没有想过,你当真只把她当作兄弟,当作朋友看么?”
闻言,沈南心中狂震,是啊,自己真的只把她当朋友看么?
很久以前应该是的吧,从‘江湖围猎’开始,这小丫头就跟着自己,从猎狼的那晚,自己对诺儿的担心,这小丫头就发觉了自己的心事,从此她成了他倾诉的对象。
一路追踪诺儿的聪明睿智他会对小迪说;对诺儿渐生的情愫和思念,他也会对小迪说;诺儿受创他心疼,他仍会对小迪说;如今诺儿好了,他心喜,他还是会对小迪说。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只会对小迪一个人说。
如今夏诺儿的一席话,如同惊醒梦中人般,原来,在一天天的斯混中,这小丫头一天天的用她的微笑浸进了自己的心房,这就是为什么会有失去她如同失去一缕阳光般的后怕,这也是为什么她总是不在的时候自己会心焦担心的缘故。
“我要去找她。”沈南决定出门去找到小迪,找到他的一缕阳光,慢慢地让心中的阳光越聚越多。
“你早就该去了。”
沈南柔和的看着她,“谢谢你,诺儿,不是你,我还不会清醒。”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若有诚心,定不负相思意。”
沈南不明所以的忘向夏诺儿。
“你看。”夏诺儿从手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了沈南。
沈南疑惑间将信轻轻打开,但见上面写道:回塘风起波纹细,刺桐花里门外闭。残日照平芜,双双飞鹧鸪。征帆何处客?相见还相隔。不语欲魂销,望中烟水遥。
猛然清醒,“这是小迪的字。”
“何只是她的字。”夏诺儿再次轻叹一口气,“还有她的心,两年来,这小丫头把对你的思念都写到这首词里啦。”
“我真糊涂。居然没有看出来,若真如此,每每讲及……”看了夏诺儿一眼,“她是多么的伤心。”亏他还跟小迪讲了那么多夏诺儿的事,原来那小丫头的一脸微笑是强颜欢笑呀。
聪明如夏诺儿何曾不知沈南话中的意思,只是莞尔一笑,没有作声。
沈南似作了一个重大决定的,“诺儿,若要我死心,我还是想问一句话。若得不到答复,我心永不平静。”
“但问无妨?”
“若你没有定亲,没有受到已成婚的束缚,同时碰到我与唐大哥,你会选择谁?”
夏诺儿咬了咬唇,目光坚定的迎向沈南,“你知道吗?这句话,柳生千文也问过。”
“你怎么回答?”
“我说:你当真要我说出伤害我们感情的话么?”
沈南不甘心的,“那么……我呢?”
“你知道吗?当初,在沙漠,看到你用自己的鲜血给你的师妹解渴的时候,我有多感动,虽然我也希望有一天,也有一个男人能以血为我解渴,但我知道,我所需要的那个人不是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居然想到了你唐大哥。”
沈南苦笑一声,“可是……你们从未谋面?”
“是啊,那一年,当我将手从花轿中交到他手上的时候,有种很温暖,很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曾一度让我犹豫是不是要逃婚,但这小小的震动与我心中十八年的梦想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啦,所以我还是逃啦。在逃避的四年中,从此再也没有那种踏实的感觉,柳生千文也好,波斯王子也罢,即便那么优秀的你,都没有给我那种踏实的感觉。四年来,我在外面有时会感到很无助,有时会感到很孤单,有时也灰心过,玩累了,所以就想回来了。一直到他将我猎到的那个晚上,那种温馨、踏实的感觉又回来了,所幸,他也没有放弃我。”
沈南仍带着一丝失落的,“原来,还是他占了先机。”
“冥冥中天意自有安排,正如你现在怜惜小迪一样,你还会再意是谁先占了先机么?”夏诺儿提醒道。
沈南震惊地盯着夏诺儿,心中五味翻腾,是啊,夏诺儿在自己心中原是占尽先机的,但自己现在担心的人是狄迪,而现在与他倾心而谈的人变成了夏诺儿不是么?原来,这感情一旦来临,是不谈先机,只谈缘分的,“一语惊醒梦中人,诺儿,原来你与她之间,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但是朋友,我们还是亲人。”夏诺儿笑了笑,接着似有意无意的,“沈浩给你唐大哥留言,现在和小煞星以及小迪在江南。”
正在此时,唐逸一身飘逸,笑吟吟地出现在沈南和夏诺儿面前,“诺儿,该吃药了。”
据说这夏诺儿吃药总是不老实的,而唐逸喂药的方式却也是与众不同,不分场合的,搞得很多人都是避之不及,真是汗颜,临近唐逸身边,不忘用拳头揍了一下唐逸的肩头,“你真幸福。”
“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现在尚需努力而已。”
沈南一笑之下已是离开,耳听得屋中夏诺儿的不满声,“我说过我已经好了,不要再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药了。”
“诺儿,你的底子还没打好,身体还弱得很,听话,最多再吃半年,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吃药啦。”唐逸温柔的声音响起。
“我……”诺儿的话还未说完,已没有了下文,估计又是唐逸成功了。
沈南再次笑了,很开怀,所有的心结似都解了般,人也清松了很多,知道自己最该做的是什么事了,最该争取的是什么事了,人生有目标了,就有意义了,不是么?
春天的江南,花红柳绿。
狄迪站在长江边的一座茶亭,观着滚滚而逝的江水,心有所感的“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由于事情弄假成真,沈浩也无可奈何,担心独自离去的狄迪又碰上像上次的事件,于是不放心地跟着,和独孤华一并尾随来到了江南散心,狄迪也只好随他们去了。
快二个月了,三人一径往江南行来,沿途虽有小华为自己带来不少笑声,但心中对沈南的思念却是日益加深了。
如今来到长江边,离沈府不远,却有一种近乡情怯之感,留流江南半月,居然不敢到沈府拜访(原沈恩怀外公的陶府,现改沈府)。
自己是再也不能回头去面对他了,以他对诺儿的感情,他肯定会十分自责新婚夜对自己的侵范,为免彼此见面的尴尬,还是永生不见的好。
轻抚自己的肚子,一个小生命已在这里生长,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回狄家堡,以后日益长大的肚子也蛮不住老人,长辈们多年的生死感情只会逼沈南娶了她,偏她又不愿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去江南沈府,和回狄家堡是一样的结果,沈南的父亲一定会打断他的腿,也会强迫他娶了她。
回江湖楼是万万不可能的,别说见面的尴尬,就这肚中的小生命,沈南估计也是一万个为了责任,为了小孩而娶她,她也不想用一个小生命作踌码而强迫他娶亲。
唯一的是打掉这个小生命,但她是非常想留下的呀,特别是他的孩子,即便没有他,能和他的孩子过一辈子应该也无憾了。
“我看啊,要将这江南都改成沈南才好。”独孤华听了狄迪的诗,见她又一脸落寞的神情直是打趣。
小迪瞪了她一眼,若非她那晚的胡闹,至于是现在这个结果么?
沈浩属懊恼的看着独孤华,“你还说,若非是你,怎么会假戏真做,你害得我们都成了助纣为虐的人啦。”
佳人嘟嘴,轻哼一声,“什么助纣为虐,保不定是好事一桩呢。”
沈浩不满的挑眉,“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怎么江湖楼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狄迪知道沈浩所指应该是沈南发动江湖楼找她一说,但他的心中从来就没有她,怎么可能会找,不觉苦笑。
独孤华跳到她面前,“小迪,你别伤心,大不了,我回江湖楼,帮你出口怨气,揍他一顿。”
一位中年人笑吟吟地出现在他们三人面前,“小东西,你要揍谁呢?”
“八叔。”三人齐惊,起身行礼,原来是沈南的父亲,原‘魔诘教’教主沈恩怀。
“不是我说你们,浩儿,你也太不懂事了,到了叔叔这里,居然过家门而不入,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
“是侄儿的不是。”沈浩急忙赔礼道歉。他哪儿能说是因为狄迪的事呢。
“若不是我门下的探子,哼!走吧,既然来了,正好到我那里热闹一番,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留你们在这里多住几天。”
狄迪似觉不妥,有点犹豫。
沈恩怀看着脸色惨白的狄迪,“怎么了,小迪?你不舒服么?”
“不是、不是。”狄迪心中却是焦躁万分,这可如何是好。
“那好,长期在外流浪的,不如在家一日的好。”沈恩怀笑着,似乎有意将‘家’字说得重了些。
狄迪红了脸,连忙点头称是。
“这就好,陪我回沈府。”沈恩怀满脸含笑的,热络之极的拉起了狄迪的手,一路向沈府走去。
正是:眉间心事无回避,才下眉头上心头。
女装
095章 一缕阳光系心田
狄迪一行,随着沈恩怀来至沈府,波斯桑梓公主高兴倍至,急忙命下人准备酒菜招呼客人,却是不停地拉着狄迪的手问长问短的,搞得狄迪莫名其妙,倍显局促。
不一会儿,一个让沈浩等三人没有料到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居然是沈南在波斯的小师妹李舜玄。
李舜玄好笑的看着他们吃惊的模样,却有一抹幽怨的眼神无意中从狄迪身上划过。
沈恩怀含笑看着狄迪,“我说小迪,你是怎么了?上次江湖围猎见你是那么活泼,爱笑,怎么现在看见我们这么局促,倒显得像是生分了呢。”
桑梓公主亦是爱怜的看向她,“是不是南儿当了家后,对你们过于严厉了,把你们的性子都改了。这可是他的不是,哪一日见到他,我定要说他的不是。”
“都不是的,是因为……”独孤华本欲出口,被狄迪的眼神制止了,只好闭了嘴,因为,小迪曾说过,假成亲这件事若小华她浮了,姐妹都不能当了。
看三人的神情,桑梓公主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招呼众人吃菜。
不想狄迪一见油腻就难受之极,屡次呕吐不止,只得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先退下去休息。
沈恩怀与桑梓公主对看一眼,似有所悟,桑梓公主似有所感的莞尔一笑。
“我带你去客房。”李舜玄一副主人模样。
“客房?”桑梓公主好笑的看着她,“舜玄,小迪怎么能住客房呢!这样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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