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看了看东部与南部的格局,再看看彭格列的位置,斯佩多托着下巴沉思许久,掏出笔在Giotto的信件上回道:遵从指令,我的首领。——D。斯佩多
写到最后一个字母时,斯佩多的手抖动起来,末尾划出一个很漂亮的弧线。满意地审视一遍,斯佩多把信件折叠好,重新塞回信封。
“五日后,我有事,你们要兢兢战战地严于律已地誓死完成我的任务。”斯佩多的声音在地下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每一个仆人都敬畏地低下头。
看在Giotto如此认真的份上,斯佩多决定这次真身到场。
手里的魔镜上传来一股很小的波动,斯佩多眼睛闪了闪,意识转瞬飘到了另一空间。
在斯佩多构建出的空间里,苹果香蕉两姐妹焦急地揪着衣服,看到斯佩多出现,她们赶紧上前:“斯佩多大人,西蒙家族派出去的那三个人回来了,而且,又来了一个奇怪的男人,正对西蒙家族发难呢。”
斯佩多习惯性地摸了摸她们的脑袋,为这次监视洒下的种子终于结果了,他满意地对她们说:“是个什么样的奇怪男人?”
香蕉:“看不清,一团火焰包围着他。”
苹果:“是橙色的,令人很不舒服的火焰。”
橙色的火焰,是大空属性,如今拥有这种属性的人只有极少数家族首领。斯佩多见她们实在描绘不出容貌,将手按在两人眼睛上,他略一动能力,便看见了她们脑中的景象。
……
“Sivnora啊Sivnora,我该敬佩你呢,在这种时候投机取巧。”斯佩多面色不善地收回手,将两个小丫头送回去,他一个人站在封闭空间里,托腮思虑。
他就说派去的人怎么没回应,原来被这家伙捷足先登了。西蒙家族那些受Giotto委托调查来的资料,写着他D。斯佩多姓名的资料。
他研究过西蒙家族,在还没腾出手整治对方的时候,被查的七七八八也是注定了。
该死的,斯佩多捏碎了魔镜的手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冷哼着恢复魔镜的‘腿’。一边幻化出张椅子,一边躺上去想对策。
Giotto,Giotto!他错了,是他错了,他当初不应该顾念西蒙。柯扎特是Giotto至交好友的身份,应该毁掉西蒙才对。
他一时的心软,造成今日的棘手难题。
果然,和Giotto挚友相称太愚蠢了。
“Giotto,我认为,是你先对不住我的,挚友。”气势凌然,斯佩多眼中阴霾一闪而过。
他被调查了。
他的秘密即将被揭开。
D的私人武装,D不为人知的情报渠道,D精心遮掩的秘密部队……
他一半的实力就这么被暴露了。
也不算太失败,他又想到是Sivnora拿走了这些东西,这个男人很好懂,目的就一个——牵制。
或者说,他妄想控制雾。
……
将目前的情况设想一番后,斯佩多走出封闭空间,森然的表情卸下,他又恢复了那懒懒的模样。
“信件在第五日清晨送出去。”
接下来,他要把自己的势力转移,还要去找趁机捣乱的坏小孩Sivnora,哪有功夫去参加家族聚会。
*
突然间收到西蒙家族被袭的消息,Giotto在第一时间派出了G带人支援并查清原因。
临走前,Giotto去看准备出发的G,见他只带了一把枪,超直感让他隐隐不安。出于本能,Giotto建议让G带上他之前送的弓矢。
“西蒙都来信说伤亡不严重,我带着弓矢去做什么,这可是要留到真正需要它的那天才会用的。”G叼着烟头,不在意地离开。
到了西蒙家族,目之所及处一片惨淡,昔日高大的建筑物全部化成了脚下的碎石齑粉。G烦闷地点燃烟,从这些残垣断壁中感觉到了一股极具威胁毁坏的力量。
西蒙。柯扎特一脸隐怒,尽管握紧了拳头,他还是忍住了,不在家族里的小孩子面前发作。
“嘿,西蒙。”G对他颌首。
“抱歉,Giotto托我办的事,那份文件被偷走了。”西蒙低落地说,被袭当晚他并不在,因此愧疚从双方面涌上来,一边是好友委托,一边是家族成员受惊。
“知道是谁吗?”这情况可不妙,G一改之前的态度,抿唇深思起来。
“只知道是个黑发绿眼的男人,我常年不在意大利,真的说不出几个有实力能做到这步的人来。”
“明白了,让我接手吧。”一听到黑发绿眼的男人这个标志性描绘,G就狠狠地暗骂了一遍对方。
他刚刚的猜测还真的中了,见鬼!
“你知道是谁?”西蒙睁大眼看过来。
“嗯,一个倒胃口的家伙。”G翻个白眼,狠狠掐灭烟头。
*
G为了追回文件,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文件,日夜星辰马不停蹄地赶到东部。
一走进Sivnora的势力范围,G就遭受了预料之内的围击,他用一把枪干掉了所有的喽喽。在岚守的面前,这群人只配当他最后吹散枪口热气的背景。
……
一个人站在高山上,借着树木遮掩,悠闲地看着彭格列岚守以一敌百。
斯佩多靠在大树下,一个一个数着G干掉的蠢货,最后见他丝毫没有喘息疲态,也按捺不住欣赏地打了个响指。
但是,也就这样了,只靠一把枪闯进来也太鲁莽了。
若是带着那把Giotto送的特制弓矢,换做是他都得耗费时间心力与之盘桓一番。
真是太感概了。
看着素来与自己不合的家伙为了那份攸关他的文件如此拼命,斯佩多得意地笑起来。
当Sivnora出现时,斯佩多遗憾地为自己的队友惋惜一声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2 家族聚会案件(二)
东部。
被困在地牢里的丽塔等了许久都没有见人过来,她寻思着是不是自己的求救信没有送出去,半路被劫下来了?不会,要是那样,她可能早就被人揪着脖子拖出去受罚了。
丽塔绝望地靠在地牢阴湿的墙上,她一点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到这一步的,脑子里混沌一片。那日斯佩多走后,她并没有继续行动,而是听从斯佩多的话窝在屋子里思考自身的错处。
睡到半夜就被爆炸声惊醒,还没来及穿衣服,一个黑影出现把她打昏过去。
丽塔不擅长战斗,但她的逃脱术追踪术很厉害,找到一只信鸽也没人发现,直到写完求救信放走鸽子都挺顺利。
可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丽塔挠着头发,暗下决心,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了。
今天审讯她的人迟迟不来,远处又隐隐传来了喧闹声,丽塔挨到了晚上,趁着夜色偷偷挖着地道。就在她快要挖通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说话声,她赶紧掩盖一切装睡。
“彭格列的岚守还真是……”
“闭嘴,别废话。”
“地牢里就关了一个女人,说话怕什么,今天那个彭格列岚守真是大出风头啊。”
“死的可是你兄弟。”
“我才无所谓,只要看见高手过招我什么都不在乎”
“离我远点,有病的家伙。”
“话说老大的……”
丽塔听到彭格列的字眼就激动了,两个人拖着什么从走道经过,丽塔眼尖地发现那是G先生。
外面的世界怎么了?!为什么G先生会满身血污被拖进这里!丽塔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快点走吧,今晚还有事呢。”
“是啊,老大说……”
人声远去。
丽塔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她想着这里关着彭格列的G先生,按捺不住心底的烦乱,一脚踹开牢门。接着一瘸一拐地移动到隔壁,果然看到了G,尽管对方看起来很惨不忍睹。
忍痛再次踹开牢门,丽塔感觉自己的腿废了……
“G先生!你醒醒!”
费了老大劲,才把人弄醒,G勉强坐起来,一脸血地看着蹲在面前的女人。
“我们快走!”丽塔咬牙拽着G,移动到她的牢房里,从地道爬进去。
……
“小丽塔啊。”斯佩多隐藏在黑暗中,注视着丽塔与G的身影。
送出了求救信,阿诺德并没有亲自来,从情报局来了几个人,都被Sivnora的人干掉了。斯佩多本来还想着等他和Sivnora见过面顺便把丽塔带走的,结果她还算有点本事。
如果G死在这里,Giotto会哭吧?
斯佩多轻轻摩擦着手上的戒指,他觉得,如若大战打起,一方少了人那多没趣?
……
Sivnora的书房里,雾气四起,斯佩多的身影渐渐浮现。
Sivnora倒着酒,对他的到来半点反应也欠缺。
“好兴致啊。”斯佩多笑眯眯地看着Sivnora。
“干掉我这么多人,我可不会高兴。”Sivnora一口喝掉酒,甩掉杯子,绿色眼中戾气丛生。
“嘛,G这个男人也是挺厉害的。”
“我说的是你!”将酒瓶砸过去,Sivnora语气中弥漫着烽火。
“这话怎么说。”斯佩多挥开酒瓶,轻巧地移过一张座椅,悠闲地躺下去,恣意笑道:“觉得受伤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Sivnora沉默。
“上次我提西蒙家族,可不是让你去登门拜访的。”斯佩多将他的黑色镰刀横放在膝盖上,眼角挑起,笑意也转为冷意。
“你说这个?”Sivnora拿起手边的文件,张狂大笑:“高兴我就去了。”
斯佩多不言,眼中凛冽一闪。
“只是几张纸,你胆怯?”
“不。”斯佩多的模样一点也不胆怯,他皱眉:“是不爽。”
斯佩多知道西蒙家族在调查他,他根本就不在意,就算里面披露了他大量黑暗的事实,他也不怕Giotto看到。
他在暗中为彭格列所做的一切,迟早有一天,他是愿意让Giotto知道的。
但不是现在被人拿来当做威胁他的把柄。
Sivnora的举动,深深的冒犯到了他。
合作,那也是有底线的。
对峙的两人都没注意到,斯佩多手上的戒指闪着细微的光芒。
斯佩多正要开口,却发觉彭格列戒指突然热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捂住手,但阻挡不了一股明亮的火炎从戒指中喷涌出来。
Sivnora盯着这火炎,嘴角挑衅的笑意扬起。
房间被异常刺眼的橙色照亮,一个披着黑色披风,头上燃烧着火焰的男人凭空出现。
“Giotto……”
斯佩多诧异地看着他,事情发展的太快,什么都来不及做。
“一世。”Sivnora没有斯佩多那般惊讶,他站起来,握紧拳头欣然面对。
“彭格列戒指在制作之初,有一个设定,是可以注入佩戴者意识进去的。”Giotto沉静的开口,他并不意外在看到斯佩多的同时看见Sivnora。
斯佩多取下他的雾守戒指,面色晦暗地看着Giotto。
Sivnora却无趣地坐回椅子,被这么一说,他又不能对着一抹意识出手。
不得不说,Giotto对这两人很了解。
对着斯佩多,他留一手;对着Sivnora,知晓什么可以让他丧失斗志。
场面一瞬间尴尬起来。
“西蒙家族出事时,我派G出去,他到现在都没回来,我问过每一个守护者,都没得到消息。”Giotto的表情隐藏在火焰下,他先是对着斯佩多说明来意,火焰在他脸上覆着像张面具,遮住任何人探索的视线。
“G已经离开了。”斯佩多回答。
“你的回信还没送到。”Giotto指的是定于十号在彭格列召开的家族聚会。
“我还有去赴约的必要吗?”斯佩多忽而一笑,一手撑着脸歪头看向Giotto。
在他身处Sivnora地盘的时候突然出现,斯佩多难免不觉得Giotto此话有嘲讽的嫌疑。
“当然,你是我的守护者。”Giotto似乎笑了,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斯佩多撇嘴,不以为然。
“在我面前,你们想过出去说吗?”Sivnora黑着脸,看他们一问一答,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方一样。
这可不像无数次收到他挑衅的人的反应。
“哦呀哦呀,Sivnora你是在不满Giotto没有一上来就打你一顿?愤怒于自己被亲人忽视了?”斯佩多简直就把Sivnora当成了一个不听话的叛逆坏孩子,听说两个人还是那种比较亲近的血缘关系,Giotto是Sivnora的长辈呢~他更想笑了。
“Sivnora,你应该抑制住自己的怒气。”Giotto轻飘飘地扫了Sivnora一眼,的确是对他的存在不怎么在意的模样。
“……”Sivnora一拳砸碎了桌子,整个屋子都因他的怒气变成摇摇欲坠。
还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斯佩多摇摇头,他看着Giotto和Sivnora,不管是谁带领彭格列,他都保持无所谓。
在Giotto出现的那刻,彭格列一世与一世雾守注定不能继续把手言欢了。
深知Giotto为人的斯佩多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