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马上又往外挪了点。
萧十一郎皱起的眉又松开了。
楚留香轻笑,手从萧十一郎脖颈下穿过,把他朝自己怀里揽。
萧十一郎轻轻嗯了一下,似乎要醒,楚留香又马上停下了动作。
神秘的郁金花香传入鼻中,萧十一郎被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头一偏,靠在楚留香肩头,又沉沉睡了过去。
楚留香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满意地抱着怀里人。
萧十一郎的发质很好,漆黑如墨,泛着光泽,摸起来就像上好的绸缎。楚留香卷起一撮长发,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渐渐地,他觉得不对劲了。
萧十一郎的脑袋靠着他肩膀上,于是他呼出的热气就直接喷在他的脖子上。开始时,楚留香还是很享受地,但渐渐地,当一股熟悉的热流直冲身下某处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怀里人这时还毫不自知的低吟了一声,于是楚留香身下的感觉更明显了。
真是作茧自缚呀!
楚留香苦笑着悄悄松开怀里人,狼狈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火烧屁股一样出了屋子,飞身奔向水潭,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冰冷的潭水刺激着肌肤,瞬间就给起了反应的身体降下了温。
楚留香捧起一捧水,从头顶浇下来,这下总算是清醒了。
木屋里,沉睡中的萧十一郎微微弯起了嘴角。
楚留香湿漉漉的回了木屋,脱下衣服,拧干。他也不敢再躺在萧十一郎旁边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萧十一郎熟睡中的容颜,渐渐起了困意,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睡了一夜。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吗?只要一开始写感情戏,作者君就处于中二期,请不要嫌弃,作者君尽量把这段过渡!!!
求不嫌弃,不抛弃ing
最后希望喜欢作者君滴亲,收藏一下可怜滴作者君
☆、山谷定情(三)
第二天一早,萧十一郎是被屋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唤醒得。
他起身下床,站在地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睡得还真是舒服。萧十一郎想。
然后后知后觉的想起了某人,一转身,便看见楚留香歪在椅子上睡得正香。
他抬脚走近,哭笑不得的看着乱丢在脚边的衣服,和几乎赤裸着上身的楚留香。
他微弯下腰,凑近楚留香的脸,看他闭眼熟睡的样子。
长眉浓丽,很有男子气概;鼻梁高挺,代表主人性格果断;嘴唇很薄,薄唇的人通常多情。合在一起就是一副招桃花的面相。
等等。。。。。。萧十一郎看着他微红的脸,皱着眉把手放到楚留香的额上。
刚一放上去,就感受到了他额头滚烫的热度。
萧十一郎简直对这人无话可说了,认命的抬起楚留香的手臂,将他从椅子上架起来,扶到床上。
其间楚留香只是迷迷糊糊地问了句:“十一?”
“嗯。”萧十一郎一边回应他,一边把兽皮搭在他身上。
楚留香得到他的回应,又偏过头睡了过去。
萧十一郎见他又睡熟了,转身出了屋子,端来一桶水,将毛巾丢进去浸湿,再捞出搭在楚留香的额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出去找草药。
楚留香醒过来后,感觉头疼欲裂。他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对上坐在一旁的萧十一郎,沙哑着嗓子开口道:“水。”
萧十一郎起身从桌子上拿过水杯,递给他。
楚留香接过,大口喝着。他喝完把杯中还给萧十一郎,再开口,除了鼻音重了些,声音已基本恢复了正常。
他问道:“我睡了多久?”
萧十一郎看了下天色,回道:“半天。”又道:“你醒了正好,我去把药热一下。”说着转身出了屋子。
楚留香倒回床上,无力的瞪着屋顶,几乎要喷出一口老血。
偷香窃玉也就算了,最后搞得自己生病。
简直是,太丢脸了!
不过楚留香的羞愧只维持了短短的一刻,一刻后,他想起了萧十一郎身上的伤,顿时想把自己揍一顿。
萧十一郎端着木头做得碗进来后,楚留香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十一,你的伤口?”
萧十一郎把碗递给他,道:“沼泽地里的淤泥疗伤效果极好,伤口已经快结痂了。”
楚留香定定的看了他一会,才道:“记得换药就好!”然后抬头把手中的药汁一饮而尽。
萧十一郎接回碗,把手中的果子递给他,叮嘱一句:“你先休息。”就转身出去了。
楚留香把玩着手里的野果,轻笑道:“我倒成被照顾的了。”
萧十一郎出了屋子,把碗放到一旁,出了竹林,来到沼泽地旁。
他选了一处干净的地方,用树枝剜起淤泥,放在树叶上。然后拿着树叶,沿原路返回。
他找了一处地方,把树叶放在地上,低下头,开始拆绷带。
“你果然又忘记了。”楚留香的声音突然传来。
萧十一郎手一顿,抬起头看去。
楚留香不知何处出了屋子,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萧十一郎抿着唇,不说话。
楚留香走进,蹲下身看去。伤口处的淤泥干巴巴的,显然不是才换的新泥。
“你呀!总是记得别人,什么时候才会记住自己?”楚留香心疼的看着他道,接过他的动作,将绷带取下,拿出小刀,轻轻地挂掉昨天的淤泥,然后把新泥涂在伤口处,又重新把绷带缠上。
他站起身,严肃的对萧十一郎道:“十一,你不心疼自己,我替你心疼。你不记得的事,我替你记。”
萧十一郎的睫毛颤了颤,抿唇道:“说得好像你很会照顾自己似得。”
楚留香刚想说那是当然,想起自己刚才喝过药,没了底气,摸着鼻子,低头咳嗽一声道:“咱们相互照顾好了。”
萧十一郎勾起嘴角笑了起来。瞥过楚留香手中还没收起的小刀,他眯起眼疑惑道:“这小刀看起来很眼熟。”
楚留香摸着鼻子道:“当然眼熟,这是我昨天收拾屋子时,在角落里捡到的。”
“捡到?”萧十一郎眯眼看向他。
“咳咳!是从墙上一个小缝隙里找到地。”萧十一郎黑了脸,瞪着他,一字一道:“楚、风、流!”
楚留香退后两步,忙道:“十一,我还在生病。”
萧十一郎跨前一步,道:“你还有力气乱跑,说明这病也没什么大碍。”
楚留香再退,继续劝说道:“你还有伤呢!”
萧十一郎再跨一步,不为所动道:“你只要乖乖站着不乱动,我的伤口就没事。”
幽静的山谷中,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萧十一郎有一双巧手,一根普通的木头到了他手中,可以很快大变样。
此时,他坐在椅子上,柔顺光滑的长发低垂在身后,只在中间松松一束,过短的额发就垂着两颊。他挽起袖子,垂着眼,认真地雕刻着手中的木头。
这块木头有两尺多长,他打算做出一个简易的碗和一双筷子。
木屋里只有一个碗和一双筷子,因为原本这里也只有他一个人。但现在不同了,这里除了萧十一郎,又多了一个人——楚留香。
所以,他打算再做出一套碗筷来。不光是碗筷,他还打算做出几个木盘子出来,他脚边堆了一堆木头,就是用来做盘子的。
楚留香出去找食物了,顺便在山谷里四处看看。
他武功很高,轻快更是绝顶。再加上他的病也是来得快,去得快,早已好了七七八八了,萧十一郎也不担心他出事。
萧十一郎在这山谷里待了很长的时间,但他去过的地方并不太多。只因这里的景色虽然看起来很优美,但在楚留香来之前,他却并不太喜欢,因为太热闹了。
鸟儿是成双的,竹子是成片的,就连屋顶长出的野花,也是一簇一簇的。只有他是一个,所以屋子里只有一张椅子,一个碗,一双筷子。
在他出谷之前,傍晚的时候,他喜欢一个人坐在屋前,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慢慢拉长,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这里除了他之外,其实还有别人。
虽然,影子,最后会消失不见。
屋子里的家具也因此少得可怜,当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就显得格外清冷。他当然可以再做些桌椅和零星的用具,使这屋子看来不像这么冷清,但却并没有这么样做。因为他知道,屋子里的东西虽可以用这些东西填满,但他心里的空虚,却是他自己永远无法填满的。
但现在,他却做出了改变。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的心已经正在被人慢慢填满?
楚留香翻过巨大的岩石,捡起地上被他用石子打中的兔子。
清风吹过,带来一阵清香和一朵粉红色的花。
他虽然闻不见花香,所幸他眼力不错,是以看见了那朵小小的花。他好奇的把花握在手中,摊开掌心看去。
细针似的花瓣,呈半透明的粉色,看起来娇羞可爱。
这是?楚留香的眼睛亮了起来,他顺着风吹过来的方向走去,穿过了一片草地,一片树林赫然出现在眼前。
千万朵的花藏在枝叶间,风一吹,就像雪一样的悄悄落下。
楚留香搓着下巴思考良久,终于笑了起来,领着兔子愉快的回去了。
楚留香回去的时候,萧十一郎已经做好了碗筷,正在做盘子。
听见脚步声,萧十一郎抬起头,笑道:“收获如何?”
楚留香将兔子放下,凑近他,拿起做好的碗筷,一边看一边笑道:“还不错!”
“是吗?”萧十一郎打趣的看着地上的兔子道。
“非也非也!”楚留香一本正经道,他放下碗筷,对着萧十一郎神秘道:“是另有其它。”
萧十一郎被他神秘的样子勾出了好奇心,问道:“那是什么?”
楚留香挑了下眉,笑道:“闭上眼,我给你个惊喜。”
萧十一郎眯起眼,打量他。
楚留香笑着回视。
“好吧!”萧十一郎点头,他实在很想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楚留香伸左手,牵起萧十一郎的右手,拉着他慢慢走出了屋子。
“到了吗?”萧十一郎问道。
眼前一片黑暗,当视觉消失后,其它的感官就变得更加灵敏了。他能感受到风轻轻拂过脸颊的触感,能嗅到楚留香身上特有的郁金花香。
每到转弯或者低洼突起的地方,楚留香都轻声提醒他。
牵着他的手,干燥温热,一如既往的坚定、温柔。仿佛,可以一直这样,到天荒、地老。
不知走了多久,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悠长却不浓烈。
“好了!”楚留香看着眼前紧闭双眼的萧十一郎笑道。
然后就看见萧十一郎眼睛轻轻眨动了几下,浓密的睫毛掀起,露出那双黑白分明的明亮眸子。
“这是?”萧十一郎问道。
眼前视野开阔,夕阳的余晖洒在大片的树林上,给墨绿的叶子镀上了一层金色。茂密的枝叶,盛开的花朵。清风吹过时,千万朵花就从树梢悄然飘落,迷离的像是一场梦。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对yyy表示抱歉,作者君真滴写吻戏了,只是因为感情戏是合在一起写滴。。。。。所以分段时,就被挤到后面了。。。。。(顶锅盖逃走)
其次,作者君是真滴不太还写感情戏,请亲们见谅,作者君会努力学习滴!
最后,求包养
☆、山谷定情(四)
楚留香随手捏住一朵飘来的花朵,递到萧十一郎面前。
萧十一郎看去,这花的花瓣呈针叶状,从花根到花尖,颜色依次由白色变成淡粉,再变成深粉。
“是合欢!”楚留香低声笑道,“我在这山谷中转悠时,偶然发现的。”
“喜欢吗?”他问道,秀逸的双眼里是溺死人的温柔。
萧十一郎点头。
楚留香转过身,双手握在他的肩上,看着那双让他着迷的眼,开口道:“十一,我。。。。。。”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了。
萧十一郎抬眼看了他一下,垂下眼帘,淡淡道:
“楚风流,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是被狼养大的。狼是世上最孤独的动物,为了求生,它们有时虽然会结伴去寻找食物,但吃饱之后,就立刻又分散了。但因为它们比人能忍受孤独,所以它们也比人忠实。狼是世上最忠实的配偶,一夫一妻,活着时从不分离。一只死后,另一只宁愿忍受孤独,也绝不会在寻找其它伴侣。”
晚风中,萧十一郎发丝飞扬,衣袂翩飞,合欢花簌簌地从树上飘落,落在他的头发上,衣服上,恍然间青丝如雪。
他的眼睛很亮很亮,就像寒夜里的孤星,那样孤独,那样寂寞。
“所以,如果你没有决定好,就不要说出来,楚留香。”他这样说道,亮如晨星的眸中,闪过一丝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