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态度:“沿海地区海产丰盈,外夷通商虽然可恶,却是沿海百姓至关生死的需求,两次海禁都弄得民怨沸腾,民生潦倒,若一味严苛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众卿家且都看看,你们以为如何?”
傅恒、刘统勋等人看过之后,知道雍正已是下了决心要改制海禁了,不由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雍正不悦道:“有什么想法都说说,此事事关重大,不得敷衍。”
兆惠道:“我朝海岸辽阔,沿海地区常有海寇横行,与绿营军比较起来,水师力量的确太过薄弱了,奴才附议。”
刘纶也道:“臣也听闻,沿海百姓虽只有海产与通商可行,但是这收入却极为可观。不过开放海口的确事关重大,以臣之见倒可先开两个试行,新的规制运作畅顺了再行打算。”
“微臣附议。虽然海关之地民风不佳,但是因此而禁海却是得不偿失,此奏议中所列之前种种便可为借鉴。海关改制实施起来必有不妥之处,朝廷可以指派大员亲往督查,以便对内更好的管制,对外与夷商洽谈以完善规制。另外,三贝勒奏议中增设海关税务司,与衙门两相制约的提议也极为妥帖。”刘统勋也点头道,接着又指了一些细节上的建议。
让雍正没想到的是,至此,加上于敏中竟已有了四人附议,也就是说,海关开禁已经可以确定下来了。看傅恒心事重重的低着头,雍正也能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只不做理会。几人又讨论了一番,竟是整整议了一个下午,最后由丰升额再次整理一遍方各自散了,雍正便留了傅恒晚上养心殿再议,另外又传了和亲王弘昼见驾,自然是为了太后回宫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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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嗷。。。终于赐婚了
☆、四四爱八八
雍正自从进入乾隆的身体里,已是有些时日了,不过政务繁重,他却是一次都没与弘昼独处过,只隐约察觉近来这弘昼虽然依旧不着调,却已比之先前收敛了不少。别人也罢了,弘昼毕竟是他亲生的儿子,怕是几天下来也已闻出了什么味道。
不过雍正也没打算如何,这种事情并非是“君无戏言”就能让人信服的,只斥责了弘昼行事太过荒唐,严厉警告他不得再办生丧,若今后再有听说,必不轻饶。弘昼只不轻不重的回了两句嘴便很痛快的应下了,只怕这几天没少期待皇帝的这句责备。弘昼之敏慧不让弘历,但是为避锋芒,他在雍正年间便多行荒谬之事,雍正想着他这些年来的谨慎小心,心里也只有叹息。
而眼前这位弘历的肱骨之臣傅恒……雍正看着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这傅恒是个极为机敏之人,自从他那日醒来开始大刀阔斧的改制吏治肃清朝政,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傅恒。虽然他没像其他朝臣那样在奏折里透出一丝半点的怀疑,但是他的应对却用在了另外的方向上。傅恒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了雍正新的做派,表现最明显的便是行止更加自律低调,与朝臣们无谓的周旋更是酌减到最低,对待下属与地方官员也严苛了许多,甚至在府里严令儿子们要行事周正严以律己,若有贪贿之事必定捆缚朝堂之上绝不姑息。
傅恒,他能很清楚的看到皇帝的喜好,无论如何恩宠有加都能保持极度的清醒,做到让人最为满意无须操一点心。如今朝野之上贪污之风渐起,雍正的确有过拿肱骨之臣开刀的打算,但是傅恒一见形式有变,顿时毫不犹豫掐断了首尾,其洞悉大局之心,的确不枉位极人臣。
傅恒才华横溢、政务练达、识见高远、御军有道,实在是难得的人才。“君子弃瑕以拔才,壮士断腕以全质。”人无完人,而傅恒难得的谨慎却是极得雍正之心,这也是他最终决定授福隆安和硕额驸的原因。
海禁再开,无论是雍正、胤禩,还是傅恒,都做了一番极为艰难的心理挣扎。做为满洲权贵的代表,汉人的每一点动向都是他们不敢忽视的,汉人对满清政权一直虎视眈眈,东南之地本就远离朝堂,水师的选拔甚至是将领恐怕都得在当地挑选,这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如果那些反清组织窥见契机,煽动百姓再同奸诈的夷商相勾结,有钱财有军队,若是约束不当大清江山易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一点他们都想到了,但是谁都没有说出来,这于雍正来说就是一场豪赌,若是成了,银钱成倍成十倍甚至成百倍的翻滚,商人的地位将会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数十年数百年后的天下简直不敢想象,若是败了,他便是大清的罪人!
这个结果傅恒自然也是想到了,但是皇帝想做,更重要的是,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他的皇帝是能君,他想一如既往站在他身后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所以他还是点头了,便是真的败了,就让他陪着他的皇帝一起下地狱吧!
雍正三人又是忙了半宿,等事情议定早已是月上中天,就连傅恒和弘昼也不得不留在宫里了。
胤禩白天耗神太过,又因为第二天要迎接太后回宫,早早便歇下了,并没有去参与议事。现在雍正对他的态度,真可谓是极为宽容,若在当初,像他如今这般办差,早被奏折砸过数次了,而这会儿却是根本没去苛责他,或者还是顾忌他身体需要静养吧。
开放海禁的事情最终敲定下来,雍正也觉得有些虚脱,等弘昼两人退出去各自去歇了,他这里闷坐了一会儿便回头望向身后的床榻。他的眼里微有些迷蒙,似乎床榻之上还有那日胤禩安睡的身体,心底莫名觉得柔和而温暖,不由得微扬起唇角。
雍正站起身来走出正殿,信步便到了胤禩安歇的西暖阁,倒把当值的小路子吓了一跳。雍正冲小路子摇了摇头示意他噤声,放轻脚步走到胤禩床前,胤禩安静的睡颜果然与他所想不谋而合。
雍正静静的凝视着胤禩沉默了会儿,挥挥手让小路子退了出去,竟又有种在胤禩身侧躺下的冲动。
胤禩本就睡觉极轻,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有视线凝视着他,不久便醒了过来,待看清是雍正时也吃了一惊,忙翻身起来跪伏在床榻上请安:“皇……阿玛吉祥。”
雍正本欲伸手按住胤禩动作的,但心里却多有迟疑,愣神间已受了全礼,见胤禩诧异的看着他,不由得有些不忿,想了下才找了个借口道:“躺着吧。那日你出宫逛了会儿,夜里便睡得不大安稳,朕看你这几天一直在忙,今日更是神色疲乏,所以走到门口便顺道来看你一眼。如此看来,你必是一贯的歇得懒散了,领了差事倒似更快的好了起来。朕体谅你身子不经,你也不要太过恃宠生娇,把前世那些不规矩的做派带了来,要多向傅恒学学才是。”
胤禩见雍正脸上略有薄怒之色,也不敢一直盯着他看,忙低下头乖顺的听他斥责,心里却依旧在疑惑着,这皇帝大晚上的不睡觉怎的跑他这里来了?把这些话掰碎了揉烂了仔细扒拉扒拉,倒能听出点关切的意思,因为他自觉没有惹了这人,还不至于让他大半夜的跑来排揎他一番,所以想来想去,怕是和傅恒议定了海禁之事,心情见好所以过来夸奖他的。
这也罢了,果然是多年苛责惯了,就连夸两句也遮遮掩掩的,胤禩把头低的更甚,嘴角却偷偷扬了起来,嘴上却道:“儿臣惶恐。”
雍正看他扑扇的睫毛上挑着柔和的暖意,那眉眉眼眼的越发显得温润了,竟有种超然的风华与绝色之姿,心底也跟着泛起了浓郁的情愫。他的胳膊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一直到将要触到胤禩的脖颈才蓦地回过神来,心里漏跳了几下忙转了方向,扯了扯胤禩的被角道:“睡吧,明日早点起来预备。”
此刻胤禩哪里还有丝毫睡意?雍正刚刚那失神的样子太过分明,甚至那几乎触到他脖子里的手指,骇得他浑身都开始颤栗。此时他不得不想起之前种种,雍正那复杂之极的眼神也一瞬间让他彻底明了了。
胤禩并非未经事的少年,怎么可能到了这种时候都不能想明白那代表着什么?这一刻他直觉得如遭雷殛,彻底怔住了,连雍正何时离开的都没感觉到。
雍正怎么了?他怎么能对他生出这等心思?!
雍正几乎有些狼狈的从西暖阁出来,终是彻底确定了自己的心思,他竟然,不知不觉的看上了胤禩!
这一发现让他几乎崩溃,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绪,竟一件件堆彻成他今日的情意?不做政敌也便罢了,他以为他可以对胤禩稍微好点以弥补一些少年时的遗憾。只是,这胤禩竟然一如之前般可恶至极,勾引他深陷泥潭,以致走成今日之局!他……他实在该死!
怎么办?
雍正任凭李玉伺候他除了衣物躺在床榻上,双眼空洞的盯着殿顶,这个人,不管是他的八弟胤禩,还是如今弘历的皇子永璋,都不是可以委身之人……不,应该说,他怎么能对他生出这等心思?!
杀了他?狐媚惑主,罪该万死!
雍正的眸色渐渐暗沉下来,深若潭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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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哎吆,四爷乃不要太傲娇!…………………………………这两人的纠葛实在太复杂了,所以我会尽力把感情这条线写的细腻点,希望能做到心里想的,不让感情发展显得僵硬或者不能接受。在这里大家应该看出来了吧,我这设定里四爷的心思是前世便有的,只不过当初两人身不由己,所以在这边他傲娇来傲娇去,一直给自己找着各种借口。……………………………………写傅恒那段儿时我真的是把他当成情人写了,哈哈。哪天心血来潮了写一写乾隆和傅恒,嘿嘿,真心觉得,这两人才是真正的王道呐!……………………………………我不是伪更,是改错字,然后顺便说声,今天不更了,这周应该是隔日更,不过现在正在熬肉汤,非常之劲爆哦,嘿嘿,期待的话多多留言哦~~
☆、四四爱八八
迎接太后的排场,比之以往小了不少,胤禩到底依照雍正的叮嘱俭省了下来,不过雍正还是带了皇后乌喇那拉氏及一众妃嫔子女亲自迎接。
虽然胤禩半路接手了这个差事,甚至永琪几日前又挨了斥责,更甚至永璋本来就比永琪大,况且此时二人还是一样的爵位。但这个时候,永琪还是很自觉的站在了最前面,而把胤禩挤到了本该是他的位置上。
永琪现在对于胤禩的敌视已经更甚了,在他觉得胤禩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圣宠,所以近来见面对他便更比以前无礼。胤禩无语的看看永琪那傲然的脸,默认了这个位置,反正黑压压跪了一地,在哪里都不差什么。
太后钮祜禄氏,初入雍亲王府时只是一个格格,生了弘历后才封为侧福晋,雍正年间晋熹贵妃,弘历即位后尊封为崇庆皇太后,典型的母凭子贵,倒也是个有福之人。
胤禩虽然恭敬的跪在地上,但是却因这位太后的原因,脑子里又开始想起些有的没的,记忆里这位钮祜禄氏生的倒是极好,只是弘历却更多的像了雍正,如今常常黑着脸,倒更加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了。
胤禩想的肆意,似乎在疑惑弘历的长相到底有没有这位皇太后的模样,竟偷偷的侧头抬起了视线。太后这时还没下轿,雍正正站在胤禩身侧不远处,于是他很轻松的便捕捉到了雍正的脸,细细看来,貌似还是更像雍正。
雍正感觉到旁边的视线,回头瞥眼过来便看到胤禩正若有所思的偷偷打量着他,那神色间倒是少有的没有什么伪装,不由暗暗勾起了嘴角。
想着两人这几日来还算不错的相处,想着他那日跟这人说过的话,甚至他为二人勾勒的盛世天下,雍正的眉头缓缓拧了起来:怎么能为了那种心思便让他彻底消失?作为一代帝王,他坐拥天下,即便这人是他的八弟又如何?他既然色胆包天惑主媚上,就该承担后果。
雍正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他有经天纬地之才,朕便给他一个纵横驰骋的天下,他既专情于朕,朕便把自己奉于他又能如何?朕何曾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
雍正的眸底浮起一种可称之为疯狂的欲念,再看胤禩时,更觉得这人再活一世,便是为了与他并肩走下去。前世种种恍然若梦,他二人斗得两败俱伤,唯一的收获便是再次站在对方眼前时,连彼此都惊艳的目光。他终于明白了对胤禩生出不伦情愫的原因,放眼这个天下,除了这人还有谁可堪站在他的身侧?
前世为权,此生为情,胤禩,他是他注定的归宿。
想清楚这一切因果,雍正清晰的感觉到了体内汹涌的欲=望,不似之前对别人的虚浮,竟是从来不曾有过的热烈。光是想想有朝一日此人对他情切意浓,就连回味那几十年的争锋,都让他莫名兴奋。
情之所归,就该如他的帝位一般,绝无仅有,是他,只有他!
雍正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