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称心提起太子妃,太子沉默了,他带着歉意的看向称心。称心安抚性的笑了笑,说道:“我们为了自己的幸福,已经伤害了一个女人,就不要再伤害另一个,这对她们不公平,放心,无论母亲怎样做,我们都尽全力争取,相信我,我的母亲,会谅解的。”看着依然不安的太子,称心笑道:“我害你失去皇位,你害我断子绝孙,咱们也算扯平了。啊!”
看着称心的笑容,太子慢慢伸出双手,抱住称心。听着紧贴的胸膛里,交相呼应的心跳声,称心也回抱住太子。
过了一会儿,太子重新驾起马车,向不远处的房子驶去。
漠北一带,一向是游牧民族居多,住的也多是帐篷,像这间这样建着石头房子,围着小院的着实不多见。
只见这院子里,一位老妇人正向羊圈里撒着草料。老妇人皮肤黝黑,脸上因岁月流逝,爬满皱纹。虽然身上穿着的不过是寻常粗布麻衣,却十分干净整齐。头发也高高盘着,插着一根朴实无华的木簪子,眼睛布满神采。看着干净的院落和井井有条的工具摆设,无处不显示着老妇人的精明干练。
称心和太子在院子外站了许久,终于,马匹的嘶吼声引起院子里的老妇人的注意。老妇人抬起头,看向门口。
称心再也忍不住,上前叫道:“母亲!”
老妇人先是一惊,紧接着,干涸的脸上绽放出比花朵还绚烂的笑容,抱着称心说道:“阿郎回来了,是母亲的阿郎回来了。”
称心环住母亲瘦小的身体,哽咽道:“是,母亲,阿郎不孝,这么晚才回来看你。”
老妇人反而笑着说道:“回来就好,什么孝不孝的,母亲不懂那个。”
母子俩相互都是一番打量,又是好一番说话。
终于老妇人的情绪有所平复,看向太子,向称心问道:“这位是?”
称心正思索如何说才能让母亲不至于太惊讶,太子却走上前,直直跪下,恭敬的叫道:“母亲。”
老妇人与称心同时愣住,老妇人先反应过来,见称心也要说什么,立马说道:“阿郎,你先别说话,我问问他!”
称心诺诺的站在一旁,紧张的关注着母亲的一举一动。太子也把腰身挺得笔直,僵硬的跪着。
老妇人见状,反倒撑不住,先笑出了声。但很快又绷著脸,问道:“就是你把我搬到这儿的?”
“是,因为当时情况不明,我怕母亲会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将母亲搬到这来。给母亲带来的不便之处,承乾在这向母亲赔罪了。”说完,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看着儿子见眼前这人磕头一脸的心疼,老妇人又问道:“你是长安城里的贵人不是吗?怎么跑到这里,认我一个穷老婆子做母亲。”
“我不是什么贵人,只是一个享受着爱情的普通人。您不是什么穷老婆子,是我挚爱之人的母亲,所以,也是我的母亲。”
“挚爱之人?小伙子,别把话说的太满了。阿郎现在才二十二,我看你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吧,现在你们都年轻,等你们年纪大了,你们还会这样坚定吗?阿郎的长相随了我,秀气些,只是等阿郎像我这一把年纪,容颜不再时,你要是后了悔,我家阿郎可怎么办?”
“母亲,无论你相信与否,我爱他,不是因为他的容颜,还是别的什么,就是认准了这个人。”
看着一脸严肃的母亲,称心也跪了下来。
不过没等称心说话,老妇人说道:“好,我信你,只是以后你如果敢对我们阿郎不好,那你就小心我的这把刀!”说着,用劈柴刀,狠狠的劈开横在羊圈上做挡棚的圆木上。
巨大的撞击震得整个羊圈都晃了三晃,小羊们更是吓得咩咩直叫。
老妇人一把拉起称心,对太子也说道:“你也起来吧。”看了看称心,继而说道:“爱情这东西啊,最说不准了。母亲也年轻过。当年阿郎的阿爸就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就跟了他,如今,他都走了这些年,我不还是在过着跟他的一辈子吗。”
很少听母亲说起父亲的称心,愣愣的听着。谁知母亲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再说下去了,反而说道:“阿郎啊,不用担心,虽然这房子东西都是他置办的,可也都是他心甘情愿送给咱的。现在啊,这就是咱家,他呀,就是倒插门,还是咱们硬气。所以,以后不用怕他,凡事,有母亲给你出头。”
被母亲突然调转的话头惊倒的两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时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回过神来,称心搀着母亲的胳膊,闷闷的说道:“倒插门?母亲为什么不认为是阿郎娶回来的?”
老妇人倒是豪爽的笑着说道:“有些东西啊,看得出来!”
说完,也不管身后二人是何反应,进屋开始准备饭菜。
晚饭桌上,一家人倒也和和乐乐,晚饭过后,老妇人带着太子和称心走进一个房间,说道:“这本来也是我留给阿郎回来娶媳妇时住的,现在倒也正好。”又对着称心说道:“阿郎啊,屋里我刚才趁你们吃饭的时候都倒好热水了,你们也是赶路回家,好好洗洗擦擦,回家了就好好松快松快。你们马车里的东西我就自己倒腾了,不许跟我抢,你们都不知道什么放哪儿。洗过就早些休息,啊。”说完,也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急吼吼的出去了。
太子看着,倒坐在床上,笑出了声。
称心推了推太子,说道:“快去洗洗,别把土都坐到床上。”
“那,咱们一起洗。”
不理会太子的调笑,称心说道:“你快洗吧,我找些换洗衣服。都折腾一路了,你不累吗?”
太子笑着,不再逗称心,自己先去洗了。
正在外间收拾马车里东西的老妇人看了看两人的房间,一只手又摸上发间已磨损的看不出原来样子的木头簪子,自言自语道:“老头子,就像你说的,爱,才最重要。其他,又算得了什么呢?老头子,我现在,好想你啊。”
换洗好的两个人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太子如释重负的说道:“真没想到,这么顺利,我现在真的是太幸福了。”
称心也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母亲竟然这么容易被说服。”
“不是母亲容易被说服,而是,母亲更懂得,什么是爱。”太子沉声说道。
称心点了点头,靠在太子肩膀上,说道:“是啊,母亲爱了父亲一辈子。原先,我还总替母亲感到不值,父亲去的那样早,母亲会有多辛苦。可现在我明白了,母亲一直都是最幸福的那个,因为,她爱了一辈子。承乾,你知道吗,母亲就因为阿爸一句‘我会爱你一辈子’就嫁给了阿爸,而今看来,阿爸做到了,他至死都是爱母亲的,母亲也做到了,只是她不但爱了阿爸的一辈子,也爱了自己的一辈子。”
听着称心讲着自己父母的爱情,太子陷入深深的悸动。
“称心……”太子的声音里带着不知名的沙哑。
“承乾?”称心想起身看看太子怎么了。
太子翻起身,压在称心的身上。称心想动,可却被死死压住。
感到太子接下来的动作,称心害羞的闭上了眼。
太子舔着称心的耳垂,带着蛊惑的语气,轻声说道:“睁开眼,称心,睁开眼,看着我。”
称心听话的睁开眼睛,只是全身微微的发着颤抖。
胸前的衣衫被扯开,露出称心还带着各种伤痕的胸膛。
舌尖沿着脖颈的线条,慢慢滑下,描绘起伤痕的形状,尤其是拿到还透漏着新生肉芽的粉色伤疤。感觉到称心不能自抑的颤抖,太子问道:“还疼吗?称心。”
“不,不疼了,承乾,就是……就是好痒。”称心的话音都带着颤抖。
满意的看着称心的反应,在胸膛上来回滑动的舌尖终于定格在胸前亭亭玉立的饱满果实上。
轻轻地用牙齿撕咬。
“承乾!”称心发出一声高亢的叫声。用双手抬起太子的头,带着软软的恳求:“承乾,不要,这感觉好怪,别,别这样。”
伸出双手将身下人的手固定在身体两侧,因为嘴里还含着不舍放过,太子含糊不清的说道:“称心,别闭眼,用心去感受。”
轮番品尝着胸前的甘甜,感觉称心似乎有些适应了。嘴角扯起一个坏坏的微笑,舌尖又开始向下肆虐。
“承乾!”或许感觉到此刻自己的叫声邀请大于拒绝,称心咬住嘴唇,阻止自己再发出任何带有歧义的声音。
太子松开桎梏称心的双手,右手覆上称心的嘴唇,手指灵活的解救正被牙齿压制的嘴唇。
“称心,别咬嘴唇,别去控制,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喜欢。”
“胡说……嗯……”刚想张口反驳太子如今听起来带着戏谑的话,却不防太子的手指却趁机伸进自己的嘴中,同自己的舌头开始了追逐游戏。
上下夹击的调戏,很快让称心渐渐疲于防备,渐渐丧失在说不清是折磨还是享受的过程中。
看着眼神渐渐空洞的称心,太子有些好笑。对准称心已经被自己手指折磨的娇艳欲滴的红唇,太子覆上头,狠狠的咬上去。
“嗯!”称心吃痛,拉回了飘远的思绪。
看称心渐渐聚焦的眼神,太子拉开称心的双腿,抗在自己肩上,低头带着魔鬼般的蛊惑声音说道:“称心,看着我,感受着我,我爱你,我爱你。”
有些爱,要说出来才知道;有些爱,要做出来才知道。
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用身体去感受,让我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夜,深了,可一切,才刚刚开始。
☆、番外三
番外三四季纪事
漠北的日子,虽然比不上长安城的富庶与繁华,但过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春日纪事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就是用来奋斗的。
“儿子们,房顶铺好了没?”老太太仰起头,看着屋顶,大声喊道。
“快了快了。”称心高声回答,又对身旁的太子说道:“承乾,你下去歇着吧,还剩一点儿而已,我一个人就好。”
太子擦了擦汗,说道:“要歇也应该是你下去歇着,我来铺完剩下的……好了,那就不许犟嘴了,咱们一起。”
称心说不过,看着太子满头大汗还一丝不苟的铺着茅草,只好也一起埋头干了起来。
看着房顶上干着累活还不忘你侬我侬的二人,老太太很是心安理得的坐在院子里喝着自己刚刚熬出来的奶茶。
看二人下来,连忙又盛了两碗。
老太太问道:“怎么样?承乾原先没干过这重活,觉得累吧?”
太子忙了一上午,着实又累又渴,奶茶还冒着热气也顾不得了,灌了一大口,倒是解了渴,不过也被烫够呛。“嘶~哈~”放下奶茶,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笑着说道:“是没干过,不过,感觉,还不错。”说完还笑了笑。
称心拿来已拧干的湿手巾,递给太子擦汗,又自然而然的端起太子的那碗奶茶,吹了起来。
老太太看着自己儿子的动作,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一眼,把手里的蒲扇砸了过去。
称心笑着接了,用蒲扇扇了起来。
看着太子看向称心那难掩爱意,温柔的都能滴水的眼神,老太太笑了笑,说道:“这活儿,每年都有。这房子虽然盖得用心,只是到底按照长安的套路盖得,在这漠北啊,风沙又大,必须每年春天茅草活着稀泥铺一遍,省得风大时把房顶卷起来,雨大时还得漏雨,也亏得这屋子地基打得又稳又牢,不然还有得忙呢。”
太子听了,说道:“母亲说的是,也是我当初想的不周全,好在只是屋顶需要费些心,其他都还好。这铺屋顶的活,以后就交给我俩来就好。”
“可不是,我现在两个大儿子,我不使唤你们,难道我一个糟老婆子还做这个?我现在,是享福喽。”
看两人奶茶喝了大半,休息有一会儿,又说道:“来吧,儿子们,羊圈也得再加固一些,还有牛棚和马圈……”
“是,母亲。”两人放下奶茶,又投入劳作之中。
夏日纪事
昔日在长安时,每每有人提起漠北,必是说漠北乃苦寒之地,可真到了漠北才知道,漠北的夏天,霸道不输长安。
“称心,好热啊。”太子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
“是啊,承乾,夏天就是这样的,可能是没有冰盆解暑,承乾不怎么习惯吧。”称心一边擦着自己头上不见干的汗珠,一边给太子扇着风。
“是啊,倒是我太娇惯了。称心原先都是这样过的吗?”看到称心额头上的汗珠,太子抽过称心手中的蒲扇,替他扇了起来。
称心找好位置,靠在太子一旁,让太子省些力气,一次能将两个人都扇到,说道:“其实原先我在漠北每年也都是这样,只不过自从跟承乾在一起后,也是被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