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们的怒视毫不在意,似笑非笑地看向对面的须王理莎子,须王家真正有话语权的女人。
须王理莎子凌厉的眼神射向我:“不,凤先生,我们两家平日虽有交往,但交情却也并未到值得凤氏如此倾力相助的地步,这样优厚的美意,可惜我须王承受不起。”
我没有回应,只是笑而不语。
没关系,这只是第一回合,须王夫人,你会接受我们的条件的,只是现在时机还未到而已。
没过几日,须王周转危机的条消息开始暗暗里流传开来,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知何方开始传出,因须王高层决策失当,须王大量的现金被压在一个毫无希望的项目中,无法支撑起日常运作。庞大的须王帝国,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遭受巨大的损失。
须王家主营的生意仍属金融,而金融业又是最需要现金流畅通的行业,须王的这一传言,无疑大大的动摇了须王旗下的乃至非须王的人们。在这种情形下,几家小有名气的基金公司,开始暗中分批分次地小幅出仓须王的债券及股票。无奈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强,尤其在须王危机备受关注的此刻。大量须王的持股人以及债权人,敏锐地接收到了这一讯号,开始疯狂地抛售手中的股票及债券。须王家的市值短短几个交易日之内,遭到了强烈的冲击,暴跌将近20%。
这一回,须王的高层,是真正的坐不住了。
看着媒体的火上浇油的不断报道,我很是满意。为了制造须王的动乱,我不惜动用了DN和小BOSSA NOVA的全部力量,散布谣言,操盘基金,包括媒体对公众的引导方向。如果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公众的反应不至于造成这么大的危害,但对于数十年基业已稳固的须王,公众形象是他们所不能不顾及的。这边厢为3号地绞尽脑汁,那边厢为撇清谣言焦头烂额,须王原本就有些吃紧的运作,现在终于左支右绌,难以为继。
“这一计,我用得还算漂亮吧?”我笑问向一旁的藤原。
藤原撇一撇嘴角,没说什么。
我无趣地耸耸肩。
虽说商场如战场,但这般撕破脸皮全无一点道义的伎俩,倒不见有多少人会真正使出来。这计划一出,我算是与须王彻底地撕破脸皮了,全无风度可言。须王基业虽大,但以凤氏现在的力量,一点一点鲸吞蚕食并非不可,无需用如此不堪的手段。
只是,我等不及了。
为了这一步棋,我已经布局了太多年,花费了太多精力。而更令我担忧的,是那个一直没有消息的人。
三个月前,威廉告诉我,环进入了须王高层。自那以后,他想探听他的消息,也没那么容易了,是以这三个月以来,我几乎完全没办法知道他的情况。
他究竟在做什么?他到底过得好不好?
时间每多过一天,我就多担心一分。
须王流言方起的时候,我曾经接到须王理莎子的电话,她怒极痛斥我的小人行径。按照她的地位和修养,做出这种事情来,实在是被我逼的急了。
“夫人,无商不奸,这个道理想必你也是懂的。生意场上这么多年,谁不曾使过些鬼蜮伎俩。如今,您凭什么要求我凤氏与你堂堂正正地竞争呢?”
她沉默下来。良久,淡淡地问出一句:“凤镜夜,你究竟为什么针对须王?”
我原本准备了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应付过这个问题。而听到她平淡地问出这样一句话,我忽然不愿再用那些虚伪的借口。
我轻笑道:“须王夫人,如果我说,我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一个人,你会相信么?”
电话对面没有了声音。
过了许久,须王理莎子才道:“你又怎么知道,你所作的事情一定是他所希望见到的?”
“的确,他不一定会认同我现在所做的。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他连选择认不认同的余地都不会有不是么?”
我不等她开口,继续道:“我知道,按照环以前的样子和性格,确实不足矣继承须王,我也知道,你们此前和现在所用的,无疑是最快速而有效的方法。说穿了,你们想要的只是一个继承人,而不是一个须王环。”
须王理莎子默默地听着,一语不发。
“如果今日的事情发生在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人身上,我都不会有任何干涉。但是,这个人——”
我扬起一抹笑容——
“我不允许。”
只要有我凤镜夜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不允许他受这样的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写下来,小生熬得头发都白了有木有!!!!商战神马的你伤不起啊!!!!
权术。。。谋略。。。机变。。。。虽然非常不成熟,大家凑合着看看便罢了吧唉唉。。。
凤宝宝为娘为了塑造你的英雄形象花了多大的功夫啊呜呜呜。。。你要怎么陪给我啊呜呜呜~~~~~~~~
凤(皱眉):我把威廉大叔赔给你好不好?
某(肃然):好!
==|||。。。我已经脑抽了筒子们原谅我吧。。。其实我真的挺喜欢威廉大叔的。。
(画外:喂喂人家什么时候成了大叔了啊。。。)
于是,商战神马的基本就到此结束了,抽打我我也写不出来了
小环下章就会华丽丽地出场了,后面也不会再有这一干闲杂人等太多的事情了嘿嘿嘿~~~~卡文也不会卡的这么郁闷了嘿嘿嘿嘿~~~~
敬请期待啊敬请期待~~~~~~~~
(某个明天还要上班的人非常亢奋地黑着眼圈爬去放平了。。。。。)
☆、35(下)
接下来的数日,须王没有了动静。媒体得不到消息,不敢肆意触须王的逆鳞,急愤的民众没有人从旁煽风点火,也暂时冷静了下来。
在我揣测须王下一步会如何应对的时候,出乎我所有意料之外的,辰晖居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当我在电话里,从秘书小姐口中听到TAMAKI这三个时,心脏毫无预警地紧缩了。我花了三秒钟的时间,才回忆起它们代表的是什么。十年的感情变成了一种习惯,在大脑产生正确的判断之前,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秘书小姐说,有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访客,坚持要见我。他不肯说明来意,说他可以等,但是无论如何一定要见到我。
他对秘书小姐说:告诉董事长,他叫做TAMAKI,这样就足够了。
这三个字,是我十年的守候所换来的特权。
秘书小姐将他带进来的时候,我还坐在桌边出神,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蓦地回头,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金色。
失去联系这漫长的5个月,转瞬流逝。
他变得更加苍白,眉宇间像是带着淡淡的忧郁。换下厚重的冬服,穿着衬衣,我才发现,环似乎比我印象中又单薄了些。
环焦急的目光对上了我的,看见我,他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一些,牵动嘴角,对我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神情凄惶。
我感觉到我的心在直直地往下坠落。
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快乐?
还有,他有没有想过我?
他的目光穿透空气,剥离时间,带着淡淡的哀伤,就这样攻占了我全部心神。
所有放下的和没放下的,在这一瞬间,全都捡了起来,重新抱在怀里。
想念、痛惜、不舍,每一样都让心脏一阵阵地绞痛。
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地流动,我们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久久无语。
想寒暄一句,问问他最近过的好吗,张开嘴,才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环缓缓走到我对面,在桌前站定,忽然苦笑道:“怎么,不准备让我坐下吗?”
我僵硬的表情终于也柔化下来,轻笑着示意他自便。
环拉开椅子,在我对面坐下。
他简单地扫视了一圈我的办公室,表情似乎有些惊讶。
“以前听你说起工作,总觉得没有什么真实感。现在第一次在办公室见到你,才终于觉得‘啊,这个人就是凤氏的新总裁’呢。”他笑道。
“怎么,一直觉得我还是以前的HOST部副部长?”
他歪头想了想:“不,我认识中的你好像一直都非常……生活化。这段时间,听见新闻炒的沸沸扬扬地说新的凤氏多么特立独行,手腕强硬,出乎众人意料地急速扩张什么的,很难把它们和你联系起来。”
我一怔,然后笑起来:“呵,想不到你也会这么关注这些花边新闻。”
“当然,不都是在说你的事情么?”他用澄澈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我心中一痛,找不到可以接下去的句子。
“这段时间,你还好吗?”半晌,终于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环牵了牵嘴角,淡淡道:“还是一样,没什么变化,挺好的。”
挺好的?我看着他衣服下单薄的肩膀,不愿拆穿他。
一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对了,还没恭喜你呢,呵呵。”环又重新找了一个话题,声音有些暗哑
我奇怪地看着他:“你觉得,我得到凤氏,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
“这应该是你的一个愿望啊,难道不是么?”他困惑道。
我盯了他很久,才慢慢点头:“的确,它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环刚打算接口,却被我打断——
“可是,我以为你应该不会为我得到凤氏而感到高兴的。”
他一愣:“为什么?”
我靠向身后的椅背,交叠起双腿:“我以为,你是为了凤氏收购须王股权的事情而来的,难道我想错了么?”
环的脸,刷地一下变得雪白。
“原来你猜到了。”许久,他才自绷紧的唇吐出一句话。
我淡淡道:“这并不困难,不是么。”
从他跟我寒暄开始,我的心就在一点一点地冰冷下去。
这不是平时的环。他带着不好说出口的目的,开始学会跟我绕弯。不愿意透露身份,是害怕人们认为须王在主动示弱;拐弯抹角地提醒我最近行事太过凌厉,是希望我能够有所收敛。自打第一个照面,我就已经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五个月又十六天,我苦苦等来的第一次,居然是这样的再会。
这不是我的环。
我的环,应该是不顾一切冲进来拍我的桌子,大声吼“镜夜你赶紧给我停止,不然我生气了”;我的环,应该是带着睥睨天下的自信,从不放弃自己的原则;我的环,应该是不受任何束缚,自由飞翔的美丽强大的信天翁。
我要到哪里,才能把他找回来?
环痛苦地皱紧眉头,质问道:“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逼我?为什么要针对须王?你明知道我有多在乎!为什么!”
我冷冷地盯着他,只字不语。
为什么?这个问题换做任何一个人来问我,我都可以编造出成千上万个理由。但是对你,我不会说谎。所以,我永远不会回答你。
等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我才缓缓开口道:“所以,你今天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
环看了我一眼,忽然苦涩地笑了,低下头去,伸手撑住额头。
“不,我是来求你的。”他哑着嗓子道。
“哦?”
他颤抖着声音,低声道:“镜夜,求求你,住手吧。”
我俯□,凑近他耳畔,轻声道:“须王环,你有什么立场来求我?你是须王的谁?又或者,你是我的谁?”
他惨白着脸,挣扎了很久,才咬牙道:“只要你肯停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收回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决定为了须王,把自己献给我?”
他闭上眼,重复道:“如果你真的可以答应放过须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哦?”我挑眉:“伟大的须王环副社长,你打算为了须王家崇高的利益,牺牲自己来满足我这个活该千刀万剐的始作俑者?”
他凄切地抬目道:“不,不是这样的!镜夜……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
我交叠起十指,盯着他的眼睛。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让你伤害须王,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会怪你,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得到最好的结果。如果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不论什么,我都愿意。”他惨然一笑。
我忽然感到气恼。
环,网住你的,究竟是什么?是须王?是我?还是你自己?
“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再拒绝,岂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我再不去看他,取出车钥匙,起身便往外走。
“跟我来。”
他站起身,急急追问道:“镜夜!你答应我了么?”
我顿了顿,冷冷道:“你难道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么?”
他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