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人们惊慌失措的四处躲避逃跑着,顿时乱便不可控了。
就在那混乱中,唯一人明黄一身,双眉紧蹙,镇定而沉稳的望着那火光冲天之处,似是浑浊的双眸中杀气淡淡。
一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那明黄身影旁,单膝跪地恭敬着,其虽是命保住了,但却一身灼伤不轻。
旁人是听不清那黑衣人说向那明黄的身影说了些什么,但那明黄身影在听了黑衣人的报告后,眼中的杀气被一阵身为父亲的担忧所取代了。
而在那爆炸的中心,火光还在熊熊,浓烟依然肆虐,从空中落下的碎屑纷纷。
就在那烟与火之下,一方小小的仅可容一个人的小地窖中,一人紧搂着怀中娇小的人儿。
撕痛耳膜的爆炸,炙热气浪的来袭,刺鼻浓烟的渗透,还有沙石的砸落,都在告知着他们地面发生了怎样一番毁天灭地。
他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她,她用手捂住他的两耳,就在小地窖那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相互依靠着,等待着爆炸与炙热的消散。
当一切在慢慢恢复平静时,他们松开了彼此,虽都不可见他们却出奇默契的望向对方。
“快出去,这地窖在碎屑和重物挤压下撑不了多久也会塌的。”
人儿的气息带着温暖,柔柔吹拂缭绕上他的唇,撩动起了不该有的悸动阵阵在他心,不难想象着他们的距离有多近。
鄞璟瑜知此时不宜多作他想,张口方要道些何,却蓦然触碰上了一片虽满是粉味,却出奇细腻的柔软。
不止他一怔,怀中人儿也是全身一僵,沉默突如其来夹杂着几分尴尬。
烟烧火燎之味不复,地面上的骚动声也远离了,他的龙涎香的味道与她的清新淡雅交融成暧昧的馥郁,心跳的砰然,交织成暗昧的节奏。
许是他的情难自禁,又许是她有几分感激在心吧,当那带着龙涎香的唇在慢慢靠近时,她并未拒绝只是微微侧向一边,让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脸侧。
“烟?”他微微诧异的道。
她却稍
49、面粉的威力(下) 。。。
稍推离了他,“殿下,”她刻意这般唤,也是在划清与他的界限,“我们齐用力推盖板,尽快出去,不然我们只能在这等死了。”
带着一丝自尊受挫的不悦与些许失落,他冷然轻应了声,“嗯。”
然,他们失望了,不论他们两人如何用力,那地窖的盖板丝毫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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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被困的二人(上) 。。。
“看来,上积压了太多的重物了。”尹非烟有些焦急了。
鄞璟瑜却出奇的镇定,“放心吧,如此大的动静,‘那人’想置之不理都难。”
尹非烟一愣,“你知道‘那人’是何人?”
“在外,‘那人’虽无法为所欲为,但在这皇宫大内,他还是能一手遮天的。”几分淡淡的怨在其中。
他的怨让尹非烟疑惑在心,这两父子似乎有些恩怨,但她明智的佯装不知,也不再置一词。
许是她的沉默让他感到不适吧,他再度问道,“你又是如何招惹上他的?”
一声分外轻柔的笑声,揉着她的气息拂进他耳中,激起他肌肤上阵阵的舒畅快感。
“无意中踩到他尾巴而已。”人儿顽皮道。
他也不禁朗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毫无掩饰的展现了他最为真实的一面。
“为何走了还回头帮我?”
他嘎然止住了笑,诧异道,“你知我来过?”
“我虽瞎了,但未聋。”
闻言,他那微微粗粝的指尖不经意间抚上了她的眼,“我……在出东宫时,一路未发现禁卫军,觉得有些不妥便折回了宫中,没想就听闻了你寝宫中的打斗声。”
“谢……谢谢。”尹非烟有些不自在的道谢。
又是一阵沉默,只是这次的沉默沾染了她几分娇羞。
“你的眼睛。”他就似是压抑了许久方问出的话。
然他的问,却又让尹非烟仿若被他触碰到了伤处的小兽,又躲回了自己的壳中。
鄞璟瑜感觉到了她的逃避,但他明白每个人心中有一处不愿提起的脆弱伤痛,他有她也有。
而他心中的脆弱就连莜语都不知,他也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如今看来这双眼睛的失明就是人儿最为脆弱的伤痛,他能体会她不愿提起,也不愿让人触碰的心情,故而,他也未继续追问。
为了缓解气氛,“这面粉为何会有这般大的破坏力?”
其实要解释面粉爆炸的原理并不难,难就难在鄞璟瑜非现代人,很多化学名词他不懂。
因粉尘之类的细微颗粒具有很大的表面能,和大块的物料相比,它更容易发生物理变化或化学变化,将其能量释放出来。
而面粉中含有碳和氢等可燃烧的元素,一旦面粉充分和空气混合,且每立方空气所含的面粉达到十克左右,此时若有明火或是火星,都能引起剧烈的燃烧反应,并剧烈的释放粉尘表面能,引起惊人的爆炸效果。
“那叫爆炸。”虽知他不会懂,但她还是简单的解释了,“这仓库里的空间小,面粉漂浮在空中的分量一旦多了,哪怕只有火星都会爆炸的。不但是面粉,就连砂糖,木材粉
50、被困的二人(上) 。。。
、皮革粉,都可以产生这的爆炸。”
这是作为一名合格的特警该所具有的常识,更是一种随时利用身边的资源进行战斗的技能。
此时的尹非烟在鄞璟瑜眼中,就似是那迷雾中神秘奇妙的妖娆花朵,令他欲折却无论如何都拨不开那云雾缭绕。
地窖对两人来说是拥挤的,但他的怀抱,并未让她觉得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一定条件下,面粉是真的会爆炸,不是偶胡诌的哦。
明天后又是休息天,不更,(*^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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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被困的二人(下) 。。。
也不知过了多久,顶上终是传来了人声与重物被搬离的动静,他们默契的握住彼此的手,给予对方坚持的勇气。
正是在这一片幽暗无光,犹如绝境的恶劣中,他们相互扶持着共一同走了过来。
但他们更知,一切都只是在这一片幽暗的绝境中,一旦重见光明恢复身份,他们便又再度成为你死我活成王败寇的对手。
“其实从一开始你便知那些人是你父亲派来的吧,为何还来帮我呢?”
尹非烟问出最后的疑问,因她知出去以后,他不会再回答,她也不能再问了。
可鄞璟瑜沉默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忽然道,“父皇,”他将这两个字吐出时分外的深长,“我和他从来就……”
他的话还是未能说完,但尹非烟却感觉到了一份深长的悲伤,一种被背弃的悲伤,一种她的完完全全能体会和理解的悲伤,也正是如今她依然背负着的悲伤。
许是同病相怜吧,她伸手抱着他,用自己的一直以来不多温暖的身子给予他安慰,并轻轻的在他耳边哼着他不知名的曲子。
最初时,他还有些抗拒,但那娇小的怀抱却神奇的给予了他平静。
就似是在碧空之下,他被那萋萋青草所拥,暖日的温柔,青草的清新,风中更有着柔柔的歌声,平静慢慢而至,心中的悲伤飘散,伤痛在愈合,仿佛一切的不幸在离他远去。
他那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愈发的紧了几分,“那夜你唱的曲子叫什么?”
她下巴垫在他肩头,“流光飞舞。”
“欲笑看尘世,做那冰清玉洁,却挣不脱那份情缘的牵绊。”
她知他在说的是那曲子,可不知为何却每一字都皆道出了她心声,“缘也罢,劫也罢,半梦半醒间,笑看浮生千重变。”
“谁是你的牵绊?”他知不该问,也没资格问,但他还是问出了,就为心中的那点苦涩。
“那你的牵绊是谁?语妃?”尹非烟不答反问。
突然听闻莜语,鄞璟瑜感觉就似恍然过了几百年而蓦然回首,方想起来,那个他发誓铭记在心永生不忘的似水女子,原来已经被他忘却了。
惊异和内疚在不断冲刷着,他怎么可以忘了这曾经与他一起患难的女子呢?就算他负天负地负尽天下人,也绝不可负那个似水般的女人。
此时,“烟,烟,烟……”隐约间声声熟悉的清润从顶上传来,微微揪痛了她的心。
“末歌?!”
“萧末歌?”鄞璟瑜也是一怔,“他就是牵绊你的人吧。”
后那句没让她听清,她也无心再去听清了,因那阵阵沙石滑落的声音让她知道,萧末歌离他们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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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歌,末歌,我在这里。”她竭力回应他的唤。
似是听到了她的回应,顶上的声响愈发了,当传来那盖板松动的声音时,一丝光芒透入。
纵然突然迎接光明让他的双眼刺痛了,但他还是睁眼去望着她。
虽有狼狈与凌乱,但此时的她却比往日更美,那透入的光明轻轻在她娇小身躯周围韵出柔柔的光晕,失去了焦距的琉璃眸子在那光明中绽放出愈发炫目的光芒。
突她的手便捂上了他的双眼,让他不可再睁眼,“倘若不想像我般成瞎子,暂时先闭下眼吧。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时还承受不了光亮。”
“嗯。”他轻轻的应道,知他们快分开了,那抱她的手却愈发的拥紧了,可却不知为何越紧越不舍……
在她紧捂的双眼,暂时不可见的黑暗中,找不到方向,空无一物,仿佛世间只剩下自己一人了,顿时无助与恐慌汹涌而来。
但却让他完完全全的体会了她的坚强。失明是可怕的,但她却能如此平静的接受了这突变,并顽强的和那样不公且残忍的命运突变抗争着。
“烟。”一声染满了失而复得喜悦的清润,终于打破了他们间最后的一点难道的温馨。
“末歌。”她更是用温柔得让他生了嫉妒的声音,回应着那声清润的唤。
他能感觉到,她在向那个男人伸出双手,她要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中了,有那么一刻他不想放手,但最终他还是放手了,留下满满的惘然在还余留着她清新气息的怀中。
“烟。”在她伸手的那一刻,萧末歌便握住那双手小手,就似在弥补曾经错过她一般,他紧紧的,紧紧的,不愿再松手了。
然,当他那纤长的指尖触碰到她时,尹非烟却心痛了。
淡淡的血腥的味道和那指掌间微微的湿润,让她知道他的手在流血。
他竟然用手刨开那些碎石瓦砾残墙。
她轻轻的吻上了他的指尖,“末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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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各怀心思的男人 。。。
那曾经纤细而略微粗糙的指掌,如今累累伤口,血腥与灰泥的味道浸染着那些伤口,可知十指连心,伤在十指连心痛。
“末歌……”
她想说谢谢,但又觉得那样的道谢是虚伪的不够真诚的,可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她犹豫间,那不再是酒香淡淡的怀抱将她围绕,满满的烟熏火燎味道,只因她在那烟熏火燎中,他舍弃了那酒香的优雅染了这一身烟火。
她也从不知看似纤瘦的他,臂弯竟然这般的有力,静静的在他怀中,听着他声声急促而狂乱的砰然心跳,她找回了久违的安全感。
“烟,”起先他只是轻轻的唤,后他咆哮了,“尹非烟,你到底要作甚?”
罢了,他又狠狠的将她推开,双手重重的毫不怜惜的握住她肩头。
“你到底想怎样?赔上一双眼睛还不够,还想再搭上性命吗?”
肩头痛阵阵,但她却明了他的用意,他在用这样痛来告诉她,他在未见到她安然时,他所承受的是怎样一份痛楚。
可就算明了他的用意,她也依然回答不了他的问,只能空垂下眼帘,默默承受他的咆哮。
而一旁的人皆怯怯的来回偷觑着他们,还有那从地窖中走出后,一直闭眼而默不作声的鄞璟瑜。
鄞璟瑜将一切都听在耳里,他想将人儿拉回,但理智告诉他,此时保持静默方是上策。
因方才心腹已悄悄告知他,离王俞锦离也在往这边赶来了,此时贸然和他们起冲突不智,坐看俞锦离和萧末歌相斗方是上策。
而当眼睛终是适应了光亮时,他慢慢睁眼,只见在那略显了狼狈与灰土的白衣身影前,人儿微微颔首,几分如烟飘渺的凄清无依缭绕在旁,令人顿生无数欲将其呵护在身后,为其遮挡风雨的冲动,只为能见她轻挽唇瓣勾起那淡淡无争的笑。
在那一刻,他真的这般做了,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事后他曾回想过,为何会这般做?但自己却给予不了自己答案,只有心在百般告知他,那怕重来一次,他也依然会这样做的。
众人只见鄞璟瑜显了不同于常时的深邃与冷冽的气势,大步走向尹非烟与萧末歌,也只是在刹那间尹非烟便在他身后。
“世子逾越了,烟是本太子的妃子,需管教还不劳世子你一臣子。”声轻如余韵飘散,但一份不可忽视凛然霸气深嵌其中。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尹非烟有些措手不及了。
然萧末歌也是毫不示弱的,桃花情眸蓦然隐去似是多情的眸光,显了逼人的傲然,“哼,妃?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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