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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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控帝-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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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借口找得不太明智,想要跟她疏远,结果又出乎意料地扯上了,这样倒显得自己反复无常。

    脱下的衬衫本来打算扔掉,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他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耐心地叠成方形塞进购物袋里。

    付亦歆看他叠得认真,不由笑道:“啧啧,那个‘丑’写得不错。”

    杜陵斜他一眼,随后道:“你丑,但长得也不错。”

    他随口一说的话把对方绕了进去,那位智商似乎不太够,想了半天也没能走出来,只好冲他笑笑:“别这样,你是跟我过不去呢?还是跟字过不去呢?还是……跟写字的人过不去?”

    “不指望过得去,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没必要。”杜陵说得风轻云淡,眼里流露出少见的冷漠。

    付亦歆起身走到冰箱前,取出两罐啤酒,扔一罐给他,准头极好,被他顺手接住。

    “说不定还真有必要,你跟我说实话,这两年,哦不,算到今天已经是三年了,你真的没办法再喜欢女人了?”付亦歆想了想又补充道,“嗯……我知道你也不喜欢男人。”

    杜陵眉间紧蹙,有着说不明的烦恼,轻轻摇着头说:“真的,喜欢让我有一种……罪恶感。”

    “别给自己心理暗示了,这些年大大小小国内国外的检查你都做过,你身体没有问题。有问题也是心理上的。”

    “……”杜陵转头看他,“我怎么发现这几年你多了个毛病,说话的时候前面挺正常的,为什么最后一句话这么不中听呢?”

    “有时候,排斥就意味着接近真相。”付亦歆冲他微笑。

    排斥就意味着接近真相,他排斥何寓吗?真相是什么?喜欢?

    杜陵决定不再搭理他了,低着头把啤酒罐上面的拉环扯掉,手指用力过猛,水汽“噗”的一声喷了出来。他的叹息夹在这声音里,连自己都没有听到。

    “对了,塔吊事故解决得怎么样了?”付亦歆问。

    “和建筑公司一起给家属赔钱了,那边倒是没怎么闹事。楼没建成,我爸说死过人,事情还闹这么大,说不准就是风水不好,索性转手再把地皮卖出去,再竞标一块新地方。”

    付亦歆也很理解,家里年长的人都挺信这一套。“挺可惜的,这下子你们金揽的这个项目又得推迟。唉,说来奇怪,你们进度赶得也不急吧,怎么就有工人冒雨施工呢?”

    杜陵摇摇头,眼里一片茫然:“不知道,警方介入调查,说是塔吊因为失修出现机械故障。你说可能是人为的吗?”

    “你要是怀疑,那就往深处查。”

    “嗯。”

    ……

    美人娱网站策划推出的独家出品视频节目名为“娱乐大承包”,原来是叫“娱乐大城堡”,结果有个员工一时笔误打了个“承包”没检查出来直接上交,策划人觉得这个词还挺不错,含义丰富,配合当下最火的句式“我要向全世界证明,这个xx被你承包了”一定能给观众以一定的熟悉感,于是就成了《娱乐大承包》。

    节目以点评每周娱乐圈内新鲜事为主要内容,每周一播报。因为面向网民和手机用户,所以取材基本上是蹲在微博、论坛里头等,再由编辑部统一处理。何寓本来算作播音组的,但是这个公司似乎对她很器重,把她归入编辑部参与策划,同事对她态度一般,但上司却很和气。

    这下子就算杜陵跟她说没有内|幕她也不可能相信了,可到底是什么呢?

    在节目的头几期,网站并不打算直接让她露面,而是只采用声音。主要是何寓之前上镜的经历实在是太少了,还需要再历练;另外,美女是一种资源,也是一种噱头,当人抢了节目内容的风头之后,状况就不容乐观了,万一人被捧红了,再叫人挖走了,那谁还看节目?

    节目预定在下周一播报,编辑部里都在忙活第一辑的内容,何寓也不例外,拿最好的心态融入其中。

    快下班的时候收到杜陵的短信:“下班到你们公司对面的咖啡厅找我。”

    何寓的思绪一下子从工作中跳了出来,这两天一忙差点把他给忘到脑后去了,衣服还没到她手里,想想真够蛋疼的。看了一圈周围正埋头工作的同事,她立即敲了几个字过去:“呃,好吧。”

    短信几乎秒回:“你又打嗝了?”

    何寓险些手抖,把手机反扣在桌子上,一刻也不想理他。

    这辈子她都不想用“呃”这个语气词了。

    她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看见他,站在座位一旁懒懒开口:“……喂,把衣服拿给我。”

    杜陵抬头看她一眼,脸上有着不多见的笑容:“你来了,要不要坐一会?”

    “别别别!我还不想喝杯咖啡还要跟人aa制。”

    他像是被人戳中软肋一样,脸上有几分尴尬,无奈地冲她笑笑:“这次我可以请。”

    真是活见鬼了!一毛不拔的人竟然要请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算了吧,我已经不太想喝水了,别把我弄得连咖啡都抵触。”

    “哦对,水钱!”提到水她就想起来那箱子矿泉水,连忙翻提包找钱给他,心里又在不停地吐槽,尼玛这好几百块钱都够她交一年的水费了!

    他却摆了摆手,轻描淡写道:“不着急,你先拿着吧,等下次还衣服时一并给我。”

    何寓又憋了一口气,从方桌上拿起衬衣袋就走:“回见了。”

    她走得极快,没过一会儿就来到店前十字路口的斑马线上,走到一半绿灯灭了,横向的车一辆接一辆地从她身后驶过,等到留出空时,杜陵再看过去,人早就融进人群之中再也寻不见了。

    不知为何他心里空落落一片,他让她讨厌他,目的似乎达到了,可是自己却没有丝毫喜悦。
第13章 泪眼迷离
    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何寓又切切实实把这句话实践和感悟了一番。看着从洗衣机里面取出来的还带着口红印的衬衣,她用力一甩又把它砸了进去。

    洗衣服、漂白粉、84,她都试了一遍,甚至异想天开用卸妆油水清洗,可结果就是红色的印记全都滩开了,原本还算笔迹纤细的“丑”字像毁容了一样摆在衣服背后。

    怎么办呢?她对着衣服上的标牌上网搜索,发现这么一件不算特别的衬衫还得需要代购,要知道成分也只是棉而已,又不是金丝银丝,连真丝都不是,价格却有点逆天。

    被钱逼得有投无路的何寓只好做起造假的事情了,等衣服干了以后仔细观察了一下面料,打算找一块质量相仿的布重新给他做一件。还好布料上面不带什么暗纹和格子,颜色是非常纯正的浅灰色,布料市场应该有很多。

    趁着周六她一个人打车到市里最大的布艺面料市场,拿着衣服挨家店问过去,可惜那些店里最多的就是窗帘布和普通的棉麻布,跟衬衣布料质感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知道这个市场里面布源最齐全的一家在什么地方,可自己抱着衣服在外面逛了很多家店都没有选择进去,学生时代,她曾经和曾谙一起去那家店,在里面有说有笑地挑选各种样式的料子,到后来,老板、老板娘、店里的伙计都认识了他们。

    她怕再去回忆那些熟悉的场景,怕被问及曾谙而尴尬不已。

    一晃到了晌午,再晚一会恐怕要打扰店员吃饭,她硬着头皮走进去。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一进门她就看见曾谙穿着一身白衬衫认真挑选布料的样子,眼神专一好像眼前不是一匹布而是一样珍贵的艺术品。

    何寓再度选择落荒而逃,稍不留神手背打在钢网门上,发出“咣啷”一阵巨响,轻易打破这店铺里的宁静。

    出去了却忍不住回过头再看一眼,他正站在门口向她望过来,眼里有着说不明白的复杂情绪,像强力漩涡一样要把她吸进去。

    何寓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大口水,轻易无法说出话来,哆嗦着嘴唇与他对视。

    “……曾谙。”

    他没有跟她说“过来”,而是缓缓走到她身边,对她说:“进去吧,帮我挑几块布。”

    她没办法拒绝,腿上虽然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还是抬脚随他走了进去。

    老板娘立即迎了上来,一见是何寓脸上的笑意又真诚了几分:“闺女,好久没看见你过来啦,问小曾总是说你在忙着找工作,现在怎么样了?”

    “阿姨。”何寓勉强冲她笑了笑,低声道,“工作找到了,在一家还算正规的网站播娱乐新闻,这个周一就能正式开播了。”

    “真好,是个体面工作,叫人省心;小曾也是,这么年轻就自己开店了。”

    何寓唇角不自觉上勾起来,老板娘阿姨对她的关怀叫她感动。令她安慰的是,根据老板娘的话,似乎曾谙并没有提过两人分手的事,这样能叫旁人少些唏嘘。

    曾谙站在一旁看布料,背对着两人,脊背挺直。

    她偷偷望了一眼收回眼神:“对了阿姨,你帮我看看这份料子有没有。”她把衬衣从袋子里拎出来,攥在手里递给她看。

    老板娘在手里摸了一把,低着头把眼睛贴上去细细地看:“是好料子,我记得有差不多的,不知道还剩多少,你跟我过来看看。”

    何寓一听心里轻松不少,忙跟着过去,又与曾谙擦肩而过。到了架子前阿姨排着找布料,突然定住:“上次我拿出来放在顶上,没遮光,暴晒后褪色了,就这两米。”

    打眼一看,颜色确实不够新鲜,就算做出来也不太像,再说她本意也不想糊弄人,欺骗已经是不应该的事情了,如果只是想找个凑合的布料,她也不会跑遍整个布料市场。

    “再没新的了吗?”何寓一时心又悬了起来。

    “你让我想想。”老板娘眼睛一亮看向曾谙,“小曾啊,我记得你上个月要了这么一块料子,你还有印象吗?”

    曾谙应声走过来,修长的手指在衬衣上摩擦两下,说:“有的,在我店里。”

    她从她的角度看到他浓密纤长的睫毛,睫毛下是幽深的眼睛。

    “跟我一道回去拿?”

    她愣一愣神,既然他都明着问了,也没办法拒绝,蹑嚅道:“好。”

    之后又有花了不长时间站在他身边挑布料,她一直心不在焉的。到后来两人一起上公交车,她选择单座,与他遥遥相隔。

    分手后还念着旧情就像自虐,她已经把自己虐得身心乏力。当理智战胜感情,女人做决定可能只需要一时,却需要长久的时间来消化痛苦。

    第二次来到近乡月,难过没有之前那么强烈,大概是已经有所准备。她的租房里并没有缝纫机,还得在他店里借用两天。

    衬衣的背面在长桌上摊开,她用软尺贴着衣服量尺寸,把贴边都估算进去。曾谙一眼略过去便知道是件男士衬衣,再看,发现衣服上写了个大红的“丑”字。两人目光对视,他看见她脸都红了。

    在一起三年没有看到她还会有这样恶作剧的一面,她把她的顽劣用在了另外一个男人身上。曾谙脑子里有些混乱,轻轻叹一口气。

    ……

    越是简单的东西越可能有不寻常的地方,比如杜陵的衣服,在版型上看也许与便宜的衬衣无异,但细节的做工绝对精湛。何寓把纽扣和袖扣从原来的衣服上面卸下来又缝到新的上面,完全手工,单单就是这些事就花费了整整一个上午。

    到周日下午才算大功告成,何寓看着跟原来基本无二的仿造品不由地畅舒一口气。这真是血淋淋的教训啊,再也不要凭一时冲动做后果惨重的事情了!

    收拾好东西之后她跟曾谙告辞,他看了看天边,初秋下午三四点的阳光有着蒙漫人心的静穆和唯美。

    “陪我走走吧,我们好久没怎么说话了。”他说。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肯定以及恳求,何寓点头答应。

    芜兴街和大学城的天一街呈十字相交,走十多分钟就能到那边去,而这一带都是相对时尚繁华的地段。算一算,新生开学也有一个月了,街上热闹得很,许多店铺都在搞活动。两个人沿着长街慢慢走下去,不带任何商量地进了母校。

    像以往三年里时常发生的场景一样,两人漫步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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