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然一愣,随即笑了笑:“谢谢医生。”说着看着纪念:“谢谢你,我想睡一会。我把电话号码给你,你打给我家人吧。”
纪念点头答应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电话。
她钻回被窝,嘴角的微笑渐渐上扬。是啊,多年前,自己被别人抛弃在火车站,那是冬天,大雪纷飞,她冻的嘴唇发紫。浑身冰凉,感觉心脏似乎不会跳动了。若不是吴山,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在这个世界上了,也因此得了胃病。胃癌吗,她怕什么?
闭上眼睛,希望想休息休息,可是大脑依旧告诉运转着。浮现出一张脸,那璀璨空灵的黑瞳如宇宙深渊。
她猛然坐起,拍了拍自己的两颊:“他走了,没有管自己死活啊。”看着窗外刺眼的太阳,却感到一切都是晦暗的。自己的世界里终究照不进一缕阳光。
推开病房的门,是夏听溪,他依旧是勾着嘴角,然而黑瞳却看着她苍白的脸,闪过一丝别样:“你果然很麻烦,如果让爸妈知道了会更麻烦。我有带钱来,赶快出院吧。还有这钱是我借你的。记得还。”他漫不经心的说道。
她凝眸:“你眼里只会有这些吧。”他不知道死别,不知道迫近死别的那种痛彻心骨的绞痛。对啊,他的心里都没有过她一丝一毫的痕迹。终究还是自己在想入非非吗。
纪念笑着走进病房:“帅哥啊,在话筒里听到你声音就知道一定是个帅哥了,你们是兄妹吗?还是姐弟?一个漂亮一个帅气呢。”她眨巴着眼睛说道。
我笑你半世疯癫(五)
漠然的冰冷,他黑瞳好似穿透了纪念的身体:“关你什么事。”不带一丝温度。
乔安然一震,夏听溪很少跟别人这般说话。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她不禁错愕的说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好笑的转过身:“关我什么事。”就在刚才,他看到了纪念的内心伸出,那好似当年在孤儿院里敏感虚伪的眼神。可是他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乔安然。他自然不会徒劳的去辩驳什么。
纪念尴尬的看着乔安然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问会。”她一脸抱歉。
乔安然浅笑:“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别在意就好。感谢你救了我,还有医药费什么的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她走下床。
纪念拘谨的红着脸:“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身体还没好,现在就急着出去。”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乔安然打断,她轻笑:“没关系。”稀薄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她精致的瓜子脸上,古典韵味十足。
纪念不禁失神,任谁都缓不过神来。
她走出病房,看到靠在门边的夏听溪正闭着眼睛。
她问道:“你偷听?”
他好笑的睁开眼睛,空灵的眼瞳不似刚才的冰冷,而是一如既往充满虚伪笑意的璀璨:“乔安然,我不会那么在乎你。”他不留情面的话语让她哑口无言。
“那,那你把钱先给纪念吧。我回去还你。”她拘谨的说道,毕竟不是心甘情愿的想借夏听溪的钱。
他勾起嘴角,然后推开病房的门,纪念此刻坐在病床上,抬头瞪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很是可爱。然而他对于她,毫无感觉。
“对不起,夏,夏同学。”她错愕的结巴了起来。
夏听溪随即一笑,好看的眼睛里折射出纪念仓惶的面孔,的确,他再次带上了自己的面具,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具:“呐,这是你支付的医药费。谢谢你救了安然,我们是一家人呢,之前的不愉快我也感到很抱歉。”他客套的说着。
她眨巴的眼睛不明所以,站起身小手拘谨的搅在一起:“不是,我,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终究面前如此漂亮的少年,她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任谁也说不出吧,这个如花一般的美丽少年如漫画中的少年,聚集着一切的好,那么活生生的在你眼前,明明是那么的触手可及,然而实际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她纪念有想过,当初如果没有看向他的眼瞳,自己会不会就不会沉沦。沉沦在他完美的面具与卑劣的灵魂之上。
呆愣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抱歉的笑着,不敢再说什么话。她知道,在他面前自己无用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安然倒是不耐烦,推开门看着缄默的两人。
然后友好的对纪念说:“谢谢你呢,那我们先走了。”自己的确是感谢她,但是还不至于是致死执教的地步,夏听溪告诉了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就像当初的吴山,乔治云与沈佳。原来到头来她始终孤身一人。
我笑你半世疯癫(六)
纪念眼眸中的失落一闪而过,然后笑着说:“嗯,再见呢。”然而她的失落二人都尽收眼底。
果然,还是与其他人一样嘛。乔安然讽刺着,还是接近夏听溪,还是喜欢夏听溪,还是因为夏听溪。她也只能是个陪衬的吗?
她不想再多留一会,然后带头离开。
夏听溪熟知她所想,不多说什么。笑着与纪念道别后跟着乔安然离开了医院。
正午,二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饥饿。
乔安然走了一会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该死,冰激凌吃多了。”
“谁让你贪吃呢,不就请你客嘛,何必那么拼。”他打趣的说道,手却不自觉的伸出,拉住乔安然的腰。以免她物理摔倒。
她瞪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
无力的垂下头,小声的呢喃着:“夏听溪,有机会一定杀了你。”
他伸手轻轻的挑起她精致的下巴:“胆子不小。”他温暖的气呵在她的脸前,她尴尬的向后退,却被他死死的禁锢着。
“又想逃离我?你在怕什么?”他皱眉,问道。
她恍惚间对上了他那双黑瞳,内心的恐惧逐渐加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惧怕什么,只是莫名的,心慌。
她试图挣脱着。
却被他死死的抓住手腕,纤细的手腕被他狠狠的勒出红色的印子。她拼命的推开他:“滚啊,滚啊。别碰我。”
他一时呆愣,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漠然的,一股冰凉让她抓住些许理智。她瞪大眼睛看着放大在她眼前的夏听溪,错愕的不敢相信自己在与他接吻。
天,她不安的乱动。却被夏听溪按住,他的舌与她的舌一起共舞。馨香冰凉的感觉让她如中蛊了一般,不可自拔。
深情拥吻,可是他们并非恩爱情侣。
夏听溪松开一脸虚脱的她,她不会呼吸吗。想着,于是夏听溪勾起嘴角。
她看到他恶劣的微笑,只感到内心的耻辱越来越大,然而对他的情绪越发动荡不安。自己明明是讨厌他的。
他舔了舔红艳的唇:“你的味道,我喜欢。”毫不避讳,他说道。暧昧的话语却并没有让她感觉心跳加速或者脸红。
因为内心里清楚,自己不过为他的玩物吗。她抬头,厌恶的看着他:“滚开!你把我当什么?狗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有思想,我告诉你夏听溪。别随便碰我,你让我恶心,恶心到骨子里去了!我不想看到你虚伪的笑,一点都不想,包括你的说与做。我通通都不想看见!”她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好像要把内心的悲鸣通通的吼出来。
终归他冷着脸:“你想让我消失?”他说道,眼瞳里又是漆黑空洞。
她哈哈大笑着向后退:“你明明比我还清楚。”止不住的向后退,想疯狂的逃离他,回避他。
然而一辆轿车疾驰而过,她惊魂未定的被他拉住,被他拥在怀中。她捂着胸口,那颗狂跳的心脏。讽刺的说:“夏听溪,把我推出去不就好了?你讨厌的我就消失了呀。”
他邪魅的看着她,亲吻着她的眼帘:“你不能消失。”无你的生活我如何生活?
南有乔木方休思(一)
她错愕的看了看他,然后自嘲的抹了抹眼角:“总是说些暧昧的话语让我产生错觉会让你很开心?”她说了很长一句话,然后缓缓的离开他。
他蛊惑着她。
而夏听溪却笑的越发肆虐,可怕的话语就像是诅咒:“乔安然,先爱上我,你就输了。”是的,她心里知晓自己万万不能爱上他。他也知道自己万万不能动情。而这一动情,付出的便是永远的代价。
她苍白着脸说道:“我去学校了。”
他好笑的说:“现在去学校干嘛?还真去参加什么社团?”
“不然呢,你呢?”她反问,语气稍微有些强势,她不想再他面前变得懦弱。
他邪魅的笑了笑:“的确。”跟在她的身后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府城高中(东区),她驻足,不禁皱眉:“双休日还这么多人?”
他浅笑着,好似温柔的王子沐浴在春风之中,好不动人:“因为府城帅哥多呀。”静谧的话语却让乔安然避之不及。
她苍茫的说:“我去找别的同学。”于是快速的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她害怕自己再次被他而蛊惑。她不可否认夏听溪太完美了,单是那妩媚俊美的面容就让她倍感压力,何况还有一个腹黑的性格。还有那双黑不见底的黑瞳,总能让她情绪失控。
夏听溪笑着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笑容渐渐淡去。那双柔情似水的黑瞳变得越发空旷,淡漠的走向篮球场,好久没运动了呢。
几个外校女生坐在一边成一排花痴状的看着打篮球的男生们。是呀,青春里好感是唯一不可或缺的情感之一。何况在情感方面同年龄段的女生永远比男生早熟(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语录)
她坐在学校的小竹林里,里面凉飕飕的,很是清爽。
乔安然坐在石凳上,抬头看着碧蓝的天,思绪却异常散乱。不禁的,她又想到夏听溪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孩子气一般的说道:“乔安然你白痴啊。”下意识的嘟了嘟嘴,然后又一脸淡漠。面具带久了就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如何才能还原成最初的自己。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明白夏听溪与她的确是一类人,也只有夏听溪跟她是一类人了吧。
可悲的废物。
她总是自嘲,因为自卑,自卑自己的一切。包括父母的爱,其实早就看出父母相对于她更爱夏听溪,一点点细节让她逐渐心灰意冷。只是被夏听溪狠狠的撕开自己视而不见的伤口那感觉的确不好受。
她双手捂住脸,半饷却没有一滴泪落下。
果然,她松开手却听到戏谑的声音:“我以为你要哭呢。”陆南阳看着他说道。
她回笑:“哭什么?”
陆南阳顺其自然的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女孩这时候不都是应该哭的吗?或者,你根本就不是女生?”他怀疑的眼光看向乔安然。
“噗嗤。”乔安然笑出了声。有些悲凉的抬头:“或许让我哭的也只有他了吧。”是的,也只有他了。很久以后,这句话倒是证实了,而该失去的却全部都失去了。
南有乔木方休思(二)
陆南阳明了的点头:“嗯,我明白你口中的他。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当然,也只是朋友,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哦。”他腔调的说道。
乔安然不是很高兴的看着他:“我会有非分之想。朋友这东西,我没有相信过。”自此在夏听溪之后,她也就没有过多接触的外人了。原来她始终视夏听溪为外人。
他看着她的眼瞳,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的眼中总是有着哀伤对不对,尽管在笑的时候,你的眼里还是空旷。”他看得清她的眼,却看不清她的心。
乔安然不说话。
许久他开口:“那杜一沉呢?他不是你朋友?”他疑问。
乔安然一时说不出话来,是呀,她一直以来把杜一沉当什么了?是朋友吗?她不知道。也不曾想过。
“我不是轻浮的人,只是很多时候我不愿意相信了。可是我觉得,我能读懂你。仅此而已。”陆南阳继续说道。棕色的碎发在阳光的沐浴下变得熠熠生辉。
她终于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有了些笑容:“有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她默许了。
他笑了笑:“你看起来很不好。”
她摇了摇头,倒是才发现他一身汗:“你在打篮球?”
他深褐色的眼瞳变得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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