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娅小声哼了一声,“传送术是初级法术好不好。”
法师没听见,他已经开始念咒,不然又将是一堆长长的关于“瞬间移动到底是几级法术”的争论。接着,非常精准地,一阵飓风凭空刮来,中间加杂着数道锐利的风刃,冒险者们冷不丁地被吹出了老远,骑士手忙脚乱地挡住好几道风刃,丽娅还狼狈地再次挂了彩。
唯一无恙的法师慌张地跑过来,“对不起,我念错了咒语,没想到会有风刃出来……”
“你故意的对不对!”红发女孩尖叫,骑士冲过来打圆场,“一个八级法术,想想吧,丽娅,这很严重!”他严肃地说。女孩瞪着他,她可不知道约克什么时候对法术级别这么有概念了。
“这只是一个不幸的错误,”骑士伤感地说,“也许这就是休斯的宿命……”
“我、我还活着……”盗贼用颤抖的声音说,他完美地挡开了风刃,干的比健康的人们还漂亮。但约克看他的目光像见了鬼,这让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活着是不是件非常不合适的事。
骑士闭上了嘴巴,法师再次念动咒语,这次凭空冒出来的是个形状完美的火球,约克一个躲闪不及,被扔了个正着。一阵烧焦的气味从他身上传出来,华丽的金发被烧得七零八落,衣服也是处处破洞,满脸黑灰。
休斯发出绝望地呻吟,他已经装了好一会儿行将就木的尸体,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做出这种牺牲的价值。
骑士奇怪地看这个坚持不肯死掉的同伴,直到一阵大水冲来,他面无表情地拨拨湿淋淋的金发,那东西垂在眼前衬的一脸严肃的他有些撩人,法师决定再试第四次。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山丘被弄得活像战场,冒险者们狼狈不堪,没想到好不容易逃出虎穴,却在同伴手上遭到了更加危险的攻击。
“这种情况解释起来比较复杂,”法师忧郁地说,回答伙伴们愤怒地质问,“我有足够的力量可以调动,可咒语的出错会导致那力量无处可去,并化为其它属性发挥出来,你们看,每一次出错时攻击都是八级魔法,这说明我掌握得还是很完美的,只是念不准咒语……”
所有的人杀气腾腾地看着他。
狄特吞吞口水,“我再试、再试最后一次。”他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表达自己少得可怜的请求。
约克心惊胆战地看着他又开始念动咒语,虽然他施法时认真的姿态很俊美,可是念咒的声音像龙息一样让人恐怖,虽然它属于友方。一阵白色的光芒从周围的空间透出,法师兴奋地叫道,“又成功了!”
“但这次不要再送到巫妖家里去了——”空荡荡的山坡上,只有盗贼的一声惨叫幽幽回荡。
作者: 龄蓝 2007…3…6 19:37 回复此发言
9 回复:爱情魔法 BY fox^^
当布蓝多城的神殿后花园里突然冒出一堆奇怪的湿淋淋的人的时候,把园丁吓了一大跳,他们像是从某个时空裂缝里掉出来的,满身是血和水,满嘴骂着脏话,中间竟还有个大摇大摆的黑袍。
“这是什么鬼地方!”丽娅骂道,“你不会把我们带到某个守卫森严的国王的宫殿里,然后害我们成为全大陆的通缉者吧!”——他们准备要去的是一个城镇的小神殿,现在他们出现在一个香气郁馥,有着光洁大理石的豪华花园里!
“那你还是把我们送回刚才那个全是怪物的黑暗迷宫好了……”休斯捂着额头哀叹,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行为的正确性,这个法师显然对基本咒语一窍不通,天知道他是怎么披上法师袍的。
“这里有点面熟……”狄特四下打量,“你们等一会儿,我去问一下,也许能找到蓝亚神殿正确的坐标……”
——他们已经试到了第十七个咒语,时间也过去了大半天,伤者以惊人的毅力坚持不死,让骑士举起了几次准备安抚死者不瞑目双眼的手指被迫放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擅自闯入布蓝多神殿——”几个卫兵冲进来,狼狈的冒险者们张大眼睛,“布蓝多?我们在布蓝多?”
“你可真行,狄特,”休斯敬佩地看着身边的法师,“一个咒语把我们弄到了相隔一万两千公里十八个大城市外加一道海湾的布蓝多城神殿。”
丽娅叹了口气,“看来这次牛角酒馆的黑麦酒喝不成了。”
经过牧师们专业的努力,休斯本来就不重的伤势很快消失殆尽,倒是约克伤的最重,不明白他怎么还能这么精力旺盛。
只可惜他们现在呆在布蓝多城的地牢里,以擅闯神殿的罪名。
这会儿,一班遭到飞来横祸的冒险者正坐在地牢冰冷的石板上,包裹在浑浊难闻的空气里聊天,苦中作乐地盘算着既然没能去成牛角酒馆,那就去布蓝多城更为名声远播的一家,精灵开的白杨树的歌声喝几杯还愿。如果他们能活着出来的话。
“我反对他留下来!”丽娅大叫,“看看我们都经历了什么,这太不着边儿了,我们在一个边境小镇打地精,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另一个国家王都的地牢里!”
“得了吧,我帮了你们的忙,你们凭什么享受了又是风又是水还去地下宫殿、巫妖窟免费转了一圈儿,我可一分钱也没收——”蹩脚法师恬不知耻地说。
“难道你还觉得很骄傲吗——”女孩愤怒地大叫,他们可还呆在地牢里等着喂老鼠呢!
“他当然很骄傲,”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布蓝多神殿被加制了强力结界,以防止瞬间移动,他居然在使用这种高阶法术的同时打破结界禁制,你们到底是谁?”
几人抬起头,一个男人无声地站在牢门外,他穿着牧师的长袍,银发落在肩膀上,同色的眼睛像冰雪般冷森,没有一丝感情,于其说他是个牧师,倒更像个刽子手。
“我就说怎么一个乡下神殿会有这么强力的结界,原来是走错了地方。”狄特嘀咕,傲慢地看着来人,“我不想浪费自己的脑子记一个蠢货的名字,所以没什么必要做自我介绍。”
“等一下!你怎么这么说话!”休斯叫道,“看到他袍子上的标记了吗,他是个上位的贤者!”
丽娅丹娜倒是愣了一下,如果她没错记,布蓝多城神殿的结界应该是这个城市法力集大成者。
“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光明之神的信徒好言好语,”狄特哼了一声,“如果不是法术的意外你以为我喜欢来这个散发着愚蠢气息的神殿吗……”
“法师,”约克像背后灵一样冒出来,严肃地说,“请收回您渎神的话,我发过誓,如果有人对光明之神不敬,我的白手套永远给他留着。”
“武夫的脑袋里果然装的全是白开水。”法师说,“那家伙——对,我是指你的那个光明之神——有任何值得用尊敬这个严肃单词的东西吗——”
骑士下意识地去翻手套,“你尽可实力不凡,但身为光明信徒我不能忍气吞声放任你在继续侮辱我的神的!”——他从口袋里翻出一个湿淋淋破抹布一样的东西,想丢到法师身上,狄特迅速跳开。
“我接受你的挑战,但别指望我会让你把那团抹桌布丢到我的袍子上来!”法师冷哼。
“停下来!”丽娅绝望地叫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看看我们现在处境,没有外敌时才是窝里反的时候——”
“这是原则问题!”骑士说。
“你别在快死的时候讲原则好不好,脱险后你可以在小酒馆讲上一天,我奉陪!”女孩大叫。
站在外面的贤者细细打量这个金发的骑士,注意到他衣服上的标记,大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用这样的标记。“你是奈维特家的人吗?”他问。
骑士转过头,挺直背脊,“约克?韦瑟?奈维特,我的名字,也是我的骄傲。”
贤者扬了下眉头,奈维特这个姓氏确实值得骄傲,这支有相当历史的骑士家族以坏脾气与不怕死著称,敢于用这个标志的人并不多,那代表着任何的战斗你都要冲在最前面。
“我本不想在这里报出我的姓氏,贤者,”对方说,“您本该再更加合适的场面见识到我身为骑士的能力,这只是一次施法上的错误,我们没有意思要冒犯神殿……”
“他身上的黑袍也是无辜的吗?”银发贤者冷森森地说,“我需要和这位法师单独谈谈。”他整个人像冰头雕成的一样,没有一点温度,并不时放出寒气吓人。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狄特傲慢地说,并在下一遭到了所有同伴表示“你闭嘴!”的斥责眼神。卫兵则理也不理他,七手八脚地打开牢门,把他拽了出来。
骑士下意识伸手拉住狄特的袍子,后者转头看他——一方面确认法术是否已经失败,结论是没有——他看到那人蓝色的眼睛透出无法控制的担切和焦虑,浑身绷得很紧,让卫兵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约克吸了口气,“他会没事吧?”他问,严肃地看着格雷姆,几乎有些像在威胁。
对方冷冷看回去,身高位重的大贤者可从不把这样小骑士愚蠢的威胁放在眼里,所以他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这种地位悬殊的警告本该是狄特嘲笑和不屑的,可是不可否认,那让他的心脏有有一种奇怪的刺痛感。
“我不会有事的。”他对约克说,希望看到他眉宇间的不安消失一些,可是最后离开时,那人仍是用那样一副眼神看着他,让他好一会儿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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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教会的推销方式
地牢冰冷的甬道不知通向何方,狄特跟在他们身后,一边自我解嘲地想着竟被一个魅惑术搞得这么心烦意乱,自己实在缺乏自制力法师的典型。
“为什么和他们一起旅行?”一个声音问。狄特一愣,发现问话的是前面带路的银发男人。“你说什么?”他惊讶地问。
“为什么和那样一群人一起旅行,你这样的人,我以会更加有野心。”对方说道,示好般翘了下嘴角,可那在他脸上像学徒工匠不慎凿错了一斧,僵硬又多余。
“对不起,我们以前认识吗?”狄特问。
“不,但我看得到你的力量,神殿的结界我参于过大部分的建造,那撕裂它的力量可不是开玩笑的……”
“很高兴听到否定的回答,”狄特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虽然我记性不好,但择友标准应该也不会差到这个份儿上。可您说话的语气很让人误会,好像有资格对我的行为妄加评论。”他说。
银发男子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还好这时目的地已到,虽然通过了两条地道但他们并没有离开监区,这里也不是什么华丽舒适的房间,而是刑室。
士兵们用和他们上司一样冷硬的动作推开房门,墙壁上挂着各种鞭子啦、烙铁啦、手铐啦,不明用途但显得越发恐怖的工具,狄特努力不去看它们,铁器总会让他后背下意识地冒寒气。
对方姿态优雅坐下来,“还是介绍一下比较好,你可以叫我格雷姆,能叫你狄特吗?”
狄特不理他,大摇大摆状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定期。
对方用一种官方式缓慢、但不容置疑地语调开口,“明人不说暗话,狄特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您是何许人也,也不知道以您的法术为什么会甘于和一群普通的冒险者搭伴,但您完全有实力拥有一大片领地,甚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的同伴们也许看不出来,但我可不是笨蛋,当然,我对您的理由不会过多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看着狄特不为所动的神色,“比如,您到底几岁了?一个二十出头的法师再天才也不可能拥有这种力量,用这种方式穿越、也许我该说毁灭神殿的结界,就算传说中的黑暗之王卜林特?费文斯重返人间——那些黑暗信徒流传这种无聊事已经好几百年了——他也没有这样的力量!但我尊重您的秘密,法师。”
狄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手,格雷姆在心里头皱眉,这些法师好像有恋手癖,每次不想说话了就死死盯着自己的手,真不知道他们的手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某个法师界暗自流通的、表示鄙视的冷笑话?
他只好忍着怒意继续用缓慢又坚决的语调诱拐,“请原谅我之前的冒犯,我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兴趣,——力量达到您这种程度的法师,为什么会想要和一群这样的冒险者结伴呢?还陪他们呆在地牢里。”他说。
我该去告诉约克,狄特想,他尊敬的贤者对我的称呼都是“您”,只有他才这么没大没小的要和我决斗。
“因为那个骑士?”格雷姆志在必得地说。“您离开时他的反应很激动,这对一个骑士很正常,但您的态度对一个上位法师可不多见。您和一个和您力量不在一个档次上的人产生了感情,狄特,而且我得说它可不大像战斗式友谊……”
“你更像个妓院里的老鸨或八卦小报的记者,而不是牧师。”狄特冷哼。
我本来就不是牧师,格雷姆想,但想想还是没有声明,他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