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兆森轻笑一下。
慕筱白看着窗外下着的瓢泼大雨,提醒道:“晚上雨下得很大,你回来的时候开车小心点。”
乔兆森应声,正要挂电话的时候,突然开口道:“晚上不用给我留饭了,我可能要很晚回来,你早点睡……”
慕筱白哀哀道:“乔兆森,你这个没良心的,新婚没多久,就让我独守空房。”
乔兆森话音里听得出几许自责:“对不起,筱白……等过了这段时间,我……”
慕筱白打断乔兆森的话:“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我没有那么小心眼,不过你不能因为我善解人意,就忽视我……”
乔兆森给予承诺:“好。”
…
晚上,虽然乔兆森让她不用给他留饭,但是她还是留了。最近她在追一部国内首部宫心大剧,由于广告太多太长,该剧情每次都要播放到深夜十二点多,所以她在看电视同时,顺便等乔兆森回来。
前几天赖雅雅给她来过一个电话,说《清宫千年梦》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工作人员会在最高效率下剪辑好,争取年底之前能在ZZC电视台首播。
慕筱白对此非常期待,虽然上次她已经磨着乔兆森拿了前面几卷的录像带,不过毕竟这是她银屏首次露面,忐忑得厉害。
上次一起观看录像的时候,她问乔兆森:“为什么镜头里面我胖了那么多,那是我的脸么,整一个包子。”
乔兆森端详了她几眼,淡淡道:“我觉得挺好。”
慕筱白缠上他,发腻着声音问:“那你是觉得,我好?还是这张包子好?”
乔兆森:“长着包子脸的你……好。”
慕筱白猛地拿起乔兆森手臂狠狠咬了口:“丫的咬死你。”
……
乔兆森回来,看见偏厅的灯光还亮着,想都没想,便向里面走去。她没有开灯,投影布上发出的幽幽光线让整个室内呈现出一片昏暗,她整个人盘坐在沙发上,外面套着他的一件西装外套,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然后她微微转过身,笑着跟他打招呼:“呵呵……你回来了啊?”
乔兆森走到跟前,语气略微责备:“怎么还不睡?”
慕筱白指着屏幕,讨好说道:“这电视好好看,不过里面男主角不够帅,还没有我老公长得好看。”
乔兆森轻叹了口气:“以后别看得太晚,容易疲劳,而且伤眼睛。”
慕筱白听话地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来,老公……抱……”
乔兆森抿嘴笑笑,然后伸手把她抱在怀里,随意问道:“电视讲什么内容?”
慕筱白抱着乔兆森脖子,想了下,说:“一群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厮杀的故事,很血腥的。”
“既然血腥,就别看了。”
慕筱白摇摇头:“那可不行,虽然是狗血剧,但是里面还是有学问的,比如如何吸引男人注意,或者是如何把竞争对手赶下位……我觉得,如果你不安分了,我也可以学几招,有个应对之策。”
乔兆森眉角微扬:“你的应对之策是如何吸引我注意,然后赶走那些莺莺燕燕?”
慕筱白笑着摇摇头,正经八百地说:“当然不是,我要先赶走你的莺莺燕燕后,再去吸引其他男性的注意。”
乔兆森搂紧她,眸光一沉:“你敢?”
慕筱白笑啊笑,一双亮亮的眸子微微眯起:“你敢,我就敢。”
乔兆森抱着她上楼的时候,慕筱白突然想到厨房里她给他留着饭。
“我给你留饭了,要不要下去吃点。”
乔兆森面露笑色,定眼看着她:“不用了,现在某个地方更饿。”
慕筱白笑骂道:“色胚!”
…
夜晚的气温有点低,乔兆森起来调了下空调的温度和湿度,慕筱白蜷缩在柔软的蚕丝被里,倦意一阵阵向她袭击过来,每次乔兆森都能把她折腾得够累。
有时她想,即使她和乔兆森在其他方面不和谐,但是在这方面,挺和谐的,根本不需要什么磨合期。
乔兆森帮她掖了掖被角,将她搂进怀里,发出一声闷哼:“筱白……”
慕筱白反身抱住他,把头埋在乔兆森的胸膛:“最近公司忙些什么?”
乔兆森:“转让一家分公司的股权……”
慕筱白轻声问他:“听说锦宸要开发天边那块地,进展怎么样?”
乔兆森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僵了下,然后说:“筱白,那块地……”
慕筱白枕着乔兆森的手臂:“那是我最得瑟的嫁妆了,你要好好开发,千万别浪费了。”
“好……”乔兆森说,“我们在那里建一个游乐园,给我们以后的孩子。”
慕筱白笑着应好,挺替她以后那孩子高兴,如果慕高达能替她盖个游乐园,她一定会开心地飞到天边去,将心比心,她孩子也一定会很开心有乔兆森这样的爸爸。
不过乔兆森下面的一句话,让慕筱白立马收回了刚刚那一番话。
……乔兆森笑了两声,迟疑下,开口说:“后天,有个孩子会暂时住家里几天。”
慕筱白怔了下:“孩子,哪个孩子,你私生子么?”
第三十五章
慕筱白怔了下:“孩子,哪个孩子,你私生子么?”
“别多想,父亲与那个孩子投缘,所以想接他过来住一阵子。”乔兆森语速缓慢而沉稳,听不出一丝心慌成分。
慕筱白睁开眼睛,抬眸看着他,夜色中,她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她只能看到乔兆森模糊的轮廓,以及那晦暗不清的眸光。
顿了顿,她像是慢半拍似地回应道:“原来这样啊,那小孩是谁?”
乔兆森覆上她的手心,停顿了下,说:“那孩子你见过的,梁任北。”
“粱奕洲的侄子?”她问。
乔兆森用下巴抵在她脑袋上,轻声应道。
慕筱白心口有些发冷,像是吹进了一阵冷风,她拉了拉被角,淡淡道:“那孩子还真奇怪,不仅跟你投缘,还跟你父亲投缘,可能他是跟乔家投缘吧。”
乔兆森蓦地搂紧她,语气夹杂着着急和不悦,然后伸出一只手想捧住她:“不是让你不要乱想么,怎么还多心?”
慕筱白转过身去,乔兆森的手就这样停在了空中。
良久,慕筱白开口道:“其实真的不是我多想,如果你能多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或者多在乎我一点,就不会认为我多心了……”
乔兆森无力地收回手:“对不起……”
慕筱白:“那个……我不想对你说没关系,所以你也别跟我说对不起了。”
……
第二天清晨,慕筱白醒过来的时候,乔兆森已经起身离去了,身旁的床单微凉而平整。
突然有点厌恶这段婚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上某个地方难受得厉害,伤感这东西像是突然膨胀出来,充斥着她的心头,而窗外的绵绵秋雨更是让她心烦意乱。
下楼去餐间吃早饭,何嫂给她盛了一碗白粥,然后还端上一盘酸豆角,笑着跟她说:“少爷很疼夫人呢,知道夫人喜欢吃这酸豆角,还专门让人从梧桐镇那里送过来一份。”
慕筱白用勺子搅拌着白粥,听了何嫂的话,心里更是烦乱。
…
中午,慕筱白被乔云清叫进书房,说是让她陪他下棋。
慕筱白想了下自己的棋艺,觉得乔云清最近也抽风得厉害。
五盘棋,四输一赢,唯独赢的那一盘棋,还是在乔云清让她三子的基础上。
“丫头,有点心浮气躁啊。”乔云清笑着说。
慕筱白摇摇头:“爸爸倒是给我输棋找了个好理由,明明就是棋艺差而已。”
乔云清脸上一直维持着和蔼的笑容:“其实一个女孩子,棋艺也不需要太好,毕竟费脑子的活还是交给男人好。”
慕筱白对乔云清这句话不发表看法,扯了个笑,保持沉默。
乔云清瞧了她一眼,然后说:“兆森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后面有个小孩来家里住几天。”
慕筱白:“提起过,那个小孩我见过,长得挺可爱的。”
乔云清:“梁家和乔家也算世交,以前大家也多有走动,后来梁生集团出事后,梁老头也便撒手人寰了,留下一子一女,本以为他儿子可以重振梁家企业,但是却因为空难……”说到这,乔云清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梁家唯一的孙子正由他女儿照顾,前天我凑巧看见那孩子,感觉挺投缘的,便让他来家里住几天。”
慕筱白给乔云清倒了些龙井,风轻云淡道:“既然爸爸喜欢,让那孩子在家里多住几日,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就怕梁小姐不答应呢。”
乔云清笑了几声,转移话题说:“中午兆森不回来吃饭,你去看看他吧。”
慕筱白:“好。”
中午,她去公司找乔兆森的时候,他正在开会。
来到他的办公室,把何嫂让她带过来的饭盒放置在办公桌上,然后在锦宸的第一把交椅上转了几圈后,向另一边的落地窗户走去。
站在这六十六楼办公室的落地窗户边仰望下方,顿时她脚心生了一股凉气。
她有轻微恐高症,站在一两米高的地方没问题,但是站在这等高楼上,她没有直接晕过去,已经可以自我表扬一番了。
乔兆森推门进来,面露微笑,向她走过去:“怎么过来了?”
慕筱白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午饭:“爸让我给你送来的,怎么,吃过了么?”
乔兆森摇了下头,然后拨通连线,对电话说了句:“帮我取消外卖。”
慕筱白转过身,对他说:“既然没有什么事了,我先回去了。”
乔兆森拉住她的手:“先陪我吃午饭。”声音轻柔,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慕筱白往沙发上一坐:“我看着呢,你可以开吃了。”
乔兆森猛地发出一丝轻笑,习惯性揉了下她的细发:“筱白,下个星期,我们去B市吧。”
慕筱白垂下头,敛了敛脸上的表情:“随你啊,反正我都是空着。”
乔兆森抿唇浅笑:“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我气呢。”
慕筱白抬眸看了眼乔兆森:“夫妻没有隔夜仇,不生气了。”
乔兆森眸光闪烁,表情微微动容。
然后,门外响起一声敲门声。
乔兆森眉心微蹙:“进来。”
一位女秘书走进来,职业化地说道:“乔总,梁小姐求见。”
乔兆森眉头更加紧蹙,说:“现在没有时间,不见客。”
正当女秘书即将出去的时候,慕筱白笑着对乔兆森说:“怎么不见呢,是不是我在这里不方便?”
乔兆森瞪了眼她:“胡说什么呢。”
…
第二天,本来要过来的梁任北,据说是因为突然长了水痘,没有过来乔家。
对此,慕筱白感到一些可惜,她倒是很想看长满脓包脸的梁任北。
不过下午和苏芽出去逛街的时候,好巧不巧看见在一家画室里购买画具的梁奕洲和梁任北,慕筱白就特别纳闷,为什么梁奕洲要找这样一个理由,让这男孩不用去乔家小住呢。
画室里的梁任北,小脸蛋光滑着呢,哪里是长了脓包的样子。
苏芽并不认识粱奕洲,路过画室的时候对她说:“陪我进去买几盒油画吧,最近苏蔡爱上了画画,费钱得很。”进门的时候,她看见用冷眼瞧她的男孩,拍了拍慕筱白的肩膀,说:“白白,你看这娃怎么盯着我看啊,难道要小羊吃老草么?”
慕筱白拂去像八爪鱼缠在她身上的苏芽,对向她走来的粱奕洲扬了个笑容:“梁小姐,好巧。”
粱奕洲点点头:“确实很巧,需要一起喝一杯吗?”
苏芽立马问:“白白,你认识这位大美女?”
粱奕洲大方地跟苏芽打招呼:“你好,叫我奕洲就可以了。”
苏芽悻悻地伸出手,顿了顿:“梁小姐……”
…
咖啡屋里的环境清幽,装修风格偏向荷兰系,干净简约。音响里放着一首她听不咋懂的粤语歌,唧唧哇哇,微微蛋疼。
苏芽在过来的中途,被新公司的主管叫了回去,临走的时候,热情地跟梁任北说再见。
没想到梁任北是个走冷酷路线的小帅哥,从鼻孔发出一丝闷哼,理都没有理她。
苏芽微微变脸,转身离去。
粱奕洲对端着两杯咖啡上来的服务生说了句“谢谢”,然后又给梁任北叫了些曲奇饼。
“最近因为处理离职的事情忙得不停歇,所以来不及参加你和兆森的婚礼,不好意思。”
慕筱白抿了口香浓的白咖啡:“没关系。”果然她没有记错的话,乔兆森给她看过的请帖里面,根本没有粱奕洲的。
粱奕洲低头,然后抬头问她:“他对你还算好吗?”
他对你还算好么?粱奕洲这句话,没由得让慕筱白心口堵了下,什么是还算好啊,真好笑。
“他对我挺好的,除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