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孩,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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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孩,别哭-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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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朵望着我直乐:“看你瘦的,多吃点青菜。”
  饭还没吃上几口,我就噎着了,米爸来了个肯定的疑问句:“女婿,我准备过两天考驾照,一会吃完饭,你介不介意我借你的车练练手?”
  米爸练手的结果是,刘有才的奥迪A6身上多了几道鲜明的刮痕。
  我被这一家老小折腾到了晚上,拜见岳父丈母娘的戏总算落幕了。我走的时候,米爸和米妈热情地送我到楼下,站在楼道口巴巴地望着我开车走。
  从反光镜里看着米爸米妈渐渐缩小不见的身影,我竟隐隐地有些不舍。虽然没少跟着那些所谓的女朋友在大饭店里骗吃骗喝,但我心里还是认为米妈的这顿饭更可口。我有多久没坐在饭桌前热热闹闹地吃这种家常菜了?记忆里,我都是一人叫外卖或是煮方便面。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栋破旧阴冷的筒子楼里能培育出米朵这样阳光纯真的女孩,她确实拥有了我也许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米爸和米妈,家人。
  我突然很难过,想起了米朵那天在楼道里说的话,我的确是不敢爱,因为我自始至终都缺爱,或许从来就是无爱。
  我掏出手机,找到了那个熟悉的陌生号码,不给自己一丝退缩的考虑时间,心一横拨了过去。
  漫长的等待后,无人接听。
  回到我那个东四环的平房大院,面对着空荡荡的家和满地的啤酒罐,我觉得很落寞,我又想起了米朵住的那栋筒子楼,还有米爸米妈的大嗓门,我决定将想念付诸行动,给米朵发了条短信——
  “媳妇,我想咱爸咱妈了。”
  米朵很快作出了反应:“大骗子,都是因为你,我妈一直念叨着我就要嫁入豪门了,这会都开始置备嫁妆了,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想象着米妈眉开眼笑米朵焦头烂额的情景,乐开了花:“这不挺好的吗,赶明儿你和张扬结婚摆酒的时候,我给你们当伴郎去,咱妈的豪门梦也实现了。”
  “美得你个大鼻涕泡儿!”
  我又回了一条:“嫁入豪门是好事啊,光宗耀祖的大好事,你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难道你还对我余情未了?是不是这会正想我呢?”
  我刚把短信发出去,手机就响了,我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怎么,真想我了?”
  电话那头,刘冉冉哼了一声:“对,真想你了。”
  我一听是刘冉冉,收起了笑容:“小祖宗,这都十一点了,你还真的习惯晚上打骚扰电话了?”
  刘冉冉没接我这茬:“你刚和女朋友打情骂俏完呢?是不是以为我是她,现在特失望啊?”
  我实话实说:“女朋友早吹了,刚和我哥们的媳妇打完电话,失望是有一点,我正和她聊到节骨眼儿上的时候,您就来了,无情地掐灭了她要红杏出墙的小火苗。”

混不吝(5)
刘冉冉对我的诚实回答很不高兴:“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这火苗就得掐灭了,你勾引嫂子不怕你哥们和你翻脸?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刘冉冉不提还好,她说的最后那句话,张扬也说过。我这假女婿演得太入戏,差点忘了还有个张扬横在中间。米朵虽然没和张扬好,但毕竟是张扬喜欢的女人,我向来讨厌麻烦,横刀夺爱的剧情明显超出了我这导演的策划范围。我突然觉得很丧气,莫名的开始很烦躁,我想尽快结束和刘冉冉的通话。
  “我当然知道,也没真打算擦出什么小火花,倒是你,午夜凶铃扰人清梦,做人的基本礼貌问题,你不会不知道吧?”
  刘冉冉也没继续较真,她清了清嗓子,低声说:“我知道你是逗着玩的,可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想你了。”
  我打断了刘冉冉的真情告白:“漫漫长夜,我无心睡眠,要不你出来陪陪我?”
  刘冉冉很高兴:“既然你都这么盛情邀请了,不答应你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咱在哪见面?”
  “工体MIX。”
  “干吗约在那见面?人多闹腾,连说句话都费劲。”
  “人多才好啊,不容易出事,大庭广众之下,我总不能没羞没臊地调戏你吧?”
  挂完刘冉冉的电话,我给超子打了电话。
  “哟,丁总,听说你最近泡上了那个高琪,打算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怎么这会有兴致给我打电话了?”
  张扬这个大嘴巴,我皱了皱眉头,直接切入主题:“超子,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牙好胃口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你日理万机的,怎么有闲工夫关心我这种小百姓的身体状况了?”
  “因为你马上要接下一桩体力活,这关系到你的体力和耐力。你现在有媳妇吗?”
  “暂时空缺。”
  “那行,我待会带一妞介绍给你认识。”
  我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把刘冉冉这个烫手山芋给抛出去。本来我还打算发展发展这支潜力股,无奈刘冉冉最近的攻势太凶猛,热情度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值。再加上,我自从接到了那女人的电话后一直心神不宁,没心情考虑这些儿女私情。要让一个女人失去对一个男人的兴趣,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让这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产生兴趣。
  这个金蝉脱壳的方案,只能让我联想到超子。
  超子是我的发小,兴趣爱好就一个——女人。他白天是经纪人,在一群满脑子明星梦的女人堆中开发资源,晚上是MIX各大夜店的公关组织,继续完成他白天未完成的事业。
  从我认识超子开始,他就不停地失恋。
  他的初恋是在网游魔兽世界里认识的。
  他初恋的职业是牧师,超子就练了个法师,成天跟在那小牧师的屁股后面做水做面包。
  练了一年,超子在那牧师身上花了好几千,花钱买装备冲点卡。有一天,牧师良心发现,同意和超子视频。
  视频的当天,超子就失恋了。
  他苦心追求了一年的牧师,是个不折不扣的纯爷们。
  被初恋这么一打击,超子意志消沉,他咬定牙关发誓打今儿起再也不找女朋友。后来我劝他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是棵结不出果子的人妖树。超子义正词严,你别劝我,我心已死,我他妈再想谈恋爱,我就是你孙子。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时间是最好的药,一天一天过去了,第三天超子想通了,他开始锲而不舍地追楼下送外卖的小张,吃了三个月的盒饭。顺理成章地,他成了我孙子。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混不吝(6)
我和刘冉冉到MIX的时候,超子已经在那等得望眼欲穿了。超子一看到刘冉冉,眼睛跟一百瓦大灯泡似的贼亮贼亮。刘冉冉一看见还有第三者,眼睛跟短路小台灯似的一下灭了。
  超子把我拉到一边:“行啊,你丫太仗义了,你刚刚在电话里说要给我介绍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准备扔给我个歪瓜裂枣,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花姑娘。你老实交代,这是不是你经手玩腻了甩不掉才想起你哥们我的?”
  知我者莫过于超子,十几年的交情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一脸严肃:“什么我经手的,她是我干妹妹,人很单纯,我没好意思下手,新鲜的。她想找个踏实专一有点姿色稳定收入的男人,张扬名花有主了,我就想到了你。你觉得我妹妹合你胃口吗?”
  “太合胃口了。”超子的哈喇子差点没流出来。
  刘冉冉无辜地沦为俎上鱼肉。一整晚,她基本上都和我搭不上话,还没说两句就被超子给接了过去。为了促进刘冉冉这块黑铁和超子的化学反应,我又泼了点“浓硫酸”——我利用自己所向无敌的俊脸,从舞池那勾引了一辣妹,招呼到我的卡座里来,和刘冉冉、超子一起觥筹交错。
  超子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公关组织,在刘冉冉面前完全使不上劲,失恋了几百回,到现在还没掌握和女孩聊天的技巧——
  超子:“冉冉,你多大?”(明显不会聊天,女人最忌讳的就是年龄,二十岁以上的恨不得自己永远是十八,十八岁的恨不得自己永远在幼儿园,依此类推,幼儿园的也许希望自己还是娘肚子里的受精卵。)
  刘冉冉:“34。”(一看就是虚报年龄,不想和超子废话。)
  超子:“你太谦虚了,怎么着也是36C啊。”(人家真不是谦虚,而你是真实诚,一句话就道出了你心中的真谛。)
  刘冉冉:“你眼睛往哪看呢?”(潜台词:臭流氓。)
  超子:“你放心,我是正人君子,欣赏美女都看上半部分,看下半部分就是耍流氓了。”(这还是人话吗……)
  话说到了这个境界,明摆着是没法继续了。刘冉冉怒发冲冠地拿起包,冲出了MIX。
  超子一脸不解地问:“难道这又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追上刘冉冉,拉住她的胳膊:“我哥们不太会说话,证明他内心憨厚,他逗你玩呢,你别生气。”
  刘冉冉涨红了脸,愤怒地盯着我:“我算看明白了,他没逗我玩,是你耍我呢!你干吗告诉他说我是你干妹妹?你的妹妹也太多了吧,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我赔着笑:“我是真的想认你做我妹妹,除了零花钱不能给你以外,其他哥哥能做的,我都愿意替你做。”
  刘冉冉甩开我的手:“我不缺你这样的哥哥!当你妹妹有什么好?每天看着你抱着不同的女人在我面前晃悠?你要是这么想要妹妹,让你爸你妈给你生几个,省得让我跟个白痴似的被你涮!”
  刘冉冉说完这话,扭头跑了。我没追她,我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点了根烟。我没有骗刘冉冉,从小到大,我确实希望有个妹妹能陪在我身边,我可以保护她照顾她,我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能拥有一个身上流着和我一样血液的亲人,除了那个女人。
  我不知道,我这段时间为什么干了这么多蠢事,和高琪分手,强吻米朵,把刘冉冉介绍给超子……这些日子,我把自己变得很混乱,我明明讨厌麻烦,却不厌其烦地把自己扔进一个又一个麻烦里。我到底想得到什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混不吝(7)
也许这些混乱的开始,只是因为那一通电话。
  也许我真的要让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了后,才能逼迫自己正视现实,那个女人现在躺在医院,她得了癌症,她快死了。
  我很喜欢一个词,没完没了。
  我觉得我的人生就是在没完没了地重复做着相同的事。没完没了地被爱,没完没了地被恨,没完没了地伤害,没完没了地折磨。这些被动和主动的对象,有别人,也包括我自己。
  我总是没完没了地把自己陷入混乱中,没完没了地折腾自己,我根本不清楚自己做这些事的目的,人做一件事总会有目的性,但我甚至在做完之后都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了什么。短暂的欢爱?没有爱,何来的欢?物质的满足?我从来没有从物质中得到一丝的慰藉,那我又是为了什么出卖自己的灵魂去换取那些空洞?
  有时候早上醒来,我经常会感到绝望,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哪怕再肤浅点,我是为了谁活着,我能为了谁活着?我很想问问那些为了信仰活着的人,哪怕他的信仰只是挣更多的钱让家人过得更舒服些,好歹他们有了一个心灵的精神支柱。我的精神支柱是什么?没有答案。
  我习惯了欺骗,有时候我说的谎连我自己都相信了。如果说欺人是为了掩饰,那么自欺又是为了什么?我觉得自己是一棵长在悬崖峭壁上的孤树,在一圈一圈的年轮中轮回,直到假象庞大到难以负荷的重量后,亲手把自己推进了万劫不复。
  我厌倦生活,却不敢面对生活的真实面貌,归根到底,我是个懦夫。
  所以,就更别提爱了。连自己都爱不起来,怎么去爱别人?
  我在浑浑噩噩中又度过了几天,浑噩得忘了想今天到底是礼拜几。临近傍晚的时候,我接到了米妈的电话。
  “女婿啊,大周末的,怎么没来家里坐坐?”
  要不是米妈提醒,我还真想不起来今天是周末。我尽量掩饰内心的混沌疲惫,语气轻松:“阿姨,您瞧我这记性,忙得都忘了今儿是周末了。”
  米妈倒是爽快,客套了几句后,直白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我家的水管坏了,米朵她爸出差了,我和米朵得去看米朵她姥姥,家里就剩你一个男丁了,你得发挥男丁的作用,我寻思着你周末也没什么事,你去解决一下家里水管的疑难杂症。钥匙在家门口的地毯底下。”
  挂了电话,我第一件事就是把米妈的号码存为黑名单,
  下回米妈家的水管坏了或是该买菜了,再打过来只能是客服小姐的温馨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把米妈存入黑名单实属无奈,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米妈的。我由衷地佩服米妈的魄力,她是唯一一个免费使唤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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