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琢磨董志刚想干什么,都以为梁牧泽会重复刚刚的速射神枪法,没想到,在董志刚的布置下,变成了另一番震撼。
董志刚让两个战士一人抱一箱空酒瓶子,背对背站好。开始令发出后,他们两个人分别向东西两个方向抛空瓶子,连续不间断。因为两个人抛得方向不同,瓶子会在空中拉出很大的距离。也就是说,如果梁牧泽反应稍慢,或者准头稍差,就会顾此失彼,一步跟不上就会步步跟不上。
从头至尾,梁牧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任由董志刚给他出难题,而且统统照单全收。战士们就位后,他装好子弹,上膛,一手拎着步枪,左手垂在一侧,腰间卡着手枪,还是没有一点儿的准备动作。
董志刚看了看周边,一切就位,走到梁牧泽身边拍着他的背说:“老子的脸全在你手上握着呢,要是敢把老子的脸摔地上,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挂裤腰上当钥匙链。”
他的威胁,对梁牧泽来说没有一点儿的效力,梁牧泽不甩他,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梁牧泽的前方,是两个穿着迷彩的战士。但是他记得,老董喊来的是四个人,不是两个。看来,不会让他这么轻易过关。
不容他再多想,发令旗下。两个战士毫不含糊的往空中抛瓶子,左右手并用,一个连着一个,再天上画出抛物线。
梁牧泽举枪,似是不用瞄准,对着前方的半空砰砰砰的开枪,伴随着枪声响起的,是瓶子再空中碎裂的声音,瓶子们化成碎片,在空中,像礼花般“绽放”。
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精神高度集中于眼前飞舞的瓶子的梁牧泽,余光还在扫描着自己周围。
果不其然,他左侧50米半空中,忽然就横空飞出几个瓶子,早有准备的梁牧泽丝毫不犹豫,右手仍托着步枪,左手已经掏出手枪,举起,开枪。
当一切归于平静,战士们的瓶子扔完了,还傻傻的看着半空。靶场的所有人,都看愣了,都在回味刚刚的一幕一幕。
梁牧泽则站在靶场中间,一动不动,微低着头,眉头紧蹙,似是再等什么,又似是再听什么。
他忽然间抬头转身,身子还没有完全转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左手高举,众人跟着他的动作一起回头,看到的,只是半空中的绿色玻璃碎片飞舞着落下。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靶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他的动作标准,反应迅速,并且矢无虚发,大家对他心服口服。副司令的也和大家一切鼓掌,并发出爽朗的笑声。军区多年来重点培养的这支特战部队,在他们身上花费的精力和财力并没有白白浪费。虽然中国的特种作战起步比国外要完很多年,但是他始终坚信,中国的特种部队,早晚有一天可以称霸世界。
董志刚不动声色的站在副司令身边,其实他在心里早乐开花了,只是装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端着自己的大队长架子不肯放下。
夏初和医院药房的医生一起来给师部配一些常规用药,因为其中增加了不少心脏方面的药品,所以医院派夏初过来强调用量,以免出差错。
点查完毕后,师部医疗站的医生特别热情,非要送他们到大门口,并邀请他们参观师部大院。夏初心里头哀怨的要死,大夏天的,有车子不坐非要走路,头上顶着烈日,脚下的土地似是能穿过鞋底把脚蒸熟,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途中正好经过靶场,百无聊赖的夏初看见了靶场上浩浩荡荡的人马。并且清楚看见一个身影,矗立在靶场中央,如何将四方飞舞的酒瓶子打的稀里哗啦的。她整个人完全处于震惊中。
在部队的人,没看过打枪,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样玩枪的倒是第一次看见。因为距离有些远,她这能看见那个人的大致轮廓,根本看不清长相,更何况还带着迷彩帽子。
看震惊的人,不止他一个,身边另外两个医生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师部的医生声音游离般说道:“这位应该就是梁牧泽。”
嘎~夏初的脑子,瞬间卡壳了……只能眼睛越睁越大,她想试图看清那个人的脸,但是距离太远,太阳太毒,他身上似是晕着光圈一样,让她看不真切。倒是他身上的那股子气质还挺像梁牧泽的,疏离、冰冷。她觉得,他身边一定很凉快。
Chapter 13
梁牧泽和夏初已经安然的相处了几天,还好夏初及时的找回RP,再也没有发生让她抬不起头的事情。
“同居”的第二天,夏初还记得家里住的不止她一个人,煮粥的时候,还特意多添了一碗水,但是那个冰山面瘫同学,不回家吃饭,也没有打任何招呼,白白浪费了一顿粮食。之后夏初就厉声严明,不回家吃饭最好打个招呼,免得浪费国家粮食。当然,这里也包括她自己。
梁牧泽晚上被拉走,不回家吃饭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夏初呢,因为米谷在广州的事情采访任务已经基本结束,她要乘坐晚上的飞机回S市,夏初要给她送行。
明明两个毫无关系的人,硬生生的挤在一个屋檐下同吃同住,别扭总是有的。比如,夏初再也不能随随便便只穿一件大T恤穿梭在家里的每一个房间,还要时刻确定自己穿的是不是得体,免得落下话柄。
米谷和夏初一起吃了晚餐,夏初彻底幻化成米谷的垃圾桶,让她倒出心里的诸多不满,倒完垃圾后,夏初一如既往的劝说她换工作,得到的总是米谷严声拒绝。
一晚上,夏初没有提起一星一点和梁牧泽有关的事情,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世界上没有这么一个人让她每日生活在拘谨当中。
“奇怪,为什么你一个晚上都不提‘同居人’?
“为什么要提他?”
米谷托着下巴,用很探究的眼光看着夏初,“不对啊,换成以前,不顺心的事情你会对着我balabala说个不停啊,莫非你已经习惯了?”
“No,不是习惯,是当他不存在。”
“是吗?”米谷笑的很暧昧,“我看着不像。”
夏初放下筷子,“我如果一个晚上句句不离梁牧泽,你会说我整个心思全扑在他身上,不是对他有意思就是对他图谋不轨。现在我一句梁牧泽也不提,你又说我已经习惯他了。”她翻了翻眼皮,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人家还不是关心你嘛,怕你一个人和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住在一起,会把持不住……不对不对,说错了错了,是怕他对你图谋不轨……”迫于夏初的眼威,米谷赶紧改口。
“快点吃饭,再说下去当心赶不上飞机。”
“赶不上就赶不上喽,大不了你养着我。”
“养不起,没钱。”
“抠门,”米谷用筷子捣着自己的盘子,“养得起梁牧泽却养不起我,不止是抠门,还见色忘义。”
夏初再次用高压电般的眼神,狠狠的杀死米谷N次。
她养梁牧泽?哈,这话倒也不错多少,毕竟家里的一切东西,的确是她花钱买的。只不过,如果这话落在梁牧泽耳朵里,他会不会提着她把她扔出去?
一顿饭下来,梁牧泽喝了差不多有一斤白的。说什么今天他是主角,接茬不断的往他杯子里倒酒。部队出来的人,就一点儿,喝酒特别实诚,给多少喝多少,他们一直都奉行一句话就是感情深一口扪。
还好梁牧泽的遗传基因比较好,而且小时候没少跟着门口的发小们偷酒喝,所以一斤就下来,他还很清醒,只是脑袋晕晕的有点儿转。
喝了酒自然不能开车,现在酒驾查的特别严,万一被拦着测酒精浓度,别的不说,单看他穿的这一身军装,酒驾的后果就是他这辈子就甭打算在部队混下去了。
夏初送完米谷回到家,差不多十点三十分,家里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二喵,也没有梁牧泽。她的二喵在宠物中心,隔着玻璃可怜兮兮的望着窗外。他俩之前就商定好的,谁先回家谁去把二喵带回来。其实不算商定,是夏初厚着脸皮要求的。
被二喵哀怨的眼神望着,夏初满心的愧疚,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宠物中心的中年阿姨笑着招呼夏初,“你们两口子今天都很忙啊,这么晚才来接二喵。”
两口子?谁?她和梁牧泽?别搞笑了……
“您别误会,我们不是两口子。”
“不是吗?我看你们两个都是军人,长的还真有夫妻相呢。”
“真不是,就是合租房子的,哈哈,您想多了,哈哈……”夏初尴尬的回应。
夏初你也真搞笑,谁会相信在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小区,和别人一起合租房子?有那个钱,在别的小区能组一个三居室了好不好?!
夏初多日来一直安慰自己,他们两个只是住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已,别人合租房子也有男女住一套房子的啊。可是,原来外人真的不这么想的啊……
二喵整个人攀在夏初胸前,小小绒绒的,懒洋洋的舔着嘴巴。
“二喵,我们一起洗澡吧?”
“喵喵……”
“二喵,”夏初撩起一捧水洒在二喵身上,“二喵,本来咱俩可以一起泡鸳鸯浴的是不?”
“喵喵……”
“主卫的浴缸咱俩可以一起扑腾,你说是不?”
“喵喵……”
“都是那个面瘫,好好的部队营房不住,偏跑回来参加什么培训,占了我的山寨,霸了我的浴缸,还全面征用我的躺椅,二喵,你说他是不是很讨厌?”
“……”二喵浑身的毛湿哒哒的趴在身上,眼睛左看右看,贱贱的贼贼的,就是不看夏初,也不再很配合夏初的喵喵。
“怎么着?你也叛变?色|猫,白对你这么好,白给你洗澡了,”夏初捧起水拍在二喵的脸上,“让你叛变叛变叛变……”
二喵伸前爪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抵挡着飞来的水珠,眼睛紧紧闭着,一声声呜咽着喵喵叫。
“就会装可怜,别以为你可怜我就不办你,叛变的家伙,待会儿拔了你的毛炖肉汤喝。走,出锅。”说完,将二喵从水里湿哒哒的捞出来,用它的专用毛巾包着擦干,把它放在洗手台上,拿出电吹风。
“哼哼,知道这是什么吗?”
“喵喵……”
“别一副不屑的神态,这东西跟以前的不一样,以前你是我的猫,用的是电吹风,可是现在你叛变了,我决定废了你,这东西是褪毛用的,知道吗?就是说,用了它,你身上就没毛了,我再给你开膛破肚之后,扔进锅里……”
“猫肉不能吃。”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卫生间门口传过来。
夏初还正沉浸在自己的YY中不能自拔,“谁说不能吃,我偏……”
夏初忽然噤声回头,大囧,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自己这么无聊的威胁一只猫是不是都被他听见了?会不会……刚刚说他的坏话也被他听到了?给二喵洗澡的时候,她将卫生间的门打开,此时两个人隔着门框,“遥望”。
“你回来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是你太专心。”梁牧泽揉揉眉心,大步离开。
空气中,有股浓浓的酒精味道,夏初皱起眉头,简单给二喵吹吹干,抱着它从卫生间走出来。
梁牧泽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眼睛紧闭,古铜色的脸颊上挂泛着红光,高挺的鼻子,坚韧的眉毛和坚毅的下巴,喝了酒的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股一股的酒味儿扑鼻,夏初把二喵放在地上,那家伙一落地,撒丫子开始跑,嗖,就没影了。
梁牧泽的脑子里跟开着八台大发电机一样,嗡嗡响个不停,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啊转啊,不停的转。他已经好长时间不喝酒了,在特种大队是绝对禁酒的,虽然他酒量还可以,但是再锋利的剑,长期不用不见血,还是会生锈的。
“喂。”夏初推他。
梁牧泽闷哼了一声。
“把这杯蜂蜜水喝了,解酒的。”
梁牧泽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夏初,那个刚刚拎着一台电吹风声色兼备威胁一只弱小的猫咪的夏初,认为那只猫咪投敌叛国的夏初。
“谢谢。”梁牧泽接过杯子,握在手里把玩着。泛着淡淡浅色液体,在灯光下呈半透明状。其实,他不喜欢吃甜的。
“喝吧,不甜。”夏初知道,他不喜欢吃甜的,家里和糖沾边的东西,他一概不碰。
“嗯。”梁牧泽端着杯子,盯着看了半天,似是咬着牙,把一杯蜂蜜水一饮而尽。水温适中,味道的确不是很甜很腻,入口的蜂蜜水丝滑,顺着喉咙一直滑进胃里,胃部火辣辣的感觉果然好了很多。
夏初想起来,冰箱里还有半个昨天剩下的西瓜,好像听说,喝多了酒的人,都想吃点儿凉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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