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你怎么说话呢?”夏凌峰一愣,脸上有微微怒火:“含笑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你很清楚,她重情义,是真心想留下来照顾你。”
夏凌峰等不及,怕自己那句话不对就让夏含笑转变注意,所以言语上一个劲把夏含笑朝上面拱,让她一步退路都没有。
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话已经露了马脚。
“重情义?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寒生的眉头皱的很深,他当然知道,要是夏含笑没有做什么,夏凌峰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夏含笑因为什么去向许暨东的身边,夏凌峰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但是他刚刚的话可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让夏含笑没有退路而这样说罢了。现在夏寒生这样问,他反而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告诉夏寒生了。
“这……”夏凌峰的眸子看向了夏含笑,犹豫着。
“只不过是做了几顿饭而已,我没有做什么的。”夏含笑微微一笑,将话给圆了回来。
她并不想让夏寒生知道那些事,她很了解夏寒生,要是他知道那些事,心里肯定会难受。
夏凌峰笑了笑,心松了回去,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看向夏含笑关心的问:“含笑,东西让佣人收拾了吗?楼上右边那间,是我刻意让佣人打扫的,以后你就住那儿吧。”
“她不住这儿,我已经替她找好了房子。”夏寒生立刻打断了父亲的话。
“寒生,你这是做什么?”夏凌峰转身凌厉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他好不容易劝服夏含笑,他不能让夏寒生破坏这一切。
夏寒生怎么会不知道夏凌峰打的是什么主意?他知道夏凌峰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这种好是建立在自私上的,夏凌峰只替他这个儿子想了,没有替夏含笑想过,但是他不能不替夏含笑想。
“爸,如果你执意要让含笑住在这儿,那我就搬出去。”夏寒生冷淡的看着父亲,眼睛里都是严肃,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他绝对不会答应夏凌峰。
夏凌峰的眼睛睁大,没有想到夏寒生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你……”
夏寒生一向是温润的性子,鲜少如此强硬。
而他有多喜欢夏含笑,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看不出来,但是现在他把夏含笑带到了夏寒生的面前,没想到夏寒生竟然会拒绝。
夏寒生执意要让夏含笑离开,无如何劝说,夏寒生都不为所动。这件事终究强硬不来,得慢慢来。
夏凌峰看着夏寒生这样子,心里又急又气,却又不得先安抚夏含笑。他亲自送夏含笑去了住处,抱歉出声:“含笑啊,寒生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心里还是在乎你的。”
“……”
夏含笑不接话,更准确的说,她不想看到夏凌峰。
自从知道自己和夏凌峰没有血缘关系以后,她就再也不想看到他了,他为了夏含玉曾经那么自私对她,她可以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不计较,但是却多了一份疏远,并不愿意接触。
夏凌峰看着夏含笑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还是吞进了口中,他不能现在说,夏含笑好不容易答应下来,他要是把要求提出来的太直接,他真怕吓着夏含笑,让夏含笑不愿意再帮助自己。
他有法子让夏寒生接纳夏含笑,但是,却有些荒唐,夏含笑不一定会答应。他得先让夏含笑缓上一缓再提出来,只要夏含笑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可以保证,哪怕以后夏寒生不在了,夏家所有的一切,必定都是属于夏含笑的,他可以让夏含玉一分都看不到!但是前提是,夏含笑必须答应他的唯一的那个要求!
夏寒生给夏含笑准备的房子离市区较近,房子很是淡雅素净,是夏含笑喜欢的风格。
夏寒生步步的推开夏含笑,但准备的东西却一直按照夏含笑的喜好去准备,无意中就透露出自己对夏含笑的关心,这一点,夏含笑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是担心夏寒生的,即使夏寒生现在的状态不错,但是他拒她千里之外这样的举动让她不能放心,夏寒生如果抱有期待,那他就不会如此的强硬的推开她,他既然一点点余地都不留,那他就一定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样的夏寒生,怎么能让她不担心呢。
医院内
夏含玉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许暨东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昂贵高挺的衬衫套在他的身上,透着浓浓的商务范,他轻扣手腕的纽扣,低垂的脸上线条分明,一股不近人情的味道在他的身上发挥到了极致。
“暨东哥,你要出去?”夏含玉放下手中的水果盘,有些惊讶的开口。
许暨东套上了西装外套,低应了一句:“嗯,今天公司有个会。”
夏含笑呆滞的看着他,脸上有些费解。在公寓里发生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了,夏含笑走了,许暨东有苦苦的挽留,但是无济于事。他在那场雨里发了烧,生了病,甚至醒来的时候,嘴巴里喊得也是夏含笑的名字,如此难以接受的一件事,为什么醒来以后,他就彻底变了,冷淡的好像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其实并不是如此,现在的许暨东是他,那个苦苦挽留的却不是他。挽留那不是许暨东能做出来的事。
许暨东一辈子也没有那么狼狈过,更别说求过谁,同样的,也没有那么痛心过,可哪有如何?那个女人一点情感没有,难道真的让他低迷消沉下去?
不,夏含笑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个错误,他已经错了整个过程,不能让结果再错下去。他的生命里不止有女人和爱情,还有事业。
许暨东换好了衣服,刘博之已经进来了。
“boss,现在走吗?”
“嗯,备车吧。”
夏含玉看着许暨东,微微有点不放心:“暨东哥,你真的要去公司吗?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医生说还需要观察一阵子,你这样出院,我不放心。”
许暨东抬眸看了她一眼:“我没事。”
“我陪你公司。”她仍旧不能放下心来,忙拿起包要跟着许暨东。
“不必了,我只是去开会。”
“那好……”夏含玉的手一顿,脸上再次挤了挤了笑意:“那,那我等你。”
许暨东转身沉沉的看了她了一眼,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夏含玉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自己只要有机会,她就得却争取,她爱这个男人,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什么身份都可以。
许暨东几天没去公司,所有人都知道总裁病了。有些人开始按捺不住了,在公司有流言传出。所有人都以为,许暨东这次是一场大病,得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却没有想到三天后,许暨东来了许氏。
所有的流言瞬间被击碎,许暨东神色无异,依然像往常一样处理工作,专注力似乎比以前更甚。
整个公司氛围又一下子严谨起来,许暨东身上强大的冷意,让这群人不敢有任何的非议,即使疑惑,也只能暗暗的藏在心里。
刘博之看着这样忙碌专注的许暨东,不由摇了摇头。
他跟着许暨东这么多年,他太了解许暨东了,看来这次夏含笑真的是伤害了boss了。
许暨东处理好几天堆积下来的文件,心里一阵发空。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需要工作,停下了工作,他的心空阔的厉害。夏含笑的脸又在他的眼前,一颦一笑忽然真实起来,像是真的活生生的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他的脸色忽然阴郁起来,紧紧的握住了拳头,青筋在手背上暴起,猛的伸手推翻了桌上的所有的文件。
身上的冷意在充斥整个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他的眼睛阴郁而又深沉,复杂早就藏在了眼睛的后面。
呵呵,那个女人那么伤害他,那么无情的对他,他竟然还会想她!
许暨东的心脏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堵的有些难受。
她说的没错,这不关她的事,是他自己犯贱爱上她。
许暨东的胸口闷闷的,透不过气,站起了身直接走了出去。
“boss……”一直在外面陪着加班的刘博之看到许暨东出来不由一愣,以为许暨东要回去了,忙道:“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许暨东淡瞥了他一眼:“不必了,我自己开车。”
说着,去了车库,直接开车走人,但却不是向着自己的高级别墅开去,而是开往了和崔丰常去的一家会所。但是这次,并没有打电话让崔丰过来。
许暨东不喜热闹,来这种地方向来都是进包厢,从来不会在大厅里逗留,可是今天他打破了自己的原则,并没有进包厢,而是坐在嘈杂的吧台上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不能让自己安静的独处,只要周围没有了声音,手上没有了工作,夏含笑就会在他的眼前不停的晃。让他难受的像是百抓挠心一般。
他现在只能借助酒劲来驱赶那个身影,嘈杂的音乐充斥着整个耳膜,让夏含笑所有在耳边指责的言语都去死吧!
他来这里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了浇愁的,可是越喝下去,她的脸庞在脑子里似乎就越加清晰。
常进这种场合的女人,一眼便看出来许暨东不同于其他男人,几个女人议论了一番,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个立马接收到消息,打了个ok的手势,扭着窈窕的细腰坐到了许暨东的身边,双手撑着下巴抛了一个媚眼:“先生,一个人啊,介意请我喝一杯吗?”
许暨东抬眼轻瞥了她一下,冷呲一声,并未搭理。
“真的不要吗?”那女人大着胆子又近了许暨东几步,伸手拉住了许暨东的领带,艳丽的红唇朝着许暨东身上倾来。
许暨东没有在第一时间拒绝这个女人,他确实希望靠着别的女人来转移自己对夏含笑的注意力,所以情绪里带着一些放任,可是那个女人碰到他的领带时,他所有的冷意和怒火都被点燃了。
“滚!”许暨东的冷眸看着她妖娆的摸着自己的领带,嗜血出声。
那女人吓了一大跳,连忙松开了抓住他领带的手,他脸上的寒意让女人脸上的媚笑维持不住了,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一下也不敢多停留:“我滚,我滚……”
许暨东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他的怒火可以说来的莫名其妙,可是当手碰到那条领带的时候,他的手顿住了。
他大多数领带都是夏含笑买的,身上这一条也不例外。他竟然还会带着,甚至不容许别人碰触?呵呵,他果然病的不轻。
许暨东结实的喉结缓慢的动了两下,嘴角都是苦涩,混合着酒的辛辣一起吞入了肠道。
他的酒量一直很好,可今天却轻易的醉了了,可能是因为心里想醉吧,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他自己都不知道。
醉了,他才有勇气放出真正的自己。
“夏含笑,你还要折磨我多久……”他喝的烂醉如泥,站起身的时候,忽然苦笑的喃喃了一句。
他站在酒吧的外面,扯下了自己的领带,狠狠的捂在自己的胸口他掏出手机,不知道要干什么。
已经是半夜了,夏含笑还没有睡,明天要交一份资料,她必须要提前整理出来,一个人坐在小小住所的客厅里整理。
她这几天已经恢复正常上班了,下班的时候还会去夏寒生哪儿,虽然夏寒生态度还是很强硬,但她愿意多去陪陪他。在忙着工作和照顾夏寒生的生活里,夏含笑没有空去想任何的事,整个人充实的很。
今天这份资料整理太久了,她很困,拼命的喝着咖啡,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怕弄错任何一个数字,毕竟这是明天公司高层的会议,不是她这种小人物能出错的。
手在键盘刚敲了几下,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整个人不由一僵,就连困倦都消散的干干净净。
她捏着手机,迟迟没有接,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接的打算。
可是电话那头的人执着的很,不停的打着,她挂了,他便接着打。
夏含笑不能关机,她怕公司有事。
无可奈何之下,她还是接了电话,口气生冷:“你有事吗?”
她不知道,许暨东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她还有什么事。
“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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