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逼仄第六十章银荆藤变异
第六十章银荆藤变异
苏锦运转起全身还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将刚才所吸收的灵气一分分慢慢转化,内脏如圆心扩散一般渐渐粘合起来,直达到某一临界点的时候,便再无进益。
暗想这可能就是那册子上所说的,这就是自己现在的状况所能达到的最高值了。苏锦平稳下呼吸开始释放经由自己转化后的草木灵气,重新渡给银荆藤,后者则完全敞开枝条,让自己的每一根触手都融入她的气息中。
过了许久,藤条上斑驳的伤口便好了许多,而窝在苏锦颈侧的小狐狸竟也奇迹般的动了动毛茸茸的小爪子,轻声呜咽。
苏锦的整个身体就又呈现出放空的状态,然后再由银荆藤给她输气……
如此三番。
池底是没有日月交替的,在这一片银白与纯黑之中,根本就不可能有时间的概念。等到苏锦全身的骨骼血管和皮肤皆重新连接,她整个人能够活动自如的时候,早就不知道外面已经过了多久。
心月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去看倒挂在自己眼前的花朵,似是有些不大相信的戳了戳它,回头转向苏锦询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苏锦摊开手耸耸肩,这朵花被那条蛇咬去的第四片花瓣已经长了出来,甚至连第五瓣都已经有了雏形,但它身上的毒素却依旧没有被驱除,心月狐现已恢复如初,毛皮也重新变回金黄,可是这朵花的右半边却完全成了墨黑。
一半白一半黑,好像阴阳脸。
花朵羞得拿枝条捂住自己的大花苞,蕊内一圈尖细的牙齿不住开合,整个拱到心月狐背后,就像是撒娇一般。
苏锦此时心情极好,懒洋洋笑了一声抬头看向被银荆藤遮住的整个天空洞府,眸子瞬时就凝固了起来。
“该出去了。”说这话的时候,恨意毫不掩饰。打不过君煞是她技不如人,毕竟当时自己也是存了杀心,试想那时候若是他没有那两只超神兽,想必定会发展为另一种结局。
但这些却丝毫抵消不了她对那少年异常浓烈的仇视,也许她现在打不过他,但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打散他的灵魂!
她再不是当初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乞丐,只这一层功法苏锦就已经领会到了草木之力的强大之处,她总会慢慢变强,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敢惹她的人,死!
话一出口银荆藤整个花体嗖的一声便迅速收缩,只错眼间就再次变成了心月狐耳根一朵装饰的小花,苏锦站在空洞洞的池底,狐狸坐在她肩膀上,时隔多日,终又见了光明。
被派过来守阵的是两个天境巅峰的高手,在此枯坐数日,便是连苏锦被千刀万剐时的惨叫也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这一阵子底下再无动静,便以为该是已经死了,但既然君煞命令了要在这边等她出来,自是不敢松懈,因此银荆藤刚一收回两人便感觉到了动静。
苏锦扬起头的时候两人刚好往下看,六目交汇,苏锦嘴边勾起的弧度凝了凝。
“可是君煞派过来的?”
左边的男人面色顿怒,全身斗气已经释放了出来,“我地狱冥王太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地阶冥府——黑地狱?
苏锦眸子暗了许多,神情跟着肃穆起来。
在亚迪斯大陆,唯一可以和洛德抗衡的便只有这个存在于地狱的势力,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们的人不会被洛德所渗透,只要地面覆盖的下层,就是他们的王国——也是全大陆的人,最为谈之色变的地方。
冥王太子,怪不得他一人手上就能出现两只超神兽。
苏锦慢慢笑了起来,“这么说,你们是专程守在这里等我了,他倒是看得起我。”
岸上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只瞬间便失了踪影,然而下一刻就全部移到了苏锦身前,攻击!
银荆藤大团的枝条突兀的从他们身后扑了过来,八个方向完全狙击,根本不留退路,万千利刺毫不犹豫的就伸向两人。
砰!
尖锐的藤条碰撞到两人身上却被防御性法器打了回来,却只是一弹就又再次伸过去。
“不自量力。”右边的男人挡住它再次攻击,冷笑,手中巨斧猛地就砍到了那层层护在苏锦身前的藤条上,银荆藤黑血喷涌出来,顿时溅了两人一身。
男人擦去脸上的血迹,又要抬手,然而手臂刚刚落到一半整张脸徒然就变了颜色,只见他全身凡是刚才被那血液喷射到的地方完全成了一片漆黑,就像被硫酸腐蚀一般,只眨眼间就落出了森森白骨,又快速转黑。
“啊……!”
两人的惨叫声顿时填充了整个洞窟,落到池底仿佛极为痛苦,身子来回在地面不断滚动,就像两条丑陋的虫子,只一会儿就再没了气息。
银荆藤层层叠叠的枝条散开,露出被它遮挡在身后的苏锦和小狐狸。
“这就死了?”苏锦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两团被腐蚀为黑灰的两团焦碳,嘴一下子长得老大,要知道,对方可是天星巅峰的高手!
银荆藤的阴阳花扬着脑袋极为臭屁的在她眼前晃荡,生怕苏锦看不到它的功劳。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经过自己的转化后这株植物还变异了不成?
小狐狸跳下她的肩头围着那团灰转了几圈,眼睛嗖的就亮了,“妈妈!”
接收到它传过来的信息,苏锦再次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说它之所以会成这样是因为那个时候那条蛇咬了它以后留下的毒?”
小狐狸两条后腿站起来,摇着大屁股拼命点头。
苏锦顿时就有了被馅饼砸中的感觉。
第一卷逼仄第六十一章此处是归途
第六十一章此处是归途
苏锦解决了两人后便跳上了地面,抬头望向四周,到处都是岔路与洞府,身上的风鸽卷轴却已经用完了,苏锦略微想了下转向银荆藤的花朵,“探路。”
黑白交错的小花点点脑袋,全身枝桠便无限拉长开来,每个岔路口分去一根,若再遇岔路则继续生长分叉,没一会儿整个空间就完全被银荆藤黑白相间的枝条侵占,直到接触到洞外阳光
万千枝条重新抽回,小花伸出一条细细的藤枝像手臂般指了指左前方,苏锦点点头,跨步朝着那个方向迈了出去。
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和里面的明亮完全不同的光线柔柔细细的铺射进来,夏日夕阳的余晖浸红了整片天地,比任何时候都要美。苏锦站在洞口的交叉处,恍如隔世。
一行本是落在枝桠栖息的鸟儿被她的动静打扰,顿时扑扇起翅膀,没一会儿就纷纷飞散,天地间再次归于寂静,苏锦辨别了下位置随即迈开步子,开始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临近白帝城西城门,人才渐渐多了起来,正是外出回家的高峰时间段,城门外蜿蜒出极长的队伍,城池之下派出了三队军士把手,核对的极其严格。这阵势让苏锦微微错愕了下,莫不是城中又出了什么事?
苏锦自觉走到队伍里站好,将印有自己身份的路牌掏出来,跟着一点儿点儿往前走,有人在后面拍了她一下,苏锦回过头去,看见一张木讷的脸。
“小哥,你这是遇上什么事了,身上这么脏?”女人拿手揪了揪她被血染透又凝固起来的衣服,低头嗅了一下,脸刷的便成了惨白,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血……血啊——杀人了”
这一声尖叫顿时将城门前整齐的队伍打散,人们不约而同的循声望了过来,苏锦皱皱眉,暗叫了声倒霉。
她刚才就试过了,虽然已经练成了功法的第一层,但却依旧无法达到初星境的显星级别,也不知是因为练的这功法根本不可能显现星云还是说自己现在根本就没多厉害。没有达到显星级就无法自行清洁身体,因此一路上她只能穿着这身衣服往城里赶。
这声尖叫同样惊动的还有城门下盘查守卫的士兵,在众人望过来并且四下散开后,没一会儿,两队精兵便将苏锦团团围了起来,数十长矛以她为中心呈圆形辐射直指而来,气势凌厉,颇具威严。
“不许动”整齐的声音在城门西口响起,将苏锦与其他平民完全隔离开来。
苏锦轻轻皱了下眉头,把自己的路牌拿出来举到身前,便再一动不动,“我是萧琅。”
“我管你小狼小狗,你不要动,等我们长官……呜……”
一个艮着脖子的士兵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另一个给捂住了嘴,那人颇有些诧异的盯住苏锦,“你是萧家小公子?”
这下本还在挣扎的士兵顿时也安静了,眼珠子一下子瞪了老大,忙把同伴的手扒拉下来,“你是萧琅”
“对,我是萧琅。”苏锦把手里的路牌扔给他。
轰的一声四围士兵几乎要炸开了锅,“快,请长官过来,赶紧找人去萧府报信,他们小少爷回来了”一边叫着一边跟苏锦解释,“你这一失踪就是半个多月,公爷把整个白帝城都翻了三遍,连帝君都惊动了,我们哥几个守在这儿就是为了打听你的消息……”
“少爷诶……小少爷”
人未至而声先到,苏锦听出这是自家老管家萧厝的声音,忙走出人群,“我在这儿。”
先是见寅星跌跌撞撞的窜过来,见到苏锦后就朝着来时的方向大喊了一嗓子又迅速折返回去,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又见老人家气喘吁吁的被他扶着跑过来,右脚上的鞋早就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一把白胡子贴在脸上乱颤。
“小少爷,少爷诶”
“管家你慢点儿。”苏锦快走了两步扶住他,刚一挨到苏锦萧厝就紧紧抓住了她的袖子,好像生怕她又要消失一般,“赞美洛德你总算回来了,小少爷你这半个月都去哪儿了,家里都以为你出事了,老太太哭晕了好几回,老公爵差点儿……小,小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老头一惊一乍已经完全没了平日里打理一个大家族的平稳气度,说了半晌这才看清苏锦满身的血渍,一张脸顿时变成了和刚才那女人一样的颜色。
苏锦还没开口解释城门内就又响起惊叫,这回却是银杉和银桐的声音,不由诧异,这一个个来的也太快了,要知道萧府离这儿的距离可不怎么近。
萧厝看出了她的疑惑,忙抹着眼角解释,“家里人四个城门和各个通往帝都的全部道路上都有咱家的人守着,就等小少爷你回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少爷。”这须臾间那对姐妹花就已经到了眼前,两双眼圈全是红红肿肿的,一见到她竟是连该笑还是该哭都不知道了,就一个劲儿的叫少爷,两人的手欢喜的握在一起,连表情都如出一辙。
萧厝的情绪总算恢复了过来,这才想起来现在不是感慨叙话的地儿,忙让寅星赏了守备的军士每人数枚金币做答谢,便拉起苏锦匆匆忙忙就往家拽。
赶往萧家报信的士兵还没走几人就已经赶回了府上,此时已是鸡飞狗跳完全乱作了一团。各处送信的四下飞奔,萧府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苏锦普一进去就和要往外跑的莲倾云撞了个对着,老太太看清他以后一把搂了过去,声音都带着颤,“琅儿,宝贝儿……祖宗诶,你这都去哪儿了,吓死奶奶了……”
苏锦紧贴在她身上感受着那股源源输送而来的暖意,竟也一时间被这气氛所带动,眼前氤氲起来。伸手反抱住老人,苏锦把头埋入她的颈窝,声音也有些闷,“奶奶,我回来了。”
很久才放开她,苏锦仰头看向站在身后的一大屋子人,便又朝着萧鼎走过去,如法炮制般抱住了他,“爷爷,不孝孙子回来了。”
“父亲……”再被苏锦双手环住后萧念生浑身一颤,竟有些情不自已的抖了起来,小儿子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四十多岁,中年得子,并且只有这么一子,萧念生怎会不疼?只不过性格使然,双方都是硬撅撅的性子,一个懒散不争气,一个恨铁不成钢,谁都不肯退让一步,这些年父子矛盾愈发激化,甚至都到了不再说话的地步……可是今天他这一声父亲,萧念生几乎要落下泪来。
然后是萧琅的母亲,三位在家的姐姐,自己院中的下人……苏锦一一感受着他们带给自己那种浓到化不开的眷恋……萧琅,你看到了?你的家人生活的很好,以后你未尽的孝道我会替你填补上,希望你……不要恨我。
今天开始,不再是战战兢兢被逼迫的,她打心眼里真正接受了萧琅这个身份。
嘘寒问暖了一圈以后,众人回厅落座,半晌,萧无悔终于问出了在座所有人的疑问,“老三,你这些天到底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可是受伤了?”
苏锦环视了一圈正要开口解释,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二姐,那个孩子呢?”
满厅欢乐戛然而止。
“我就知道是那个女人”莲倾云脸色一变拐杖就重重杵在了地上,面含煞气。
苏锦不由奇怪,“哪个女人?”
“你之所以失踪不是因为那个抱了孩子来我们家当厨子的女人?”萧无悔抓住了她话里的异样,眉梢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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