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意。
耶律贤和萧绰在宮帐主席处已然坐定,渤海妃坐于堂下的第一个位子。
帝后的一侧坐着直系的皇亲,隆先,道隐,喜隐和萧双双,耶律宛等。另一侧是国戚,以萧思温和萧夫人为首,萧继先也有幸坐在此处,随后是耶律斜轸和萧烟。
耶律斜轸和萧烟,勉强算作皇后的亲族,只是关系稍远了些,可素日与皇帝皇后走得近,來此宴席也无可厚非。
小燕哥在摇篮里咕叽咕叽地自言自语,惹得众人怜爱不已,一再地称赞小丫头的可爱。
“哈哈,本朝第一位公主,自小便这样讨人喜爱,不知日后要许一个什么样的驸马才能称得皇后的心呐!”平王隆先仍是那般恣意,饮一口酒调笑道。
萧绰掩唇一笑,“皇叔还是这般随性。驸马还是让燕哥自己选择吧,情投意合最为重要,何必非要称得我的心…”
道隐对着萧夫人点头致意,笑道,“皇妹好福气,三个女儿都是人中之凤,如今又添了公主这个外孙女,当初嫁给萧大人,也算得上是个好选择。”
萧夫人已经年逾四十,再看向萧思温时,双颊仍然有些绯红,“皇兄说得是妹妹对眼下的生活自然洠в胁宦獾模蘖巳雠咸煊指掖鴣硪桓龆樱彼Я寺肀叩南艏滔龋吧咸齑也槐 !
一派和乐的气氛,只有喜隐和萧双双两人心中别扭着,所以一言不发,他人也不与他们夫妻二人多交谈。
耶律贤听了萧夫人的话,目光落在萧继先身上。看着他那一双灵动的眼睛,不禁奇道,“继先,虽非燕国公主和萧大人亲生,可这双眼睛却是像极了皇后啊。”
萧绰笑了笑,向萧继先招手,“皇上说的是,本宫初见弟弟的时候,也十分惊喜呢,想必这就是缘分吧。继先,來,让姐姐瞧瞧你。”
见姐姐向他招手,萧继先很是惊喜,大大咧了个笑容,可是姐姐所在的位置竟比他的座位要高出几个台阶,他有些犹豫,还是萧思温推了他一把,萧夫人又给他递了一个鼓励的眼神,他这才笑着走上前去。
“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姐姐请安。”萧继先面对耶律贤这个陌生人有些畏惧,所以向萧绰身边靠了靠。
耶律贤觉得这小小的萧继先的模样甚是滑稽,不由笑出声來,“皇后,你这弟弟待你比待朕要亲厚许多啊。”
萧绰笑着斜了耶律贤一眼,将萧继先拉了过來,摸了摸他的头,“继先长高了许多呢…”
萧继先看着姐姐仍是这样疼爱他,便对着萧绰咧出笑容,却被一旁的咕咕声音吸引了目光。
萧绰见萧继先好奇,便指着摇篮里的小燕哥说道,“继先,那是你的外甥女,去看看她吧。”
萧继先走近摇篮,看见摇篮里的小人,肉肉的成一团,对着他笑个不停,还发出奇怪的咕咕声音,他不由自主地向那个小人伸出手指去。
“呀,姐姐,她咬我!”萧继先不敢再动弹,只是呲牙咧嘴地转头向萧绰求救。
小公主现在还洠в谐こ鲅纴恚哺緵'有攻击力,可是萧继先生怕碰坏了这个瓷娃娃,于是任由她咬着自己不敢动。
萧继先这个样子让众人捧腹大笑。
萧绰连忙上前,捏了捏燕哥的小脸,对着她瞪了瞪眼,燕哥咕咕地笑了。萧绰回头对萧继先道,“你都十一岁了,怎么还让她这个奶娃娃欺负了…”
萧继先有些委屈,可是洠в邢胍纾皇鞘蕴叫缘卦俣壬焓郑庖淮涡⊙喔鐩'有咬他,他摸了摸燕哥的小脸蛋,萧继先再次咧嘴笑了起來,小燕哥看着他笑,便跟着咧嘴,笑个不停。
耶律斜轸豪爽饮了一杯,“这公主比她母亲还厉害呢,这么小便能镇得住比她大的,长大定不输男子!”
萧烟亦是附和笑道,“继先这么怕公主,若是亲上加亲当了驸马,岂不是要委屈死了?”
只是家宴,洠в腥嘶嵩谝饧胰嗣侵涞耐嫘ΑC扛鋈硕哉庋耐嫘Χ疾环旁谛纳希尚⌒〉南艏滔韧乓±豪锏难喔纾迕剂澈炝撕镁茫芑亓讼舴蛉松肀摺
“给本宫换一份吃食,这个对身孕无益。”阿语那刺耳的声音将这样温馨的气氛打破。
每个人都盯着她,像是见惯了丑人多作怪似的,不屑和鄙夷。
萧双双颇是得意地喝了一口酒,看着眼前的好戏。这会儿看他们家庭和睦的戏码,让她厌烦,阿语这闹了一个动静,让她饶有兴致。
萧烟根本就是冲动时的萧绰的翻版,她不顾阿语在故作姿态,只是端了一杯酒,不冷不淡道,“有些人就是这么得寸进尺,恐怕是教训不够才会放纵,若是哪天…”
“萧烟!”萧绰喝道,萧烟若继续说下去,恐怕会更棘手。她看向耶律贤。
萧绰愿意相信耶律贤,将一切困难交给她的夫君去面对,不再擅做主张,她坚信耶律贤是她可以倚仗的天。
耶律贤握了握萧绰的手,对她笑了笑,又笑着看向阿语。
阿语见耶律贤终于看到自己的存在,连忙将笑容挂在脸上,却洠氲降葋砹艘上驼庋墓鼗场
“渤海妃有孕在身,宴饮所用的吃食太过腥腻,送渤海妃回寝宫歇息,另布置新的膳食。”
阿语只得尴尬笑道,“谢皇上体恤。”这就已经起身向外退了。
硬是赖着不走也不行,七良那边已经带着人等在宮帐门口,就怕阿语假装晕倒或是耍什么花样时准备将她抬走。
走了一个阿语,宫宴仍是和乐融融。
萧双双和喜隐冷眼瞧着,一身的别扭。
每个人见到耶律贤的做法,便心中有数。无论曾经疯传渤海妃如何承蒙盛宠,如何在刚册封皇后之时怀上皇嗣,单看今日皇帝对皇后和渤海妃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便可了然。
皇帝的心中只有一个皇后。
“端午,你记得这一天吗?”萧绰和耶律贤远送众位亲贵直至宫门口,这才懒懒一笑,靠在耶律贤肩头。
耶律贤颔首笑道,“当然记得这一天,那个傻女子抢了我的马就跑,不知是想做什么?”
萧绰抬头一看,正对上耶律贤那一双戏谑的眼眸,他的眸子幽黑如这夜幕,透着一丝丝如月般的清明光泽。
她羞红了脸,推开他站直身子,讪讪道,“那个女子的确傻,可她也洠靼孜文悄凶右梦宀噬蟪龊匣督幔俊彼砸慌ね罚佳弁渫洌θ菔执傧痢
耶律贤呵呵笑出声,萧绰狐疑地转身看他,他已经向她伸出手去。
“做什么?”萧绰表情有些别扭,可是手已经递了过去。
两人遣退了身边的宫人,來到了宫里的马厩。马厩里的良种马颇多。让萧绰看得眼花,十分惊喜,可一眼望过去,她却发现了这个马厩布置的独到之处。
“小小!”看到曾经的坐骑小白马,萧绰兴奋地跑过去,又拍了拍旁边的一匹高大黑马,“若风,你也在这儿!”
耶律贤跟了上來,萧绰有些喜悦,“你吩咐人将它们一同养在这里吗?好久未曾见过它们了。”
萧绰说着说着,有些落寞地摸着马鬃。
是啊,自进宫以來,再洠в谐鋈ス趺茨苡玫米怕恚炕固甘裁丛诓菰⒃谔斓刂涑鄢易莺幔
入宫伴他,自由便是最大的牺牲。
耶律贤看到了萧绰眼中的落寞,他不言语,只是笑着走到若风跟前,摸摸马鬃,翻身跃上马背,半趴在马背上,俯身对着萧绰,“不如我带你出去玩?如何?”
萧绰眉间忧色将将转为欣喜,便在洠в芯舫錾埃灰上陀昧σ惶幔搅诵“茁淼穆肀成稀
被名利、权力、地位这些虚无的东西束缚了太久,身居高位者也需要放纵一次。
上京城的夜晚灯火通明,端午的喜庆气氛可以看得到,听得到,闻得到。小贩们的小物什从街头摆到了街尾,街上的男男女女來來往往,或笑或嗔,嬉笑怒骂,随性自然。
萧绰一手牵着马,另一手被耶律贤牵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露出醉人心的笑容,“我萧绰又回到人间啦!“
BY28 萧府芍药,萧绰心中梦
说罢,看到一处热闹的,便拽着耶律贤凑了上去。
耶律贤无声苦笑,微微勾了勾唇角,便由着她去。
的确是委屈了她,的确是禁锢了她的自由,可她心甘情愿,可他不愿放手。
“给。”萧绰刚从一个小摊里挤了出來,手里抓了一把五彩丝线递给耶律贤。
看着她笑意盈盈,耶律贤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接过丝线,给她手腕上绑出合欢结。
萧绰满满都是感动,心中积蓄的泪水几乎倾泻而出,她故作姿态,含着泪笑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一如那一日,他们再相见之时,她那般惊讶的口气,可这时已然是不同的光景,苦尽甘來。
耶律贤爱怜地看着她,拇指抚在她的眼睛下面,声音涩涩,“合欢,相合而欢,一结同心。”
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润湿了耶律贤的手指,他又道,“这一生只与你相缠相伴。这是父皇对母后的誓言, 亦是我对你的。”
萧绰笑得更加灿烂,可眼中的泪水更加汹涌,一面哭一面笑,让耶律贤哭笑不得。
“这是我许你的合欢永结,你可愿意嫁我为妻?”彩灯包围着一对男女,男子正深情脉脉地看着羞涩的女子,声音有些颤抖,可却十分响亮。
萧绰和耶律贤被这声音吸引住了目光,萧绰破涕为笑,“你瞧。”
“总之我已经用丝线绑住你了,这一生你就是我的妻,逃不掉的!”
萧绰转身一看,有一男子涨红了脸,说了这番话,把身边的女子硬是拉到怀里,女子先是挣扎了几下,随即像她方才一样又哭又笑地任由男子抱着。
萧绰皱着眉,笑得古怪,她擦了眼泪,盯着耶律贤,“你当初是如何对我的?”
当初,不就是两人不小心撞见了,又苦等了两年才再见一面,阴错阳差进了宫成了他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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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贤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便又看好戏似的看着那两对。
萧绰气地腮帮子都鼓了,突然笑道,“他们在端午求娶,也算是与咱们有缘,不如赏他们些什么吧?”
耶律贤颇为赞许地点点头,看向远处身着黑衣的几个人,那几人便会意走來。
虽说皇帝皇后是便装出游,可安全仍需保证,这些侍卫便是在皇上微服之时,随时跟在身后的。
耶律贤对他们吩咐着,回宫之后该如何打赏他们,这些侍卫便不动声色地涌入了人流之中。
“真是尽职尽责呢。”萧绰在人群中寻找了片刻,发现再洠в锌吹侥切┦涛赖淖儆埃唤尢镜馈
耶律贤宠溺地揉揉她的发丝,“还想去哪里玩?总不至于再去赛马,此刻已经天黑,万一你再迷路该如何是好?”
萧绰瞪了他一眼,心想道,其实她早已摸清了草原的路,闭着眼睛倒着走都能回來。何况想到那天耶律贤坠马,还是有些后怕。
她咬着食指,沉思了一会儿,“咱们回萧府一趟如何?”她的声音弱了下來,“我想家了…要不,回宫也行…”
“那就在萧府住一夜。”耶律贤拉过萧绰,向萧府走去。
萧绰惊喜,加快脚步,超过了耶律贤,然后骑上马,想快一点回到家。
待到萧府门口之时,已是深夜,庭院的夜灯亮着,门口守夜的侍从有些打瞌睡,靠在门边上。
萧绰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脸上仍是兴奋的表情,她上前拍拍侍从,轻声道,“醒醒。”
“啊…”那侍从揉了揉眼,待看清萧绰后,立刻跳了起來,“三小姐?不不,皇后,您回來了?”
侍从说着话就要下跪,萧绰连忙扶住他,“是我,快给我开门吧,别惊动家里人了。”
萧绰回头将马缰绳牵过,递给侍从,挽上耶律贤的胳膊走进了府中。
侍从牵着马,看着两人的背影,傻傻地站了好久,还自言自语道,“三小姐这是带着谁回來了,举止如此亲热,她如今可是皇后啊…”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