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人显然不想玩没有意识的玩偶,他们将乙醚的分量掌握得很好,苏瑞只是全身无力,意识却清楚得很,清楚到能听到那个人变得粗重的喘息声,能感觉到他的手滑进自己衣服时的感觉,这让苏瑞想吐。自然,吐也是吐不出来的。
那个人终于开始动手脱她的衣服,将吊带扯了一边,连同胸衣的透明带,衣服歪歪地跨在右侧,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以及半面乳罩,上面的人呼吸变得更为浓重,苏瑞只觉得胸口一片冰凉,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掩住它,手指刚一动,用被人用膝盖压住,两只手掌全部抵着粗糙的水泥地,痛得她激灵了一下。
好吧,她不反抗了,她真的不反抗了,如果结局已经注定,那就尽量让自己少吃点苦,最好不要留下什么痕迹,她不能满身青痕地出现在妈妈面前。
那人跪坐在苏瑞的身上,膝盖抵着她的手臂,头则俯下来。似乎想吻她,苏瑞赶紧将头一偏,那个恶心的、让苏瑞胸口憋堵的吻就落到了她的脸颊边,她吻到了一股浓重的口气。偏偏对方还感觉良好,甚至顺着她的脖子吻了下来,似乎想撩拨她。
苏瑞一阵绝望,她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她没跳下去?
那个讨厌的,让她恶心至极的吻,终于落到了她的肩上,那人的动作也忽而急促起来,此时的苏瑞确实堪称诱惑:看上去瘦瘦的身体,其实并不是真的削瘦,她的骨架不大,其实有一点婴儿肥。酥胸半露的模样,亦相当之惹眼。
那两只在她的胸前徘徊的手,终于开始胡乱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苏瑞左肩一疼,她知道,吊带裙的吊带已经彻底断裂了。
也许肩膀上还留下了一道显眼的淤痕。这实在很糟糕,她会没办法掩饰的。
苏瑞强令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或者想一些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可是,还是没办法忽视此时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的鼻子发酸,眼泪早已经流了下来,只是苏瑞一直咬着唇,努力没有发出半声哽咽而已。
就在那个人的手就要顺着她已经半赤裸的身体,抚到她紧绷的小腹时,天台的门突然“哐当”一声,似被什么人推开了。
那人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借着月色,朝小铁门的方向望过去。
苏瑞死死地咬着嘴唇,不知道是该不该去呼救。也许来的是另外一个同谋者。来的人,是另外一个同谋者吗?
“你们在干什么?!”随着一声叱喝,苏瑞的心离开了放了下来,原本已经干涩的眼睛,突然汹涌,竟是怎么停也停不住。
是莫梵亚。
居然是莫梵亚。
见有人发现他们,那两人也不敢多做逗留,苏瑞身上的那个人已经站了起来,另一个人则收起来摄像机,尚能从容地应了莫梵亚一声,“没什么事,玩玩而已,我们走吧。”说着,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苏瑞气得牙痒痒,可是,她不能叫莫梵亚留住他们。她没办法抬头看,不知道现在进来的人,到底是莫梵亚一个人,还是很多人,倘若是他一个人,他是打不赢这两个训练有素的男人的。
所以,即便委屈,即便不甘,她也只能保持沉默。
至少,她要保护莫梵亚远离危险。
莫梵亚似乎也没发觉出了什么事,还有点一头雾水的感觉,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擦过他的身侧,大摇大摆地走了下去,头一偏,又看到刚才被他们压在身下的女人。
这一看,莫梵亚心口顿时狂跳:他怎么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他快步跑过来,在相差几步远的时候,莫梵亚终于愕然,“苏瑞?”
现在衣衫尽褪,匍匐在地上的狼狈女人,竟然是苏瑞。
苏瑞偏了偏头,眼泪朦胧地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莫梵亚:他的表情写满惊愕,似乎这次的出现,真的只是一个偶然。
“怎么是你?发生了什么事?”莫梵亚一面追问,一面快速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了苏瑞的身上,他弯下腰,想将她抱起来,却被苏瑞轻轻推开了。她的动作不大,可是态度却异常清冷。
莫梵亚怔了怔,看着她满脸的泪痕,有点举手无措,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对你怎么了?”莫梵亚继续追问。
苏瑞没有回答,她看着已经空荡荡的广场,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录像带。
即便还没有发生什么实质的关系,可是,只是刚才的那些画面,就已经足够制作合成精良的“视频”了。他们拿走了摄像机,他们手中有了她的录像带。
不过,她还是该庆幸的,至少,在关键时刻,莫梵亚出现了。
然而苏瑞心中并无半分感谢,她觉得凄惶,在这样的境况下,被莫梵亚找到,她却不能诉苦,不能倚靠,她总不能告诉他:喂,你未婚妻叫人来强奸我!
就算她说了,莫梵亚会信吗?
萧萧是谁,她又是谁?她拿什么资格去‘诋毁’萧萧的名声?
“……你怎么会来?”好容易等她缓过劲,苏瑞的手揪着还留在莫梵亚体温的外套,低低地问。
“不知道,一个女人给我打电话,让我来公司一趟,说有事发生——”莫梵亚蹙着眉,仔细地回想着那个女生的声音,不过,那人大概是使用了变声装置,他实在没有听出来。
苏瑞沉默。
还有第三个女人吗?
萧萧是主使,胡娟是执行者,她们都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拆台,那给莫梵亚打电话的,又是哪个女人?她也知道这件事,她是不是也参与进了这件事?
“他们……他们还没对你怎么样吧?”莫梵亚已经蹲了下来,想抱起苏瑞,又被她冷然所抗拒着。刚才猛然看见苏瑞的时候,她的情况真的很狼狈,裙子撕出了一个大裂口,露出半边胸脯,裙摆也被撩了上去,因为被膝盖压过,雪白的大腿上尚有褐色的瘀伤。他是男人,他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莫梵亚不敢问,他怕自己稍不谨慎,便伤到了她。
现在在他面前的苏瑞,前所未有的无助,清冷的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遥远,莫梵亚虽然蹲在她的身边,却又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她,这种陡然的担忧与揪心的疼让他惶恐,他再次伸出手,绕到她的腰侧,“我送你去医院。”他说。
“别碰我。”苏瑞咬着唇,很简短地说了三个字。
始作俑者是他的未婚妻,现在,她又怎么能够指望他?
苏瑞承认自己迁怒了,在这件事里,莫梵亚至始至终都是无辜的,可是,为什么无辜的总是他?!
她呢?
这些年,她受的苦,就算全是自找,全是自受,她认了,她没有埋怨过他半分,可是,她也不需要他的同情,不需要不需要!
莫梵亚的手顿在了半空,他是真的心疼,这样的苏瑞,让他疼得无以复加,他不敢深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小心翼翼地,不想激怒她或者刺激她。心疼之后,又是无以伦比的愤怒。
“谁干的?”莫梵亚沉声问,目光也变成有些阴鸷。
苏瑞摇摇头,蜷缩着身体,微弱地说:“电话,借我一下。”
她真的不行了,也无法再独自去面对这些事了。如果莫梵亚再追问下去,她真的会发疯,而且——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一次又一次,他见到的,都是她的狼狈!
莫梵亚愣了愣,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苏瑞要他的电话干什么。可是,面对苏瑞近乎绝望的目光,他没办法拒绝。
莫梵亚将电话递给了她,苏瑞摸索着,手指在键盘上慢慢地按下一串号码,那边很快接通了电话,她没有力气将话筒放在耳边,只是靠着地板,听着电话那头沉稳的声线,说:“喂。”
顿了顿,那边迟疑地问:“苏瑞?”
这个号码,既是苏瑞专属,拨打的人自然只能是苏瑞。
苏瑞的眼泪又要出来了,她“嗯”了一声,“过来接我。”她说。
终于忍不住哽咽了起来,短短四个字,根本全是哭腔。
“你在哪?”对方也发觉了她声音的异常,尚能冷静地问道。
“公司顶楼。”苏瑞勉强回答道。
“马上过去,别动。”对方很快收了线,苏瑞知道,斯冠群所说的“马上”,一定会很快很快,她只要耐心地等着,等着他来带自己走,其他的,苏瑞不想考虑,也不想去计较。
“你在和谁打电话?这个声音……”话筒离苏瑞的耳朵很远,这段对话,莫梵亚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男人的声音让他觉得熟悉,可是,又不太敢确定。
是斯冠群吗?
那个声音,是斯冠群吗?
苏瑞没有回答,她裹着外套,仍然蜷缩在原地,“你走吧。”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苏瑞?”莫梵亚又恼又急: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闹什么别扭?
就算她真的不想被他纠缠!难道……竟连一个普通朋友的交情都比不上吗?
“你走吧。”苏瑞抬起头,扬高声音道:“忘记这件事,今晚你什么都没看到,莫梵亚,我求你了,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即便他今晚救了她,苏瑞还是没办法感激,她只觉得悲哀,看到莫梵亚,她便被一种浓重的悲哀所侵袭,她的钟情,她的初夜,她的五年,她的乐乐,她的一生一世的爱恋和一生一世的遗憾。全部在这个男人身上!可是这个男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总是用这么无辜地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即便他已经将别人的人生毁得一团糟,他还是那么干净,还是那样毫无知觉!
她渐渐连悲哀的感情都没有了,累了,真的太累太累了。
所以,算她求他,莫梵亚,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了,不要再将她扯入他的生命里,又把她遍体鳞伤地扔出来了。
这次的事情,萧萧的事情……苏瑞不想再追究。
如果她欠了萧萧,现在,她还了!
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莫梵亚没料到苏瑞会冲口说出这句话,他先是一怔,随后又郁结了起来,“你到底有多讨厌我,如果你真的那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你也要一次次出现在我面前?”
“我就是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苏瑞将身体蜷得更紧,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如溃堤般涌了出来,她不住地重复着这句话,好像要将这三个字印入骨髓似的。
莫梵亚脸都气绿了,他没有再和她无理取闹下去,在苏瑞叫着讨厌他的时候,他反而弯下腰,不由分说地将苏瑞打横抱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别碰我!”苏瑞也有点歇斯底里,这样的尖叫让莫梵亚没敢继续妄动,只是抱着她,仍然半蹲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了,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简直要把他逼疯了,一次又一次,她总能把他气到发狂。
两人就这样沉默而倔强地僵持着,直到……铁门再次被人推开。
一个人走了进来。
身形高大,步履很稳,每一步都宛如精准算计后的从容。
那个人停在了莫梵亚的身后,“阿亚。”他很自然地叫着自己的世侄。
莫梵亚猛然回答:斯冠群。
来人果然是斯冠群。
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半天才回应了一句,“斯叔?”
斯冠群眉眼深邃,眼光很快挪到了正倚在莫梵亚怀里的苏瑞身上,看着苏瑞的模样,他大抵已经猜到了什么,当然,斯冠群什么都没问。
“把她交给我吧。”他也弯下腰,从莫梵亚手中,看似淡然,其实异常强硬地将苏瑞接了过来。莫梵亚甚至没有反驳的空间,手臂已经空了,苏瑞将头埋进斯冠群的胸口里,显得那么柔弱无助。
可是,她没有抗拒他,她甚至是依赖他的,莫梵亚很少见到苏瑞这样放松的样子,刚才的苏瑞,便好像一只长满刺的刺猬,全身束着尖利的刺,说不得碰不得,而现在,她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就好像被家长保护着的女学生一样。
这种差异,让莫梵亚心口生刺,刺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尖利。
苏瑞和斯冠群,到底是什么关系?!
莫梵亚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你和萧萧的婚礼,我会和苏瑞一起参加的,今天太晚了,阿亚,你先回去吧。”不等莫梵亚开口,斯冠群已经淡然地用一句结束语将他堵了回去。
莫梵亚有点茫然地望着他,终于还是将那句疑问冲了出来,“斯叔,苏瑞她……你们……”
“她是我的女朋友,刚才谢谢你的照顾。我会记住这份情。”斯冠群的表情还是说不出的从容与淡定,他将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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