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吗?
他不相信,不相信子沫会离开她。她说过她会回来,还叫他等她!在这个简陋的房屋里,他们甜蜜的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深夜她不顾危险来看他,抱着他一觉到天亮,为他做早饭!难道这些,她都忘记了吗?曾经点点滴滴的幸福,她都忘记了吗?
“啊————!”林昊狠狠地将手机砸出窗外,玻璃应声而碎。
038 何去何从
如此残忍的决定后林昊的心坠落无底的深渊,他大哭出声,失去了,还是失去了!他的心也被她带走了!
天黑了,又亮了,肆虐的北风穿过玻璃上的窟窿蹿进林昊的小屋,钻进他薄薄的外衣,一个激灵,林昊醒过来。狼藉一片,原来这不是一个噩梦,他的生命里失去了最重要的一个人,一个他深爱着的女人。他不再相信,那梦幻似的爱情童话,他的爱情童话已在昨夜化为了泡影。
背起行囊,林昊踏上远途,心里最深的那个角落,封尘了那段逝去的美好回忆,还有那个在梦里都追不回来的女人。
火车轰隆隆地进了站,又轰隆隆了离开,载着一个破碎的心,一个憔悴的人,终点不明。
慕容枫已经三天没见那小鬼了,子沫和欧祁的离开让他分外孤独,现在连那个小鬼都不来搭理自己这个老头子了。“唉~~~”重重叹息一声,蹒跚着走回房间。人老了,身体不如以前硬朗了,这慕容别墅也弥漫起腐朽的气味来了。没有左阎的故意搅乱,恒雅清静了许多,有好久不见关于子沫不好的报道了。所有的热闹,纷乱,都似乎销声匿迹了。慕容枫站在窗前,默默地注视着西方,那里有他的牵挂。
子沫接到慕容枫的电话,林昊不见了。
子沫麻木的坐在地板上,干干的眼眶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来,是她让他离开的,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就不要难过了。明明还彼此相爱着,却要接受分离,虽然子沫很努力地去忘记,可是那抽离身体与心灵的疼痛让她无法承受。可不可以,不要忘记,不要他,那就记住他,记住他给的所有美好。人的一生,如果没有一点美好的回忆,那活着就太折磨了。子沫一生最美好的回忆,都与他息息相关。
“子沫,地上很凉,坐到床上去吧。”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美好的回忆被打断,子沫很不悦,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欧祁咬紧牙关,怒气被封禁了肚子,甩了门,他飞车出去散心。就算是他的错,他也已经道过谦了,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再回头了!为什么她不能站在他的角度想一下,他那样做也是情非得已!一整天了,她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像一座冰山一样把自己隔离在外,难道他就如此不堪,不如她的眼吗!那个小鬼,只知道傻傻的在中国等,只会在她伤心的时候情话绵绵,而他呢!不顾一切地追随她,在她失踪的时候发了疯地找遍所有她有可能在的地方,在她受伤的时候守候在她身边!这一切,为什么还是敌不过那个远在天边的小鬼!
嘭——欧祁的车一头撞在了路边粗壮的梧桐树上。
Fuck!人倒霉起来这是事事都不顺!鲜血顺着额角流淌下来,滑过眼角低落在雪白的休闲外套上!
“左阎,我是欧祁,我在米哈波林荫大道撞车了,子沫在我家,不要告诉她了。”欧祁挂了电话,远远看见两个警察想自己走来——
“左阎呢?”欧祁醒来,见自己正躺在单人病房里,费坐在床边看报纸,连他醒来都不知道,他不得不出声提醒。
“阎去你加接左小姐了。你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医生说你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让你住院观察两天。”费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在做一个学术报告,面无表情,语无感情。
“他还真会趁人之危!”欧祁讽刺地笑了笑,走了好,省的他烦心。
“谁趁人之危还不清楚呢!”费轻哼一声,明显嘲笑他的意味。
“你——!”欧祁激动地一个起身,却扯到了伤口,痛的乖乖躺下。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医药费阎已经预交足了。”费狂傲的大踏步离开,眼里暗藏着胜利的微笑。
趁人之危!
难道他们知道了?不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欧祁皱了皱眉,有引来一片阵痛,愤恨地闭上眼养伤。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左阎,你等着!慕容子沫,你等着我!
左阎接回子沫,自知理亏,好气地说道:“姐,你脸色不太好,我送你回房休息。”
“我饿了。”
“啊?好,等下,我马上拿吃的给你。”这个女人总是出其不意。“费,去中餐厅带点晚餐回来!”
“姐。你要不要坐到沙发上?”这女人太奇怪了,大冷的天放着沙发不坐,硬是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同一个老爸,他们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不理他,子沫的头趴在膝盖上一点抬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左阎自讨没趣,讪讪地跑去倒了一杯热茶,就当是道歉吧,他乐意用自己火热的情怀去包容她那颗冰冷的心。
“姐,喝点水吧。”欧祁递过去的水杯热气腾腾。
她居然还是不理他,行,他的错,他不怪她小气。“姐,天冷,你不喝水拿着捂捂手也好。”
左阎灿烂的笑容快要坚持不住了,足足等待了五分钟后,他阳光的微笑终于垮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是谁说的来着,简直太经典了!左阎放下水杯,甩了甩有些僵硬的胳膊,软的不吃就来硬的!
“你干什么!”
子沫突然被左阎报道沙发上,红红的眼睛闪烁着惊恐。“姐,你睡着了?我不知道,我和你说话,你不理我,我怕你着凉,所以就——”左阎急急忙忙解释道。
子沫白了他一眼,眼白上布满血丝,样子憔悴极了。“欧祁那小子虐待你了?”左阎握紧拳头,子沫又饿又困的样子不是被虐待了是什么!亏他还好心的叫费送他去医院,早知道让他死了算了!
子沫闭上眼,不理他,继续深陷在自己的地牢里。
“阎,晚餐买回来了,你看看可以吗?不合胃口我再去买。”费拎着一个大食盒,里面有米饭有蔬菜有肉还有汤,子沫咽了咽口水,伸过手多来就饥不择食狼吞虎咽起来。这样子,也太不淑女了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被人饿了三天三夜了呢!
左阎不知道,子沫从被绑架到现在,整整两天就吃了大熊给她的两片面包,能不饿吗!
“医生说欧祁还要住院观察两天,头部的撞伤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欧祁怎么了?咳——咳咳——”子沫听闻一个激动呛到了自己。
“慢点,不要急,喝一点点汤。”左阎轻轻拍着她的背,给了费一记冷眼。费抱歉地低下头,“左小姐,欧祁撞车了,人在医院,不过伤势不重。”
“撞车?刚刚吗?我要去看他!”子沫丢下才吃了两口的饭,嚯的站起身。
“姐!他没事!你要去看他也要先填饱肚子啊!”去看那个家伙,门都没有,别说门,门缝都没有!
“现在!立刻,马上!还有,这个饭菜再去准备一份带到医院。”子沫冷眼看着左阎命令道,他要是敢拒绝的话!
“好吧!费,你去买晚餐。”左阎耐不过子沫那要吃人的眼神,缴枪投降了。
039 慕容雪
欧祁躺在病床上,翘着腿,床头摆着新鲜的水果,子沫跨进病房的一刻看到老不正经的**欧少在调戏良家少女,小护士喝了蜜一样甜蜜地朝他嘴里塞苹果片,那粉嫩的狗舌头恬不知耻的拐弯抹角舔了舔人家的芊芊玉指。
“看来我们是打扰偶少的兴致了。”左阎戏谑的眼神打量起床上床下两个语言不通却打得火热的两个人。
欧祁调笑的表情在看到他们后变本加厉了,“哟!我说谁呢!”欧祁朝身边的白衣天使挤眉弄眼地示意她先离开。她居然就真的微笑着退了出去,这无声的默契叫屋里的另外三人咋舌。
“姐,我说他没事吧,你还非要来看他。”左阎故意大声说,就怕病床上的那人还沉浸在方才香艳的臆想里。
子沫特意来看他?欧祁恢复一脸正经地看向子沫。
“东西留下,我们走吧!”子沫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怕这个爷爷看重的男人在异国他乡香消玉殒,现在看来,确实是她多虑了。
“子沫——!哎哟!”欧祁摔倒在地,拙劣的演技却骗住了转身欲走的子沫。
“你是猪吗?不会小心点!”左阎不得不佩服他的苦肉计,挂点滴的手因他的故意跌倒被硬生生扯得鲜血直流。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欧祁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想叫她留下来。
子沫按了床头的呼救开关,刚刚离开的那位美女天使慌慌张张跑进来,紧蹙着眉头为帅的一塌糊涂的东方男子清理伤口,担心的眼里似要滴下水来。
“我留下来照顾他。”
“真的!”
“不行!”
“既然你没有时间带我去看慕容雪,那我也没有必要跟你回去了。对于我来说,见不见都不是那么重要。”子沫冷艳的脸庞透着月亮的光洁。
她不过是借机会激将一下她没有诚信的弟弟。
“明天,明天我带你去见她。”
“一言为定,那我们回去吧!欧祁,你好好养伤!”任欧祁凄厉地狂豪,达到目的的子沫捂着耳朵逃离了现场。
“哼!就算你见到她,也带不走她,所以乖乖地留在这里吧。”左阎在心里小声嘀咕。
阳光明媚的午后,左阎履行了他的诺言。子沫站在沉重地铁门外,里面死寂一片,没有任何阻碍,铁门内外却是两个天地。
这里的房间比医院的病房简陋些,倒还是卫生。她和左阎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的第三个房间。房内,一个神情憔悴的女人低头坐在轮椅上,不疯不颠,唯独眼神空洞的吓人。
白衣男子跟左阎嘱托了些什么后离开了。
“我是左子沫。”
低着头的女人缓缓地抬起头来,紧紧地瞅着子沫。空洞的眼睛有了些光芒,又渐渐地闪动起了泪光。
子沫静静地看着她,那张与自己相像的脸,那双看到她后死灰复燃地眼神,她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慕容雪,慕容枫的女儿,她的母亲。
子沫转过身对左阎说:“我要带她回国。”
“不可以。”
慕容雪又看到了子沫身旁的左阎,想起了那张熟悉的脸,那个她深深迷恋和不顾一切追随的男人。
“为什么?”
“因为她生病了,只有这里的环境适合她疗养。”
一个安宁的国家,温馨的城市,没有人打扰的地方最适合她这样的病人,永远满足地生活在自己的回忆里。
子沫看着这个恶魔男人唇边又一次邪恶的微笑,他居然如此禁锢一个他怨恨的人!剥夺她的思想,她的自由!
“今天,我必须带她离开这里!”他安地什么心,她会不知道吗!他帮自己的母亲看着这个女人,阻止她与左奇峰的联系不说,还自己地连属于她心底最美好的回忆都要封印。虽然子沫不清楚左奇峰为什么不愿意娶慕容雪,但她可以感觉到,左奇峰是爱着慕容雪的,她——左子沫不是他们因意外而产出的废弃品。
“他,左奇峰,已经死了。”子沫静静地附身说出这句话,轮椅上的慕容雪身子一怔,泪水无声滑落下来,惊厥地捂住嘴巴昏了过去。
“送她去医院!”子沫拽过左阎,她已经失去父亲了,不能再失去母亲。
在子沫的威逼之下,慕容雪在医院接受心理治疗,子沫一刻不离地陪护着。左阎心有千万的不甘,最终奈何不了他倔强的姐姐而放弃了。
“爷爷,我见到妈妈了,她很好,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子沫别扭地唤出那一声妈妈。
“真的吗?陌陌,你找到雪儿了!太好了!你们尽快回来,爷爷在家等你们!”这是慕容枫几十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开心,那重压了几十年的大石终于可以落下了。
子沫悄悄挂了电话,计划起回国的事宜。
慕容雪在先进的医疗技术治疗下,在左子沫无微不至地照顾下,身体渐渐好转了。只是和以前的子沫一样,一直不说话,只会在看着子沫时微微地笑,像抚摸猫咪一样抚摸着子沫的头。隔了二十几年的时光,这份亲情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杂质。
左阎又几天不见踪影,习惯他的神神秘秘,子沫也乐得清静。
“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爷爷在家等你呢。”
慕容雪听到子沫提到慕容枫,又悲痛地流下泪来。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她牵挂的人,那就是慕容枫了。从抛弃子沫的那一夜,她打从心底里已经对子沫不报任何希望了,以后不管她是死是活,是幸是难,她都已经无法改变什么了。如果还有相遇的一天,那就是老天爷的眷顾了,所以现在,在看到善良的子沫,自己抛弃的女儿时,一切苦难与幽怨都可以抛开了。
慕容雪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