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师兄”花月夜僵硬的看着那双眼睛。
吸口气,胡乱把那一块的雪抹干净,花月沧邪神祗般的绝世容颜露了出来。
只是那唇是冰白色的。
“师兄??你,你怎么在水里?”花月夜哆哆嗦嗦的问,本是红润的唇已经冻得青紫了。
花月沧邪眼睛都没眨一下,也没半点反应。
花月夜本来挺惊慌的,以为花月沧邪出事了。又突然想起,这样子莫不是在练功??
“美人师兄,你是不是在练什么邪功??怎么会大冬天在这么冷的水里。冷啊,冷死人了~~”花月夜冷得说话牙齿老嗑磕磕碰碰。
“师兄,你冷不冷??”花月夜伸出手摸了摸花月沧邪的胸膛,“撕,好冷~~~”
僵硬颤抖的抬起头,见花月沧邪依旧没动半点。她这个方位看出去刚巧能看见那变成了冰白色的唇,水光潋滟的
或许是着魔了,花月夜突然呆了,觉得那唇就像罂粟一样,让她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想要品尝的欲望。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鬼使神差的两手抓住花月沧邪的衣裳,凑上去就把自己的唇贴上了那冰白色的唇。
好冷,可是好软,好舒服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花月夜唇在哆嗦,一哆嗦就把花月沧邪的唇哆嗦破皮了。
殷红的血瞬间冒出来,染得那冰白色的唇更是让人目瞪口呆的惊艳。
花月夜心下一惊,有负罪感,伸出小巧的舌尖又去舔了舔花月沧邪唇瓣上的血。
这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无辜的抬起头,等待大人的惩罚。
不抬头还好,一抬头更是移不开眼睛,她看到那双紫罗兰色泽的眼睛颜色浓郁得仿若可以滴出水来,那种惊心动魄的美震撼得她的灵魂都飘离了一般。
花月夜完全迷失了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都忘了这么冷
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摸上花月沧邪的眼睛,甚至又下滑到那带血的薄唇。
最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度覆上他柔软的唇
花月夜并没有深吻,只是丁香小舌在花月沧邪的唇瓣上舔。
当她舔到越来越多的血腥味时,才发现不对劲。
一看,人都差点吓傻了。
花月沧邪嘴角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那本来就白的绝世容颜更是苍白得可怕。
“师师兄我我”
花月沧邪咳了咳,又吐了好几口血,这才有气无力的闭上眼睛。
花月夜见他这般模样,心都揪起来了,伸出手就要打自己。
“你想干什么?”花月沧邪突然睁开眼睛,中途截住花月夜要打自己的手。
“我我”花月夜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流泪。
花月沧邪静静的凝视着她,终于伸出手,去给她擦眼泪。
擦到半途,蓦地一下微撇过头,花月夜看到那水面的薄薄白雪上,惊现大朵大朵的殷红
血
正巧这时,“孽徒!!我三令五申告诉过你什么!!”
那个面色冷寒匆匆赶来的人,正是两年没现身的灵山道人。
“师父你救救师兄吧,师兄他”
“闭嘴!”在花月夜没说完之前灵山道人就呵住她,“你犯下大错你可知,你把师父的话当耳边风。这次,为师不会饶了你!!”
【也许,不定时加更。嗯,只是也许哈。哈哈,扑倒,么么~】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六八章 冠世美人踏雪来(加更)
九俗顾顾梅顾四。宁静的冰天雪地,圣洁的琉璃仙境。
冰冷的空气冻结了倾泄而下的飞瀑,漫天飞舞的茫茫雪花绵延到无边林海,壮观中透著苍凉。无瑕无垢的纯净里又散发著千般风情。
若单单而论,人寂鸟飞绝的地方,樱花遍野的山脉,那白雪皑皑却是极美的。
离屋舍不远,雪地里站着一个已经被雪花覆盖住大半个身子的红衣少女。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屋舍,半秒也不曾离开。
终于,当她几乎被白雪完全覆盖时,那屋舍的门开了。
一脸郁气的灵山道人开门出来。
灵山道人去到花月夜面前,冷冷的看了她半晌。
“师傅,师兄”花月夜的声音打着颤,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担心的。
灵山道人虽然是他们的师父,又是道人称呼,面容却并不老的,五官也是美男子模样。只是此刻那张脸上少了一向的潇洒仙风道骨,但凡牵扯到武学,灵山道人几乎是疯魔成痴。
他一辈子醉心武学研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练得最上层的武学,成就那不老不灭的神话。
其实他这个人本就是一代奇才,不仅仅是武功卓绝,少年时就天赋异禀,难得的是道术,五行,使毒医术,蛊毒皆是无一不通,甚至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这样的人照道理说是非常恐怖的,要是作乱那必是祸患无穷。偏偏灵山道人不爱权势,不贪富贵,独衷武学。
但他自己的武学造诣到了某一个点后,怎么也突破不上去。
于是,他的希望又寄托在了徒弟们身上。
即便自己不行,他也要培养那样的人出来。
不惜——任何代价。
天心诀是一门集武学道术于一体的武功,说好听点叫玄门,说难听点那叫魔功。
何为魔功?
简单点说就是不是主流意识实行的东西,是逆常理存在的,或者说剑走偏锋,及常人所不能及,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得常人所不能得。
但凡武学这样的东西,越高,往往越伤身体。
不仅仅是武功,任何一样事物都一样,物极必反,必伤。
万物相辅相承,得失必定是恒量的天平。
眼下,花月沧邪被花月夜害得散了功,身体衰弱不说,最快也要半年才会恢复功力。最重要的,这次已经是天心诀第七层的重要关口,冲关时被散功,有了前科,以后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增加了,危险增加了
“你还有脸问,天心诀为师这么多年也才练到第五层,你做了多大的错事你明不明白?!”
花月夜垂下头,“是我对不起师兄。”
“哼,你师兄直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倘若他无碍也就罢了,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为师定饶不了你!!你就呆在这里好好反省吧!!”灵山道人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若不是花月沧邪在昏迷前用最后力气说,不要为难花月夜,想必灵山道人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虽如此,还是被罚站了。
站在冰天雪地中,背后是一片漂亮得近乎无情的有毒血色樱花。
花月夜缓缓抬头,身上发上的雪花落了好多在地上。
看着那片白茫茫的天,花月夜微微勾了勾唇角。
没关系,没人稀罕她,没人心疼她,她自己对自己好。
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要为难自己,自己都不在乎自己,还想谁来疼你?
拜托,她不是小孩子,不会那么天真了。
师父只是不喜欢她,不在乎她而已。
这荒凉流离的世道,谁又能伴谁一辈子,疼谁一辈子?
一个人,从生至死,能一路陪伴行来的只有自己。
就像她,她不是莫名落在这未知的洪荒时空中了么。
她不是乖乖小孩,灵山道人说站在这里就站在这里,可她心甘情愿站在这里。
直到,直到
这是她给自己的惩罚。
花月夜就这样一直站着,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是晚上,而现在是又一个黄昏了。
她看见灵山道人匆匆进了屋子,不久又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夜半,灵山道人再度回来,天亮后再疲乏的出门。
两天两夜了,花月沧邪还没醒,花月夜全身早已失去了知觉。
只是心中信念坚定,她必定要等到花月沧邪醒来,确定他无碍。
花月夜从水潭里起来后,一直没换湿衣服,就算换了干的,在雪地中站了两天两夜,也会再度湿通透了。
她全身上下都很凉。
没有一点温度。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几乎没有了。
倘若师兄当真因此怎么样了,她就这样一直站下去,直到可以去陪他
当又一个夜来临时,花月夜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可身子还是僵硬的站着。
也许,变成冰柱生了根呢。
雪不知何时停了。
那墨蓝色的苍穹干净得像泪洗过一般。
清月晕染。
花树堆雪。
花月夜没有精神和精力欣赏了,她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脑子化成了一团浆糊,只是身体固执的站着。
模糊中,似乎看见有神祗一般的冠世美人披着月色踏雪而来。
那银发已经长及腿膝了,随着他的步子旖旎而动,成了世上最动人的琴弦如歌。
那人身上随意一拢月牙白的宽大袍子,松松垮垮的慵懒罩着,尽是万般迷离魅惑模样。
她不敢去看他的脸,也许一看梦就醒了。
直到,她感觉到那幽深的紫色眼眸深深的锁住她。
花月沧邪脸色雪白,无波无澜的目光却含着一种隐约的温柔。
那种微微的波动,流转之间,瞬间便惊艳了背后的十里花树,温柔了千年岁月。
他轻柔拂去她身上的雪花,乌发眉梢,花月夜小脸露了出来。除了眉眼漆黑,眉目间隐约有淡淡粉色,其它地方皆是一片苍白。
捧起她的脸,花月沧邪目光中有点点怜惜,不过花月夜没看见。“走吧,回去。”
那声音还是没感情色彩,可当真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啊。
花月夜很久没转动一下的眼珠慢慢回神,缓缓抬头看着他,半晌,哆嗦出一句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亲你的。”
花月沧邪微怔了一下,微微眯起紫眸看着她。
“我,我,我不想害你的”花月夜又喃喃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想害你”被罚站了两天三夜,她都没流半滴眼泪,可此刻,花月夜眸中水雾逐渐凝成,山雨欲来兮。
是因为看见眼前的人吧。
心里那根担心紧绷的弦一下子断了。
还是思念?
思念?
她突然讶异,不过两天三夜,她居然思念一个人?
花月沧邪深静的凝视着她,在花月夜张大的眼眸中缓缓低下头
半晌,他离开她的唇,紫眸里是水的荡漾,“扯平了。”
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
花月夜脑子当真当机了,处于真空状态。
她什么都思考不了,想不了,鼻息间充斥的是他撩人的气息,唯一的感官是他柔软的唇
见她傻傻的呆愣模样,花月沧邪微微勾唇笑了一下。
花月夜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梦幻起来。
她第一次看见花月沧邪的笑。
那能敛去万物光华的笑。
她痴了。
花月沧邪有些无奈,牵起花月夜的手,带着她往屋子方向走。
两个人,雪地上留下两对脚印,长长短短。
花树后返回的灵山道人一直没出声,看着他们进了屋子。
好半晌,一声叹息出口。
这劫到底躲不过,也罢,就随缘吧。只是那孩子,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六九章 坐看江山鸢尾枯,不为天下红颜笑
和化花花面花荷。坐看江山鸢尾枯,不为天下红颜笑
————紫莲大美人分割线————
花月夜生病了,那样的环境下不生病才怪。
躺在床上发高烧,烧得小脸通红。
花月沧邪虽然无性命之忧,可目前身体也并不好,高烧中的花月夜迷迷糊糊的,可是她不笨。常常,在照顾她的花月沧邪莫名其妙就转身出了屋子,而那时,她就能听见他压抑的隐约咳嗽声。
花月夜知道,花月沧邪只是不想她内疚而已。
心里某个地方变得又酸又软,花月沧邪这样神祗般的人,却是为她想到如此之多。她想,花月沧邪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人,用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对她好。
灵山道人一直没出现,好像又消失了一般。
花月夜和花月沧邪一个养病,一个养伤,只是养伤的人还会很细心的照顾养病的人。
日子无度,冬去春来,已经是来年的春末夏初了。
花月沧邪还没恢复武功,不过身体却早已经好了。
彼时,花月夜又是那活蹦乱跳的缠人模样,乐呵呵的跑到花月沧邪的屋子里,“沧邪,沧邪,你看我做了一个风筝~~”
照例撞开门,就见银发男子一手支着头一手执卷慵懒靠在乌木椅上临窗而阅。
清傲遗世,脱俗贵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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