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燕青之圣光杯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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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燕青之圣光杯传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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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被吸引; 盯着看呆了。 

  史良玉抬眼见燕青望着圣光杯发呆; 便把它放下; 藏入衣襟中;道: “燕青; 你不到两天便找到贼人; 本官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我自会向梁大人为你请功。” 燕青道: “我有何功; 全凭大人英明; 才将盗宝人抓获。”史良玉又是大笑; 道: “好一个浪子燕青; 北京城第一聪明伶俐人; 果然名不虚传!”

  余坚此时走到徐老头跟前; 得意洋洋笑道: “这下你可没话说了吧; 亏你想得出来; 将人藏在鱼灯里偷运出大名府; 难怪我们在城里搜不到。 你这私藏盗贼的罪名可不轻啊。”徐老头哼了一声; 将头转到一边并不理他。 

  兵士上前将那金发碧眼的盗宝人和徐老头押出去; 那徐老头却边被人拽着边回头看燕青; 燕青见他眼神奇怪; 那眼神不是气愤怨恨; 不是悲凉失望; 而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期望;在他被拖出门前嘴角还对他浮起一丝微笑; 燕青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徐老头怎么了?

  史良玉和余坚心满意足地走了; 留下满地的狼藉和疑惑惆怅的燕青; 此时他的心中不知为何竟没有一丝结案后的喜悦。 但见天色不早; 还要赶回大名府; 便意兴阑珊地骑上马;出了廊坊城。 

  出城两三里; 燕青的脑海中还是不断出现徐老头那奇怪的眼神和神秘的微笑; 心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浮起: 那徐老头认识自己吗? 那金发碧眼的异国人怎么会 ‘倒踢紫金冠’? 他和东京汴梁的麦宗文有关系吗? 麦宗文又是什么人? 还有那圣光杯上的图案; 为什么我一见就会被吸引? 圣光杯的图案; 图案… 

  燕青突然停住; 他想起了 “轩化纸坊”前院挂着的那些灯和绳子; 那些灯和绳子不是随便挂的; 那是圣光杯的图案! 灯笼是图案当中的点; 绳子是图案当中的线; 那棵槐树在院子中间就像那杯身中间暗红的十字! 想到此; 立即掉转马头。

  当他再踏进 “轩化纸坊”却见院中空空如也; 不要说绳子灯笼; 就一根线头; 一片纸屑都没有了。 显然是有人在他们一离开后就来过。 

  燕青望着空空的院落; 孤零零的槐树; 心思也仿佛被掏空似的。 一个念头强烈升起: 不对; 不对! 事情怎么会这样? 事情不该是这样! … 

  可究竟是哪里不对; 细细想去却理不清头绪。 他从未觉得思维像现在这样混乱过; 知道自己是碰上了有生以来最难解的一团迷。

沦落乞丐王(一)
燕青回到卢府已是亥时(晚上九点后)。 府中人息灯落; 秋虫低鸣; 甚是安静。 

  正要走入自己的房间; 忽听得后院中有脚步声; 便转身过去; 在后院的走廊上;见有一人从夫人贾氏的房门前走过; 那人边走边回头望贾氏的房间; 背后不小心撞上了走廊的柱子; 摔了一跤; 哎哟一叫; 听着像李固的声音。 

  见他起来后还是一步三回头; 燕青暗笑; 只站着不动。 那人频频回头之际果然又撞上他;  先还以为是个柱子; 起来后并不介意; 再准备回头之时; 瞟见是个人; 吓一跳; 问道: “什么人?” 燕青笑道: “李管家; 你怎么走路不往前看; 专门往后看; 这要摔多少跤啊?” 

  李固一听是燕青的声音; 心中叫苦: 若是一个一般仆人见到自己这个样子就罢了; 怎么会是他? 但他李固也不是一个寻常角色; 心中虽虚; 嘴上却硬; 道: “燕小乙; 是你啊; 你回得这么晚; 是不是在官府那边的麻烦大了?” 燕青见他虚张声势; 差开话题; 便不点破; 只是顺着他说: “官府那边的麻烦今天都了结了; 只是家中的麻烦我不那能让你一个人担着。 明天我就不用出去了; 我可以在家中帮着多理些事儿; 免得你忙到晚上还在后院转悠。” 

  李固干笑两声: “那就好; 我这还要到书房去查查帐。” 说着从燕青身边走过; 边走边思量: 这小子看样子是猜出了我和贾氏的关系; 若卢俊义回来了; 他告上一状;怎么得了? 想到这儿便忍不住回头望他。 那边燕青也在感叹: 家贼难防; 这李固和贾氏有奸情; 真是大麻烦; 我要不要告诉员外? 想着也不由地朝李固望去; 两人目光一交锋; 便有一种秘密被揭穿的尴尬。 

  到底是李固心虚; 他又挤出两声干笑 道: “我这就去书房。”说着朝右边拐去; 燕青道: “李管家; 你去的那边是厨房; 书房在左边。”李固慌道: “是; 是…” 转个身向书房走去。

  李固走进书房; 心中忐忑难安; 哪有心思看什么账本; 脚步只在房中度来度去。 慌张中突然瞧见墙上算命先生写下的诗: 芦花滩上一扁 俊杰黄昏独自游 义到尽头原是命 反躬逃难必无忧。 李固未见过这算命先生; 但觉得他在这书房中留下一首诗倒是有些怪异; 看着这四句话便读了出来; 读完后又觉像有灵光一闪; 眼望着那诗再读两遍; 便哈哈大笑: “天助我也; 天助我也!” 

  是夜; 在星光月色中; 见卢府有一人牵马出来; 走出街口后翻身上马; 向西城余坚的府上急驰而去。 寂静的街道上留下一串杂乱的马蹄声。

  第二日清晨; 燕青还在房中睡觉; 隐隐听到外面人声吵杂; 又有一重物落下; 响声颇大; 将他彻底惊醒。 他起身出房门; 走到卢府大院一看; 眼前的景像让他惊呆。 见余坚指挥着官兵将卢府的家什;器具;银钱;古董全部搬出; 有的已打理装箱放在马车上准备运走。 

  燕青上前去问余坚: “余大人; 这是干什么?” 余坚道: “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 这是在抄家。” 燕青疑惑: “怎么好好的要抄家? 我们员外出外未回呢。”余坚道: “等他回来麻烦就大了; 这卢俊义胆大包天; 勾结强盗; 企图谋反。 我们不把他财产清算; 这些东西就要落在强盗手里。” 

  燕青听了大惊; 道: “余大人; 你知道我们员外是安分守己的商人; 他何曾有过反心? ” 余坚冷笑道: “这一点我岂不知; 只是他造反证据确凿; 不容怀疑” 燕青问: “证据在哪儿?” 余坚道: “你去书房看看吧; 他把造反之意都写出来了。”

  燕青急步走到书房; 看见算命先生写的那首诗: 芦花滩上一扁 俊杰黄昏独自游 义到尽头原是命 反躬逃难必无忧。 看罢直摇头; 这么一首拙劣的藏头诗竟成了谋反证据。 原来那首诗每句话第一个字连起来读就是 “卢俊义反”。看来昨天晚上李固到书房查帐就查到了这首诗。 这显然是那算命先生故意栽赃陷害; 可惜他前两天为圣光杯一案纠缠;未到书房来过; 不然早将这点江湖把戏识破。 可怜员外还真心诚; 又戒荤; 又远行; 他这趟出门定是凶多吉少了。

  他回到院中; 见李固和余坚在窃窃私语; 又对着院子里的东西指手画脚; 知是他两人串通一气在分卢俊义的家产; 便强压心头怒火; 走过去对余坚道: “余大人; 书房的那首藏头诗我看了; 那不是我家员外写的; 是两天前来了一个算命先生; 故意写在墙上。 他还骗说员外出行到山东泰山去敬香。 那算命先生图谋不轨; 有意设圈套; 我家员外是被蒙在鼓中; 请大人明查; 不要轻易定罪。” 

  余坚道: “你怎么知道卢俊义是蒙在鼓中? 他现在说不定就投奔那算命的强盗去了。” 燕青道: “既然大人也只是揣测我家员外投奔强盗; 何不多等几日; 倘若员外回来; 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这些财产今天既已清算; 就做个登记; 再派兵把守; 若真查到员外和强盗勾结; 再没收也不迟。” 余坚见他抓住了自己话语中的把柄; 又说得入情入理; 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 

  李固在一旁看着着急; 生怕事情有变; 便抢声道: “燕青; 你不要在这里狡辩; 按我大宋律例; 家中题反诗就是谋反。 卢俊义若没有反心; 怎会让他人在家题反诗; 而且他去敬香为何不带几个随从; 竟是一个人去; 可见是居心叵测了。” 燕青再也忍不住怒气; 便对李固喝道: “居心叵测; 哪个人有你李固居心叵测! 你对他夫人贾氏居心叵测; 对他财产居心叵测也就罢了; 为何还要把他往死罪上推; 将人情做绝!” 

  余坚听到李固和贾氏有瓜葛; 心中一动: 李固这厮占了卢俊义的夫人贾氏; 还要和我还有梁大人平分他的家产; 岂不是挣了大头? 这小子还留了一手啊。 

  想到这儿; 便对李固道: “李管家真是艳福不潜啊; 这贾氏什么时候跟了你; 我还不知道呢; 看来我们要重新谈谈。”他故意将 “重新谈谈”四个字拖慢; 李固听了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便深恨燕青在余坚面前揭他的底; 让他损失一笔刚捞来的财产。 又想这燕青诡计多端; 比卢俊义难对付多了; 不把他撵出北京城只怕今后的日子不太平。他和余坚怎样分财产可以慢慢商量; 但现在是要齐心合力把他这个绊脚石踢掉。 

  想到此他对余坚使了两个眼色; 余坚会意; 便对燕青脸色一沉; 道: “燕青; 你要知道好歹; 若不是看你昨日破圣光杯一案有功; 凭你刚才为卢俊义的谋反狡辩; 我就可以定你个嫌疑包藏罪!” 

  李固一看余坚开始撑腰; 便来了劲; 对燕青道: “燕小乙; 不是我将人情做绝; 而是王法无情; 谋反就得抄家; 这院子里一切东西现在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了; 你房里的东西; 连带你身上东西说穿了也都是卢府的; 都在财产清算范围内; 只要值钱的都要留下充公。” 

  他说完向余坚一笑; 一副表功自喜的模样。 余坚点头向两个兵士一努嘴; 那两个兵向燕青走去; 在他身上搜出几两碎银。

  李固又盯上燕青身上的袍子; 故意自言自语道: “这袍子是苏丝银线; 只怕拿出去卖了也值几两银子。” 那两个兵士一听便又上前要去扯袍子; 燕青一闪身; 道: “这袍子是东门大街裁缝铺的吴大妈送的; 说什么也算不上卢府的财产。” 李固一听这袍子是别人送的; 像是提醒了他; 心道: 让他一无所有出家门只怕还不行; 若有人接济; 他在北京城里照样可以呆下去。不对; 还得再想办法。    

  燕青看着李固和余坚一唱一和; 得寸进尺; 步步紧逼; 知道这两个龌龊小人是图谋已久; 志在必得; 跟他们没什么道理可讲; 便道: “既然我已被搜过身了; 可以走了吧。 只是我有一言要说明; 卢员外今天背上这莫明其妙的谋反罪; 是受人暗算; 只要我在一日; 就定会找出证据; 为他洗清罪名。 以后来日方长; 燕青先告辞了。” 

  他最后那句 “来日方长”又像提醒了余坚。 余坚心道: 燕青是个难缠的角色; 以他的心机只怕真是会为卢俊义找到什么证据。 好不容易天上掉下个这么好的发财机会; 我岂能让他 “来日方长”地拿走。 

  正想着; 忽听李固道: “来人呀; 传我的话下去; 北京城内任何卢家店铺作坊; 不; 现在是李家店铺作坊; 一律不得收留或接济燕青。若有违反的; 便是和我李固过不去。” 余坚一笑; 接着道: “来人; 传我的令下去; 城内任何商家店铺;生意买卖人;都不得收留或雇用一个叫燕青的人。 若有违反; 就是和我余坚过不去。” 说完哈哈大笑; 李固跟着陪笑; 道: “余大人; 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余坚眼睛一白; 道: “谁跟你略同? 现在要跟你重新谈谈了”…

  燕青走出大院; 穿过前院; 往卢府大门去。 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 他停住了; 知道这一出去就难有机会再回来; 转头又多望一眼这生活了十六年的卢府。 

  前院是练武的场所; 西边的墙角放着兵器架; 列着十八般兵器。 他从小跟着卢俊义学武; 拆招时; 一次次被卢俊义逼到兵器架; 跌倒后又再来; 直到一天他过了一百招; 也不会退到兵器架; 再看东边的墙角放着一个射靶; 是个小靶场; 他那百发百中的川驽功法就在那里练成; 前院东北角还有一个小厢房; 那是他练相扑摔跤的地方; 卢俊义曾指点他相扑技巧; 但燕青后来居上; 在相扑上的造诣超过了他。 有一次练习时; 燕青不小心将卢俊义摔得前胸着地; 甚是惨重; 他心中愧疚; 上去相扶; 卢俊义却自己翻身过来; 对他笑道: “好; 好; 青出于蓝胜于蓝; 小乙好身手!” 想到这里; 燕青觉得那间厢房在眼中变得模糊; 他闭上眼; 抬脚跨出卢府。 他的卢府生涯就此结束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沦落乞丐王(二)
燕青漫无目的; 任两脚在街上走着; 任大脑一片空白; 任街市中的人流喧闹经过身边… 等他停住打量周围的时候; 发现自己站在东城门的城门大街上。 卢俊义去山东; 自然是从东城门进出; 唉; 看来他的心思现在就在这东城门上。

  突然城门大街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有人高喊: “闪开; 闪开!” 一队人马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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