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燕青之圣光杯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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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燕青之圣光杯传奇-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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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德缓缓道来,燕青听入神了,暗思:“他们也是要避恶天使,真和姬家村一样。两千五百年前,那是我华夏的夏商时期,这发生在埃及地的事情和中原之地有联系吗?为什么姬家村过年的规矩这么像逾越节?”他又想起圣所洞口的图案与姬家村的祭坛也不谋而合,这决不是什么巧合,其中定有缘由。呀,会不会和天道之迷有关?燕青突然想起圣光杯,直觉上感到这些迷团和圣光杯有关,他忆起圣光杯上的文字:挪阿造舟,女娲补天;以弗向东,伏羲书易;复卦七数,神定七日;雷为天声, 地为人气;雷潜地中,道成肉身;圣子降身,施赎大计;天道归一,冥冥而同。

  可这些话和逾越节、姬家村毫无联系,为什么他会觉得姬家村的答案在其中?他细思一番,毫无头绪,不禁怅然。

  突然一阵笑声传来,原来徐漫路见艾瑞克那一岁多的孙女煞是可爱,便上前逗她,那孩子刚学说话,只会喊“阿爹、阿妈”,见徐漫路对她友善便喊“阿妈”,然后转头见瑞德向她招手,又喊他“阿爹”。

  徐漫路羞红了脸,放下那孩子,不作声了。此时黄夫人向瑞德使了个眼色,瑞德向燕青道:“燕大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我喜欢你妹妹,请你将她留下。”

  燕青虽猜出他要说什么,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燕青不知西域之地的人在情感表达上都如此直接,全然不似中原人那般委婉矫作。

  瑞德此话一出,屋内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对着燕青,等他回话。燕青一笑,对瑞德道:“这事要漫路自己作主,你去问她。”

  瑞德转身向徐漫路道:“你留下来好吗?”

  徐漫路侧过脸,不去望他,只轻声问:“我留下做什么?”

  “作瑞德的老婆啊!”艾瑞克在一旁插嘴。

  这句话羞得徐漫路将头低了下去,黄夫人对艾瑞克白了一眼,艾瑞克顿时愣住,又喃喃道:“我说错了吗?中原话里家中的女人不是叫老婆吗?难道我又记错了?是叫老公?瑞德,她留下来是作你老婆还是老公?”

  “中原话称家中女人是老婆、内人,男人是相公,也可以叫老公吧。漫路是女子,当然是作我老婆。”瑞德一本正经地向艾瑞克解释,却没料到徐漫路听他说什么“当然作我老婆”的话,更羞得双手遮住脸,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瑞德虽精通中原语,但对中原人说话间的委婉忌讳没有概念,他见徐漫路尴尬娇羞的模样一时不知所措。

  黄夫人上前抱住徐漫路的肩,向她安慰道:“他们说话是粗俗了点,但说的是真话,瑞德是个好孩子,从未对哪个姑娘动过心,他是真心喜欢你,你愿意留下来吗?”

  “夫人,我…”

  “你愿意就轻轻点头,不愿意就直说。”

  徐漫路羞涩一笑,倒在黄夫人肩上,微微点了一下头。

  “她要作瑞德的老婆了!”艾瑞克开心地叫了出来,黄夫人和瑞德同时向他嘘了一声,艾瑞克赶紧换了一种语言大呼大叫,全屋子的人都笑了。

  第二日一早,燕青起身,见瑞德已在门外等他,不禁意外,难道又有什么事?

  瑞德道:“主人知你今日要走,但请你走之前参加一个仪式。”

  “什么仪式?”

  “这对我天水镇甚为重要,你随我来便是。”

  燕青随瑞德出院,曲曲折折直来到一块空地,见那里黑压压站了五、六千人。众人见瑞德和燕青来了,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他们从中穿过。

  艾瑞克早在前面等着,见燕青来了,拉过他一只手向上一举,高声说了一话,顿时人群翻动,众人齐声欢呼。

  瑞德向燕青传话道:“主人说你是圣光杯使者,是天水镇的救星,他们都向你称谢。”

  “这太夸张了,我怎么就成了救星?”燕青说着想起一事,从怀中掏出圣光杯交给艾瑞克,道:“这圣光杯本是景教之宝,我当将它还给你们。”

  艾瑞克接过圣光杯,缓缓将其举起,众人纷纷跪下,燕青见状也随众跪下,艾瑞克手举圣光杯,口中念念有词,念完后众人起身,又齐声说了一段话,燕青听不懂他们念什么,但见这些人个个情绪振奋,眼中透着无限欣喜,心中猜出大概:天水镇要向西夏国主动出击了。

  瑞德解释道:“他们刚才念的是景教经书中‘马太之语’的主祷文,大意是:愿天上的国降临,愿天上的义行在地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叫我们不要遇见试探,救我们出凶险… 这是十字军征战前都要念的一段经文。这五、六千人是天水镇所有能征战的男丁,你带来圣光杯让我们天水镇士气大涨,我们准备主动攻击西夏营地,而不是等待挨打。”

  燕青道:“别忘了,你手上还有最厉害的杀手锏,这场战争一定赢。”

  “我不用那杀手锏,也会赢。你看,这里每个人都充满必胜的信心。”

  燕青点头,他体会到圣光杯对景教徒的意义了,这种发自内心的信念所产生的力量难以估量。天水镇有了圣光杯,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怕了,他望着眼前群情激昂的场面,不由感慨:怎么大宋没有圣光杯?世间若有样东西能振奋大宋的军心,挽救大宋的颓势该多好啊!

  待众人渐散去后,空地上只留下艾瑞克一家人,燕青向他们告辞。徐漫路将那匹汗血宝马牵来,又递给燕青一管漫天星,道:“小乙哥,这管漫天星算是个纪念,你留着,记得你和景教有缘,记得要来看我。”

  “等你的孩子会叫‘阿爹、阿妈’时,我就来了。”

  “你取笑我!”她说着要挥拳去捶燕青,却被瑞德一把抓住,瑞德向燕青道:“到那时我们的孩子还会叫‘阿舅’!”

  瑞德话声未落,徐漫路已一拳砸在他肩上。

  燕青哈哈大笑,翻身上马,扬鞭策马之际落下一句:“瑞德,好好照顾我的妹子!”

  那马长嘶一声,前蹄一跃,直奔东而去。

潜金(一)
深秋汴梁城,飕飕劲风不止,枯枝残叶飞舞。

  箫肃寒风中一青衫男子打马急行,行到御前街中,忽勒马横缰,屹立不动。

  他愣住了,仔细打量眼前这栋楼,依然是青瓦竹帘,依然是“烟雨楼”三字赫然其上,但门前人头涌动,里面男女调笑喧哗。这是烟雨楼吗?他记忆中的烟雨楼从没这么热闹过,不对,不对,其中有变!他剑眉一锁,翻身下马,疾步进去。

  一入厅,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向他迎去,娇声道:“公子里面请,我陪你喝酒” “光喝有啥意思,我为你唱曲…”

  “李妈妈在吗?我只见她。”青衫男子一脸漠然。

  “你巴巴儿地来这里见那老妈做什么?难道我们姐妹一起伺候你不好吗?我一定用心陪你。”一个女子嗲声说着,眼波转动,媚然地盯着他,一只手悄悄地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摸索。

  “带我去见李妈妈。”他抓住那只摸他的手。

  “你不陪我喝一杯,我才不去。”

  “快带我去。”他手上加劲。

  “哎哟,我骨头都要碎了,你轻点。小红,快带这位爷去见李妈妈。”

  “这野男人,一手蛮劲,看他样子*,却一点风情不解。”那女子边甩手边望他身影叹道。

  “春桃姐,这男人不好勾哟。”旁边一女子打趣道。

  “谁希罕他了?他只对老妈子有兴趣。”

  青衫男子随小红上楼,见楼上梨木桌、绿檀琴,陈设依旧,只是那坐在那棱花镜前的不是他日夜思念的佳人,而是一个身材有点发福、鬓角有些花白的老妈。

  他轻唤一声:“干娘!”

  李妈妈听那称呼一惊,急转身过来,道:“燕青,我的儿,你怎么现在才来?你是去了哪儿?”

  “姐姐呢?”他无心答她的话,只问师师在哪儿?

  “你姐姐,师师,我的师师可受苦了。”李妈妈哭声出来。

  “姐姐怎么了?她…” 他声音梗住,再说不下去。他一路思她、念她,想象着和她久别重逢后的欢愉,想象他们从此长相厮守的恩爱,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她身上了,刻骨的相思催他一路风雨兼程,马不停蹄…

  但见到烟雨楼的那一刻,他像中了一记“碎心掌”,觉得自己的心被人从内到外慢慢撕开,将那一路携来的思念和盼望一缕一缕剥落,此时听到李妈妈说“师师可受苦了”,他又觉得一辆重重的马车在他破碎的心头碾过,碾得他一阵眩晕,身子晃了两下。

  李妈妈上前将他扶住道:“燕青,你怎么了?小红,快去端碗八珍汤来。”她见燕青脸色泛青,额头虚汗淋漓,有些慌了。

  “别管我,快说姐姐出了什么事?说实话。”他的声音悲凉无力。

  “好,我告诉你,师师让金国的使者带走了,碧云也随她去了。”

  “何时走的?”

  “半个月前的夜里。”

  “是不是十月十五那夜?”

  “你怎知是那夜?

  “我在那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想起在“西奉山”的那个夜里,他在梦中见到师师被一邦人带走,原来这竟是真的!

  “唉,你走后师师就心灰意冷,整日闭门弹琴,皇上来了几次她也不好好伺候,还板起脸来要他多过问国事,最后一次皇上要她侍寝,她竟不从,以至龙颜大怒,那日皇上气在头上,又正好金国的纳贡使者说什么要大宋第一美女,点着名要师师,皇上一气之下竟答应了。”

  “师师!”燕青止不住又一阵心痛,想师师为了他真的得罪了皇上,甚至不顾性命之忧,她对他用情至此,他今生何以为堪?他禁不住眼眶湿润,听李妈妈接着道:“这当中还牵涉到了周邦彦大人。”

  “周大人怎么了?”

  “皇上见师师变了,疑她和其他男人有私情,便派人暗中监视烟雨楼,正好那几日周大人来了两次。师师不愿意见其他客,只有周大人来了她还有心情谈谈辞赋。皇上断定和师师有私情的男人是周邦彦,立刻罢免了他的官,将他流放到南省去了。”

  “周大人竟为这事流放!”燕青惊叹一声。他虽对周邦彦和师师交往密切心怀芥蒂,但心底对周邦彦的人品才华颇为敬重,他也算是大宋朝中少见的正直大臣,竟这样被免了官,这推究起来也是因他的缘故,是他毁了周邦彦一生的前程!燕青此时极度伤心中又添一分愧疚。

  李妈妈见他脸色难看,问道:“燕青,你也跟我说实话,与师师有私情的是你,对吗?”

  燕青点头,轻声道:“干娘,我原是想有姐弟缘分足矣,只是…”

  “唉,你们的缘分我岂不知?师师是我一手调教大的,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什么样的男人放在心上过?皇上喜也好、怒也罢她从未在乎过,唯独你这个弟弟有点闪失她就寝食不安,她怎么就看中了你这个行踪不定的浪子?”

  “是我负了她,我负了她…”燕青此时面无血色,神情惨淡。李妈妈见他伤心如此,忙安慰道:“我的儿,现在人去楼空,已成定局,你还要想开点才好,金国使者说了他们的王爷下令要好好待她,她旁边还有个碧云呢。”

  “金国的纳贡使者是何时离京的?”燕青想起碧云在她身边心里稍定了些。

  “大概是十二日之前吧。”

  “十二日,他们从大宋收刮的财物甚多,一路行走定快不了,还来得及,我这就去追她。”

  “你去追她?那金兵又多又凶,你不要命了?”

  “没有她,我还要这条命做什么?”他苦笑一下,转身即去。

  “你等等,我有样东西给你。”李妈妈叫住他,去里房拿了一个包裹出来道:“这里面都是师师的心爱之物,她走得太急,都不及拿这些东西,你带去吧。”

  燕青接过包裹道:“谢干娘!”

  李妈妈抓住他的手道:“到底是师师有眼光,她挑你没错,皇上怕金人,周邦彦自己也保不了自己,这乱世中也只有你能给她一份安定的生活。去吧,去救她,干娘拜托你好好照顾她。”

  “干娘,你也保重。”燕青向她一拜。

  “我会自重,唉,师师走了,这楼也空了,我实在受不了这“空”才随便招了几个姑娘来,好歹有些人气,只是这烟雨楼再出不了一个李师师了…”

  燕青下楼,低头往门外去,不料眼前红光一闪,一块罗帕朝他拍来,他下意识出手,抓住那罗帕一带,跟着“哎哟”一声,竟带出春桃趔趄一步,倒在他身上。

  春桃含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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