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百……合,”一个声音沙哑,几无力出声的喉咙发出三个世界最悦耳的音节。
“子帆!你是子帆!”百合惊叫了一声,与那乞丐拥抱在一起。
“百合……,百合,真的是你吗?”叶老师用脏兮兮的手擦了擦污垢的脸,失神的眼睛挂满了泪水。
“叶老师,”我跪在地上,抱着他激动的心情无法言表。
过往的行人都看着我们。
我摸着他的双腿,却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且发出一股恶臭。
我双手发抖,嘴唇打颤,声音哽咽,“这是谁干的,谁干的?!!!”
叶老师抓住我的手,说:“没事,是我不小心。没事。”
百合突然跪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百合,百合,你醒醒。”叶老师摇着百合的双臂。
我卡住百合的“人中”穴,好一会,百合才醒过来。我抱起叶老师,拦了辆的士,那的士一看这架式不愿载客一溜烟开走了。我气愤到了极点,站在马路中央,不管是的士还是私家车,他一停下就给我拉了下来,我把叶老师放车上,便把车向医院开去。也不管那人在叫喊什么,也不管他是不是去报警。
来到军区医院,我把叶老师抱到急诊科。向医生保证马上可以取钱来,让他们先救人。刚好给百合看病的郑医生在。百合便央求郑医生先救人,等会取钱。
郑医生向急诊科医生打招呼。立马有几个医生围了过来检查叶老师病情。
我一一向小晴、杨昆和高柏飞他们打电话,通知他们叶老师在军区医院。
半小时后他们都赶过来了。杨昆问我叶老师怎么样。
我说:“医生正在检查,应该没生命危险。只是双脚可能难保,感染严重。”
杨昆抓着头皮,“这到底怎么搞的,弄成这样。”
我说:“我也想问,让我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我要让他比死还难看。”
杨昆问:“小叶说什么了没有?”
我说:“叶老师是个好人,他什么也不肯说。”
杨昆说:“能找到他就好了,我真怕他出意外。对了医药费够不够?”
我说:“我正准备去取,我钱在股票里,还要到证券公司去。”
杨昆说:“算了,你留着,我这有现钱。我去交钱去。”
高柏飞这时问我:“在哪找到叶老师的,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一言难尽,到时慢慢跟你细说,现在没心情讲。”
这时,大哥大响了,一接是顾嫒嫒的声音。
顾嫒嫒说:“你没事吧,怎么有警察在找你。”我莫明其妙,问:“警察找我干什么?怎么找到你家去了?”
顾嫒嫒说:“你是不是把我家的车停在你住的楼下。你那出租屋出了人命案,警察问起呢,问我爸来着,说有没有把车借给别人。”
“哦,”我说:“原来这样,没事,对了,我那朋友今天找到了。”
顾嫒嫒说:“那太好了,我就不问你在哪了,那车到时我找人去开回来就得了。你要有事就不要来我家了。我爸说有可能警察在我家附近监视。”
我说:“好,等风声过了,我再上门道谢。不过我向你保证我没杀人,也没干不道德的事。”
好一会,杨昆交完费回来了。我向他探讨刑法中的量刑情况,重伤别人会判多久,误伤又判多久,假如自卫又当怎么判?
杨昆问我是不是犯事了?我说是有点麻烦。于是,我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杨昆说:“唉,就怕对方做手脚。人家拿刀上门你这完全是正当防卫,也不存在防卫过当。现在最怕就是证人被他们收买或受威胁,不敢讲真话。警察要是再有黑幕,你就要有牢狱之灾了。不过放心,真要吃官司我一定帮你。我们要从他们想不到的证据下手。”
第六十三章 茫然失措
“现在现场肯定被警察包围和封锁了,但愿警察能稍为公正些。”
杨昆说,“最好你去自首。要不然,你不可能再回学校读书了。警察会把通缉令发到学校去的。唉,你把那三个女孩子送走了,她们可是你的有力证据呀。你知道她们家在哪里吗?”
我摇摇头,“只知道火车票上的县城,不清楚确切地方。”
杨昆说:“你让我再回去研究研究,看还有什么没有跟我讲的,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有力证据没有。”
我摇摇头说:“我没想过这后果,所以,当时出手比较狠,不过,我可以向报社批露内幕。”
杨昆突然击了我一掌,说:“对呀,可以让社会正义来影响司法审判。你文笔好,把经过写出来发给多家报社去,总会有报社为吸引眼球而发社刊的。他们本来就是贼喊捉贼,想黑白通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就把事情放大些。你要是在媒体面前去自首,那么警察中的蛀虫就不敢使黑手。”
我们正说着,医生诊断出来了,说叶老师双腿严重感染,而且身体营养不良,要保命必须要截肢,而且要马上进行。
医生说要在手术单上签字时,百合抢着写上她的名字,与病人关系是夫妻。
做完手术,叶老师一直昏迷不醒,百合一直守护在床边。
我要小晴多照顾下百合,她身上也有病,我可能没办法陪着了。我又嘱咐高柏飞,多来探望叶老师,我告诉他自己犯了伤人案。
一星期后,我的伤人案引起了全市民关注,我在各家媒体面前向公安局自首。
我被单独关在拘留所里,正如杨昆所言,警察没有为难我,而且,每天有记者要求采访。我也每天记日记,把坐牢的悔恨,和动手伤人时的无奈,以及一些感悟写下来发到报社。我的文笔尚可,加上是真情'网罗电子书:。WRbook。'感,打动了不少人,还有市民主动来看我,给我打气加油。特别难能可贵,我感动了那位早餐老板。他主动要为我作证。后来,那三个女孩子坐火车专程回来为我作证。
由于巧妙地运用了媒体的力量,以及市民的热心,一个月后案件以神速结束,我以无罪释放。而花家的发言人声明与此案无关,全是手下人的个人恩怨,没有花家人谁在背后指使。以后,将会加强管理,严格把关,坚决把害群之马挡在门外。
那天叶老师坐着轮椅由百合推着来接我。看他们终于恩爱地走在一起,我无比的兴奋。说实在,这大半个月的牢狱之灾太值了。这天,许多新闻媒体来采访我的感受。我只说了一句“正义毕竟还是在大多数人的手里。”后面我补充了一句,我握着叶老师和百合的手说:“这次最大的收获就是能看到我敬爱的叶老师能有情人终成眷首。”
广州是块伤心地,至少对百合来说是这样,于是,我、叶老师和百合,一起回到了长沙。叶老师和百合暂时住在杨昆的房子里。杨昆因为我的案子一下扬名了。
我回到学校已开学半个月了,不过学校方面没有为难我。
同学们知道我的事后都啧啧称赞道:“老班,你还有这么英勇的事迹呀。”
高柏飞拍着我肩说:“你可真是死里逃生呢!那花家在广州是半边天,市长都要让他三分面。”
我说:“这是广州市民的正义力量战胜了邪恶。”高柏飞说:“你这招棋太高了,呵呵。没办法你不是人,你是神。”我说:“不是瘟神吧?”
回到学校,我给李艳瑕写信,把暑假这段传奇经历都写在信里。另外也给小菊和高敏写信,告诉高敏百合和叶老师重归于好了。
我又给父母去了封信,并寄了一笔钱给他们。告诉他们是暑假打工赚的。学费就不用他们抄心了。
一天,花少英约我在学校后面的“下里巴人”见面,说请我吃饭,并向我道赚。花少英说:“我知道是我哥叫人去找你麻烦的,还好,你没事。”我说:“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只对事不对人。我并没觉得从此就与你家结仇了。”花少英说:“你能这样认为最好不过。不过,我还是担心我哥会对你不利,他是个倔性子,没人劝得住。”我说:“你哥找了几个好帮手,那几个人我对付不了,不过并不代表就没人能制伏他们。一山还有一山高。”
花少英说:“不过他也就在广州威风,所以,你要是能不去广州还是尽量少去。你们任何一个出事,都不是我希望的。”我未置可否。
花少英笑笑说:“并不是说你不能去广州哦,对了,怎么没见宋蕾蕾来学校,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我说:“自从与她在医院分手,一直没见过她!”
花少英问:“你们分手啦?好好地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呢?”
我笑笑说:“你会错意了,我和她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层男女关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说的分手,是普通朋友的那种暂时分别。”
花少英说:“是不是真的,你又是送花,又是亲吻,普通得这么历害?”
我说:“有些事情说不清楚,不过我也奇怪,她会去哪呢,开学了还不回学校。学校安排你们班在哪实习的?”
花少英说:“实习的同学说并没有见到宋蕾蕾。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所以才问你呢。”
“说实在,我也不知道,临走时她告诉我说是去实习的。”
花少英说:“还有,同学们都不知道我家什么情况,请替我保密。”
我说:“放心,我不是那样八卦的人。”
“那就好,想吃什么看着点,没所谓,这顿是我替你接风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点了四荤三素一汤,于是海吃了一顿。
花少英说她有个双胞胎妹妹,只是出生时差点死掉,虽然救活了却落下终身残疾,现在智力相当于八岁小孩,尽管那样但长得比她还好看。她拿她们合影的照片给我看,果然长得一模一样,若不说并不觉得她是弱智的。
花少英说她现在最关心的就只有她这个妹妹。毕竟是一卵双生,人家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她妹妹的想法,既使不说她有时也应能感应得到。我不知她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吃完饭,回到学校宿舍,这时一个人也没有,此时正是晚自习时间,有可能都在教室吧。我躺在床上,内心有点茫然,感觉空落落的。突然不知自己要往那里去,从前的理想像缥缈的云烟,一去不复返。像身处大海的一叶孤帆,没有罗盘,不知方向,没有目的地,不见大陆到处是慰蓝的海水和无比的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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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最怕没有目标,最怕不知为什么而活。而我现在就处在这样的十字路口,而且浑浑噩噩一过就是十多天。我都不知道这十多天怎么过的。我把班上的职务辞了,文学社也没去了,晚自习也没上除了上课便趴在宿舍发呆。
一天,莫小生找到我,开门见山地问:“你这日子过得像行尸走肉一样,心里遇到什么坎了?能说来听听么?”我一脸迷茫,说:“我不知道,脑袋一片空白。”莫小生问:“想李艳瑕了?”
我没吭声,不知道摇头还是点头。说不想那是假的,说想也确实没想,我不知如何回答他。
莫小生说:“有些人,一分手马上就会情绪化,而有些人,可能要好几个月甚至一年后才感觉到分手的痛苦。李艳瑕知道了你跟宋蕾蕾的事,然后和你分手了?”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分手,打的所有电话她都不接,写的信也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反应。”
莫小生说:“她是真死心了,但也未必不能挽回。”
我抓住莫小生双肩惊喜地问:“你有什么补救法子?”
莫小生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要你自己去解决。你最起码要兑现对她的承诺,男人轻言承诺,而女人有时会把男人随意说的一句话当成一生的诺言。你若不兑现就当是对她的欺骗。想想你自己有没有对她许下什么诺言?当你实现了对她的诺言再去找她吧。”
我双手插进头发里,仰面靠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回想着与李艳瑕的点点滴滴。
我答应她赚到第一个100万时便去找她。现在手头只有七万不到,现在全在股票里,而且那股票一直在下跌。除了说等她一辈子,还有什么诺言呢?一星期一封信我仍然坚持着,只是最近才半个月写一封。
“唉!”我叹息了一声,转移话题说,“叶老师双腿残废,你看有什么适合他练的,教教他吧。让他锻炼锻炼,增强他的体质。”
莫小生说:“这不用你说,我已经在教他了。倒是你,他经常问你最近怎么了,很少去看他了,从广州回来后精神很不对劲。”
我说:“经历这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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