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所为,他先助飞云渡劫,又安排了高寻前往风魔岛,可见他极其重视封印台之事,如今再助紫蝶,也在情理之中。”
“嗯。”玉阳点头赞同,说道:“那这忘情丹,便由玉叶师弟你拿去给她吧。”
“唉……无奈啊无奈。”玉叶轻叹一声,两指夹着书信轻轻一晃,那书信立刻被烈焰焚为灰烬。丹丸却收进了怀中。临走之际,还边走边说:“先声明,我只负责传递,强人所难之事,我不会去做的。”
玉溪听了,心中十分不满,怨道:“玉叶师弟怎可这么不知轻重,依当前情形,岂容紫蝶任性枉为。”
“玉溪师弟,先别动怒。玉叶师弟说得在理,男女感情乃紫蝶私人之事,我等本就不该横加干涉。最终如何选择,也理应由她自己做主。”玉阳说。自己数百年来静心悟道,虽然未曾涉足男女之情,可却听闻不少,情爱之事,非可解之事。明月派,三百年前不也历经了一场情感恩怨么?结果直接导致明月派损失了三位顶尖高手。实为一大遗憾。
峭壁山洞,夏紫蝶已忘了这是第几次被杂乱的心绪所扰,误了自身修习。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瘫坐在地上,呢喃自问。原以为,只要自己有足够的信念,只要坚信——只有先完成宿命之事,就可以去找那个记忆中模糊的背影。原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事实的真相是——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出现他,尽管只是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影子,可恨却抹不去他的存在。
“天哪!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知不知道,你是个混蛋,令人十分讨厌的大混蛋!我恨死你了!”怒及时,夏紫蝶挥剑乱坎,数千尺上的洞壁上,随处可见的剑痕,纵横交错,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刻画出来。
洞口银光乍闪。
夏紫蝶急急收捡,小声轻唤:“师……师叔,你来了。”
“不用这么紧张,偶尔发泄一下,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玉叶一边喝着酒,迈着醉过走近她,笑道:“你心里有个人?”
“啊?”夏紫蝶闻言震惊,心道:他怎么知道?却急急挥手,辩道:“没……没有的事了。”
“都说不用紧张了,你现在正值青春年少时,心有所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师叔,总是这么嬉皮笑脸。夏紫蝶也一改紧张心情,噘嘴嗔道:“师叔,我说没有就没有了,你不用套我话,我是不会上当的。”
“呵呵~~~有没有,你比我清楚。”玉叶拿出那颗红色丹丸,又道:“这个——叫‘忘情丹’,吃了它,你就可以忘记一切感情烦恼,你心中的那个他,便再出不会冒出来打扰你修行。”
“忘情丹?”夏紫蝶伸出手,却不敢接。“它真的能让我忘记他?”
“当然!”
夏紫蝶当即把手缩了回来,道:“我不要!”
“……真的不要?”
“我不会吃它的,逼我也没用。”
“我不会逼你。”玉叶灌上一口酒,沉默片刻后,又道:“我只是想告诉你,离重新封印四象封印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因为你功力不够,而误了时机,那天下苍生,可能会因为你——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当然,你也有选择的权利,这忘情丹,我就搁在这,要不要吃,随你自己决定。”
玉叶转身就走了,夏紫蝶望着石台上那颗朱红色的丹丸,目光呆滞。
朱红色的,更像是一颗沾满血的珍珠,是鲜血,掩盖了珍珠愿有的光芒,而那鲜血,正是从内心的最深处流淌出来的。
凝望了好久,夏紫蝶颤抖着手,拿起那颗“珍珠”送到嘴边。
当两行清泪滑落脸庞时,她移开了手,“咚”的一声,向着洞口跪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逼我做出这样的选择?为什么你们要逼我将原本就残缺的生命再割一半出去?”
她仰天嚎叫,回应她的只有渊涧中飘渺的回音。
她不服,又吼了起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想成为人上人,我不想当我入世凡尘时,世人都知道我是剑仙;我也不想当我飞上九天,风云都给我让路;更不想当我遁入地脉,鬼卒鬼仙都给我开道;我不想成为世人敬仰的剑仙,再也不想!我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她的嘶吼伴着抽泣声,越来越低沉,低沉到连回音都不再附和。
洞中、渊涧,只有寂静,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颤一颤的,也是那么微弱。它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它便会碎,然后再次流淌出鲜红的血液,将那“珍珠“染得更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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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神斧】………
风魔岛,幽林的深处,东面临海,海浪拍岸,一阵阵富有节奏的声音在滩边回响,伴着不远处的砍伐声,谱成一曲和谐的乐章。旭日初升,朝霞像一抹红绫一样,洒在海面,随波荡漾;那朝霞,也照在高寻的脸,映着汗珠,晶莹、红润。
不知道是什么树,需要十个成年人牵手才能将其环抱,那斑驳的树皮,写满了岁月的沧桑,还有那铺展开来足以遮蔽方圆百米的茂密树枝,令人很难想象:那是一颗树,而非一栋别开生面的房子。
“嚓、嚓~~~~~”
砍伐声经久不衰。
他的工作就是抡起手中那柄锈迹斑斑的斧头,砍向那树巨树,每天这样重复着,直到它倒下,亦或是他倒下。
“老妖怪!老树怪!你给我出来!快出来啊!”
没有人理会他,他擦了一把汗,又呢喃自语:“花瑶,你等着,只有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不会放弃。”
已经忘了这是第多少个清晨,但是那颗树,像是精钢打造的一样,一斧砍下去,尽管用尽全力,甚至凝聚《归真决》的威力,仍是见痕不深。时至今日,被砍出的凿痕,连半尺深都不到,这点“伤痕”,对于巨树来说,兴许根本就算不是伤痕。
他依然持续着,没日没夜地持续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她——不知道被老树怪弄哪里去了。
那是一个承诺——一定要救她。
尽管她说,一千年前,他已经欠了她一个承诺,但他早已忘了前因;现在他只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不管。
那是多少天前?他忘了,他只记得……
那天走出花房时,很兴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终于摆脱那个丑女人了,一定要走快一点,千万不能再让她抓回去做新郎。
他在茂密的树林中奔跑着,一直跑到魔岛东岸的最尽头,终于见到了自己寻找的东西——混元斧。
混元斧混身金光闪闪,被四条泛着青色光芒的树藤吊着,悬在这巨树。
“混元斧,我来了!”他欣喜若狂地奔过去,摘取那神斧。
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只见无数藤蔓,像飞蛇一般,从四面八方钻出来。
“妖怪,挡我者,杀无赦!”这么多藤蔓,赋有生命地发起攻击,不是妖孽又是什么,他立刻挥起长剑斩杀。
藤蔓无数,断而重生。
可他只有一双手臂,一柄剑。
他输了,很快,就被藤蔓给绑缚住,挂在树枝下荡秋千。
“难道我就这样死了?我还有好多理想都没有实现,我不想死啊!”霎时之间,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兴许,是太想得到那把神斧,兴许,是求生的本能。仅是因为一个意念,体内突然凝聚起一股从所未有的力量,那股力量,像温泉一向,流向各大经脉。
双臂奋力一展,高寻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体银光四射,像是仙尊驾临一样,威武不凡。就在这一刻,绑缚在身的那些藤蔓,被银光轰毁,再也没有新生的藤蔓敢靠近他。
“哼!不给你们点厉害看看,你们就不知道本大侠是不好惹的!”尝试到胜利的滋味,他也高傲起来。当即毫不顾虑飞身而起,欲取神斧,手离神斧仅剩半尺距离,“呃!!!”他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在地。
“怎么会这样?”高寻揉着生痛的腰板站了起来,难以相信,那神斧居然会释放出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人震飞,不容接近。“师傅竟然叫我来取它,那肯定有办法可以拿下它的,我就不信折服不了你!”暗想至此,他再次飞身取神斧。
“哈哈哈~~~~我就说嘛,怎么会折服不了你呢。”
高寻欣喜地笑着,看着手中的神斧,倾刻间,他懵了:“怎么会这样?”几乎不敢相信,那柄金光闪闪的神斧,不仅在倾刻间变得黯淡无光,还生满了锈迹。它不像是神斧,更像是一柄被农家百姓弃用的废斧。
“妖孽!就凭你也敢亵渎神斧,还不速速束手就擒!”空中突然回荡起一阵严肃的声音,却不见人影。高寻急吼起来:“谁?是谁在说话?你胡说八道什么?说谁妖孽呢!”
话音刚落,那粗大的树干变了,露面一张古怪的人脸。
“树妖?”
“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树妖又叫了,那犀利的神眼,充满了杀气。可高寻却发现,树妖好像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因为他的目光,一直望着自己的背后。
回头一看,心中惊诧不已:“你来干什么?”原来又是那个丑女人——花瑶,她战战兢兢的,好像很怕这树妖,吓得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我只是想帮你拿到神斧。”她说。
高寻明白了,难怪自己第二次拿神斧时没有出意思,原来是她在暗中帮忙。
树妖又厉声道:“妖孽!本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快束手就擒,休要让本尊动手,否则,定让你陷入万劫不覆之地!”
“喂!我说你这老树妖,你自己就是一个妖怪,还口口声声称别人为妖孽,怎么脸皮这么厚?”高寻拦在中间,瞪着那树干的古怪人脸,又辩道:“这神斧又不是你的,凭什么听你在这呼呼喝喝的,我劝你不要在这倚老卖倚,否则,我们俩个联手,你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无知凡人!哼!本尊乃修练千万年的古尊神——树神,奉命在此看守混元斧,岂是尔等口中的妖怪!”
“树神?”高寻心想:“这风魔岛不是只有妖魔吗?怎么也有神仙?”回头看花瑶,她正向自己点头默认,原来,这老家伙还真是树神。
这回可糟了,人家是神族,而且还修练了千万年,法力一定很强,那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高寻急忙将神斧奉,道:“老树神,不好意思啊,我们也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大不了……我把这神斧还给你,你放我们走。”
“无知凡人!神斧岂容你等说拿就拿,说还就还!”
“那你想怎么样?”这脾气一来,高寻也顾不得许多,振振有词地说道:“我说你好歹也是神仙,要有肚量,不要得理不饶人好不好?”
“无知凡人!此事岂能怨本尊得理不饶人!神斧乃仙家之物,降于有情人间,只赐于有仙缘、心境清澈、并能秉持天道之人;她十世为恶、今世轮为妖族受苦受劫,如此污秽之妖,岂容她亵渎神斧!”
高寻无言以对,这树神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花瑶默默地站在原地,却是潸然泪下,她没有想到,今天的苦果,竟是前十世为恶所致。天真的公平吗?前世做过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亦无力左右,为什么要让今生偿还恶果?
“花瑶……”高寻见她流泪,心中亦是酸楚。“树神,你为什么非要为难她呢!她根本没有碰这神斧,神斧是我拿的,你有本事就冲我来!”
“你?”树神打量着高寻,淡言道:“凡人,你虽与这神斧有缘,但需凭一已之力拿到神斧方证天道之善,否则,神斧将黯淡无光。如今花妖相助于你,她这么做,就是扰乱天道,为天理所不容。”
“好了,不要再说了,老树神……是不是我接受惩罚,这神斧就归他所有?”花瑶说。
“当然。”树神说。
“那好,我甘心接受惩罚。”花瑶跪了下来,低声道:“老树神,我只求您一件事,帮他恢复神斧的光芒好吗?我愿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所有后果。”
“不行!”高寻冲前,道:“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凡人,你休要执迷不悟,你这样做,不仅会害了他,也会害了你自己。”
“我不管,大不了,我不要这神斧了,总之,我不会让你伤害她。”
听到这话,花瑶笑了,尽管脸颊仍然淌着泪水,流到嘴里,竟不是咸的。“谢谢你……谢谢你还会在乎我。七溪……不,高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