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嘴示意着不要打扰这个场面;看到中年人的举动邓时锋笑了,果然是不愧是这个村子里的领头大哥,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没有点魄力和沉住气的稳重……那么今天他指挥晒谷场的那些人早就崩溃了!!
从口袋里摸出几块饼干和几颗nǎi糖,邓时锋在男孩来到自己身前时跳下了柴垛,帮着拨开一块饼干外面的塑料包装递到了男孩的面前。都饥饿的人对食物香味的嗅觉最为灵敏,烘焙饼干的香味当即在刺激着小男孩的神经,瞳孔顿时间骤然缩小聚焦,两只眼睛死死的锁住邓时锋中的饼干,脏兮兮的小有些颤抖的慢慢伸了过……
邓时锋没有让小男孩等待的太久,他小心的把饼干放在了那脏兮兮的小上,并捡起一小块碎饼干,既是教小男孩如何吃,也是在给附近围观大人一个信号——这是安全的食物。看到邓时锋清脆的嚼着饼干,小男孩不再犹豫快速的把饼干送到自己的嘴里,香脆的饼干当即让小男孩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嚼了……
一小袋散装饼干自然吃不了多久,更填不饱小男孩那永远饥饿的肚子,当小男孩珍惜的吞咽下牙缝里饼干渣时,他的眼前突然又出现了几块饼干盒糖果,只是这一次,小男孩刚刚伸出的停在了半空中,慢慢的落了下来。小男孩此刻对饼干的虽然很强烈,但眼中更多的是一种纠结的神情,在这种纠结下,小男孩甚至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父亲和母亲。
如果邓时锋只是拥有自己的记忆他是无法能够明白这种眼神里的含义,但幸运的是,其它记忆迅速的告诉了他这种眼神的意思是什么:那是童年时期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的老人一样的心情——他虽然想要更多的饼干和糖果回和家人分享,但长辈告诉过他,天底下没有白来的东西!要想收获,就要付出!!
邓时锋此刻太特么滴感谢自己脑中这位老人给出的记忆解读,这不正是他所想要的突破口吗!!
“糖和饼干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要帮我把地上的那些东西完好的捡给我,但不能弄坏它,捡的越多越完整,我给你的奖励越多!”
听到这话的小男孩眼睛一亮,转头便开始满地找弹壳,而看到自己小伙伴有食物奖励,在人群中观望的孩童们中当即就跑出来几个一起捡弹壳,他们的家长虽然也有些担心,但除了几声象征xìng的呵斥之外就没有更多的内容了……家里粮食就不多,孩子能多一口吃食就能让其它人多吃一口,生存的残酷xìng让他们没有更多的选择。
完成了和村民接触的第一步,释放出友好的信号后,邓时锋对着正在远处围观的那位父亲,也就是那个领头人到:“你是叫覃二吧,如果可以的话,能换个地方让大家坐下来话吗,外面不仅风大而且怪冷的……”
听到邓时锋准确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那位领头人明显一惊,而其他人则是惊讶的嘴巴里可以塞进一个灯泡,随即,关于眼前这为大仙……恩,不仅有强悍的实力瞬间干掉数人,而且还能知道眼前人的名字……这一切都明他绝对不是什么凡人!!一时间,村民之间是窃窃私语,望向邓时锋的眼神更加充满畏惧。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正是邓时锋所希望看到的,其实他利用了一个心理误区,这些人的名字实际上可以通过很多种途径打听到,更不用他昨天晚上还窥听了一个晚上;只是村民们此刻已经把他当成了非凡人一类的大仙神人,自然不会再从这个常理上思考和判断……因为从这一刻起,邓时锋就要利用各种办法,开始第一步计划:
扮大仙装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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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村民的来历
() 覃二找的地方是自己的窝棚,这个地方虽然在整个村子里不算最大,可却是最为完整的几间之一,而且家里的那口子还算贤惠勤快收拾的干净,不过就这样,覃二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生怕条件太差怠慢了眼前的神人。和他有同样心理的还有不少人,不过担心归担心,可是在整个村子整体生活水平都极为低下的时候,你现在也没办法变出一间瓦房出来给大仙落脚啊?!不过还好眼前的这位大仙神人似乎并不计较窝棚的条件,他落落大方毫不厌拒的直接坐在了覃二给他搬来的木墩上,这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都围着干啥,该干啥干啥去?!”
虽然一下子找不到什么话头开口,不过覃二毕竟还是一个村里的领头大哥,在看到窝棚里里外外围着一群人后明白在这样的环境下的确不太妥当,便挥手要散去人群。
“覃叔,我们散去干啥啊?我家又没着火,也没有老婆孩子安慰,还不如在这呢……”
一位手持木枪木棍的青壮咧着嘴想赖在这,眼睛却直溜溜的盯着邓时锋身边的那把自动步枪,似乎这支能连续开火的东西对他极为具有吸引力。而其它一些年轻男子似乎和这位青壮的心思一样,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动步枪。虽说这位青壮脸上同样脏兮兮身上麻衣破布没有什么明显特征,但邓时锋还是从他的声音认出了这位青壮,他就是今天开片时村里最凶猛,以命搏命和对方互拼的那个年轻人。现下同在一个窝棚里仔细观察,邓时锋发现这位年轻人身体素质相比其他同龄人都好一些,除了身体素质,就连那双眼睛,似乎也比同龄人更多透shè出一分凶猛的虎xìng。
“罗蛋,你这兔崽子就这点出息,你不是缠着老孙头一直想要个铁枪头吗?之前没铁你就是缠死老孙头都没用,现在莫家死了这么些人,他们留下的家伙什你全捡了,别说一个铁枪头,就是全铁枪都能给你打出来!”
“是哦!!”被称为罗蛋的青壮一拍大腿,表示自己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但是随即,刚刚兴奋起来的情绪迅速消散,高仰的头颅又耷拉了下来:“晚了,现在去哪还有啊……这次莫家总共就死了那么几个人,还几乎都是……大仙打死的,村里面的那几个死人现在肯定早就被扒光了……”
看到罗蛋耷拉着脑袋又蹲了下来,覃二是又气又好笑,只是他训斥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身边的那位大仙神人便开口道:“你不自己亲自去看看,又怎么知道已经被人捡了呢?而且,并不一定要有尸体的地方才会有铁器……”邓时锋的话把几位青壮内心中的那种希望再次勾起,看到几位青壮用着渴盼眼神望着自己,邓时锋笑道:“对方最后跑的那么快,一路上难说会有人嫌身上的家伙太重丢掉,沿途去找就对了……”
邓时锋的话提醒了几位青壮,他们纷纷起身准备去按照大仙神人的指点去尝试一下,而在他们出门前,覃二还专门吼了一嗓子:“留神对方反扑,不要追的太远,顺便注意那些家伙是否真的退去了!!”
对于覃二的提醒,邓时锋用微笑表示了赞许,人可以犯错,也可以吃亏,但同样的错不能再犯第二次,如果覃二还不懂在今天的被袭中学到点什么,那么他这个领头大哥不仅做到头了,而且也会害死全村人。
几个青壮的离去开了一个好头,剩下来的人要么就是知道自己人轻声微,要么就是被覃二给劝走,最终留在窝棚里外的,是十几个成年男子和几个年岁较长的老人。虽说差不多二十个人这个窝棚肯定是坐不下,但挤在窝棚里、门口边上的这些人都没怨言,邓时锋又会说什么呢……在清理不必要的围观人员后,这正活终于要来了,不过在此之前,邓时锋又一次向与会在座的所有人展现了一下他的“神力……”
“啪……”“哦……”
伴随着满屋子人的惊叹声,邓时锋用一次xìng火机在众目睽睽下轻松的点燃了引火的干草,逐渐旺盛的塘火让整个窝棚是逐渐温暖起来,可所有人的注意力再一次的被邓时锋的“神力”所叹服,他们绝难想象得出,原来每次都费很久劲的点火,居然会如此的轻松简单。
“咳咳……既然我们大家有缘坐在一起,那么我希望能和各位深入的进行了解,和你们一样,你们对我的来历很好奇,而我对你们也同样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关于我的来历我会晚些时候告诉大家,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故事……”
邓时锋借助着自己对对方的神秘感卖了一个巧,他需要先了解对方的背景,还有现在的朝代、时间以及地点这些大环境要素,以便能够利用这些信息编造出关于自己最合理的说明……对于邓时锋的这点小心眼对方并没有人识破或者说是产生疑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覃二,这位村中领头人那口西南官话开始讲述起这些人的历史和故事……
覃二虽然是村子里的领头大哥,但由于没有受过教育,他的语言表述能力一般,但还好有其它人甚至几位村里的老人帮着补充,很快村子的来历,还有这些人的一些故事便呈现在了邓时锋的面前。
首先这些人的构成成分很复杂,有从各地迁徙过来的汉族,也有在广西本地繁育扎根数代的本地汉民,更有长期接触汉族人口而被同化的少数民族,这些人能凑在一起全因为一件事情——古田起义!
在对方讲述的过程中,邓时锋脑子里的某历史爱好者记忆中的信息也给邓时锋进行了一定的脑补。
由于明zhèng ;fǔ对广西采取羁縻制度,用以夷制夷的办法,设置土官来管理广西各地,其土官对治下民众进行一层剥削后还要接受明zhèng ;fǔ的一层剥削,特别是两者之间为了利益而勾结起来一同盘剥底层民众导致进一步激化了生存矛盾,广西明代各地纷纷爆发民变、暴动便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在广西各地的起义中,以桂西的大藤峡、府江民变持续时间长、范围广、影响深远较为出名之外,还有两个地方的起义也被记入史册的起义就是古田起义和八寨起义,其中古田起义的持续时间也比较漫长,而且还两度攻犯广西省城——桂林城!在桂林城西北芦笛岩附近的岩内,还保存着当时避居者的墨笔题字:“嘉靖四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四迎chūn,混入蛮贼,劫掠布政司库花银七万,杀死布牧黎民衷”。尽管文字不多,对农民军有污蔑之词,但却印证了古田起义军攻破桂林城的历史事实。不过第二次进犯桂林城时,起义军甚至还攻打桂林的靖江王府,不过这次攻击是严重受挫,要不然真拿下了靖江王府的话,那对明朝zhèng ;fǔ无疑是一次耳光响亮的打击……
也正是因为如此,古田起义的动静惊动了明zhèng ;fǔ,明朝zhèng ;fǔ震怒之下出太仓之银四万两为军晌,调闽浙兵及东兰、那地、南丹的土官狼兵前来镇压。隆庆四年(1570)八月,总督两广兵部侍郎李迁请借四川采木银十万两、浙江兵晌八万五千两、广东积欠广西银七万两,连同太仓银国四万两,共三十万两,调土官目兵十四万,募鸟铳兵七千七百,分七大哨进兵。在这一次明zhèng ;fǔ全力围剿下,坚持一百多年甚至影响桂北的古田起义最终失败,最后一任,具有六十多年战斗经验的领导人韦银豹也被处死,起义军战死七千多人,起义地区普通百姓被抓无数,古田起义终完结。
不过这里覃二他们补充了一些史料并没有记载的内容,那就是官军所报的七千多乱匪中,实际有很多都是普通百姓甚至是老弱人头充数的,而很多参与民变暴乱的人员,则化整为零的进入山区继续生活者,现在邓时锋眼前的这批人,就是当时化整为零分散避祸的其中一支。
当然,这些村民并不是当时参加那时起义的民众,从几位老人的嘴里,邓时锋得知这些村民只是当时举家进山避祸人员的后代,从家谱所记载的时间和与外界少量接触信息来看,期间已经过去了至少六十年!也就是说,现在应该是天启末年甚至是崇祯就位年代,时间估算的话,应该在一六三零年左右。而地点上这些人则很难给出一个准确的方位,毕竟古代人的活动范围有限,一些人甚至一生连出生地三十公里范围都没有离开过,进次县城都已经属于一生难得的进城经历,地理意识极为匮乏。
不过还好,那位老人手中的家谱上歪歪扭扭的繁体字里记载了少量信息,当时这一支避祸的人群是一路向南百里,在选择了数个定居的位置,在又经历过几次被动迁徙后,这才最终落脚于此。
只是古人对数字记载喜欢略微夸大成整数,什么百炼成钢rì行百里一跃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