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一只绿毛鹦鹉见到主人来,扑腾着翅膀,叫道:“世界末日到了!世界末日到了!”
值更员报告向他报告了情况,克兰西艇长气恼地自语:“该死的潜艇哪冒出来的?等等,战略核潜艇开启主动声纳?中国人不要命了?中国人都疯了吗?”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没等他理出个头绪,声纳长瞪着大眼盯着静如水面的声纳屏,发出一个颤抖而又恐怖的声音:“报告指挥室,声纳室失去目标!”
作为一艇之长,身经百战的汤姆·克兰西自然知道“失去目标”意味着什么?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我是艇长。01、04鱼雷发射!”张力钧发出了命令,如同平地一声雷般极惧震撼力。
“发现目标!”俄亥俄号的声纳长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汤姆·克兰西艇长才注意到,自已的左舷全部暴露在093艇前面,这对093而言是一个最佳发射角,哪怕是一枚鱼雷,他们就将葬身鱼腹。但是,093艇鱼雷发射管射出的只有一团团气泡,没有鱼雷。只是在想像中,鱼雷划过优美的弧线,追踪艇艉气泡,像鱼儿上钩一样,咬得紧紧的……
汤姆·克兰西明白了093艇的用意,开启主动声纳,是顽强地表明中国对这片海区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空射两发鱼雷,则是向不请自来的他们提出的抗议,这是和平年代的抗议,如果战争时期,他们可能已命送黄泉。汤姆·克兰西作为一名老海军,对中国水兵的果敢身感钦佩,不住点头,他将永远记住这个英勇的攻击姿态。但是,作为一名M国海军战略核潜艇艇长,他感到的是耻辱,M国从来不承认中国自已划出的海疆,可是这一刻……
副艇长过来不识趣地问:“艇长,我们要不要还击!”
“我们是战略潜艇,不是攻击潜艇,我们需要的是隐蔽!让开航道,我们离开南中国海!立刻离开!”汤姆·克兰西脸色铁青。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中国潜艇向他做出的这个引而不发的无畏姿态,山不转水转,今天的撤离并不意味着永远的退却,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是!左满舵,开全速!”俄亥俄号转向撤离,很快消失在另一温层中……
敌艇退却,093指挥室却吵了起来。
“张力钧,你太爱出风头了!你这么搞是要迟早出乱子的!我们是战略核潜艇,中国的第二次核打击力量!”王副艇长在吼。
张力钧则笑脸相迎:“不用担心,你看敌艇让路了……”
“请你保持严肃!军委三令五申要求我们保证安全,韬光养晦!你这样太冒失了!361艇的事故还嫌小吗?”
提起361艇,张力钧有些难过,就因为一个小事故、一个小失误,70个好兄弟转眼间就去了。这次事故,可以说是中国海军近二十年重为惨痛的。可没办法啊,潜艇兵就是这样,稍有闪失,就完全没救。二战时期,德国海军那么多艘王牌潜艇,战果一个比一个辉煌,可是死的时候也是一个比一个惨!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存在着危险,就不去出海训练,就不去保卫海疆……想到此,张力钧轻声地说:“用不着这么激动吧?你听我解释……”
“你用不着向我解释,我要把今天的事向军委报告,你向军委解释吧!”王副艇长怒气冲冲地离开指挥室。
艇员们都愣住了,都注视着张力钧。张力钧略显无奈地一笑,向大家解释道:“党中央、中央军委从大战略上考虑,是要韬光养晦,而我们……我们当兵的,从战术上绝不能退让,一步也不!这也是保证‘韬光养晦’的有效性!”
093核潜艇警惕地睁大双眼,像个威严的狩猎者,严密监视这动荡不安的大洋,向那些对这片海域垂涎欲滴的国家,表达着中国海军维护海权的坚定决心……
几天之后,093艇返港了,而在大连造船厂超级船坞里的“瓦良格”号航空母舰却趁着夜色的掩护,出航了。经过一年的改造,历经沧桑的战舰,在中国造船人手里又重新复活了!全舰上下焕然一新,成为中国海军第一艘航母训练舰!
原跳跃式甲板,考虑到作战需求(不适合重装战斗机起降),以及我国自行研制的第一艘航母空舰也将采用蒸气弹射系统,固将其被改平,并加装弹射系统以供训练使用(其它改装省略)。在改造过程中,瓦舰良好的设计思想和实践经验,被造船人不断挖掘出来,转用在正在建造中的航空母舰上,大大加快了船体的建造速度。
“瓦良格”号这个庞然大物在护航舰船地簇拥下,在微微溅起浪沫的蓝色大海上缓缓行进。舰上,八一军旗迎着风凛凛飘展,各色信号旗在旗绳上啪啪飘扬着升起,一举手一投足依然显露出当年百兽之王、骄矜专横、不可一视的气势,更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权势和家长般的威严。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气质,一种发于内而形于外、看不见,摸不着,却可以感觉得到的东西。
范长城这位做梦都期盼中国海军重振雄风的将军,像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巍然耸立在舰桥上,令人仰之弥高,望之目眩。从他饱含热泪的双眼可以看出,此刻他心潮澎湃、思绪万千、感慨万千。他知道,脚下的这艘船是中国海军多少代人的期盼,少年轻狂盼到老年迟暮,从黑发盼成白发,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地盼,今天终于在他们这代人身上实现了,这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激动。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实现航母梦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拥有航母,而是要为了实现国家统一、中华复兴。想到此,感到更多的是那沉重而又必须扛起的担子和责任。
“记得,有人计算过,一艘航母等于100多万平方公里的海疆!一艘航母可以保卫三个海上油田!”政委刘国庆来到范长城身边。
“是啊……”范长城一笑,望着大洋深处渐而严肃:“没有制空权,就没有制海权。今天,我们终于要向这片蓝色的国土迈进了。”又壮志在胸地冷冷一笑:“瓦良格啊,瓦良格,你就中国海军的‘汗血宝马’!”
海面上渐起浓雾,隐藏了“瓦良格”号的行踪。
这时,某飞行基地正在召开飞行员会议。
雷明面对着在大比武中表现最为出色的120名来自各部队的优秀飞行员,大声地讲:“我接到军委指示,可以向大家解密啦。”台下高鹏、陈成、白云飞及其他飞行员们都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仔细听。雷明看着他们急切神情,笑笑道:“我想大家也都猜得差不多了。对,我们在这里执行的训练任务,就是为了以后上舰做准备。”
话刚刚说完,场下不知谁带的头,随即引发出一片雷鸣般掌声。掌声长达一分半之久,高鹏的手拍红了,陈成的胳膊拍酸了,雷明的眼睛湿润了,他知道期待多少年的梦想,就要实现啦!
散会后,海航一师师长单独找到了白云飞。此刻,师长因为“直升机失窃”事件,要提前结束军旅生涯。而白云飞也要离开一师,去实现所有海军的梦想。
师长的眼中带有少许的疑惑和不放心,对上那双能映照人心的无底深潭:“你知道你要去哪吗?”
白云飞微微一颤,但没有被凌厉的眼神吓倒,回答得平静如水:“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会去哪里吗?”
“那是我的梦想!”
“嗯,好,我相信你,永远都不会忘记你自已说过的话。”
师长点点头,脸上疑虑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色彩,放心地走了。白云飞望着他的背影,回想着他的话,感到了一股侵润人心的潜流,虽然无形而轻缓,却有一种内在的力量……久久没有离开。
金秋十月,几辆迷彩大客车驶进了北海舰队某舰艇基地。车子一辆接一辆径直地驶过林荫道,忽地一下把地上枯黄的落叶卷起,在空中翻了几个滚,刚刚落下就又被卷起……驶过营区主路,车里的飞行员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眺望码头方向,搜寻那梦中的航母。
“喂,快看!瓦良格!”高鹏一声尖叫,将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引了过去,就连平常不为所动的白云飞也把目光投了过去。果然,在众多舰艇中,“瓦良格”号航母训练舰犹如万绿丛中一点红,鹤立鸡群,引人注目。向前突出的前甲板像长出的尖角,形似龙头,远远望去犹如一条黑龙将要扑向大海,给人留下持久而深刻的印象。
踏上钢铁甲板,置身于庞大的氛围之中,目睹着甲板上一拉溜战机以及穿梭在它们中间的一辆辆拖车,畅想着自已有一天从这里驾机升空,心就难以抑制地“砰砰”跳动,这种火焰滚动一般的心情是以前从来没感到过的。
飞行员在甲板中间列队,范长城在队前高声讲道:“你们将在这里共同生活九个月,你们要承受比以往更艰苦的训练。我可以告诉大家,我军第一艘航空母舰的载机量是七十架,作战飞机是五十四架,也就是说,你们当中要有一半人被淘汰,我期望你们每个人都有危机感,刻苦训练,将弹射、着舰等基础训练做到‘精雕细刻’,在最后挑选上舰飞行员时……我希望你们能让我头痛!明白吗?”
“明白!”充满锐气地回答。
这时,有战士过来依次发给飞行员们相应物品(房间钥匙和舰上地图)。范长城提醒大家不要在船舱里乱走,因为‘瓦良格’号的船舱就像个大迷宫,走丢的话可是很可怕的事情。接着又给他们分了十二组,每组各有一名组长和副组长。高鹏和陈成同被分到第十组,两人会心地笑笑。最后告诉大家下午在大会议室讲行第一堂飞行理论课。
队伍解散,高鹏、陈成与组员们聚到了一起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只有一人很腼腆“吭吭哧哧”地放不开不自信的样子。他是120人中年龄最小的、也是大比武中运气最好的飞行员,名叫冯海亮,来自海航三师,今年刚满22岁。对此,高鹏羡慕死了,自已要有这个年龄那就美了!
与组员们分手后,高鹏看了一眼领取的物品,玩世不恭地对陈成说:“走吧。看看迷宫里,有什么宝藏?”
陈成桶了高鹏一下,用手边指边说道:“果然有‘宝藏’,无价之宝!”
“你说什么?”高鹏顺着他的手望去,不远处如月正笑甜甜地望着他们。高鹏跑了过去,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好:“月月你怎么在这啊?”
“怎么不欢迎呀?上回让你跑啦,这回非让你叫我一声‘教官’不成。”曾如月羞怯地一笑,红润的脸蛋乐得像枝初开的报春花,甜蜜的滋味正在蔓延。
“嘿……行啊!行啊!”高鹏在傻笑,心里乐得已经没边了。
下午。
灯光暗淡的会议室里坐满了飞行员,屏幕上放映的舰载战斗机升空与着舰的记录片,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恶性事故,触目惊心……录像放完,灯又亮了,曾如月走上了讲台,环视了一下,见高鹏冲她笑,不禁想笑,但克制地把视线移开,保持着严肃神情,冲大家讲道:
“对舰载飞行员来说,一般有两个动作最危险,但又必须完成,那就是‘起飞’和‘降落’。‘起飞’相对要容易一些,因为人为因素要少一些;‘降落’则不同,即使有助降系统的帮助,要想让飞机着舰,飞行员最终还是要依靠自已,因此它的危险性和困难绝不亚于‘高空走钢丝’,是一门生死悠关的技巧,甚至牵涉了甲板上下数十条人命。下面我来讲一下理论……”
“请问理论和实践会不会太远?”突然有人插了句问。
曾如月笑了笑,讲:“我所讲的理论,是要大家明白为什么这么飞,而不是各诉大家应该怎么飞。因为,你们是我军第一批舰载战斗机飞行员,在你们之前,所有的数据和实践都是空白。记得在一次国际性学术论坛中,我们和外国专家在一些技术问题上发生了分歧,争论起来。最后,外国专家恶狠狠地说:这些数据都是我们海军飞行员实践出来的,是最准确的!你们的海军飞行员都是‘旱鸭子’,你们不懂这个!”
“外国专家的话,让我们无言以对。”曾如月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又一下抬起头,振奋地加重语气说:“可是我相信,我们的海军飞行员也能告诉我,谁的数据是最准确的!”
“哗……”大厅里响起一片掌声。
陈成低声说:“你的眼光不错啊,是个好姑娘。”
高鹏也肃然起敬,发现如月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美远超越肉欲的吸引力,投来的赞许目光,不带有一丝杂念。
掌声过后,助手打开幻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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