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笼罩海航二师。
演习早已停止,可机场跑道上的灯光仍在明明灭灭,战机起降不曾间断,就像人的心情忐忑不安,久久不能平静。
耳旁轰鸣再起,又一批战机陆续返航。找了一天,毫无结果。段宇、赵辉垂头丧气地往宿舍走,迎面碰前上来质问的岳征:“汪伟跳伞的地点你记清楚了没有,怎么还找不到?”赵辉感受着战友那束冰冷冷地视线,像被雷击过了一样,僵住了,“我记清了,就在第X海域的第X区域。”
“那为什么还找不到?汪伟要有什么不测,我他妈的跟你没完!”岳征心中的不快像火山一样爆发。
“岳征你给我回去!明天还要搜寻汪伟呢!”段宇一把拉走了岳征。赵辉站在原地,眼前又浮现出撞机的那一幕:“我应该记住了呀……我应该记住了呀……我不会记错了吧?”
没有定位系统,仅凭人脑在茫茫大洋上记住准确方位真的能行吗?不祥的预感,像蛛丝一样,轻轻地可是粘粘地纠缠着每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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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一)
月光皎洁,撒向无边无际的墨海。
海南岛南部的陵水机场(原海军航空兵备用机场),被四周分布的一个个村落和到处是生长茂盛的稻田所包裹。跑道两旁已长满了荒草,空寂而又平静,充满了荒凉的味道。在跑道的尽头,一架EP3被暗冷色的灯光照耀着,周围是看守的士兵,荷枪实弹。这个平日里默默无闻,除了田间辛勤劳作的农家人,再没有其他人来往的地方。只因EP3的不请自来,一下成了焦点中的焦点。沿海部队连续战备升级,让和平年代的士兵第一次感到了战争的窒息。
然而,沉浸在和平氛围中的人们却对此还一无所知。
当天晚上,华灯初上,愈渐浓烈的周末气息强烈地弥漫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西餐厅里灯光略显暗淡,悠扬的音乐伴着淡淡的酒香在空气中自由飘荡,一种迷离恍惚的感觉。
“我要升职了!”孙盈盈眼睛笑眯成缝:“原来的经理陈素惠合同期满了,要走人了。所以呢,嘻嘻……”
“早就该升职了,你们公司还算有眼光……”###一脸清政府见到洋人而献媚地笑,“来,为我们大小姐的荣升,干杯!”
同一时刻的公司,走廊上到处都是丢弃凌乱的衣裳,办公室里传来阵阵地男女呻吟声。而桌上的劳动合同已签上了陈素惠的名字。
孙盈盈刚把酒杯放下,就又听###嘻皮笑脸地说:“既然当经理,那肯定要请客了。这样吧,这顿就算你的了。”
“好啊,原形毕露啦!”孙盈盈把小嘴一噘,“哼”地一声撇过头去,说:“那可不行。你请就是你请,咱们说好的!”
一名男侍者从他们身边走过,吸引了###的目光,专注的神情让孙盈盈不满,敲了敲桌子,不怀好意地瞅着他:“喂,又看上那家的千斤了?”
###眼神收了回来,龇牙一笑:“哪儿!我考你一个,答对了,我请,答不对,你请。”
“好啊!快说、快说!”孙盈盈嘴角含着自信的笑,如春日的阳光,温暖,动人。
###一指男侍者,“你看啊,餐厅的女服务员,我们管她们叫‘小姐’。那男服务员,应该叫什么?”
“叫先生啊!”
“不对。‘先生’对应的是‘女士’。”
“那叫什么?”
“答不出来吧!‘先生’对应的是‘女士’,‘小姐’对应的是‘少爷’。掏钱吧!”###边说边笑甚是得意。
孙盈盈气得鼓鼓的,“怎么叫‘少爷’?那我可叫不出。这个不能算!不算!不算!”
“又赖皮,刚才明明说好的嘛!”
“那我不管,反正不算!”一副大小姐姿态。
“好,那就再来一个……”###忽然又把话一收,卖起关子:“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你也答不出来,还赖皮。”
“谁赖皮了!不行,这次肯定答得出来,快说、快说!”
“少爷,请给我拿一盒火柴,谢谢。”###一扬手向男侍者打了个响指,逗得孙盈盈够呛。
六根精致的火柴摆放在桌面,###提出了问题:“用这六根火柴,摆出四个等边三角形。”
“好啊!”孙盈盈兴致上来了,摆了一个又一个图案,但怎么也摆不对,眉头渐渐皱起,下巴抵住桌面,像骄阳下的花,蔫了。###在旁暗笑不作声,终于,孙盈盈失去了耐性:“怎么可能摆提出来吗?你肯定骗人!”
“摆不出来了吧!”###把火柴棍拿了过来,摆出两个正三角,然后一交叉,果然出现了四个等边小三角形。得意地笑:“怎么样,服了吧!快买单吧!哈……”
“真讨厌!”孙盈盈苦着脸,低头琢磨着火柴棍。忽然眼珠一转,抬起头,一眨大眼睛,酥倒人的眼光瞅向###,就像希腊神话中美杜莎的眼睛,让他看了致命!###顿觉身上发酥,连说话都勉强:“干吗?你还想赖啊……”
孙盈盈用一秒钟十几下的高频眨眼回答了。###挨了致命一击,像失了魂般地掏起钱包,一招手:“少爷,买单!”
“嘻嘻……”她又赢了。
刚从餐厅出来,一个电话令###的神情突然变得严峻,什么也没跟盈盈说,匆匆送她回家,然后急忙赶往研究所。他接到指示,后天就要直飞海南,研究“EP3”。在M国念博士时,###曾参与过M国空军指挥系统的设计与研发,熟知M军电子战飞机都有自动销毁程序,只要几秒种便可以清除所有数据及全部程序。所以,他在会上提出,工作难度很大,而且很可能会一无所获。时间至少也需要十天以上。
谁知军委的同志就像在秀水街里“杀价”,一刀便砍下一半,只答应给他们五天时间。###意识到又一场艰巨的任务开始了。
研究方案,一夜未归。
朝霞徐徐揭开夜幕,阳光照亮了城市。街道上,人渐渐多了起来。“撞机事件”的消息也铺天盖地而来:
中国外交部:M国应立即停止在我沿海空域的侦察飞行!
香港媒体:M国滥用“飞越自由”,恶人先告状!
M国白宫:不会就撞毁战机一事向中国道歉!
京城各大报均在头版位置刊登“撞机事件”,一时间热买!
地铁站台上,孙盈盈焦急地看着表,周围的人越聚来越多。等车来了,呼地一下拥进车厢,就好像这是最后一班地铁。
早已习惯专车接送的孙盈盈,对拥挤地车厢很不适应,混合汗水和男人独特的体味,传来了一股股异味,让爱干净的她几乎要窒息。夹在人缝之间,就像挤在牙缝中的一条肉丝,又生气又无奈,把这都怪罪于###,决定下班后要好好修理他。想着想着,脑海竟浮现出###跪地求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车子开动,孙盈盈随着车子晃来晃去。突然,笑容在她的脸上凝住了,身体在迅速降温,脚下传来冰的感觉,清楚地感到一支手正抚在自已的臀部上。平时高高在上,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竟会碰上“性骚扰”!怎么办?车厢里人挤人,跟本无法动弹,这种事情又难以启齿。扭过头斜了对方一眼,算是一个警告。果然那只手收了回去,孙盈盈也向前蹭了蹭。
进站了,突然少有的刹车,没有准备的乘客们都向前一个踉跄,那只手再次抚了上来。好啊,你还敢来,看我不给你点利害看看!孙盈盈趁着刹车带来的回作用力,抓吊环的左手狠狠地来了个倒肘,正中那人的左肋,只听一阵低吟……车门开了,孙盈盈第一个跨步迈出了车厢,转眼间便消失在攒动的人海中。
这时,那名男子捂着左肋,踉踉跄跄地也走了出来。站台上,等他的同伴连忙过来搀扶,“哎,我说老哥,你这是怎么了?”
“哎哟,你说说,现在的女的怎么这么狠啊!碰了一下……出手也太重了!哎哟……”男子捂着肋连连哼哼,半天直不起腰。
“你碰人儿哪了,没看出你还有这等嗜好!嘿嘿……”
“扯!卖报还卖不过来呐,哪还有那心思。你看看,现在的女的,这身材、这线条,前挺后撅的,车厢又那么挤,不碰到那才是见鬼了呢!现在的女的就是反应过度!”说着用手一指广告牌,一个丰乳的广告,除了刺激的画面,还有一句刺眼的广告词:不要男人一手掌握!
“也是啊!哎,报纸卖的怎么样了?”
“报纸卖得还是不错,没到西直门就卖没了,我这不赶紧回来再取报纸,接着卖!你怎么样?”
“我也是!没办法,新闻火,卖得就好!哎,你说咱国的战斗机怎么让人家的侦察机给撞下来了,真他妈窝囊!”
“我可不管那么多,只要卖得好,咱能赚钱就行!管他谁撞谁,明天再撞一架那才好呐!”
公司里打印机把一摞摞白纸吱吱嘎嘎地“吃进”,然后又整整齐齐地“吐出”,一张接着一张,几乎没有停止过。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员工们成群结伙地到大厦地下一层就餐。孙盈盈与几位女同事边吃边聊,讲着趣事叽叽喳喳的。餐厅里人声鼎沸,乱哄哄。孙盈盈隐隐约约地听旁边餐桌的人在议论陈素惠,说她又不走了,还是部门经理。
女同事也听到了,忙关切地问:“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经理是你的吗?”
“不知道啊。哎呀没事,反正部门经理也没什么好的,我还不想给自已找那么大的压力呢。”孙盈盈脸上无所谓,嘴上满不在乎,心里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午,“撞机事件”在网上吵得沸沸扬扬,不少男同事都在神情严峻地议论。孙盈盈看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群情激昂的样子,感到很奇怪,就像中学时候男生打架,一个同学出了事,连什么事都还没弄清就“呼啦”地去一大帮子。平常关系不见有多好,但这是自已班的人,外班的人碰他就不行。说白了,根本不是为同学,而是为了那说不清也道不明的面子。
自已最讨厌暴力,因为自已无力抗衡。关心?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南海,千里之遥,摔飞机天天都有,关心的过来吗?一个人能有多少颗心可以用在与自已毫不相干的人身上呢?仅凭我一人微不足道的关心又会起什么作用呢?完全是多此一举!除了自己小环境里发生的事情,其他的,她不愿意看,不愿意听。
“走吗?一块走。”下班了,女同事们邀她。
“你们先走吧,我还要等###呢,他过一会儿来接我。”孙盈盈笑着回绝了。
“哎哟,真幸福啊,有男朋友接哦!那你等吧,我们走了,BYE!”
“BYE!”孙盈盈抱着一摞文件送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约翰刚好取水回来,见她纤腿秀足呈现出修长的线条,职业装衬托出的曼妙身材更是动人,一下想起在陈素惠身上尝到的美味,再生淫念,关上房门,悄然来到她的身后,看似在瞧文件,而灼热的下部却顶在她的臀部上。
“啊……”孙盈盈顿觉臀部上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磨擦着,不由惊呼,见约翰在身后,忙说:“哦,经理,我把文件复印两份,明天开会好用。”转身要走。
“文件不急,明天再打也不晚。”约翰把文件接了过去,借机一下握住了她的手抚摸着。
“轰!”孙盈盈呆了,脑子里一片真空,平日里衣冠楚楚绅士模样的总经理,竟然会在公司,对她,非礼!手一慌,文件洒落一地。约翰像是得到了默许,把她搂在怀中,在柔软地身上肆意抚摸,一支手已伸进了短裙,嘴也靠了上来。
“啊……不行!”约翰呼出地热气令自己呼吸困难,连连挪动身子,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一下推开了约翰,扬起手来给了他一个嘴巴。
这时,公司的董事长突然进来了,看到地上洒落的文件、魂不守舍的孙盈盈、一手捂脸的约翰,明白了一切,大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这是公司,不是旅馆!”
孙盈盈委屈地很,眼睛红了:“他非礼我!”
艾克松舒缓了口气,安抚道:“你先回去吧,我会处理的。”
孙盈盈忍着泪跑了出去,耳边响着约翰的叫嚣:“部门经理还是陈素惠,你想升职?哼哼,没戏了!哈……”
艾克松把门一关,“你给闭嘴,看看你干得好事!”
约翰轻开了领带,一副殖民者嘴脸:“中国人都是性压抑!其实,这是一个很公平的交易,付出身体,得到高薪,这是很现实的!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同样,他们(中国)想发展经济也要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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