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走‘夕潮’,鱼雷发射!继续发射!”
“艇长,敌艇释放气幕弹,尾波向右舷,第一枚偏离目标,第二枚也偏离目标!”
“该死!”
就在张力钧觉得又遇到一个难缠对手的时候,093艇艇尾突然出现一个迅速移动的圆柱体,那是一枚鱼雷,紧接着又是一枚!张矜双眼紧盯声纳屏,发现鱼雷的航行轨迹是一条曲线,说明它的目标并不是093。
鱼雷直奔“亲潮”而去,又一声巨大的爆炸,又一团耀眼的光球,又一艘敌艇葬身鱼腹!
“是361和362!”张矜识出了兄弟艇,高兴地叫了起来。
361艇与362艇从093艇的背后缓缓显露出来,就像出生入死的兄弟一样,护其左右。他们是补给舰队的护航潜艇,“龙城”号遭袭他们也加入了战斗。
另一面天空,所有的升空战机都在全力拦截闻讯而来的J国空军攻击机机群。
一架F2夹着碎片和滚滚的火焰坠向大海,后面的歼十昂首向蓝天,冯海亮咬紧牙强撑镇定,节流阀上还在微微颤抖的左手,将内心的激动表露无疑。经历了数次空战,年少的身体也沾染了硝烟的味道,成熟了,像是找到了王牌的感觉,双眼赋有灵性的观察着下一个目标。
“该死!该死!”SU33机舱里的叫骂声夹杂着油量表单调的报警。段宇值勤完毕本该返舰,可就在这个时候,敌人的鱼雷命中了“龙城”号,大批敌机又闻风而来,时间紧迫,SU33在加油机上只加了一半的油,便脱离迎敌。咬紧牙关,心中暗暗祈祷:但愿可以撑到空战的结束!
“023,024注意,6号目标,迂回包抄!”
“明白!”
“025,注意,一架敌机在你的四点钟方位,026支援025!”
“明白!”
“022,注意敌机动向!”
“明白!”
“021协助022,打迎头!”
“明白!”
“028,注意保持能量!”
“明白!”
“031吸引5号目标,032从后包抄!”
“明白!”
“呼叫一号,029被锁定,需要支援!”
“029,坚持住,我来了!027,跟着我!注意六点位置!”
“明白!”
陈成身为长机,视野开阔,思路敏捷,一道道出口指令干净利落,所有飞行员都在严格遵守,一时间,迎敌阵形风雨不透。陈成环视,湛蓝的天空上敌我战机穿梭不停,布满了团团或长长的烟雾,忽然,双眼敏感地一怔,哦,我的天哪!陈成看到,在这个双方绞杀的战场中间还夹杂着一架挂有近程空对空导弹的直升机!天哪,那是谁?
那是白云飞!刚才,白云飞来到甲板的时候,“龙城”号受损已不可能再弹射战机,时间紧迫,情急之下白云飞就抢了一架正准备起飞的多功能直升机(由于舰队制空力量相对薄弱,因此除救援直升机外,其余直升机都挂有近程空对空导弹)。直升机与战斗机,无论是在速度、高度、机载雷达、武控系统、作战武器,还是灵敏性上,两者都不是一个数量级。这一点白云飞很清楚。直升机的唯一优势就是转向灵活,但在那双淡漠的眼睛里,好像这已经足够多了。当然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让敌人感到好笑而不被重视。
一架F15穿梭于天幕之间,石原从容掌控战机。好似被冰雪覆盖的护目镜遮住了一脸坏相,让不屑的笑声更显冰冷。干掉了一架SU33后,扫视周围战况。他也发现了直升机,也是一楞,转而又笑了:“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嘿嘿……”一带杆,大方地放弃了轻易锁定的直升机,转向了下一个难对付敌手--歼十。
直升机被超音速战机所包围,一时间没人答理,就像一个人站到高速公路的中间,“嗖!嗖!”疾驰的汽车一辆接一辆的在身边呼啸而过,让人感到茫然和危险。
但是,很快便有一架想捡便宜的F2盯上了直升机,可他忘记了妈妈的教导: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航炮瞄向了对面驶来的直升机,白云飞敏捷的一带杆,与火舌擦肩而过。双机错位,F2重新转向调整,白云飞利用这几秒钟的优势,利用直升机原地转向的优势,转守为攻,攻击战斗机最脆弱的时候!
姆指按下,一枚导弹划过弧线创造了空战史上的奇迹!白云飞兑现了自已在航校时许下的狂言:我是白云飞,是能驾直升机,打下第三代战斗机的人!
“轰!”火球乍现在石原的余光之中,惊讶、悔恨、懊丧充斥心间……一走神,前面的段宇不见了,而自已的锁定警报又在这时响起,陈成驾歼十进入了他的六点位置。
陈成目睹了白云飞创造奇迹的全过程,对此敬佩不已,先不说它的技术难度,驾直升机迎敌,这个勇气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自已深受鼓舞,紧紧咬住石原。
“混蛋!混蛋!”一脸的坏笑变成了狰狞的抽动,石原从来没感到过如此糟糕和紧迫,这都要归于刚才的走神。然而,身边的又一声爆炸再一次干扰了他,又是一团刺眼的桔红色火球,又是刚才的那架直升机在穿越烟雾。
而就在这时,无线电里又传来J国预警指挥官令人撮火的命令:“行动取消,全体撤离战场!重复一遍,撤离战场!”J国预警机的雷达屏上发现了大批亮点,那是支援“龙城”号的解放军战机,那是庞大的海军陆基航空兵!偷袭行动已不能得手,因此下达了撤离命令。
敌机开始纷纷撤离战场,危险似乎在减小,可是,石原那双凶狠的眼睛却极亮地闪了一下,就像一头猛兽发现猎物时锐利而兴奋的眼神。F15机头突然扬起超过了70度,速度锐减。
“啊……不好!”陈成面露惊色,歼十失去位置冲到了前面,将危险的六点钟位置暴露给F15。
“坏了!危险!”冯海亮大叫一声,猛推节流阀,战机似火箭一般迎了上去。
“轰!”不是很响的爆炸在直升机背后响起,白云飞回头瞧,尽管脸上一直保持着平静无澜的镇定表情,可当他看清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那漆黑的瞳孔还是无法控制地颤动了一下。
这一刻,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海亮!”段宇一声呼喊,那么清晰又那么凄厉,椎心泣血,似有万般的痛楚。
“龙城”号急救室,浓厚的来苏水味道,让人感到似乎周围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惨白的灯光照耀着惨白的墙壁,冯海亮趟在床上,以往脸颊上的红晕不见了,只剩下死灰色的惨淡,衬衣被鲜血浸透,滴在同样惨白的床单上映出斑驳血迹。
刚才,摆脱了陈成的石原,把目标转向了直升机。然而,白云飞对此却丝毫不知。但这一切都被冯海亮看在眼中,歼十与导弹几乎同时起动,横向截切了导弹的飞行路线。可是导弹也似一把利剑穿透歼十机身,弹射坐椅与无数碎片一起飞向天空……
医生向雷明绝望地摇了摇头,话语音夹杂着撕心裂肺的痛:“失血太多,止不住……”
“我是不是不行了……”冯海亮微弱的声音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海亮,别担心,你会好的。”悲痛的心情让雷明不知该怎么安慰。
“海亮,海亮……”白云飞心急火燎发冲了进来,空气一下凝结了,感觉一切都那么沉重。跪在床前,握住他的手,感到一阵锥心的痛苦。凝视他的眼睛,好似无法分割的血肉灵魂,燃烧着,拼命想要靠得更紧一些,“海亮,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了……”
“啊……”撕裂的剧痛让削薄的肩膀颤抖得无法自制,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冯海亮艰难地喘着气,声音不大,却是从身体深处嘶喊出来的低哑悲泣:“我并不是很优秀,而我所能做的只有这个……”
声音哽住,似是无力再说下去……白云飞从相互接触的肢体间,极清楚地感到他的哀痛,那么浓,那么苦,自灵魂的最深处弥漫出来,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不,你是好样的!真的!你做到了一名优秀飞行员能做到的一切!”一切都为了让他好受,事实上冯海亮的确做到了:细心留意身边的威胁!不仅是自已身边的,还有队友身边的!
“是嘛……”温润的笑流露出的是无尽哀痛,喘息得更加艰难了。
“我……真的…不想死……不想……”孩子般的软弱让眼中的泪水滴落,一滴、两滴……滴在白云飞的手背上,划落下来,让人感到生命在流逝的灼热感,烫得五脏六腑都蜷缩了起来,不住地抽搐着:“不,你会好的,真的,医生!医生!”
“我、碍、眼……”海亮的眼睛好像在看着白云飞,但好像又不是。模模糊糊的一句话再没力气说完,一瞬间,竟让白云飞身后的女护士燕子痛哭了出来,哭得不能自已。
白云飞悔恨自已没有听懂,忽然觉得自已的手被海亮握得很紧,但只是片刻,然后便彻底而又永远的松开了。脑袋嗡地一声响,随即全身像被无数烙铁烙住一样,难以言表地痛。
“医生!医生!快!快!”
身后的军医含泪默默站着原地没有动,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无能为力。
“唐男!唐男!唐男在哪?!”癫狂的神经不甘心放弃。
明天是六·一,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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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铁血读书首发
第二十五章 国恨家仇,灰飞烟灭的鬼社(十)
第二十五章 国恨家仇,灰飞烟灭的鬼社(十)
“白杨”号医疗舰急救室,病床上阿米尔带着呼吸机,头部肿得像带了个宇航帽,双眼乌黑发紫,身体多处肿胀、淤血,浑身插满各种输管,样子惨不忍睹。从医生护士迅捷动作和严峻表情中直接反应出病情的严重与紧急。
在刚才的反潜作战中,阿米尔牢牢锁定了“海狼”,似乎胜利在望。然而就在反潜鱼雷入水的那一刻,一枚潜射反舰导弹也从“海狼”的艇艏破堂而出,不堪重负的远洋舰队已无力拦截,被大火包裹的“龙城”号若再受打击恐有沉没的危险,就在这关键时刻,阿米尔的直升机毅然决然地充当了血肉盾牌,迎向了导弹……
会诊室里汇聚了各科室的专家,第一外科的唐男也在其中。这时,神经外科主任对照着阿米尔头部X光片、CT片、核磁片,沉重地对大家说:“我觉得已经没有可能了,他是‘不可逆的脑部器质性脑损伤’,可以判定是‘脑死亡’。我们应该立即放弃抢救,不要去浪费有限资源。”
“什么?脑死亡?”唐男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这是他听过最草率的诊断。他知道,死亡的判定标准分为脑死与心死两种。心脏死亡的定义很简单,即心脏停止跳动;至于脑部死亡的判断,则须符合以下六点条件:严重昏迷、瞳孔放大、固定、脑干反应能力消失、脑电波无起伏、呼吸停顿。以上六项连续出现六个小时而毫无变化,才能被判为死亡。
唐男清楚,第一外科医生比起脑外科医生,有成就感,因为脑外科多数是不可逆的病症,能够保持现状就是最大的胜利。但第一外科不一样,手术的效果是立竿见影,躺着进院的病人,蹦蹦跳跳地出院。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脑外科医生对希望更灰色一些,更悲观一些,更现实一些。而第一外科医生则更有自信心!
但是,今天,这么快就下结论,却有些不合情理。这让唐男想起了一段自已刚进医院的一段感受。那是他从国外学医归来,调到XXX医院一线工作。当他面对人生之中第一个病人的时候,心情真的不平静,兴奋、激动、担心失责,极为认真的给患者作一一检查,又不厌其烦的叮嘱他术后如何用药,甚至是病情可能发生的变化。
看门诊时,周围的同事们都笑他:见唐男看病,就想起自已刚入行的时候。哈哈……这让唐男弄不明白,难道我和他们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之后,唐男细心留意,发现同事们的诊室几分钟就换一个病人,长的也就是十几分钟,而自已的用时却是他们的好几倍。难道是自已的医术、经验不如他们?但后来发现并不是他们的医术有多高明,而是不尽心,他们给患者看病就像工人在流水线上装备零件一样麻木不仁,心思也根本不在病人的病况,而是想着从药商哪拿多少回扣合适;想着晚上是去吃火锅,还是去KTV,甚至达到了漠视生命,视生命为儿戏的程度。
唐男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同事竟然按手术的大小制订红包的大小!这不是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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