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不三通的,我们一贯是要三通。你们却非要和政治挂钩。”谭林强调。
高鹏又是一惊,轻摇头做出一幅无奈状:“哎,我都懒的跟你争了!用你们那句话,历史会作出公证的评价。”
谭林又诚恳地承认:“不过,这几年,大陆发展很快,很快,很快就会赶上宝岛了!当然,大陆肯定会超过宝岛的这是没说的!而且我们也有很多不足,需要向你们学习!”聊了半天,也就这后半句话令高鹏听得顺耳些。
这时,房间的灯光暗了下来,一个大生日蛋糕被拿了进来,四颗代表岁数的蜡烛上面,火苗在飘动。
大家围着蛋糕聚拢过来,谭林像个孩子似的带着哭腔使劲往蜡烛前挤。黑暗中,跳跃的黄色火焰印红了大家的脸庞。高鹏有心地侧过脸,看了看大家,尽管彼此还有这样那样的差异,但是此刻的每个人心中都只有一种感受,那就是幸福。在陈褓强默默许愿后,有人命令道:“好了,吹蜡烛!”
“好,我来!”陈褓强运足了一口气,“呼”地一下,火烛被吹灭了,接着是灯亮了,再接着便是“咔嚓”一声,一个祥和的生日聚会被永恒的定格了。生日会渐入高潮,两岸飞行员时而同台歌唱,时而围在一起行酒令,谈着各自的飞行趣事,交流心得,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加深。
虽然,双方对原则性问题还是互不相让,但这绝不影响个人之间的友谊。
晚上回来,三人躺在床上,闲聊起那几名宝岛飞行员。
“咱们算不算是被糖衣炮弹打败了?”高鹏油头滑脑地问。
“咱们是吃了人家的糖衣,把炮弹打了回去!”陈成笑得风清云淡。
高鹏又说:“真不明白,他们对大陆整个一个完全不信任!”
“还有,你看说咱们是被洗脑的,说得那么武断,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二十一世纪,又不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他们怎么满脑子都是对大陆的敌对,我觉得他们才是被真正洗过脑的。”段宇点到了重点。
陈成也叹了口气:“哎,宝岛人啊,被人洗了脑,自已还不知道。可怜啊!”
几个月的训练下来,三人感受到了法国空军的训练起点高、难度大。
这天,云厚雨大,能见度很低;阴云低低地压在他们头顶,好像一伸手便可以摸到;基地内的树木都弯成了一张弓,在狂风中发出呼呼的嘶鸣。但法方仍要求学员起飞升空。前舱,高鹏毫不介意在雨中飞行,操作自如,因为在海航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恶劣天气。但坐在后舱的陈褓强则不断的用中文恶骂:“该死的法国人,真他妈的,应该让你们来飞!”
高鹏用英语提醒:“陈教官,在飞机内请用英文对话。完毕。”
“好了。听我命令,准备降落。”陈褓强发出指令。
“明白。”
飞机穿过云层,高鹏发现跑道方向有雨雾,能见度特别差,随即向塔台呼叫:“021呼叫塔台,请打开着陆引导灯,完毕。”陈褓强也发现了情况,同时请示:“雨雾太大,021请示在备降机场着陆。完毕。”
“你们的意见不统一,无法指挥。”塔台回话。
“我可以降落!”
“你才飞了不到两百个小时,我飞了3000小时都没有把握,别逞能了!”
“021,在此降落,这是训练科目。完毕。”西勒教官下达了命令,跑道上三排引导灯“唰”地亮了起来,并在无限延伸,就像天边的北斗,指引着人们前进的方向。
“明白。”高鹏一脸得意。
飞机进入四转弯,高鹏放襟翼,收油门,自动测向器的指针准确指向正前方。高鹏又看了一眼那个像圆球的姿态指引仪(ADI),保持在12度。高鹏知道,在降落的时候调整飞机姿态最为困难,牵一发动全身,而且会越调越乱,最后啥都保持不住,只能复飞。所以,优秀飞行员都要做到一次动作完成,他便是如此。
此刻,大雨倾盆,雨丝如织,跑道上的积雨如河流涌动。从座舱望下去,跑道被雾气所笼罩,尽管有引导灯,也只不过是个模糊的白影,而且要比往日窄的多。但比起降落在“龙城”号这个“火柴盒”上,这可算是大大的恩惠了。
“疯子!疯子!都是疯子!”后舱,陈褓强又无奈又生气地叫骂着。
“陈教官你这人是属手电筒的,光照人家不照自己。你又说中文啦!嘿嘿……”高鹏想象着他紧张的样子,一脸坏笑地故意将飞机弄得不稳,耳旁又传来了带有惊惧味道的脏话。高鹏第一次感到折磨人是这么的开心,一拉杆,飞机几乎紧贴着机库的屋脊掠过,陈褓强仿佛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惊恐地大叫:“哦……不!”
一次碰擦,紧接着又是一次更重的碰擦,激起水花飞溅,雨雾吞没尾喷管吐出的烈焰,飞机着陆了。
在远处,玻璃窗背后是陈成孤单的身影。今天下雨,他以不舒服为借口,没有飞。其实,他最清楚,有问题的不是自已的身体,而是心里,他放不下女儿和家人。昨天下午,给家里面打电话的时候,得知女儿发烧了已经有两天了。尽管杨雪说那只是感冒引起的,不会大问题,让他放心,可陈成还是担心的一夜没睡。一早起来,掐好时间差,又给家里拨了个电话。得知女儿烧开始退了,才放心。
为了她们,他不愿呈一时之能而去冒这个险。现在,只想快点结束受训,好早点递交转业申请,回到女儿身边。说心里话,自已真的很羡慕高鹏,他就像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都有一股冲动,永远是那样的放松,永远不被生活所累,充足的激情好像永远也燃烧不尽。但毕竟自已和他不一样,或许两人能在一起飞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或许他也有“长大”的一天……不管怎么说,保重吧!
“你是陈成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陈成转身定睛一看,一名身穿职业套装的女军人正冲自已微笑。是爱丽丝!当年舰队出访法国,与他和高鹏比试的姐姐。两人一聊,陈成才知道,爱丽丝被调到了飞行学院工作,而妹妹艾米丽已经成为了欧洲航天局的一员,现在在中国。
“怎么会在中国?”陈成以为她说错了,瞪大了眼睛问。
谁想爱丽丝的眼睛瞪得比他还大:“你们不是要登月吗?”此刻,艾米丽所属的欧洲航天局考察团正在北京中科院力学所,与曾如月等一批空气动力学专家们会晤。
“预祝你们登月成功!”结束了会晤,艾米丽与曾如月的手握在了一起。
艾米丽中文说得比中国人还标准,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影响。这次考察很成功,增大了两国在航天领域合作的机会,艾米丽也完成了“来中国”的心愿,这两年的中文算没白学。可是,在她眼底那隐隐笑意里面却夹杂了少许遗憾,那是没有见到陈成的遗憾。
这边,飞机已在停机坪停住。两人都下了飞机,陈褓强气冲冲地给高鹏来了一个脸部大特写,肥香肠的唇,就在离高鹏不到一公分的地方,伸一下舌头便可以舔到!逼得高鹏感到了呼吸都困难,下自觉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又摆出一副见多不怪的样子,双眼直视陈褓强,较起劲来。
相持片刻后,陈褓强左手一搭高鹏肩膀,右手竖起大姆指,笑道:“你飞得确实好!我自愧不如啊。什么时候来宝岛,我请你喝酒!”高鹏抱以豪爽地一笑:“哈……这话我爱听。”勾肩搭背地往走进更衣室,忽见段宇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张英文报摊在二人面前,醒目的标题随即映入眼帘:南海冲突升级,中国岛礁失守!
两岸飞行员同是一惊,怎么回事?南海发生了什么?!
注:文中宝岛飞行员的言论,来自于我与我的两位宝岛朋友交心地一次谈话,是真实的,是他们真实的想法和看法,可以代表一部份宝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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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冤家路窄,南海点燃导火索(三)
就在高鹏他们给陈褓强过生日的那天,南海岛礁上的官兵们刚刚举行完升旗仪式。东侧海面突现六艘悬挂F国国旗的大型武装巡逻艇,气势凶凶如同虎鲨扑食一般,冲向岛礁。浪花翻腾,马达阵阵,祥和的平静被打破了。
“全班注意,进入战斗准备!”班长周勇毅大声命令。
“是!”守礁战士取出轻武器,进入战位。
此刻,六艘巡逻艇在礁前百米的地方放慢速度,围着岛礁转起圈。干瘦的守礁兵们爬在掩体后,身体素质下降并没有影响战斗的意志,食指勾紧扳机,准星时刻瞄着巡逻艇。渐渐的,海面上呼呼作响,起风了。浪涛拍击着岩礁,一声紧似一声,一声急似一声,真好似战场上擂响了促人向前的军鼓,更像吊在半空又忽地落回去的心,恢复跳跃,比先前强烈百倍!
“没有命令,不准开火!”周勇毅高声命令。
“是!”战士们坚决执行着军委对他们的要求:保证我领土完整,但要力争避免流血,没有上级的命令,决不能动用武力。
“班长,我看情况不妙,敌人像是要玩真的。”一名战士凑了过来,稚嫩的脸蛋把内心的紧张表露。
周勇毅举起望远镜,发现巡逻艇里载有不少士兵,平素的笑容消失了,专注的眼睛里隐隐浮动着一丝阴霾:“静观其变!准备火箭筒。”
“是!”战士猫着身进了铁皮屋。
果然,巡逻艇来此的目的绝非一般意义上挑衅,而是要强占岛礁,只是现在他们还没有得到攻击命令。此次攻击行动的策划者F国防部长曼联正在办公室里坐卧不安,焦急等着M国的态度。担心五角大楼强硬态度的变动,尤其是关键时刻……
远处,两艘经过这里向太平岛运输物资的宝岛海军大型巡逻艇上,宝岛守军最高指挥官侯硕少校,手持望远镜,也在关注着那片被烟雾笼罩的岛礁,表情越发严峻了。
终于,曼联得到了拉姆斯的支持。随即,密集如雨的炮火覆盖了岛礁和铁皮屋,顿时火光冲天,水柱迭起……周勇毅和战士们正待跃起反击,忽听尖利的呼啸袭上耳膜,连忙埋下头。“轰!”一阵地动山摇,一间铁皮屋被掀翻了,折断的通讯天线落在身旁,后背也被水花溅湿。四面横飞的弹片带着“嗖嗖”地死亡之音镶进旗杆,截断了绳索,五星红旗飘然落下……突然,巡逻艇舷侧冲出一道火墙,若干名水兵被抛进海里……守礁兵们手持火箭筒反击了,子弹带着红光在硝烟弥漫的海面上穿梭,爆炸的火光在巡逻艇上不断闪现,好一场恶斗!
两艘巡逻艇中弹起火,密集的火力停止了,只有零零散散的枪声还在继续。随即巡逻艇调转船头向后撤,而舱内的海军陆战队员却纷纷下水,准备强行登陆!
趁着这片刻的安宁,周勇毅翻身捡起落在地上的国旗,动作迅捷得像猿猴似的爬上铁皮屋,五星红旗重新飘扬!然而,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却对准了他的胸口。“砰!”一声枪响,周勇毅颓然倒下,自动步枪也甩了出去,“当啷”一声落在三尺之外的掩体外。
“班长,班长……”战士们一下围了过来,子弹击中了左肩,周勇毅咬着牙强忍疼痛:“你们别管我,隐蔽,注意敌人。”
这时,几十名F海军陆战队员已经游近岛礁,战士们的顽强阻击面对疏散的目标收效甚微,敌人越来越近,越来越多。周勇毅顾不上流血的伤口,杀红眼般地大吼一声:“上刺刀!”
只见,枪上挑,“唰!唰!唰!”闪出一把把明晃晃的白刃。拼刺刀,关键是一股气,一股两强相逢勇者胜的杀气!
一个敌人扑了上来,周勇毅“哗”地一下刺敌左胸,动作有力,气魄惊人。敌人挥枪,以两手合力,刺刀座猛击周勇毅的枪,动作之大,用劲之猛,好像想一下就想把他的枪磕飞。但没想,这招是虚,周勇毅骗左刺右,一个垫步上前刺刀狠狠地刺进了全完暴露的右胸!
敌人凄惨地一声嚎叫,鲜血沿着刺刀的血槽喷射到周勇毅身上,这可谓名副其实的“刺刀见红”!
岛礁上的喊杀之声和枪械撞击之声连十几海里外都听得清清楚楚,双方都杀红了眼,一次又一次搅杀在一起,似乎忘记了死亡的恐惧。
上礁的敌人越来越多,周勇毅肩上中枪、腹部又被刺了一刀,再看到敌人蜂拥而上,感到自已无力支撑。就在绝望之时,突然见到一名F国士兵血喷了对面的人一脸。后者尖叫起来,手指着海面。有人立刻拔出手榴弹,然而未及拉弦,前额正中多了一个弹孔……海面上,两艘快艇飞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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