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梓青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泄露一丝的害怕。
花栖楼,竟然会是花栖楼。
“我可以有请求吗?”顾梓青保持自己的声音没有颤抖,并且毫不畏惧的看着沧瑾,这让沧瑾有种错觉,好像现在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即将接受厄运的男人,而是一个站在竹林里手持书卷温文尔雅的君子。
“什么?”
“希望,你们能放过我的人。”看了看身边的小环和断影。小环有些激动的靠近顾梓青,甚至是警惕的看着周围所有的人,“不管公子去哪里,我都要陪在公子身边!”
很显然,这个小丫头并不明白花栖楼是哪里,大概猜想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吧。
沧瑾笑了笑,不过却是冷笑,而断影则是护在了顾梓青的背后,没有给人一个任何上前直接伤到顾梓青的位置,沉默代表了他的决定。
顾梓青没有表情的看着沧瑾,他知道他会答应。因为事情已经出乎意料了。
“…好吧,丫头可以,但是侍卫…”沧瑾看了看顾梓青瘦弱的身板,想来那种地方有个丫头也是可以容许的。只是会武功的侍卫…
“没事,他不用跟在我身边。”顾梓青没有去看断影复杂的眼神,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想再看任何的东西了。
随后的事,很自然很沉闷的。
顾梓青踏过顾家染红了地砖的血色,踩过家人的尸体,死不瞑目的灰寂,离开了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顾家。
一步步的踏入…
花栖楼。
【入楼】
顾梓青第一次入花栖楼的时候,小环领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跟在后面,一副十分警惕的模样,但当她看见一些男人搂着花栖楼的小。倌从楼里走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就煞白了脸。
顾梓青苦笑,同时他知道,不管怎么样,小环是不会离开他的。
他们是从后门进的楼,那个带头的军官不怀好意的一路看着顾梓青,从脸到肩,然后是腰,最后是腿。颜色里闪烁着的光,是那般的让人厌恶。但是顾梓青却不在乎…既然有了觉悟,就学会如何的去看不见吧。
虽然小环一开始还愤愤不平,但是一入楼,见到那么几个嬷嬷,顿时气焰就小了下去,毕竟,姜是老的辣。
三个嬷嬷是花栖楼里最“资深”的人,也就是专门调教小。倌的嬷嬷。眼神犀利的不像一般老人家,到像是三匹老狼。小环头一次缩了缩脖子,而顾梓青却没有半点的畏惧。他知道,当他一入楼,面临的将是什么。也就没有吭声的跟在那老婆子嬷嬷的后面,不理会那些扫在身上探究的眼神。
最后,顾梓青绕过一个个的庭院,没有心思观看周围,直接就见到了花栖楼的老板,花子溪。
在一个调教房里。
小环被一个老嬷嬷领走,说是有交代说,如果到楼里做丫环,那些个规矩是要有人教的。顾梓青给小环一个眼神,示意她放心。
其实,命运真正无情的时候,谁又可以做到一丝不惧?
顾梓青看着这四堂会审的模样,三个老嬷嬷站在周边,各个角度的看着自己,那是一种审核验证货物的目光,甚至毫不避讳的看着顾梓青的下。体,隔着衣服也有一种让人十分难受的感觉,就好像被什么恶心的东西舔了好几口。
顾梓青轻轻的皱眉,但是却直直的看着大堂中间,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他是花子溪,是花栖楼的老板。
花子溪是一个男子,也同时是一个小。倌。有些年纪岁月的脸上可以看出,年轻的花子溪将会是如何的美貌。即使现在的他还是这般的好看,却多了一份成熟和韵味十足的味道来。丹凤眼,桃花唇,一记波光绕心涟。
花子溪是好看的,但是顾梓青不在乎。
现在在乎的,应该是他自己。
“这样貌没话说,但是这年纪…”一个老嬷嬷先开的口,看起来是满意中又带着遗憾的看向了花子溪,“如果再小个三四年,定是一棵绝好的苗子。”
其他的嬷嬷也点点头,但是眼光确是冰冷。
花子溪这才站起身来,绕着顾梓青走了一圈,又坐了回去,淡淡的说了一句。
“脱了吧。”
顾梓青心一缩,却也是没有办法。他看了看周围,明白了这“脱”,还是要自己脱了的。
虽说不甘,却也不能傻站着。如果自己不脱,让别人帮着脱,却又是另一层意味了。
他没有想太久,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扣。倒是那四人有些怪异的看着他,本以为是一个硬骨头,却没想到是一个识时务的。到也省去了麻烦。
花子溪眼神凌光一闪,直直的看着顾梓青一件件的脱下。
那有些病态的苍白肌肤,一点点的袒。露在陌生人面前,顾梓青压着想要那股逃跑的冲动,最后将最贴身的衣服一齐脱下,全身赤。裸的站在众人眼前。
“…”三个嬷嬷又看了看,却没有一个上前去。等花子溪点了点头,一声“上去吧。”之后,慢慢的靠近顾梓青。
一个嬷嬷抬起了他的脸,仔细的观察他的五官,撩起头发看了看颈后,又看了看耳朵…还有一个站在他面前,低头看他的背,胸,腹部,甚至是腋下…手臂…手指…
最让顾梓青受不了的自然是下面的那个老嬷嬷,她先是掂量了前端,碰了碰两颗圆蛋,然后是分。身…顾梓青闭上眼睛,感受到自己腹部传来的那股恶心想吐的感觉,勉强的压制了下去。
后来三个嬷嬷分分都靠近在下。体,前面两个,一个还在分。身上摆弄,一个看向了腿部,甚至是脚趾。后面一个观察臀部的浑圆,竟是满足的哼了一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梓青感觉三个人都离开了自己,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汗流浃背,额头和鼻尖上挂着汗珠子。
那些嬷嬷在花子溪的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顾梓青也没有心思去细听。
只是看着花子溪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到了内屋。
“进来吧。”
顾梓青艰难的移动脚步,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走了…等到了内屋,顾梓青才微微感到害怕…那里,才是真正的调教房。
各种可怕的工具摆在墙上,各种箱子,一行行一列列…顾梓青不让自己的眼神瞎瞟,只是看着花子溪不放。
花子溪又是奇怪的看了顾梓青一眼,再和嬷嬷说了什么,几个人笑了笑,总之一进这门,就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像是毒气慢慢的吞噬了身体,一点点的爬上心头,却让人招架不住的无力抵抗。
“过来,趴下。”花子溪指了指那类是炕的地方,顾梓青迈步走了过去,却没有趴下。
花子溪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说“头朝里,趴下。”
顾梓青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咬了咬牙…这是自己最无法忍受的一关…
但是…
花子溪和嬷嬷从身后不知道拿了什么,顾梓青只知道他们掰开了自己的臀部,看到了最可耻的部位…顾梓青闭上眼睛,却本能的咬住了下唇。
不管怎么的抗拒,声音还是从身后传来…
这颜色…形状不错…
嬷嬷又是叽叽喳喳的讲着,却又不知道是谁揉了揉又推了推那个部位,顾梓青一惊,身体微微一弹,就听见谁说。
反应也不错。
然后他什么也不想管,不论周围的所有声音…像一个破布娃娃般的任人摆布…
只知道最后花子溪用教鞭抬了抬自己的脸,看了好久之后。最后甩下一句…
“就去‘月’吧。”
然后…就结束了。
而一切,只是开始而已。
顾梓青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即使后来的调教才是真正的开始,但是不管如何,那一天…顾梓青总是以为自己会大吼一声,然后不顾一切的杀光所有的人,冲出这地狱…
但是他没有。
他忍了。
尊严?屈辱?…还是生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只有顾梓青一个人明白…一个人坚持。
只是第一次,嬷嬷将一个小小的暖玉塞进他体内的时候,那种屈辱的感觉又上来了…后来是更恶心的油脂…习惯那些吃的东西,那些动作…
跟着一群的少年,练习收紧的功夫…
看着那些眼中还残留着不甘的少年,背部的伤,可怕的刑罚。
顾梓青只道,这不是自己。
不是自己。
小环也不好过,她是唯一的丫头,大部分接。客的小。倌都喜欢选择楼里的星级少年当自己的仆人。小环被嬷嬷毒打的那次,本来哭着找到了她的少爷,但是看到顾梓青的情况后,小环一抹眼泪,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看着少爷那对着自己苦笑的模样。坚定的说…
小环明白。小环不后悔!
…顾梓青看了这丫头,无奈的笑了笑…傻丫头,你又能明白什么…后悔…又能怎么样呢…
顾梓青的初夜,卖给了一个达官显贵,一个看起来色。欲熏天,财大气粗的老男人。
但是并不顺利…顾梓青受到了花栖楼里最严厉的惩罚。
因为他拿着茶杯的碎片,狠狠的扎进了那人的脖子,差点要了他的命。
得到的,是花栖楼里最可怕的刑罚。浑身的看不出的痛楚,那种撕心裂肺。
但他不会死,即使他真的杀死了那个男人,他也不会死。
因为有人不会让他死。
那个人要的,是顾家剩下唯一的自己,生不如死。
只是没想到,在自己卧在刑房里,花子溪来看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原来…还有个人样。”
…
一转眼,当顾梓青爬上花家三少的位置时。谁又能想到,他是当年那个每次见面就犹如死尸般的男子,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一个眼神空洞乖乖听话的小。倌。
现在的他。
是花落濋。
花栖楼的当红小。倌。花家三少。
【花少】
“呦呦呦,我倒是谁让爹爹发了这么大的火…原来,是爹爹的弟弟,我们的花三公子!”一个看上去略显妖气的男子拦住了正要出门的花落濋,眼神挑衅,嘴角带着嘲讽。
花栖楼的小。倌叫花子溪爹爹,只有花落濋没有。因为他不愿意。
而那爹爹的弟弟,则是讽刺花落濋的年纪过大,这是花栖楼人人都可以拿来嘲笑议论的事实。
小环此刻很想拉起她家少爷离开这里,虽然这种事遇到很多遍,但是每一次都让人十分的不舒服…她还是不习惯这些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却又不敢上前的样子,只会低吼着嘶哑的威胁。
倒是花落濋一贯的淡定,看了一眼那男子,没说什么,却也没有动。
因为对方的人数显然是堵住了他想要离开的走廊。
是故意这个时候来找茬的吧,记得是不久冒出受欢迎的新人。
那人后面跟着的也是些新人的样子,各个像是看笑话的看着花落濋,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现在是花栖楼的白天,昨天花子溪发火的事情早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但是已经很少人会去找花落濋的麻烦了,他们更喜欢在这个时候探出个脑袋,好笑的看着这场戏。
有人要倒霉了,不知道是花落濋,还是那嚣张妖气的小兔子。
那是个刚从星升上来的月。
那男子妓。名南蝶,是取自来自南方的妖蝶之意。倒真是有几分的姿色和媚人的妖性。私下认识的人都知道,这位南蝶的目标,就是爬上花位,成为最上等的花家少爷。
自然针对的就是花家少爷中最低也是实力最弱的花落濋。
但是他没有想到,花落濋的个性是三言两语也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人。
他不说话不回嘴,显得无聊尴尬。
“你…”南蝶咬了咬牙,他知道他身后的那些人都是在看热闹,但是自己也丢不起这个人,转而一笑道“哥哥还不认识我吧?虽然说哥哥年纪颇大,但是入楼的时间却不是不长…南蝶这是心疼爹爹,下次哥哥再让爹爹这么生气,受苦的不止是哥哥你,还有我们一堆被哥哥比在下面的人…”
南蝶开始叽叽喳喳的开口,资深老道的小。倌觉得没意思,也有几个看戏不放,等着南蝶小兔将毒话说完…说起跟花落濋吵架…还是那个人比较强悍…
“是谁挡了本公子的路?!”
啊,说曹操曹操就到!
众人回头看着比南蝶还要嚣张的声音,顿时气焰小了下去,即使是南蝶,脸色也变了又变。可怕的是花落濋,那万年不变的脸上,竟然开始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