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好奇地瞧着这二人,感觉上这两个人都挺怪的。从外表上看,一个高大威猛,一个文弱不堪。二人是如何做成的朋友,如果你没听见这些悄悄话,根本就不能相信世上会有此等趣事。
“大胆啊!要说你也真够朋友。没有你的帮忙,我那几年的苦日子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熬?”
“你说那些干啥?”陈卅拍着徐文远的手臂说道,“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事不是?再说了,我能认识几个字那还不全是托了你的福?”
“可就别提你学写字那一段了,说起来可真丢人。我开始还以为你小子是转了性,一心想当一个乖孩子。就没想到你学写字是为了在人家于慧面前装斯文图谋不......呜呜......”徐文远的嘴被陈卅一把捂住......“呜呜......”
陈卅偷偷回头瞧了瞧皮笑肉不笑的凤凰,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这个徐大脑袋,啥话都敢说,要是凤凰知道了我那段糗事,还不得把北平给抹平喽?”
“陈大胆!你在干什么,嗯?”凤凰冷笑着站起身......
“没啥......那个......那个......这小子嘴上有个苍蝇......呵呵......”说着说着,陈大胆都觉得有些好笑。腊月的天儿,哪里来的什么苍蝇?
既然掩饰不住,陈卅也只好苦笑着松开了徐文远的嘴......
“于慧是谁呀?好像......好像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啊?你说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嗯?”
“这个......那个......呵呵......”陈卅挠着头,不知该如开口。
“说吧!”凤凰笑吟吟地坐在陈卅的身边,伸手将陈大胆的耳垂轻轻地捏玩着......
“这位姑娘是?”徐文远揉揉脖子,疑惑地问道。
“老徐啊!瞧你这张臭嘴啊!”陈卅气得快哭了,“说啥不行?你偏偏要把这段糗事给说出来?”
“怎么啦?”徐文远够苯的,都到这种地步了,就连汤二瘭子都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徐先生!麻烦您先回避一下好吗?”凤凰还挺有礼貌,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哎!”反应迟钝的徐文远总算是嗅到了一丝硝烟味。皮包都顾不得拾掇,灰溜溜地消失在屏风拉门后面......
老徐不敢走远,他贴在门缝静静地谛听着屋内的动静。然而,除了意料之中陈大胆“哎呦呦”的阵阵惨叫声之外,还真就没听见其它异常声音......
“说!那个于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小骚狐狸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是说过了吗......”陈卅拖着哭音喊道,“不就是燕京大学一个女学生吗?”
“女学生?瞧不出来你跟她还挺熟是不是?”
“不熟!一点都不熟!”陈卅赶紧解释道,“人家根本就没拿正眼瞧过我。”
“没拿正眼瞧过你?你蒙谁哪?这世界上还有不拿正眼瞧你的女人吗?”凤凰这是钻进了死胡同。她以为自己看上的男人就一定是块价值连城的金刚钻,而别的女人也会像她一样对此流连忘返。
“天地良心!我骗你我就是小狗.....哎呦哎呦!轻点,轻一点!我的妈呀......徐大脑袋!你小子可是把我给害苦啦!哎呦哎呦......”
“行啊?陈大胆,我咋就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一手呢?前几天是个什么‘静’,现在又出来个什么‘慧’。你说说!你到底在外面还有多少女人?”
“凤儿啊!我说的可都是实在话啊!人家根本就没拿正眼瞧过我,不信......不信你去燕京大学打听打听!我要是说过半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
徐文远不敢再听了,屋子里陈卅的惨叫声简直和杀猪差不多。徐文远暗暗觉得好笑,想不到一位名震古都的抗日名将,居然被个姑娘给揪住了耳朵不放。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也是一条爆炸性新闻。
“呵呵......”一想到这里,徐文远就想笑。
不过,还没等他笑出声来,病房的房门“嘭”地一声被踹开,那位温柔靓丽似仙女一般的姑娘,脸上突然布满了杀气。她紧咬着下唇瞪着寒光闪烁的杏核眼,一言不发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快......快拦住她!”身穿病号服的陈卅从屋子里跌跌撞撞地撵出来......
“怎么啦?出什么事儿啦?”徐文远问得有些多余。
“赶紧拦住她,要出人命啦!”陈卅急得直蹦高。
“至于那么严重吗?你不是已经和她解释过了吗?”徐文远是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这位名震关东的火凤凰了。
“你懂个啥?”陈卅气得大骂,“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徐大脑袋!有啥不好说你偏偏说这个于慧?你瞧瞧,捅漏子了吧?”
“这算什么呀?不就是女孩子家家使个性子吗?过了一会儿就会好。”徐文远还挺天真。
“过一会儿就会好?”陈卅急得快要吐血了,“那可不就是过一会儿就能好吗!”他一指徐文远的脑门咆哮道,“她要去杀于慧那还要费多大工夫?”
“啊?有这么严重吗?”徐文远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废话!”
“她凭什么要杀人哪?”
“凭什么?”陈卅苦笑道,“就凭她不讲理行不行?就凭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女人看不上她相中的男人行不行?”
“这也算理由吗?”
“这就是一个女人要杀另一个女人的理由......”陈卅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一边发了疯似地向楼下追去......
第49章
凤凰跑下楼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并不认识于慧。不但不知道于慧的家庭住址,就连于慧长得是什么样子都一无所知。“这可怎么办?”凤凰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总不能逮住一个漂亮姑娘就动刀子吧?”
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随后赶来的陈大胆一把将她抱住并拖到了一边。任凭凤凰的连踢带打,陈卅死活就是不松手。
“你放开我!”凤凰叫道。
“我不放!”
“你放开!”
“我就是不放!”
“你再不放手我就杀了你!”
“你杀了我也不放,这辈子,你就别打算从我身边跑掉!”陈卅算是铁了心了。
凤凰的小手在陈卅的肩上用力捶着,捶着捶着,便渐渐放慢了速度,直至贴在陈卅的肩头一动不动......
“呵呵!你咋不打啦?”陈卅笑着问道。
凤凰将羞红的双靥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冤家!这辈子我就算是栽在你的手里了......”
“凤儿啊!”陈卅贴在凤凰的耳边轻轻说道,“你要是不嫁给我,这辈子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
“那你就打光棍好了......”凤凰“嗤嗤”笑道,伸手在陈卅的手臂上拧了一拧。
“凤儿啊!你对我真好......”陈卅有些陶醉了。
“臭美......”
两个人在一旁你侬我侬,徐文远翘起眼镜上下打量着梁飞等人......
“你看啥?”梁飞对他这种老丈人相女婿的眼神挺反感。
“你们就是大名鼎鼎的救国军?”徐文远显得有些紧张。
“你哆嗦个啥?只有小鬼子见了咱们才打哆嗦。”梁飞很不客气地驳斥道。
“不敢不敢!兄弟我是钦佩,钦佩得如此!”
陈卅揽着凤凰的蛮腰走过来,他这种举动看得徐文元惊愕不止。在那个年代,陈卅和凤凰如此举止未免有些过于超凡脱俗了。
“大胆啊!你们这也太......太罗曼蒂克了吧?”徐文远象征性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我这也是多余问,谁叫你是陈大胆呢?不做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能叫你大胆呢?”
“呵呵......”几个人全笑了。
陈卅吃着徐文远带来的酱驴肉,和徐文远畅谈至深夜。送走了徐文远之后,陈卅把刚刚睡下的梁飞等人全部叫起。
“当家的,你要干啥?”凤凰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陈卅阴沉着面孔,冷静地吩咐道:“梁飞!你马上通知瘭子,叫他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查清徐文远的底细!”
“是!”梁飞敬个礼之后,出去了。
“当家的!他不是你的老朋友么?你怎么连他都信不过?”凤凰觉得陈卅有些过于谨慎小心。
“你知道个啥?”陈卅冷笑道,“你比我还了解这个徐文远么?他徐文远是谁?那是个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穷学生。一个穷学生穿了一身西装革履,你不觉得奇怪吗?他哪来的钱?是谁给他的钱你难道不想弄清楚吗?”
“是啊!”凤凰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看来这小子真是大有来头啊?”
眼线派出去了,陈卅等人一边打着牌一边等待着汤二瘭子的消息。接近中午的时候,汤二瘭子没回来,而郭仲良却领着一位满脸胡子的剃头师傅走进来。
“老陈哪!我找了个剃头师傅给你拾掇拾掇。”郭仲良向剃头师傅热情地点点头。
“你们先出去。”陈卅将凤凰等人屏退。
“老陈哪!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发型,尽管向这位许师傅吩咐。”郭仲良又解释道,“现在不比在乡下,出门在外你总得要讲究个体面不是?”
“老郭!我啥时候说过要剃头了?”陈卅笑着问道。
“我擅自作主,擅自作主行不行?”郭仲良躺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妈呀!这一上午跑的,累死我了。”
“行啦老郭!有啥事你就明说,犯不着拐弯抹角对不?都是自家弟兄,你给我来这套干什么?”陈卅挥手制止了剃头师傅取工具,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陈哪!你啥意思?我怎么就没听明白呢?”郭仲良变了脸色,他不由自主和剃头师傅对视了一眼。
“我说老郭呀!”陈卅笑了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想蒙就蒙?从你来到咱们救国军那天起,我就怀疑你的身份。你自己说说,象你这种念过军校的高材生,不在正规军呆着,偏偏跑到我这座小庙里来干什么呢?你说说,如果没有点啥目的,你觉得这合理么?”
“这个......”郭仲良的冷汗“哗”地一下子冒了出来。迅速坐直身子后,他用一种不可致信的眼光死死地瞧着陈卅。他原本就怀疑陈卅是否对自己也产生了疑心,可是陈卅的作风一贯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样子,这种为人处事的态度,往往会降低别人对他的戒心。时间一长,就连郭仲良也都渐渐习惯了、松懈了,根本不在乎他是否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是陈卅不同,他是一军之长,他必须要保证自己的部队平安稳定地发展壮大。所以,他对身边的一切可疑人物都要留意,都要小心——尽管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满不在乎。
陈卅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不能不说是打了郭仲良一个措手不及。
“老陈哪!”事已至此,郭仲良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我们都不是什么坏人。”
“我没说你们是坏人,不然,你们一个个能活到今天么?”陈卅向郭仲良身边一指,对剃头师傅说道,“你也坐下,坐下听我说,看你站着我心里不舒服。”
待二人坐好之后,陈卅继续说道:“本来!我只是怀疑,还没有什么证据......”
“可是后来韩柏这一来,你就什么都明白了是吗?”郭仲良苦笑道。
“不错!”陈卅点点头,“韩柏是什么人恐怕就不用我解释了,北平到处贴满了缉拿他的布告,我就是不想知道都不行了。”
“可是你到底是怎么确定我的身份的?”
“呵呵!这就怪你自己不小心了,”陈卅欠了欠屁股,“你忽视了汤二瘭子。不错!这汤二瘭子的确比较嘴馋,你用一大堆好吃的东西稳住他原本也算是个不错的办法。可是你忘记了一点:在救国军里,汤二瘭子和谁最要好呢?他趁你不注意,就把一多半的好吃好喝全给我送过来了。兄弟嘛!瘭子有点好东西他怎么可能不向着我呢?不过......当我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啊?六必居的小菜,全聚德的烤鸭子......这些东西你不送给旁人,为什么单单只送给了汤二瘭子?好象你平时对他也没这么好过吧?尽管你口口声声对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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