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的情况,后边怎么办,还得了解完情况了再说,不是什么定数。”
“来喝一点绿豆汤吧。”刘芳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盆子绿豆汤,她身后跟着胡灵儿,手里头拿着碗筷,都是善意的笑容。“已经放凉了,还拿井水冰了一下,喝一点正好解渴又消暑。”
洪灾之前,喜儿去过县城一趟看铺子的位置那些,回来的时候买了不少的吃用的东西回来,刚好顺手买了点绿豆,因为想喝绿豆汤了。好不容易有了银钱,不用省来省去算来算去,连口肉都难得吃得上,想吃的当然是会不客气的买回来拜托刘芳做或者干脆自己动手了。
只是刘芳想起来喜儿买了,早上就煮了一些,正好周耀宗和刘大虎还有胡明志连同村长都来了办事,刘芳就把绿豆汤给端出来了。这里头,也多少含着喜儿的意思。村长如今对喜儿家是什么看法,还真的不好说,不过,拉拢一下,总归是没差的。即使从这里搬出去了,还是得有人肯照顾着比较好。不管村子会是出于什么目的,肯帮他们,这就足够了。
周耀宗原是想要推拒,到底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和刘芳也不算不熟又因帮过忙而刘芳一直待他态度好,胡明志也算是相熟的,村长更不必说,刘大虎跟着周耀宗更是一样对待,便最终没有抗过了刘芳的劝,都拿起碗筷喝起了香甜的绿豆汤。两碗下肚,口干舌燥的感觉就少去了大半,身心都觉得熨贴了。周耀宗又开始直道谢。
胡明志却坚持不肯吃,这样的态度坚决,让人在意,可没有人多问他。刘芳不清楚喜儿和胡明志之间的摩擦,这会自也在意胡明志这态度的转变。再细细的想一想,过去胡明志见到他常会喊一声婶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会这样了?刘芳回想了一下,就大致猜到了其中的原委,心里不是没有气愤和不欢喜,可没办法指责,便又气起来自己的没用。直到胡明志他们记录好喜儿家的情况,离开了,刘芳的心情也没有好转。
喜儿送周耀宗他们出院子,胡明志和村长走在最前面,刘大虎见周耀宗和喜儿似乎有话说,便也先走了一步。周耀宗和喜儿与他们拉开了点距离,听着喜儿同他说的话。
“既然了解情况,大概是有安抚和帮扶的意思,大人的想法我不知,不过这大约是一笔不小的银子数目,大人手里未必能有那笔可以调用的银钱,朝廷的赈银大约不会太早下来。要是可以的话,或许煤矿的那些银子拿出来,能够应了这次的这个急。”喜儿和周耀宗说着自己的想法,“还有我有点担心,这次的洪涝灾害,不知道会不会衍生出什么瘟疫或者鼠疫之类的,感觉得小心对待才是。”
周耀宗听着喜儿的话,更是眼神古怪看着她,犹疑着问,“你为什么……能想到这些?”
本该是严肃的问题,喜儿却笑眯眯看着周耀宗,想也不想就说,“因为我机智啊!”
周耀宗:“……”不要脸!
。。。
 ;。。。 ; ; 昨天夜里下过一场倾盆暴雨,大半夜都是电闪雷鸣,多少骇人。只是第二天就放了晴,却挡不住暴雨冲刷过的青砖路面依旧湿漉漉的,黄土泥路更是泥泞不堪,走两步就是两腿的泥。这样的情况,喜儿根本没有出门的想法,只是周耀宗来了接她,说是今天聂文昭安排去看铺子,她没法子不去。
周耀宗依旧驾着那辆马车,出了胡家村,喜儿就从马车里出来和周耀宗并排坐在外边了。虽然出了太阳,但还是有少许凉意。一路上走过去,草木都被雨水冲刷得好似焕然一新,散发着别样的勃勃生机。空气里,泥土混着草木的气息,扑鼻而来。除此之外,令人很难不在意的,便是不少的树木被摧残了。大些的树,细嫩些的或者被虫蛀的枝干硬生生被折断;枝干还不怎么粗壮的小树,更是被风卷得折了。这样的状况,要是那雨不停还连续下个几天,真是想也不敢想。
“昨天晚上的雨太大了,要是再下个一天半天的,说不定就涨水了,要是下得更久,庄稼都该被淹了。”见喜儿似乎很在意这一路的情况,周耀宗便主动开口说了几句。
他以为可以就此和喜儿找个话题说说闲话打发时间,哪想喜儿兴致缺缺,并不太想说这些,只是点头附和。周耀宗没辙,只得讲,“大人安排了师爷陪你一起去看铺子,他在那边等我们。”
喜儿果然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听言便问,“师爷是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以前审问过我那个吗?”虽然和聂文昭的接触不少,但聂文昭身边的人并不怎么熟悉。之前即便聂文昭说过会派人帮她,喜儿也一样不清楚是谁。
周耀宗一下就明白喜儿说的是谁,便说了一声“对”,又听到喜儿追问对方的姓名,只得说,“师爷姓李,名字大约不好透露……何况你问来师爷的姓名做什么?”
“问问怎么了?不是也问过你的姓名吗?”喜儿不以为意,哪怕它就是随口一问,没有什么其他的,可和周耀宗说的意思,完全是两码事。
周耀宗无奈,只差没有举手投降,笑道,“原来是随口一问,那是我不该说那样话。”
·
华宁街是县城内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了,街道的两旁店铺林立,各式各样,几乎包括了所有生活必需品。只是,这样的店铺内东西的价格,自然不是小摊上的东西能够比得了的。
和李师爷碰面之后,周耀宗陪同喜儿和李师爷一起先逛了一圈华宁街。虽然周耀宗穿着常服,却也不少人一下认出他,待他热情。相对之下,李师爷文质彬彬也令人一眼看过去很有好感,而和他们走在一处的喜儿,给人的感觉就不那么好了。
虽然手头有不少银子,但喜儿还没去或买或订做新衣服,身上穿的就还是朴素的粗布衣裳,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身体一时半会调不过来,她看起来既寒酸又瘦弱。气质这样东西,更是叫人轻易感觉不到。于是乎,这样能够和周耀宗、李师爷走在一处的喜儿,便难免令人侧目。
之前周耀宗说因为要去逛一圈铺子,就问喜儿要不要戴上丝巾或者面纱,算是把喜儿刺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不是因为周耀宗的行为,只是喜儿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还偏要怕人看似的做这种事,简直是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更是故意招人取笑一样。
逛过了一圈各个铺子,李师爷才带着喜儿,顺便捎着周耀宗去看店铺。因为需要的地方大,华宁街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店铺位置了,最后选定的是在华宁街附近不远的一处临街宅院。
两进的宅院,改照一下,朝可以前边做生意,后边住人了,等于一下解决了两个问题。只是光以喜儿手里的银钱,要置办下这样一个宅院,还要有余钱开店铺,实在是拮据。
好在聂文昭肯诚心帮她,不然还真没那么容易就能走到这一步。不过,喜儿也懂聂文昭这么帮她是为什么,以后生意起步了,肯定得分利给他。它就算是混迹官场,打点关系需要的银钱就绝对不会少。
“最后还是挑中了这个宅院,一个是足够大,另外就是姑娘和家人要住下来也不用另外找。虽然不是在华宁街,不过这里离华宁街很近,也是一处经常有人走动的地方。这附近也有些店铺,不会偏僻了。”
喜儿听着李师爷的话,环视着宅院,满意点头道,“既然是李师爷看好的地方,那肯定错不了,我这边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到时候怎么改布局,得好好考虑。”
“是,大人说了,布局的事情,姑娘可以直接同我商量。大人毕竟身份不同,不好时常与姑娘见面,也没法给出足够的意见。”李师爷又道。
喜儿点头应是,示意自己明白了,又问,“这宅院的结构布局图还有附近街道店铺的布局图有么?”
“按照姑娘之前的吩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李师爷从胸前摸出来几张宣纸,递给喜儿,“姑娘想知道的都在这上边,是按照姑娘的意思画出来的。”
“谢谢,辛苦了。”喜儿接过图纸扫了两眼就收了起来。
后来又和李师爷谈了一会,喜儿就由周耀宗再送回胡家村了。从李师爷和喜儿到了宅院以后,他们讨论事情,周耀宗就感觉自己似懂非懂。本来就好奇喜儿想要做什么,可之前不好问,现在没有好问多少,就总觉得说不出口了。连他自己都感觉对自己无话可说。
送喜儿回胡家村的路上,周耀宗终于逮着了机会,问喜儿,“要开店铺吗?开什么店铺?之前那个不做了?”一连好几个问题,憋♂坏了一样。
“嗯,是准备开店铺……不和煤矿打交道了,太辛苦。开店铺的话,你觉得开什么比较稳妥?”喜儿反过来征求周耀宗的意见,当然这个意见其实影响不了她的决定,就是想听听别人的看法。
喜儿并不敢保证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定没问题,和煤矿不同,现在她准备做的事情还是属于冒险的范畴。其实煤矿也不容易,她等了很近才等来了机遇。现在要做的,一旦可行,效果会十分显著。只是,这是可行的情况下。
她想开一间什么东西都卖的店铺,类似于现代的超市或者商场,但考虑到当下的社会环境以及条件,还是得做一些,甚至可能是不小的调整才行。想要吸引多一点顾客,还是得下足功夫才行。
“这种问题问我……大概还不如问李师爷,我对这些也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说我觉得好的,大概还是饭馆或者制衣店、鞋店或者绸缎铺子之类的吧?和衣食有关系,毕竟谁都缺不得。”周耀宗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喜儿的问题。
饭馆,喜儿想过,但那是没条件做其他的才考虑过的一条路。只是,饭馆大概不会像想的那么来钱,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能够做下来,毕竟也是一个累活。想轻松点,还是找其他路子好。至于周耀宗提到的那些,还是一样,不容易做大,所以暂时不准备做。
聂文昭希望能够快一点看到效益,她也一样,这个快虽然不是急在一天两天或者一个月两个月,乐是一年两年之内,基本上不能够更迟了。
“嗯,不错,可以考虑一下。”喜儿一本正经的回答。
周耀宗:“……居然真的没有想好开什么店铺……”
·
才放晴了一个白天,跟着傍晚的时候又开始下雨,晚上的时候越发的大,一直到深夜都听得到雨滴落下的声音。
喜儿原本睡得好好的,硬是被打雷给轰醒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接近黎明时候了,可雨依然没停,就这么下了一夜。虽然有转小的迹象,但还是挺大的。
睡意迷蒙间,雷打不醒的胡灵儿翻了个身,还嘀咕了一句什么梦话没有听清楚。喜儿看到她的睡相就想笑,脑袋迷糊着也没有多在意下雨的事情,就转了个身也继续睡觉了。
一直到刘芳做好早饭来喊,喜儿和胡灵儿才起床了。天早就亮了,可雨还是没停,甚至乌云黑压压的,天气阴沉得不得了。喜儿站在廊下看着外头的天,忍不住就皱眉了。
“这雨还没停,真是讨厌,不喜欢下雨天。”胡灵儿懒洋洋走到喜儿身边,说了两句,就拉着她,“姐,先去吃早饭吧。娘把昨天你买回来的糕点热好了。”就拽着喜儿去吃话。
胡庆原本打算冒雨去学堂,可这雨实在太大了,刘芳就没让它去。反而是胡全,吃过早饭就说要去地里一趟,戴上斗笠,披上蓑衣光着脚出了门。这样的天气出门,想不叫人担心都难。
雨持续下着,并且完全没有小,从前天夜里到晚上,从早上又到中午。一大早出门了的胡全,没有和过去一样准时回家吃午饭。再怎么想说,不在意他怎么样,还是没有办法不担心,只是谁都没有说。刘芳做好午饭,其他人都没动筷子,只有吴英一个人抓紧了吃红烧肉。
“爹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就是去地里看一眼吗?”胡灵儿有点坐不住了,忍不住问刘芳。可刘芳哪里清楚,只能摇头。
吴英听到了,就一边嚼着肉块一边说,“怕出事就去地里看看啊,不然呢?在这里讲讲讲有用?不去找就不要嚷了,管他死在了哪里!这种丢尽我老脸的儿子,没就没了!”吴英说得有滋有味,肉更是吃得有滋有味。
这种时候,刘芳也没有心情和吴英吵,可就是看她不顺眼,不顺心!刘芳看她吃得开心,二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