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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钦却也不躲,只吃吃地笑,沉声道:“你可要想好了,一会儿难受起来我可不管。”
秦烈的手一顿,眼睛里立刻染上了郁郁之色,一会儿,又垂头丧气地把手收了回去。他初尝了男女□,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恨不得夜夜春宵到天明,宝钦这两日来了小日子,可险些没把他给憋死。
“阿宝——”秦烈的眼睛里燃着两团小火簇,眉目间有狡猾的神色,“其实……男女敦伦……还有别的法子的……”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凑到宝钦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两句话,宝钦先是一愣,尔后一张脸迅速地红到了耳朵根。
“你这流氓——”宝钦咬着牙,恨恨地在掐了他一把,脑子里却不免闪过方才秦烈所说的画面,一时间又羞又恼。
秦烈皮糙肉厚的,倒也不痛,只是嘴里却还故意地连连求饶,罢了又果真摆出一副流氓的架势来,恬着脸小声道:“阿宝若是害羞,我来伺候你也是好的。”
宝钦的脸上愈加地红得快要滴出血来,那又羞又恼的样子实在让秦烈爱得不行,愈加地下定了决心,晚上定要把老黑特意淘换来的绝版《春宫图》找出来好生地仔细研究,还要实地操作一番。
他二人在马车里蜜里调油的腻歪着,外头的五斤却一本正经地正在编着故事。
那个红衣少女虽说没什么脑子,可身边的几个年轻男子却还颇有些警惕心,一听得他们也要去广平县,便立时警觉起来,疑惑地问道:“令主人不是做皮货生意的,怎么不去北边,反倒要去东边。我记得广平县可不产皮货。”
五斤笑道:“我们爷这回出门,倒不是光为了办货,主要还是想去上晓村找人的。去年年底的时候,我们运的一批货在路上被人拦了,险些被劫了去,幸好遇上了位军爷领着一支队伍经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将我们给救了下来。那位军爷不肯透露姓名,我们问了一阵,才依稀知道他是广平县上晓村人。这不,我们这回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却是为了寻访这位大恩人。”
他这番托词是先前早就想好了的,以备路上有人查问。不说旁人分辨不出真假,便真到了上晓村,他们也不怕被人揭穿,毕竟那位“军爷”始终不肯告知姓名,谁又能说得准这“依稀”探知的消息有没有出什么纰漏呢。
那年轻人听了五斤的解释,也不知信了没信,只是这一路上又不断地东拉西扯,时不时地还问些生意上的事。秦烈这皮货商的身份早有了许多年,自然早有准备,便是五斤,说起这皮货生意来也是头头是道,顿时打消了对方不少疑虑。
因秦烈他们存着要从这些人身上打探消息的目的,之后再绷着便有些不大合适了,回了客栈后,秦烈只得不悦地让五斤腾了两间房出来给那行人住下。
这一路上,五斤也打探出了不少消息。这群人是青河山庄年轻一辈儿的弟子,从大师兄到小师妹一共有五人,红衣少女姓温,名巧巧,是青河山庄庄主温权章的幼女,因她长得貌美,又是这样的身份,所以诸位师兄们对她才分外客气。
那温巧巧一眼瞧见秦烈后便动了心,见他身畔有美人在怀难免有些郁郁,又见他们夫妻二人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好不甜蜜,心里愈加地气恼,只恨不得那马车上坐的人就是自己。
她模样生得还算漂亮,一众姐妹中就数她最为貌美,也最得温父的宠爱,难免有些自视甚高,眼睛里头哪里瞧得上山庄里那一群碌碌无为的师兄弟们。今次好容易出了一回门,却发现这外头的男子也极少有能入眼的,便是偶尔遇到个相貌才情极为出众的,也多是官宦子弟,眼高于顶的,对她这样的江湖女子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温巧巧一时间倍受打击,脾气愈发地火爆,所以今儿早上才莽莽撞撞地和五斤对上,还毫不客气地被打了回来,弄了个灰头土脸。
以她的性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定要想方设法地报复回来的,谁想后头居然会撞见了秦烈,只一眼,她便陷了下去。
虽说秦烈的脸色也不好看,虽说他也没正眼瞧她,可温巧巧却也看得分明,他对着那些个侍卫也是同样的冷漠疏离。那样的男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只一个眼神便能将众人震慑住,那样的气势和风度,便是温巧巧的父亲也远不能及的。她何时见过这般光彩耀眼的男子,一颗心顿时便失去了方向。
他不过是个商户,便是再有钱又如何?她好歹还是青河山庄的千金小姐,大姐姐嫁了知州之子,家里又与官府有不少交情,这样的身份,算起来还是下嫁了。至于那个女人——温巧巧不悦地瞥了一眼身侧那乌蓬蓬的马车,心里想,不过是以色侍人罢了,若她做了正夫人,哪里还有旁人说话的余地。
她一厢情愿地想象着与秦烈婚后琴瑟和谐的画面,不自觉地面上便带了些出来。一侧脸,才发现五斤正瞪大眼打量着她,便有些不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下定了决心,日后定要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丁好看。
这厢秦烈跳下马车,在温巧巧嫉恨的目光□贴地扶着宝钦进了屋。宝钦早察觉到那姑娘眼神儿不大对,一进屋就忍不住笑道:“阿烈,我看那姑娘只怕脑子有些不大正常,哪有未出嫁的姑娘死死盯着个有妇之夫不放的。”
她到底还是郑国人,钟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还特特地请过嬷嬷教过她一阵规矩,难免还是受了些影响。便是在秦国那样的地方,王家二小姐也算是胆子大的了,可在秦烈面前都是都是极为收敛的,更何况,那会儿她和秦烈还尚未成婚。如此一对比,这温巧巧可真是太没脸没皮了。
秦烈冷冷道:“燕国人未曾开化,素来莽撞无礼惯了,半点礼数都没有。左右这一路上我们都在马车里,你莫要理会她就是。”
说罢了,他眼睛里又迅速地换了副神色,方才还冷冽的目光转瞬间就变得炙热,“阿宝——”他作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来,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左右离吃晚饭还有段时候,我们不如——来看一看书。”
他这装模作样的神色哪里骗得过宝钦,一见不对赶紧就逃。可这屋里拢共才这么点大,她又哪里逃得开,更何况,这本就是小夫妻之间的情趣,她也不是非躲不可的……
不过三两步,秦烈就把人给捉住了,手里一用力,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踱到床边,人也紧紧地压了下去。
…………
半个时辰后,温巧巧换了身衣服,又化了个精致的妆出了门,才在走廊里走了几步,就听到正屋那边五斤正在吩咐店里的伙计,“……多送些热水过来……晚饭?晚饭迟些时候,等爷起来再说……”
温巧巧的脸上白了一阵,咬咬牙,恨恨地又转身进了屋。
这边的床上,吃饱喝足的某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只恨不得“哼哼”几声才好。宝钦一脸郁郁地东捏捏,西捏捏,一不留神捏到他的痛处,秦烈顿时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压着嗓门道:“阿宝阿宝,你轻点,我旧伤未愈呢。”
宝钦斜着眼睛瞅他,半眯半开的样子,“你何时有的旧伤?”
某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暧昧起来,哼唧了两声,不要脸地道:“不就是方才——唔,都快被你咬断了……”
宝钦顿时躁得满脸通红,却又硬挺着,咬牙骂道:“啊呸,都是你自找的。先前是谁还自诩自己……那个,多硬……”
“再硬也没你牙齿硬啊——啊——阿宝,你轻点!真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电脑上不了网,害死我了。
八十七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宝钦却怎么也不肯出来了,秦烈心知她又羞又恼,虽还想再逗一逗她,到底怕她真的生气,便让五斤将饭送到房里来,他则好言好语地哄了一番。那温巧巧原本还惦记着晚上用饭时能见秦烈一面,未能如愿,心里愈发地怄得慌。
第二日大早,一行人便出发去广平县。
宝钦和秦烈依旧乘坐马车,小夫妻二人有说有笑,好不恩爱。那温巧巧则骑着马,银牙紧咬地与那一众师兄弟并行,偶尔听得马车里传出那二人的低声笑语,她的脸上就要难看一阵。旁的师兄弟们不敢说她,可心里头到底还是十分不以为然,即便是原本对她还有几分思慕的两个师兄,而今见了她这副姿态,也都摇头退散了。
五斤原本还想着,以宝钦的性子,遇到温巧巧这样恬不知耻的女人,定要毫不客气地收拾掉的,遂还存了看好戏的心思。却没想到她会用这种兵不血刃的法子,根本不跟那女人碰面,却照样能气得她呕血。
至于秦烈,自从成亲以后,他就愈发地没脸没皮了,只恨不得与宝钦长在一起,若不是怕太过惊世骇俗,只怕连上下马车都要忍不住伸手来抱的。
他越是这样的温柔体贴,温巧巧就越是又嫉又恨,倒好像是这温柔体贴原本该属于她,却被宝钦抢走了一般。
中午大家伙儿在镇上的一家酒楼歇了一阵,待吃过了午饭后方才继续出发。才将起身,那温巧巧忽地“嘤咛——”一声,尔后一脸痛苦地弯腰捂住了脚,眼圈儿一红,竟似要挤出眼泪来。宝钦笑眯眯地转身瞧她,眼睛里有洞悉一切的光。
不知为何,温巧巧竟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悄悄低下头去,作出疼痛难忍的模样,含泪的双眼怯怯地朝秦烈脸上瞟,见他面上不动分毫,心中愈发地气恼。
她的师兄弟们见状赶紧凑上前来关切地询问,温巧巧抽抽噎噎地小声道:“只是崴了脚,没什么大碍,还是能走的。”说话时,又装模作样地要起身,才一迈脚,脸上又显出吃痛的表情,发出一声痛呼。
她这样卖力的表演,目的不言而喻。
宝钦眉眼带笑地看着她,面上却作出一副担心的神情,柔声道:“哎呀,温姑娘的脚伤成这样,怕是骑不得马了。夫君,不如请温姑娘与我们一起坐车可好?”
温巧巧一愣,心里陡然一喜。原本还想着一会儿自己开口的,而今可不正好省了自己的口舌。正欲开口应下,却不料被秦烈抢了个先,他冷冷地瞥了宝钦一眼,略带责备地道:“夫人真是胡闹,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好与我们共乘。再说了,你身子不好,一会儿嚷嚷着这里酸,一会儿喊着那里痛的,岂不是要吵到人家休息。”
说罢了,也不再多问废话,直接唤了五斤过来,让他速速去镇里另租一辆马车。
那温巧巧一脸僵硬地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想到方才秦烈责怪宝钦胡闹的话,生怕秦烈认为自己不懂礼数,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五斤出了门,不一会儿,他居然果真唤了辆马车过来,一脸客气地请她上车。
待她一瘸一拐地上了马车,五斤殷勤地掀了车帘,笑着道:“这马车有几日未坐过人了,兴许里头还有些霉味儿,不过不打紧,开着窗跑一阵就干净了。”
温巧巧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待一屁股坐下后,鼻息间很快被一阵似有若无的臭味包围。她先前还只当是五斤所说的霉味儿,倒也没多留意,只卷起了车窗透透气。却不想,这马车跑了一阵,车里的臭味却越来越浓烈,不止一丝一缕地钻进她的鼻孔,仿佛还渗进了她的衣服和皮肤里,难受得很……
这边马车里的两人却又是另一幅自在与闲适。宝钦歪在秦烈的怀里打瞌睡,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忽然伸手又在秦烈的腰上掐了一把,尔后又一翻身,嘴里无意识地“唔——”了两声,继续睡。
秦烈轻轻“嘶——”了一声,还待抗议,一低头,怀里的人早已睡得迷糊。
她昨儿晚上睡得早,上午坐在马车里也多是在瞌睡,秦烈生怕她睡得太多到时候晚上反而失眠,想了想,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唤道:“阿宝,阿宝,你醒醒,别睡了,我们说会儿话。”
宝钦迷迷糊糊地睁眼,斜着眼睛瞅他,面上明显地带着些许恼意,小声喃喃道:“说什么呢?”
秦烈佯做怒色,道:“我们成婚不过月余,阿宝莫非就与我相对无言了。”
他平素就是一张冷脸,板起来的时候愈加地唬人,可宝钦又哪里会看不出他是真怒还是假怒,忍不住笑起来,毫不客气伸手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捏了一把,低声调笑道:“养了几日,脸上倒是白净了些,再过些日子,怕不是外人瞧了要偷偷笑话是个小白脸了。”
他们俩自从成亲以后,便愈发地亲密无间,秦烈十足十地流氓样儿,就连宝钦,也愈发地没个正行。偏生秦烈却还就喜欢她这样,眼眸中火簇一燃,就已紧紧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低下头来,缓缓地迫近,险险地抵在宝钦的上方,沉声道:“你这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居然敢调戏夫君,我今儿若不好好惩治你,日后定要夫纲不振。”
宝钦却也不躲,只眯着眼睛瞅着他吃吃地笑,复又伸出捏住他的鼻子,嗲着嗓子问:“三爷打算如何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