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背后的故事:我的亲历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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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背后的故事:我的亲历实录-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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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直接认出了是耿飚和邱巍高。
  我们都是认真的,可哪个时间是准确的呢?事情还没有结果。
  耿飚是在抓“四人帮”之前、还是之后来广播局的?
  另外,还有一个值得重视的关键情节,到底是在什么时间抓起了“四人帮”?耿飚是在抓“四人帮”之前、还是之后“进局”的?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他到广播局的时间。
  在我听到的耿飚1977年10月18日的回忆里说,“10月6日抓起来‘四人帮’,是下午8点零5分抓完”。据当年中央警卫局副局长邬吉成在《逮捕“四人帮”亲历记》中回忆,中央是在通知“四人帮”10月6日晚上8点,“在中南海怀仁堂开中央政治局常委会”时,先后将“四人帮”逮捕的。可以看出,耿飚与邬吉成的说法基本一致。。 最好的txt下载网

关于耿飚进驻中央广播局几个疑点的考证(3)
按照耿飚这次说的“我和北京卫戍区(副)司令员邱巍高同志到电台来是(6日)晚上7点多,不到8点”。显然,他们是在抓“四人帮”以前最关键时刻来到广播局的。这与耿飚10月18日那次讲话的通篇内容是一致的。他说:“现在清楚了,粉碎‘四人帮’时为什么去占电台?并不是对电台不信任,是怕‘四人帮’哪一个漏掉了,走漏了消息,出乱子。先把电台控制住。”他说,把广播局党的核心小组成员召集起来和控制住了中央电台直播室后,他“然后打电话向华主席汇报,已经控制住了,请放心吧!华主席说,一切都如意。我就理解了,‘四人帮’已经被抓起来了”。 依此而论,明确无误地说明是在抓“四人帮”以前了。如此看来,如果按照耿飚在后来两次回忆中所说,他们是在6日“四人帮”被抓起来之后的“将近晚上10点钟”才“进局”是不确切的,高潮已经过去,那不成了明日黄花?
  但推论不等于事实,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可以看出,耿飚在后来的两次回忆中,是非常认真的,而且说得非常具体。他说:“6日晚上8点来钟,我家中的红机子电话铃响了。我拿起话筒,听得很真切,是华国锋本人的声音。他要我坐自己的汽车,迅速赶到中南海怀仁堂。”他到怀仁堂后,“华国锋同志立即向我交代任务:‘你和邱巍高到中央广播事业局去,要迅速控制住电台和电视台,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叶帅也作了指示。耿飚向华国锋要了手令后,他们“到达广播大楼时已将近晚上10点钟了”。
  而且邬吉成在《逮捕“四人帮”亲历记》中说:“王、张、姚的事一处理完,华国锋、叶剑英指示耿飚,立即率部队接管新华社、中央广播事业局、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北京电视台等新闻单位。”这印证了耿飚是在抓“四人帮”之后进局的说法。但这段回忆中有的事实与后来的实际情况不符,事实上耿飚并没有“率部队”,也没有去“接管新华社”,而只是进驻“中央广播事业局”,也不是直接进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北京电视台等新闻单位”。当然这些事实的偏差,并不影响他对时间记忆的准确性。
  另外,武建华在《中华儿女》杂志上发表长篇报告,详细记述了“粉碎‘四人帮’的策划过程”。那时,武建华是中央警卫局副局长、8341部队政委,他直接参与了逮捕“四人帮”。 他在回忆中有一段记录解答了这个问题。为说明起见,我详细引录如下:
  武建华说,10月6日晚上7点55分,先抓了“四人帮”中王洪文,最后抓了姚文元。他说:“在我向华(国锋)、叶(剑英)、汪(东兴)报告,奉命完成拘押姚文元的任务时,认真地看了看手表,正好是10月6日晚8点30分。也就是说,解决‘四人帮’的全部行动过程,只用了35分钟。”
  他说:“对‘四人帮’实施隔离审查后,中央立即召开政治局会议并处理善后工作。”“华国锋对汪东兴说:‘你通知政治局开会,我找耿飚他们来作个交代。’”
  武建华回忆说:“华国锋亲自打电话给耿飚和北京卫戍区副司令员邱巍高,请他们立即到怀仁堂,有事面谈。不多一会儿,耿飚、邱巍高奉命赶到。华国锋告知他们,我们对‘四人帮’已经采取了行动,并取得了胜利,王、张、江、姚已被隔离审查。现在派你们带领精干的工作组,立即去中央广播事业局、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新闻单位。在那里掌握情况、把把关,不要在宣传这个口子出毛病。”
  武建华说:“叶帅特别嘱咐了两点:一是防止内部混乱;二是防止对外泄密。还要预防发生异常情况。”
  然后是华国锋问他们还有什么问题,耿飚提出要一个手谕,华国锋就提笔写道:“邓岗同志,为加强广播事业局的工作,特派耿飚、邱巍高来,有什么问题,你请示他们。华国锋。”
  “耿、邱受命而去。”
  (在此说明,根据《耿飚回忆录》第八章《春风又绿中华》中的记载,根据我在10月7日晚邓岗传达华国锋亲笔信的记录,华国锋手谕的全文是:“邓岗同志:为了加强对广播、电视的领导,中央决定,派耿飚、邱巍高同志去,请你们接受他俩的领导,有事直接向他们请示。华国锋十月六日”。我认为,这是准确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关于耿飚进驻中央广播局几个疑点的考证(4)
至此,对耿飚等人是在什么时间进驻广播局的事应该说是清楚了,应该是在10月6日晚8点30分粉碎“四人帮”之后,“到达广播大楼时已将近晚上10点钟了”。但为什么会出现耿飚几次说法的不统一?为什么广播局目击者、见证者的记忆又如此一致?彼此都是认真的,为什么误差却如此之大,版本又如此之多?依然是个难以说清的谜。
  (为发动广播局更多的人来核实这一问题,北京广播学院原副院长赵玉明将本文推荐给广播局内部刊物《广电老年》(2008年第2、3期)上发表后,一些老同志给我来电话,印证了是在“晚七八点”左右。中央电台节目组张竞说,她“在那天晚上8点以前上班时,已经看到增加了岗哨,气氛紧张”。)
  邓岗是在什么时间召集局各部门领导会议的?
  耿飚等人进局后,首先向邓岗出示了华国锋的亲笔信,然后召集局党的核心小组成员开会,也包括了局的全体领导成员。我不是局核心小组成员,当然也无从知道会议的情况。当天晚上,通知“中央三台”和各局机关、单位的领导11点去开会。大家如期到会,会议室在局总编室,如前所述,与邓岗的办公室对门。晚上11点零5分,局长邓岗和第一副局长张振东、副局长顾文华神情严肃地走了进来,邓岗宣布了紧急停播“按既定方针办”,立即清查节目,明天的广播电视中不准再出现。会议时间不长,但很重要,与会者事前已感受到局内异样的气氛,听了邓岗的布置自然会敏锐地觉察到发生了大事。为什么是晚上“11点零5分”?因为邓岗比通知开会的时间晚到了5分钟。我为什么会记得那么准确?因为我已预感到了事情的重大,而且多年养成了一种习惯。
  对这次会议,耿飚在《一场特殊的战斗》和《春风又绿中华》中都有记载,而且都说是在“23点40分,邓岗又召集各部门领导的紧急会议,传达了中央的指示”。依据我的原始记录,耿飚的回忆肯定是记忆有误。在局里开会回来后,也正是在23点40分,我召集了中央电台各部门负责人的会议,布置立即检查、停播“按既定方针办”。
  什么时间、是谁要去了中央电台直播室的钥匙?
  控制住中央电台的直播室,防止意外播出事故发生,是耿飚“进局”的重要任务之一。那么是谁、在什么时候收缴的直播室钥匙?
  对于当时的情景,我在《粉碎“四人帮”时的中央台》一文中说,当我看到电台“增设了岗哨,增加了值勤人员,而且是全副武装”以后,“为了探个明白,也是责任心所驱使”,我去了节目传送间和直播室。“不一会儿,中联部副部长冯铉、张香山急急忙忙来到直播室,坐在直播室门旁的沙发上寸步不离。然后把我叫去吩咐,赶快把直播室的钥匙找来,交给他们。他们坐等。”我前后找了半个小时,才交给他们,并打开门,请他们验证和参观了尘封多年的直播室。然后,他们就向耿飚作了汇报,耿飚随即打电话向华国锋报告了平安无事。
  我清楚地记得,交直播室的钥匙是由冯铉、张香山向我布置,由我找到交到他们手里的。这一事实是不会错的,对冯铉和张香山我是认识的。什么时候交的钥匙?我的记述不具体。耿飚在《一场特殊的战斗》和《春风又绿中华》中的说法是,在他“进局”控制了局党的核心小组和中央电台直播室的钥匙并向华国锋汇报之后,觉得人手不够,才“立即打电话到中联部,把张香山和冯铉两位副部长请来,还找了其他一些同志”。按照时间推论,耿飚“到达广播大楼时已将近晚上10点钟了”,那冯、张到达广播局和交钥匙的时间怎么也要在晚上11点以后了,而且应该是在邓岗开会布置清查停播“按既定方针办”之后了。耿飚并且说,冯、张“进局”之前,他已经控制了中央电台直播室的钥匙。对此,张香山在《在第一线的最后五年半》一文中也是这样回应的:他到达广播局后,听耿飚介绍情况时,“耿飚同志还叫邓岗把直播室门上的钥匙交给他保存”。张香山说,耿飚向他们交代的任务“就是监听录制好的节目中有无‘按既定方针办’这句话,如果有,必须删除”,也就是说,中央电台直播室的钥匙是由局长邓岗交给耿飚的,并不存在要冯、张到直播室拿钥匙的事。张香山还在文章中用了很长一段文字记述了他们去直播室参观的情景:“我曾抽空和冯铉一道去看过直播室,它尘封四壁,简直像间废屋一样。陪我们去的局里同志说,已有十几年不用直播室了,因为在左倾之风日盛时,广播员念错一两个字,就会被上纲到政治问题,所以大家就一律采用录音放送,而不用直播。桌上的话筒还顶用不顶用,也没有人去试过。”在这里,张香山成为交钥匙的旁观者,而不是当事人。我认为,一、交接直播室的钥匙不会、也不应该是耿飚与邓岗之间做的事;二、如果按照张香山所说,“参观”直播室的时间应该是在第二天(7日)凌晨了,因忙于审听节目,时间安排上不可能;三、张香山说的那个“陪我们”参观的“局里同志”正是我,那番话也是我说的。在我交给他们钥匙之后,他们要打开直播室看一看,以确认钥匙和直播室的真实性,是在观看的过程中我说那番话的,香山同志精通日语用了“放送”一词,而我用的是“播放”。我还看到,《炎黄春秋》1994年4月的一篇文章中引用耿飚的话说:“我一到广播电台,带了几个哨兵,就把办公室围起来了。我就带着他们的团长到直播室看了一下,在直播室门口派了两个哨兵,交代哨兵交班要有团长在,谁直接冲进直播室,你们就拿机关枪扫,不管是谁。所有的广播要先录音,录好音听一遍再广播出去,所以我就派几个人审查录音。”耿飚当时具体布置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以上一段文字简直是天方夜谭!事实上,那时候我没有见到过耿飚;事实上,在我找到钥匙之前,耿飚是不可能进直播室的。
  至于杨兆麟在《关于耿飚接管中央广播事业局史实》一文中说“事实上,播音区内根本没有什么专门的‘直播室’”,显然这不是事实,他作为一名老广播不应该不知道。他还说:一些文章中有的说当时直播室的钥匙掌握在他手里,耿飚要他把钥匙交出来;有的说杨兆麟“看了华国锋的手令以后”,“才被迫交出了莫须有的钥匙”。显然,这些都是误传,都不是事实。至于为什么把误传安到了杨兆麟的头上,有可能是把我们“二杨”弄混淆了。
  10月6日夜里有没有工作到通宵?
  与以上问题相比较,这是一个不大的问题。问题的提出,是杨兆麟在《关于耿飚接管中央广播事业局史实》一文中说,10月6日晚,耿飚和邓岗没有向总编室布置“检查明天要播的录音带,凡是有‘按既定方针办’的提法一律剪掉”等任何任务,因为那时“有关广播电视宣传工作,局领导一直都是经过总编室,直接向‘中央三台’下达任务”的。因此,也就不存在“需要紧急动员一二百位编播人员、技术人员彻夜不眠来赶任务”的问题,他说,“那一夜,我是目击者、亲历者,编辑部、机房和平时一样,没有任何异常”。显然,这一记忆与那天晚上的实际情况完全不符,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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