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假期才回老家转转,真想回去过那种学生的生活,自己总想起特聘的管家跟自己说,说自己按这样的进度上学上到二十二岁,自己除了有大学文凭外自己的其他学问肯定超越其他同龄人,可惜自己没那个命,都玩了三年半的枪了,还学什么就学杀人打仗来着,看来自己想上完大学那要等战争结束以后了,看目前日本人顺利占了东三省,东北地区的军队、义勇军苦战好几个月不见中央支援一枪一弹一兵一卒,现在大城市丢失,那些平日里做官做舒服的东北军将领会发动群众抗日么?
现在看来依靠东北军不行了,他们逐渐走下坡了,以后还要广泛的跟地方民众组织合作,其实合作不合作又能怎么样,自己在哈尔滨附近还有一支队伍呢,别人不会打,打不好自己可以好好打,自己可以示范给周围的抗日队伍,用自己的一套办法影响周围,只有先让百姓有了自己的好生活,百姓才可以积极踊跃的抵抗日本鬼子,他穷的饭都吃不开他管你谁占领东北呢?农民自己没有土地,即使敌人来了占领的也是地主家的地,他们只有一身力气,在他们看来天下这么多地,到那都可以租到地种,能生活比什么都强,把地分给他们当他们自己当主人,他们才具有保卫自己土地的想法,日本鬼子来占的不是地主的土地,而是他们的土地,他们会珍惜自己的土地和财产所以才会奋起反抗。
人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才会有战斗力,跟东北军在一起的时候张学义看到的是一群暮气沉沉的东北军,精神萎靡不振抽大烟的很多,他们认为打仗是为长官而不是为自己为国家,自己的命在长官手里,自己的工钱也在长官那,是不得不去打鬼子,日本鬼子来了在广大士兵中看来是很小的事情,比起自己犯大烟瘾来,还是先弄够抽大烟的钱更重要,除了少数有知识的有民族危机意识的军人外,大多数人都只木纳的冷漠的,如果不是绝大多数人冷漠,东北能这么快丢了么?
红军在江西经营着很小的地盘,面对国军多次围剿地盘是越打越大,为什么呢就因为人是积极的,打土豪分田地争取过好日子谁不愿意,打败国军保卫自己的土地和好生活谁不积极,难道要等国军打回来把土地再给地主么?所以那的人事事争先,他们不管是劳动还是打仗都是积极的,而在东北正好相反,土地不是人民的人民没义务去为保卫地主以及张学良的地盘玩命吧?
张学良挂起青天白日旗归顺了中央并不等于他就真是个爱国者,当然所有军阀基本都有一点点爱国心,他再爱国终究在三一年还是个军阀,东北税收最后装进他的银行户头,装进他的钱包,这些钱养活着他手下的三十多万东北军,东北军是他的不是中央的更不是百姓的,东北地方官员任命全出自他的手里,官员不是百姓选举的,都是买通上面当的官,东北历史上除王永江那些人是靠才干做的官外,几乎九成的官员都是花钱买的,尤其地方的县长,他花钱买的是老张家的官,自然为老张家办事而不是为百姓做事,他们当官的目的就是先把买官的钱赚回来,靠这样的人能治理好国家么。
东北地区跟老蒋的地盘无二,东北的官员不是老蒋任命的,收税的钱也不给老蒋自然老蒋不会出兵,赔钱的生意没人做,人家没得好处凭啥出兵,有啥理由出兵?军阀是有爱国心的,老蒋在保定军校也曾跟日本教官吵架,因为日本教官侮辱中国人是细菌,他那时就有爱国心,可他毕竟是个军阀,他更爱自己最爱自己,爱自己胜过爱其他的,老蒋也好张学良也好都是军阀,指望军阀国家能有出路么?
张学义站在干净的房间里满脑子都是烦心的事,他知道军阀无力救国更不可能收复东北,收复东北最积极的是张学良,他只想恢复自己的家族统治,官员都由他任命税收都归他腰包,他的爱国恐怕是出于这个目的吧,他只是骑在东北人民头上的一个大官僚大军阀而已,他靠民脂民膏过着好生活,靠搜刮来的钱维持他的军队,依靠他的私人武装东北军做着皇帝梦,他要没做皇帝梦只安心当个藩王他会派十几万东北军进关么?
他进关干什么?抢地盘,还能做什么,企图扩大自己地盘,然后积蓄力量继续进行诸侯纷争,他肯定认为自己比老蒋年轻,地盘有稳定肯定日后有取而代之的想法,自古群雄由北向南统一的多,由南向北统一的只有明朝,张小六子自己知道自己走的是满洲人的老路,出关以图中原,中原大战之后西北军完了他自然机会更多胜算更大,就在他坐镇北京图谋天下的时候把家丢了吧?张学良也不打开清朝历史看看,满人是先平定朝鲜才入关的,保证背后的安全才行,他屁股后边到处是日本人,朝鲜是日本的,东北也有日本人的小地盘,现在鬼子把朝鲜和东北的地盘连成一片,他们更像当年的满洲八旗。
张学义深深叹了口气,现在已经这样了,民众奋起反抗,万一东北真能收复那估计张学良又可以恢复他的家族统治,东北还是他的天下,那照这样打下去有意思么?自己不成了给他打江山了?那些东北军抗日,马占山是为恩公,前黑龙江督军吴俊升报仇,冯占海李杜是多半出于爱国小半出于报答张老帅和张少帅的提拔之恩,在人家家的地面做官没人家他们能当到旅长和镇守使么?他们抗战还不是为小六子?
自己又是在为谁呢?张学义相信中国未来的命运在人民手中,可谁保护人民呢?他相信毛泽东、周恩来等高人可以救国,可他们比自己的部队条件更艰苦,自己打了地主发点小财军队整天可以吃白面白米,红军吃的菜大多是野菜和粗粮,而且他们的苏区在国军重兵包围之下,两三年内他们又心可是无力打鬼子,而国军是有力无心,未来中国富强的前途在那呢?自己不是红军、也不是党员,自己是在孤独的战斗,目前在东北只有自己和那些义勇军一样是真心保卫国家,绝对没有自己的小算盘,可这样的人不多呀,合作,谈何容易?没有足够的电台,那些分散的义勇军无法拧成一股绳抗日救国,只能各自为战,这样根本无法形成对鬼子的威胁,反而有利鬼子把他们消灭,鬼子一个大队加个炮队出现在任何一支义勇军面前几乎都占绝对优势,义勇军连起码的人力优势都很难获得,毕竟养军队要粮食。
时局就是如此,怎么办呢?张学义回到客厅坐在椅子上,大的局面就是如此,自己很是操心,更操心的是自己被鬼子抓住了,先别为红军和义勇军担心,先想想自己怎么出去找队伍去,哎,怎么混到如此地步?
虽然张学义在寒冷的天气里住在温暖舒适的房子里,可他一点也不舒服,他自己低着头不动声色的想着如何跑出去,张学义转过脸看看两个站在旁边的日本女人,心想这俩人就是监视我的,可不能让她们发现我有跑的心思,必须迷惑她们利用她们,张学义假装面带好色的微笑对两个站着的日本女人说:“去给我煮点咖啡去,一个人去就行,留下一个坐下来陪我喝茶。”
俩女的出去一个,另一个站在那,张学义笑咪咪的用很熟练的日语说:“过来坐,一起喝茶。”说完他给女仆倒上茶水,日本女人紧张的不敢坐,张学义伸手把她拉过来按在椅子上,很温和的问:“你多大了,上过学没?”他离近了看才发现这个女人岁数不大,肯定没自己大,另外日本女人很紧张的回答,“今年十六岁了,没上过什么学。”
张学义乐呵呵的把茶递到她面前,“喝吧,以后别那么拘束,我喜欢自由自在,也希望你和我一样。”
日本女孩那见过这种拉拢手段,端过茶来很是感动,在日本只有女人给男人倒水,男人到二十一世纪也很少有为女人倒杯茶水的,更何况现在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另外张学义是主人她是仆人,在中国主仆也是有很多规矩的,能给仆人倒水端茶的主人天下能有几个?
女鬼子接过茶感动的都不会喝了,张学义还安慰她:“别紧张,慢点喝。”
张学义拉拢人的手段是很高的,他是干什么的,没几下子能拉起一个营的队伍?能收拢一群死党为他玩命?当然没见过世面的日本小女孩更是好对付,虽然女孩接受过特务机关的训练,可她也是人,她有思想,谁对她好点她很明白。当然张学义不是因为真心对她好,只是想稳住阵脚以后好逃跑,现在跑出日本人的手心儿才是第一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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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重金收卖
时间已经到了三二年大年初三的早晨,虽然东北的战争刚平息,可那些并未受战争影响的财主家依旧挂起鞭炮庆祝,窗外的爆竹声和屋内温暖的空气,时时提醒着张武非和孙列臣现在是在过年,他们俩面对面坐着,张忠坐在背靠窗户的座位上,他回头隔着玻璃看看哈尔滨的街道,一大早就有鬼子穿着棉大衣在街头巡逻。
“哎。”张忠叹了口气转回身来看着桌子上的菜,一大早他们三个人就要了好几个好菜,三个人都没心情吃。
现在张武非就惦记着如何杀鬼子,反正已经投身救国,现在被打散了必须想办法重新积蓄力量,不过他一个绿林人杀富济贫是专家打大仗是外行,现在他都不知道该做点什么,目前银子够用可去那里呆着呢?寻找冯占海继续打鬼子还是自己拉队伍打鬼子,现在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孙列臣跟他一起混了几年,还没张武非知道的多,他更没主意他只会放枪玩命。
“前辈,您走的道比我们多,您说现在我们做何打算?”
张忠看看张武非,“报纸上说日本人要在长春建立一个新国家,现在东三省的头面人物都往那走,我们为什么不能去呢,去看看热闹顺便就知道该干什么。”他这么说的时候底气十足,其实他心里没底,三个人再能打,手大能捂过天来?十几万东北军都没扭转局面他们三个人够干什么?混不好被鬼子抓去喂了狼狗就麻烦了,老头强装镇定是为了提高士气,绿林人水平高的讲究个喜怒不行于色,什么事别挂脸上,如果连自己的脸色都不控制好那还成什么大事,警察一眼就能看出你一脸匪气很快会怀疑你,然后安排人盯梢,所以做个好绿林人要隐蔽自己的职业隐蔽自己的心情,虽然哈尔滨失守很让人难过,但是毕竟不能流露出来,那会传染给别人带来不好的影响。
“我同意,过了初五我们走吧,铁路我看走不成,还是骑驴走小道吧。”孙列臣每天吃完饭就出去踩盘子,他对目前的情况很是熟悉,他早就想在鬼子的控制区呆着,因为他看到鬼子就想拔枪开火,看着鬼子就眼红。
“报告。”一匹探马飞跑回营,骑马的侦察员跳下马跑到戚贵面前,“报告营长,哈尔滨城外防守严密,依然打探不到消息。”
“好了,你去休息吧。”金玉这几天上火了,不是因为自己的兵拼光了,而是把自己的老头子给丢了,这找不回来多麻烦呢,俩人在一起才呆了没四十天人就没了,她能不着急么,回山上怎么跟父亲交代?
“弟妹,要不这样吧,等所有的探子都回来,我们换个地方,最近我用电台听到不少广播,鬼子说要建立一个什么国来来着,所有的投靠鬼子的东北的头面人物都在往长春走,要不咱们也去那看看?凭他的身份根本死不了,他关系网那么厉害那能有事,说不定鬼子为收买他能请他喝酒呢。”戚贵现在成了新兵营的实际指挥官,金玉的土匪兵已经跟着张学义拼光,现在加她的保镖才十个人,从很实际的地方说她现在是依附于自己,自己又并非依附于张学义,自己是和张学义合作,暂时替他署理这支来之不易的队伍,所以他说话可比以前有分量。
“那我们就把队伍拉回吉林省,去长春看看。”金玉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她第一次在荒郊野外度过一个最难过的新年,现在没实力打进城救人,也不知道鬼子把他抓到那里,找个人跟捞针一样,他现在没固定住处,当然不会有什么通信地址电话号码什么的。
在新家里过年的张学义不会不知道自己人再找自己,他也想自己的战友和朋友,张武非他们跟鬼子面对面的干会死么,他们各个本事很大应该没危险,自己的队伍应该也会没事,小七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他斗争经验丰富应该可以带好队伍,可他们如何找自己呢?他们知道自己在长春么?
当然他们找不到自己家,只有鬼子知道自己在这里,想办法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张学义喝着茶水思索着,两个负责照顾自己的日本女人坐着陪自己喝茶,他看看这俩人,倒是可以利用,他高兴的给女孩倒上茶水问:“你们俩